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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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叉子纏裹意面的動作慢下來,林知吾盯著餐盤邊緣的流水波紋感嘆:“小陶,我挺羨慕你的?!?/br> 陶禧想起陳煙嵐,決定不提她的名字,說:“你對你愛的那個人,死心了嗎?” “死心了。”林知吾放下叉子,“我?guī)湍悖彩菐退?。這些年我一直抱著看她能不能得償所愿的心態(tài),注視她不停向前沖。為了和她喜歡的人并肩,一步步讓自己變得更好?!?/br> “可真的更好了嗎?我看到現(xiàn)在,覺得她只是在和自己較勁,不想輸而已?!?/br> 陶禧愣住,慢吞吞地問:“陳煙嵐……喜歡小夜叔叔?”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比你短。她很聰明,沒有對江浸夜告白,所以沒有被拒絕。但是也很傻,以為沒有拒絕,就是有希望??上н@種希望,不過是她自己搭造的海市蜃樓?!?/br> 說不上什么感覺,就像被雷劈中,陶禧震驚許久,才緩緩說:“可是……可是她應該知道,我……我已經(jīng)和……” “知道又怎么樣,她還妄想等著江浸夜看清楚。傻瓜!” 始終在一旁默默聆聽,默默切牛排的容瀾終于忍無可忍地抗議:“要我說,你們都是傻瓜!為一個男人這么玩命!不是都說,女人要多愛自己一點才對!” “可是如果我愿意,不在乎對錯呢?我又不是為了道理活下去的?!?/br> 容瀾一下噎住,傻了眼。 林知吾抿唇,偷偷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 周末江浸夜要舉辦一場家庭聚會。 自從搬了新家,陳放就一直攛掇他開個派對,說是房子太大了,要先聚聚人氣。當時江浸夜?jié)M不在乎地說:“聚人氣這種事兒,我跟陶禧兩個人就能辦到!” 陳放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笑他流.氓當上癮了。 后來被林林總總的雜事纏住,聚會遲遲未能成行。江浸夜決定去英國前,幾個人湊一塊兒熱鬧熱鬧。 邱檬提議吃火鍋,簡單省事,不過她的餐廳太忙,騰不出人手,只能出鍋底的料。 江浸夜便張羅讓所有來的人各帶一份食材,算是代替紅包。 也就請了三個人,陳放夫妻和容瀾。 陳放第一個到,穿著印花襯衫和白色長褲,戴一副雷朋鏡,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江浸夜一開門,怔了怔。 陳放雙臂一展,問:“像許文強嗎?” “嗯?!苯勾曛掳?,“像給許文強拉黃包車的?!?/br> “去你的!”陳放摘下墨鏡,步入房內(nèi),邊換鞋邊說,“那么久不來找我,小日子過得蠻自在?” “我以前來找你的時候也很自在?!?/br> “現(xiàn)在不一樣嘍!”陳放促狹地笑兩聲,朝他意味深長地使眼色。 陶禧聽到動靜,跑出廚房,沾濕的雙手在圍裙上擦拭,“陳叔叔!你來那么早?” 陳放放下手包,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瞇著眼睛笑:“過來幫你忙呀!我?guī)Я伺M芎蜕徟骸!?/br> “謝謝陳叔叔!”陶禧接過,發(fā)現(xiàn)他另一只手上還提有一袋,困惑,“那個是什么?” “嘿嘿,好東西。你先進去忙,我等下來幫你?!彼f著,側(cè)頭朝江浸夜噓聲,“這是牛鞭!我是不是很夠意思?” 江浸夜:“……” 陳放雖然在外面當老板,但平時回到家,家務活都是他做,還落下一個懼內(nèi)的名聲,他倒也不在意。這些陶禧都是聽江浸夜說的,眼下見陳放手腳利索地洗菜擇菜,目瞪口呆。 “是不是很厲害?。俊标惙乓贿吳型炼蛊?,一邊樂呵呵地問。 陶禧點頭如搗蒜。 “其實這些事情除了熟能生巧,也有一定的訣竅。這樣好不好,你告訴我一個那家伙的弱點,我教你一樣,我們等價交換?” 陶禧立即扭頭,“那算了?!?/br> 陳放吃了一癟,回頭看看立在門邊的江浸夜,一臉得逞的笑,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 一小時后,廚房的料理臺上擺滿了洗凈切好的食材。 這時容瀾來了,一進門就大喊:“陶禧,我?guī)Я松徟海 ?/br> 話音剛落,陳放切鮮牛rou的刀差點切到手,驚得陶禧直呼:“陳叔叔,你小心點!” 陳放盯著案板上的rou,心有余悸地感嘆:“是啊,為什么不小心點……”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揭開陳放和容瀾的秘密了 → → ☆、38. 容瀾穿著黑白條紋衫和深藍色牛仔背帶褲, 噔噔跑進廚房,雙手搭上陶禧的肩, “在忙什么?” “把陳叔叔切好的蔬菜分類裝盤?!毕肫鹚M門時的那一聲, 陶禧笑了,“這么巧?他也帶了蓮藕。” 容瀾這才發(fā)現(xiàn), 陳放站在旁邊。 他手握著的刀一直懸起, 豎著耳朵留意這邊的動靜,見容瀾看過來, 勉強擠出笑容。 容瀾平靜地打招呼:“陳先生好?!?/br> 陳放放下刀,笑得有些不自在:“容小姐好。” 陶禧聽著莫名其妙, 他們倆怎么還像第一次見面似的生分, 隨后想起上回容瀾說的手鏈, 便對陳放開口:“陳叔叔,你休息去吧,這有我和容瀾就行了?!?/br> “好?!?/br> 陳放走出廚房, 正好碰見江浸夜在客廳和上門做衛(wèi)生的保潔員結(jié)算。 