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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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夜淡然的瞟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臺:“那是南后主,不是我?!?/br> “哈哈哈哈!管他呢!”陳放大笑著拍他兩下,“反正金屋已經(jīng)有了,你的鳥兒什么時候飛進(jìn)籠子,就看你的本事了?!?/br> * 晚上九點多,陶禧和父母回到家,丁馥麗把林知吾夸贊了一路。 “知吾這孩子會疼人,今天幫我盛湯,怕我燙著,知道在碗沿墊張餐巾紙。送我的絲巾呢,花色也挑得好看?!?/br> 丁馥麗心滿意足地拉過陶禧的手,拍了拍,“他們?nèi)艺f話都溫聲細(xì)語的,還很喜歡你。這樣好的條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 夜空有薄云流動,月亮?xí)r隱時現(xiàn),一家人影子在光的濃淡里交替變換。 陶惟寧視線落向亮燈的工作室,低嘆:“小夜那孩子也很好啊,知道落下進(jìn)度了,晚上加班趕,都不用人催?!?/br> “爸爸,上回小夜叔叔還告訴我‘紙壽千年,絹壽八百’,說絹本畫的清洗需要特別小心。”陶禧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挽住陶惟寧的手彎。 陶惟寧握住女兒的手指,蹭過他掌心的繭子,帶著粗糙的溫暖,“我還當(dāng)你對修畫沒有一點興趣,連這兩句都記住啦?” “我可從來沒有不感興趣呀。”陶禧撩起耳邊的發(fā)絲,壞笑著轉(zhuǎn)向丁馥麗。 后者沒好氣地翻翻眼睛。 起初丁珀跟著陶惟寧學(xué)修畫,心里一百個不情愿。 那時他一腔十七、八歲的熱血,卻天天打糨磨刀,耐心快要磨禿了。 而四歲多的陶禧對形狀各異的修畫工具抱有極大的好奇心,整天跟在丁珀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于是丁珀悄悄讓陶禧幫他接水掃地,搗弄漿糊。 結(jié)果被丁馥麗撞見,陶禧開心舔著滿手的漿糊。 她把弟弟和丈夫狠狠訓(xùn)了一頓,從那后死活不讓陶禧靠近工作室。 提及往事,陶惟寧忍俊不禁地說:“所以小夜真的很不錯,我當(dāng)年叫他磨刀刮紙、研墨勾線,眉頭從不皺一下。他啊,骨子里有韌勁?!?/br> 丁馥麗眉毛一豎,“有韌勁?有韌勁的孩子都考上清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曾經(jīng)在外面混過?!?/br> “做那些出格的舉動,不過是想引人關(guān)注。他們家的事我知道一點?!碧瘴幱浧鸾钩鮼硖占視r,乖戾孤冷的模樣,嘆一口氣,“他早就把自己打碎了,要靠他自己粘起來,誰也幫不了。修畫是修行,人生也是修行,每一步皆為道場?!?/br> * 丁馥麗剛熱好牛奶,陶禧就迫不及待接走,說著“我去拿給小夜叔叔”頭也不回地往外。 她狐疑地嘀咕:他們兩個,是不是比過去更要好了? 小心推門,陶禧偷偷探進(jìn)一個頭。 工作室照例只點了一盞燈,映亮江浸夜瘦削側(cè)臉,偶爾偏過去,掩在陰影里,傳來持續(xù)敲擊鍵盤的聲音。 但他很快感應(yīng)到陶禧,長臂一伸,食指朝她勾了勾。 我怎么又暴露了? 陶禧微怔。 江浸夜轉(zhuǎn)過身來,撩起眼皮看她。 因為是低頭的姿勢,他眼睛隱在發(fā)梢后面,翹起嘴角,有種壞卻迷人的吸引力。 見她沒動靜,他跨出一條腿,帶一點捉弄笑意拍了拍大.腿,“過來?!?/br> 陶禧一下就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合上門,放下牛奶,歡天喜地坐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每次都猜到是我?” “不用猜?!苯贡羌廨p輕蹭過她頸間細(xì)膩的皮膚,用力吸了口氣,“我聞到了,桃子的香味?!?/br> “一定是我的沐浴露!”陶禧語氣活潑,眼睛彎成月牙,兩條細(xì)腿晃了晃,視線落向案臺上的筆記本電腦,“這是什么?” “上次我是不是告訴你,古畫修復(fù)的步驟主要是洗、揭、補(bǔ)、全?” “嗯,你說你現(xiàn)在還處于第一步,洗畫?!?