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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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江浸夜嗎? 高叉旗袍一坐下,長腿招搖地露出來,她抽出一根煙讓江浸夜咬著,從旁邊的桌上取來火柴擦亮,雙手籠住給他點上。 陶禧撅著嘴,恨不得沖進(jìn)去揪住她的耳朵,扔到外面。 甚至幻想扔出去后,不解氣地又踢她兩腳。 “陶禧小姐?!?/br> 陶禧循聲看去,江浸夜的助理秦嚴(yán)走出來,手里提著草編包,“江先生讓我送你回家?!?/br> “他怎么知……”陶禧忽然記起那個光頭男人,“我是不是一進(jìn)這棟樓他就知道了?” “是的。” 可惡。陶禧板起臉,問:“他還說什么?” “江……”秦嚴(yán)神色頓時有些復(fù)雜,“江先生說你都站一晚上了,不累嗎?” “……” * 回到家將近十一點。 陶禧給家里打過招呼會晚歸,陶惟寧和丁馥麗便放心地早早睡下。 她躺在浴缸和容瀾用手機(jī)外放通話,把今晚有滋有味地重溫了一遍。 容瀾說:“別猜了,他百分百對你有意思,瞎子都看出來了?!?/br> 陶禧盯著一縷漂在水面的長發(fā),遲緩地說:“可他是老狐貍了,要騙我很容易?!?/br> “肯定有證據(jù)!” “證據(jù)?” “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肯定會留下些什么。日記?紀(jì)念品?帶有特殊含義的物件?”容瀾想起什么,興奮地說,“他不是就住在你們家嗎?去找找??!” 浴室霧氣氤氳,如御苑瓊臺的云端仙境。 陶禧迷茫地看向天花板,拿不定主意。 當(dāng)然能感到江浸夜對她的好意,可只怕憐愛多過于喜歡,這不是她要的,她不需要他拿同情來換。 更不要他動不動就拿看小孩子的眼光來看她。 陶禧氣郁地鉆入水下。 摸黑走進(jìn)江浸夜的房間,陶禧有了做賊的自覺,哪怕四周沒有一個人,她還是忍不住放輕腳步。 零點。 江浸夜還沒回來,看他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連回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 陶禧關(guān)掉手電,打開燈。 這屋子格局和陳設(shè)都簡單,外面是臥房,里面是衣帽間,家具統(tǒng)共不超過五件。 看著挺薄情,好像說走就能走。 陶禧暗自腹誹,注意到墻上掛著一幅水墨蘭草立軸,氣勢恢宏。 走進(jìn)衣帽間,她不忘謹(jǐn)慎地關(guān)掉臥房的燈。 衣帽間面積不大,足夠一個成年男人伸展四肢。 帶折角的組合衣櫥泛著冷酷的金屬光澤,衣架上掛著兩件黑色襯衣。 陶禧拉動推拉門,照眼便是江浸夜的領(lǐng)帶盒,抽屜里卷好的襪子和內(nèi).褲,強(qiáng)迫癥似地按顏色分類,整理得一絲不茍。 她好像闖入一片全新的未知領(lǐng)地,精神奕奕地四下察視。 * 走進(jìn)陶家小院的一路,江浸夜因為嫌惡而擰緊的眉頭就沒有放松過。 他沾染了一身的香水味,好不容易送走那堆神佛,趕著回來洗澡。 之前陶禧溜去會所,挺出乎他意料。 今晚他和陳放見的這批人,對他們各自的生意都大有裨益,不得不陪著把戲做足。不知道她看到什么,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 回到房間,江浸夜銜著煙,正在摸打火機(jī),低頭看到通往衣帽間的那扇門,底下的門縫漏出一線光。 