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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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在大廈十二層。 時逢過年假期,大廈正門緊閉,孫蘊(yùn)巍帶陶禧從側(cè)門進(jìn)去。 坐電梯的時候,陶禧問:“我們也是七號上班嗎?” 孫蘊(yùn)巍笑而不語,和她賣關(guān)子。 走進(jìn)辦公區(qū),陶禧被眼前忙碌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坐在電腦前專心工作,偶爾有人起身離位,看見她,還同她微笑。 “實(shí)際上,我們從今天開始上班?!睂O蘊(yùn)巍說著,抬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空位,“你的位子在那,要是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去找行政辦入職。” “我當(dāng)然愿意!” 吉芯和江浸夜帶給陶禧的挫敗感,并不像早上和丁馥麗提起時的那樣輕松。 倘若完全不在意,那曾經(jīng)付出的,恐怕也不是真心。 所以陶禧亟需投入另一片戰(zhàn)場,找到新的精神寄托。 * 投奔新工作的同時,陶禧和丁馥麗提出考駕照的打算,這樣她開車上班,便也不嫌住得遠(yuǎn)了。 吃晚餐時,丁馥麗見她一掃往日臉上慘淡的愁云,自然事事依著她,“行,mama支持你!” 后來陶禧又說起新公司的見聞,和同事們相處的趣事,丁馥麗跟著喜不自禁。 唯獨(dú)陶惟寧面色凝重,沉吟不語。 直到胳膊肘被妻子撞了一下,才說:“小夜回來了啊,你沒看到他嗎?” 丁馥麗的笑容驟然凝固,忐忑地看向正用筷子挑揀瘦rou的陶禧,她沒露出什么異樣的表情,簡略地回答一聲“沒”。 陶禧心里坦然,反正該來的都會來,躲也躲不過。 果然,周五晚上十點(diǎn)多,陶禧下了班獨(dú)自走出大廈,在樓下碰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要見面啦! ☆、52. 過去吉芯在科技園北區(qū), 而新公司在南區(qū)。 南區(qū)樹多,掩映在高聳的寫字樓群間, 放眼望去一片層疊的影子。沿路植滿茂盛的香樟樹, 遮住了路燈光線。陶禧走在樹影下,前后不見一個人, 靜寂得能清楚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她曾聽容瀾說過不少都市怪談, 忍不住攥緊包,加快速度。 要再快一點(diǎn), 盡早趕上地鐵。 早晨下過雨,路邊還積有小片尚未蒸發(fā)的水洼, 褪為一團(tuán)昏暗中更深的色塊。 然而沒走兩步, 陶禧聽到自己急促的腳步中還混進(jìn)了別人的。揣測或許是其他公司同樣加班到現(xiàn)在的人, 便沒有在意。 誰知轉(zhuǎn)過一個路口,那不疾不徐的踏步聲緊緊黏在她身后。 悠然又篤定。 陶禧咽了咽喉嚨,稍微偏過頭, 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只瞄到一個囫圇的身型。 看不清, 但強(qiáng)烈的熟悉感不會錯,她心臟撲通大跳著停下。 身后的人也跟著停下。 到底是初春,夜晚的涼風(fēng)刺得皮膚微微發(fā)痛。陶禧捏緊雙拳, 猶豫著要不要轉(zhuǎn)身,肩膀竟顫抖起來。 果然等見面的時候,沒辦法如想象中的那樣灑脫。 遲疑間,高大的影子罩住她, 遮住了拂面的寒風(fēng)。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江浸夜低低緩緩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他還敢來追究? 陶禧頭一抬,哽著聲音說:“誰???是誰先不接電話的?是誰說早點(diǎn)回來可一走就是幾個月,招呼也不打的?是誰當(dāng)眾言之鑿鑿說不認(rèn)識我的?是誰答應(yīng)了不對我有任何隱瞞,到頭來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人還蒙在鼓里,像個傻瓜似的?” 太可惡了。 陶禧因激動而呼呼喘著粗氣,聽在江浸夜耳中,仿佛帶上了哭腔。 于是他口吻軟了下來,輕聲說:“桃桃,這些我可以解釋?!?/br> “對于這些,我早就幫你找遍了理由?!碧侦麚u著頭后退,本能抗拒著不想離他太近,“如果你只想得到身體的慰藉,這個世界那么多女人,為什么非要是我……” 江浸夜微微變了臉色,幸而光線昏昧,看不出來。 他伸手去抓她瑩白的腕子,冷冽干凈的雪松氣味覆上陶禧的鼻尖。這是他身上的氣味,一度讓她深深沉溺,眼下卻像迎面的一記重錘,她痛得甩手,激烈擺脫。 而她的沉溺,又是江浸夜對這段關(guān)系自信的全部來源。 懷疑這是有人別有用心的讒言,他便冷下聲音問:“這都誰告訴你的?” 不是否認(rèn),也不是辯駁。他這樣一問,無疑坐實(shí)了陶禧的判斷,嗓子一抽,當(dāng)真帶出了哭聲:“陳煙嵐她什么都知道,她這些年還能幫你。