/br> 傳統(tǒng)方法中,清洗前會用膠礬水刷洗畫心正面,用來加固色彩,可這樣畫面易形成白光。 江浸夜嘗試單用膠液,不加礬。 他耐心調(diào)配膠的比例,試著給膠液加溫,對于掉色嚴(yán)重的部分用蒸汽來熏。 膠液成功地溶入絹的纖維與顏色中。 陶惟寧叫江浸夜記下詳細(xì)過程,說這能為日后業(yè)內(nèi)的重彩畫修復(fù),提供可靠的參考數(shù)據(jù)。 “很厲害嘛,江小夜?!?/br> 江浸夜不出聲地笑一陣,說:“我其他方面也很厲害,你想不想試試?” 等陶禧明白是哪方面的厲害,羞憤地攥起拳頭,被他的手掌完整包裹。 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黑若點漆的眼睛,無聲地堆積什么。 “桃桃。”他把臉埋向她的鎖骨,聲音滯澀,如孩童柔軟懇求,“和我一起搬出去,好不好?” “好?!?/br> 江浸夜愕然抬頭,雙眼空洞好像沒聽清楚。 事先料不準(zhǔn)陶禧的反應(yīng),他還為此備妥一堆說辭,沒想到她幾乎不經(jīng)考慮。 “反正我本來也打算搬出去?!彼浇菗P(yáng)笑。 從她毫不畏怯的眼中看出粉身碎骨的決心,江浸夜感到羞愧。 這么干凈的一張紙,讓他沒辦法正視,在過去的夢里,如何揉皺又涂污。 甚至有點想投降,勸她打消念頭,可張嘴發(fā)出的氣流聲依舊是確認(rèn):“真的想好了?” 反倒逗笑了陶禧:“……真的,真的,真的想好了。” 少女的嗓音宛若天籟,他生出溺斃之人獲得拯救的慶幸。 同時也深深扼住了他的咽喉。 * 江浸夜臨睡接到陳放的電話,他得知北里發(fā)生的事情,語氣沉重得輕輕一敲能掉下兩斤灰, “有事別悶在心里,下周末給你安排上我那溫泉度假村泡湯,排遣排遣,正好你沒去過?!?/br> 江浸夜因為陶禧答應(yīng)他搬家,心情十分暢快,揚(yáng)著聲調(diào)應(yīng)道:“行啊!” 陳放頓了頓,說:“你……真的沒事?” “真沒事兒啊!去就去唄!” 關(guān)上燈的房間,只有窗外漏進(jìn)依稀的光線。 江浸夜臉隱于黑暗之中,出神地望向某處,仿佛親睹一只孔雀步進(jìn)他的鳥籠。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對啦~來和你們請個假,明天停更一天。 我緩一緩,把后續(xù)劇情捋順。后天(7月12日星期三)起,繼續(xù)約日更。 愛你們~ ☆、23.(小修) 已是出梅后第五個高溫日。 容瀾嫌熱, 午休步行至咖啡店那一段三百米的路,有了跋山涉水的意義。 轉(zhuǎn)而用茶水間的咖啡機(jī)來煮, 喝著也不那么寡淡了。 陶禧站她旁邊吃蘋果, 說起上午收到的群發(fā)郵件,“上回說出去玩, 就是指這個周末?” “嗯, 周六一大早去,周日晚上回來。”容瀾捧著杯子, 忽然笑了,“我還沒泡過溫泉呢, 據(jù)說是森林溫泉, 有點小期待?!?/br> 咀嚼的動作慢下來, 陶禧歪頭問:“度假村?” “對?!?/br> 森林溫泉度假村? 陶禧隱約記起,陳放家里也開森林溫泉度假村。 “周六早晨能起來嗎?要不要我接你?” 一轉(zhuǎn)身,對上林知吾的視線, 他半斂著雙眼含笑看她。 陶禧錯愕地愣住,蘋果咬下一塊遲遲沒有動靜。 還以為上次告訴他有喜歡的人, 就能退出家庭的誤擾,彼此回到簡單的師兄妹關(guān)系。 又或者,是她想太多? 還是容瀾先反應(yīng), “林工,你和陶禧不住在一個方向吧?” “我可以開車?!?/br> “可是公司訂了大巴啊?!彼f著,拽過陶禧的胳膊,“我已經(jīng)跟陶禧約好了, 我?guī)退嘉蛔?。你想約,下次早點哦?!?/br>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足夠積累好感了。容瀾一番話,斬斷了這種可能。 “那你記得提前給她打電話,把她叫起來好像不太容易?!绷种嶂さ匦π?,沒有任何不悅,從冰箱拿一塊巧克力就走了。 他還挺沉得住氣。容瀾嘀咕。 咬蘋果的咯嚓咯嚓聲重新響起,陶禧問:“你不是不喜歡小夜叔叔嗎?” 而對林知吾,似乎也沒什么好臉色。 “那是因為有對比了?!比轂懸粴夤嘞掳氡Х?,義正言辭地說,“相較而言,我投你們家小夜叔叔一票?!?/br> 陶禧彎著眼睛笑起來。 * 這一周,江浸夜白天在陶家小院修復(fù)畫作,下了班去拍賣公司聽秦嚴(yán)匯報工作進(jìn)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