里面有人? 江浸夜立即放下煙,取下那幅水墨蘭草立軸,卻愣住。 當(dāng)初他剛來陶家,與外面不少人結(jié)了怨,時刻提防有人報.復(fù),特意在墻上嵌了一塊單面反光鏡。 那場火災(zāi)之后,他去了英國,逐漸淡出大家的視野。 鏡子失去了作用,他掛上一幅水墨蘭草立軸遮蓋。 而現(xiàn)在,鏡后的陶禧哼著小曲,從衣櫥抽出一件黛色襯衫。 她脫掉自己印有動物圖案的上衣,露出只穿了文.胸的上身。 江浸夜不該再看了。 可他不想走。 作者有話要說: → → ☆、14.(小修) 煙月姿骨,凝雪肌膚,陶禧柳條一樣纖細(xì)的腰肢,仿佛稍微使力就會折斷。 她背對江浸夜站立,欣喜地抖開襯衫,手臂伸入袖籠。 什么喜歡一個人的證據(jù),她早拋到九霄云外,像掉入兔子洞的愛麗絲,來到純粹的“江浸夜的世界”,目不暇接。甚至來不及系上扣子,目光又在他掛起的襯衫間流連。 害怕江浸夜突然折返,陶禧不舍地反身,走到穿衣鏡前整理領(lǐng)子。 此時的陶禧卸了妝,洗過澡,兩手抓起披在后背吹到半干的長發(fā),再放下。 姿勢換了幾次,都不滿意。 后來她湊近鏡子,鏡中人晃動盈盈的眼波,小臉白中透粉,嬌憨的少女感。 陶禧覺得自己和那些穿旗袍的姹紫嫣紅,是截然不同的。 想到這,她心里踏實起來,沖鏡子一邊笑著,系上襯衫的紐扣。 而墻那邊的江浸夜,眼中有了風(fēng)浪驟起的暗色。 他沉默地看陶禧穿上他的襯衫,單薄的身.體被他的氣味包裹——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被欲.念的火焰燎得骨軟。 這樣的欲.念繼續(xù)放任,一旦她和別的男人戀愛結(jié)婚,江浸夜難保自己不會像丁珀那樣沖動,拿槍打爆對方的腦漿都有可能。 丁珀。 記得曾答應(yīng)他,絕不對陶禧亂動心思。 自己立的誓,憑什么要遵守? 江浸夜一肚子歪理,信手抓來一條,輕易就舉牌宣告成立。 他半闔著眼,把立軸掛回去,從桌上拿走煙。 * 六月是嶼安的雨季。 周日早晨,陶禧揉著眼睛下樓,外頭清晰的雨聲沙沙作響。 客廳的拉門大敞,濕涼的風(fēng)一股股卷進(jìn)屋內(nèi),地板被看不見的浪花拍打。 陶禧翕動鼻翼,嗅到空氣中剛蒸熟的蛋羹味。 “mama!你今天不是要和爸爸出門……” 江浸夜一手端著瓷碗,垂目跨出廚房,生生截斷陶禧的話音。 放下碗,他折身去拿湯匙。 “桃桃,早?!彼嫔匀舻貛退槌鲆粡埡夷疽巫樱刈约耗沁?。 想起昨晚他耀眼的笑,那個甜蜜的吻,做夢一樣,睡一覺睜眼就沒了。 “早?!碧侦?,吹走碗沿上方的熱氣,忽地抬頭,“我不想叫你‘小夜叔叔’了?!?/br> 江浸夜平靜地掃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隨便你?!?/br> 挫敗。 湯匙在蛋羹光滑的表面鏟出一個小坑,陶禧偷偷撩起眼皮,裝作不經(jīng)意地朝他看去。 坐姿端直,普通的圓領(lǐng)t恤也能襯出他壯闊胸膛與利落的肩線。 桌上一把紫砂壺,沒有茶杯。江浸夜支起肘,一手慢慢翻動電子閱讀器,一手從盛滿鹽水花生的碟子里揀一粒。 每過五?;ㄉ?,長而瘦削的五指就拎起紫砂壺,對嘴送。 真好看啊。 “昨天晚上還沒看夠嗎?” 陶禧立馬聽出這是揶揄她昨晚扒門縫的事,氣鼓鼓地說:“你還好意思說!” 讓漂亮女人坐了大.腿多得意??! “原來你看到了?!?/br> 江浸夜一下掐住她的七寸,不緊不慢地又揀一?;ㄉ安环饽阋部梢詠碜?。” 氣人! 陶禧心里生氣,可臉上沒泄露半分,怡然舀著蛋羹,偏不讓他得逞。 布丁一樣的蒸水蛋綿軟滑嫩,不經(jīng)咀嚼就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