而到了我這,唯一的用處就是和你上.床嗎?” ——我對你的身體非常迷戀,確實(shí)給予我無盡的慰藉。 哪怕是實(shí)話,就眼前的狀況,江浸夜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煩躁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陶禧?”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兩人身后傳來。 陶禧慌慌張張地用夾克的衣袖擦拭眼角,轉(zhuǎn)身和孫蘊(yùn)巍打招呼:“simon,你也這個時候下班?” “嗯,剛和他們開完會?!?/br> 孫蘊(yùn)巍挎著單肩包,視線掃向正在打量他的男人。 比自己稍高,一身黑色的復(fù)古軍裝夾克,羊皮衣領(lǐng)反射微弱的光,襯出他寬平的肩。窄腰下搭配同色系的磨毛休閑長褲,剪裁利落干練,尤顯腿長。 五官輪廓深刻,但細(xì)節(jié)看不真切。 是個玉樹臨風(fēng)的男人,還向?qū)O蘊(yùn)巍投去毫無善意的眼神。 孫蘊(yùn)巍問陶禧:“這位是你朋友?” 見他提問不帶人稱,江浸夜搶過話茬,當(dāng)作他在問自己:“不是‘朋友’,是‘女朋友’?!?/br> “不是的,我不是他女朋友?!碧侦谶@短暫的間隙恢復(fù)了一貫的冷靜,穩(wěn)住氣息反駁。 江浸夜詫異,“桃桃,你……” 陶禧迅速打斷:“你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從來沒有說要和我在一起,我們就是不明不白的?!?/br> “那我現(xiàn)在說……” “江浸夜,我已經(jīng)不稀罕了?!?/br> 江浸夜沒有想過,陶禧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帶著訣別的意味。 他胸口堵住一團(tuán)亂麻,大腦轟隆隆地像經(jīng)車輪碾過,眼睜睜看著陶禧走遠(yuǎn)了。 “不好意思。” 與陶禧沉默地同行一段路,孫蘊(yùn)巍忽然開口,為自己意外闖入他們之間。 “沒事?!碧侦路鹨恢瓯伙L(fēng)雨打蔫的植物,氣勢已然不及先前,不想孫蘊(yùn)巍誤會,費(fèi)力解釋著,“他……嗯,剛才那個人,他和我……” 在國外生活許久,孫蘊(yùn)巍向來恪守不探究他人的私生活,便笑著安慰:“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需要向外人報備?!?/br> “謝謝?!?/br> 他掃一眼身邊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陶禧,還咬著嘴唇,似在回憶那個讓她無從提及的男人,便另起話題:“對了,這個周末公司組織聚餐,有空嗎?” “……哦?有?!?/br> “好,行政那邊很快會發(fā)郵件?!?/br> * 陶禧沒想到是在邱檬的火鍋店聚餐。 公司訂了一個兩間連通的大包廂,陶禧去的晚,推門時差點(diǎn)與邱檬撞個滿懷。 邱檬驚訝地叫道:“桃桃!你怎么來了?” “我們公司來你這聚餐?!碧侦f著,看向她一頭五顏六色的小夾子,眼角彎彎地笑起來,“小jiejie,你頭發(fā)好可愛?!?/br> “頭發(fā)長長了沒空剪,我嫌它們礙事,就別起來。我也覺得可愛,哈哈哈!”邱檬拍了拍陶禧的肩膀,從衣兜掏出對講機(jī),“汀蘭房每人上一份楊枝甘露?!?/br> “不用謝,送你們的,好好玩,好好吃?!闭f著,她收起對講機(jī),又伸手去捏陶禧的臉,“哎呦,我太喜歡對你動手動腳了,不嫌棄吧?” 陶禧笑得停不下,“反正我有楊枝甘露?!?/br> 對講機(jī)嗞嗞地發(fā)出聲響,邱檬一邊去拿,一邊說,“過會兒有空嗎?我找你聊聊?!?/br> 陶禧怔了怔。 “你放心,我不是江浸夜找來的說客?!?/br> “那我就有空,嘿嘿?!?/br> 然而邱檬一直忙碌到陶禧快吃完也沒騰出時間。 在座位上擦嘴的時候,穿中式制服的服務(wù)生小哥路過,陶禧向他揮手,“要一個冰淇淋球。” “先不要了,把你們菜單拿來,再看看。”小哥還在發(fā)愣,一旁的孫蘊(yùn)巍飛快接嘴,隨后給陶禧盛了碗湯,“初春天還挺冷的,剛才那份楊枝甘露已經(jīng)很冰了,你們女生不是該少碰寒涼的東西嗎?” 話音剛落,一桌子聲音急剎車一樣停住,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投來探尋的八卦目光。 陶禧卻僵住,表情凝固了一般毫無反應(yīng)。 相同的話江浸夜也說過,回想那時候的心情,是與眼下截然不同的小鹿亂撞。 真遺憾,依舊不可避免地,時時想起他。 服務(wù)生小哥菜單遞過來時,陶禧欠身,說著“出去一下”離開座位。 誰知在洗手間與邱檬再一次不期而遇。 這家火鍋店周末的翻臺率一直居高不下,什么樣的臨時情況都可能發(fā)生,邱檬怕等下抽不出空,便扯了張紙巾擦手,和陶禧一前一后走出去,站在門口聊起來。 邱檬開門見山地說:“他這趟回家,是為了解決家里的矛盾。他和他爸媽鬧僵不是一兩天了,這樣挺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