江浸夜抬眼看他愁眉不展的,揶揄:“被趕出來了?” 陳放哀嘆:“怕是快要被趕了。” “你先去沙發(fā)那兒, 坐下慢慢說。” 然而心事重重的陳放似乎等不及,低聲說:“如果說我沒做錯事,但曾經(jīng)起過做錯事的念頭呢?你知道我老婆那個人……” 保潔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揣好錢了正要離開,聽到陳放的話,雙眼一瞪,厲聲說:“不像話!不和你離婚, 還等著過年嗎?” 陳放遭受不明路人暴擊,話都說不利索:“這這這……這他媽誰啊……” 落地簾往兩邊剝開,照眼便是陰沉沉的天,窗外暴怒的云海涌動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屋內(nèi)光線暗淡,江浸夜打開客廳的燈,從廚房端出茶壺和茶盞,坐下慢悠悠地單手倒茶。 穿灰白斜紋襯衫,領(lǐng)口大敞,露出鎖骨周圍的皮膚,他衣袖齊整卷至手肘,黑色長褲垂墜柔軟。還慵懶地架著腿,腳上一雙黑色拖鞋,各印有一只醒目的虎頭。 陳放神情有些恍惚。 還記得最初丁珀帶江浸夜進入他們那個小圈子,大家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冷淡。 在他們看來,漂亮對一個男人不算褒獎。尤其外出時,他一個人就吸引了大部分異性的注意,更叫人憤懣。 可陳放一點也不在意,他是個務實的人,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和英俊沾上邊,便毫無這方面的顧忌,反而欣賞江浸夜對朋友講義氣,做事夠狠絕。 他一度以為,這種人一輩子也不會安定下來。 “想什么呢?”江浸夜將茶盞推至陳放眼底,“什么叫做錯事的念頭?” 江浸夜說得不緊不慢,但陳放還是從他平淡的語氣中,聽出質(zhì)問的意思,思忖片晌,咬牙說:“我……我先前看容瀾,覺得挺好的。” 江浸夜沒說話,單手托起茶盞,瞇眼端詳。 盞中盛有滾沸的水,透過瓷器的薄壁,熱量叫陳放不敢觸摸。然而江浸夜卻緊緊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他壓低了聲音說:“要是廚房那倆不在,這杯子早被我砸地上了?!?/br> 陳放頓時嚇得不敢動彈,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濕他的印花襯衫,黏住背。半分鐘后才想起為自己辯護:“那都是先前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天地良心啊!” “良心?原來你良心還分時間段?先前沒有,現(xiàn)在回來了,那誰知道以后還有沒有。” 廚房里的陶禧和容瀾隨時可能出來,陳放急得撲向江浸夜,抱住他的手臂哀求:“江大爺!我真的一時昏了頭,這么個乖巧的小姑娘對你態(tài)度好,又聊得來,感覺很投緣,我就……我就覺得她是不是對我也有好感……” 江浸夜放下茶盞,淡淡地說:“容瀾有男朋友,不可能喜歡你的?!?/br> “是啊,我還知道她男朋友就在我手下做事?!?/br> “哦?你也知道?” “我經(jīng)過他座位的時候,看到他電腦壁紙是他們的合影?!?/br> 江浸夜點點頭,“難怪要放棄,如果沒男朋友,你多半就出手了吧?” “不不不,我自己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越想越不對。這么做,不是對不起邱檬嗎?我我……我就是被鬼迷了心竅??!” 江浸夜煩躁地起身,往嘴里扔了塊口香糖,雙手放在褲兜里,來回踱步。 轉(zhuǎn)了幾圈,他回頭指著陳放惡狠狠地說:“這次我不幫你!我這人也不是沒有黑歷史,但我從沒動過心思。你不一樣,要是容瀾答應,你們倆是不是已經(jīng)雙宿雙.飛了?我他媽最煩這種事兒!一大老爺們兒成天跟女人扯不清楚,沒出息!” “我承認這件事我做錯了!我連那種念頭都不該有!”陳放也躥出一把火,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辯駁, “但你也別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和你不一樣,到我這把年紀,別人對我的評價全看錢包的厚薄,沒錢就什么都不是!我很久沒感受過那種如沐春風的心動了。容瀾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就是很普通地聊起她小時候家鄉(xiāng)的事情,讓我覺得很親切,很舒服。我明白這是玩火,所以我不玩了,這也不行嗎?” “你知道我膽子小,活到現(xiàn)在也就這樣!外面整天老板老板喊著好像很威風,但我上要看我們家老爺子的臉色,下要看邱檬的臉色,我也很累的好不……” 陳放痛陳心路,還沒感動江浸夜,自己就快泫然淚下。 正說著,陶禧和容瀾走出廚房,江浸夜見勢朝陳放猛踩一腳,痛得他說不出話來,彎腰蹲下去。 “陳叔叔怎么啦?”陶禧注意到。 江浸夜干笑兩聲,說:“他腿抽筋了?!?/br> 容瀾好奇地問:“平白無故,怎么會腿抽筋?” 江浸夜沒好氣地說:“做了虧心事,什么臭毛病都出來了。” 陳放老老實實趴著,一動不動。 * 邱檬總算趕在暴雨前到達,不僅帶了鍋底,還捎了一口鐵鍋。照例是短馬尾,無袖t恤和運動褲的裝扮,她一進屋就張羅開,渾身干練的女王氣場。 一邊放東西,一邊招呼:“我們雖然在家吃,但絕不能馬虎!完全按照店里的規(guī)格,大家都別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