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班長面子有點掛不?。骸岸啻簏c事啊,你……” “你們看我短信了,我沒同意?!鳖櫚椎芍嚅L,將手機收好,起身離開了包廂。 顧白直接離開了。 反正最后這一頓用的是大學(xué)期間剩下來的班費,顧白可從來沒有拖欠過班費。 他氣得臉都鼓了起來,一張娃娃臉上情緒異常明顯。 形象一點的形容就是: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司逸明辛辛苦苦逮到了鳧徯,馬不停蹄的跑回他負(fù)責(zé)鎮(zhèn)守的s市一代,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了沖天的靈氣。 那靈氣太過于濃烈,饒是司逸明都愣了兩秒,腳下一轉(zhuǎn)就直接奔著那團靈氣去了。 現(xiàn)在臨近子時了,擱這會兒搞事情不是鬧呢么?! 司逸明腦殼疼,在看到那團靈氣是在市中心之后,腦殼就更疼了。 他變回人形,落到小巷子里,幾步走到正低頭搜著去地鐵站導(dǎo)航的顧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白嚇了一跳,心情本來就糟糕,抬起頭來看人的時候也是一副超兇的表情。 娃娃臉擺出一張超兇的表情,都沒有司逸明隨隨便便往那一杵來得更有震懾力。 顧白看到是司逸明,超兇的表情空白了足足兩秒,那怒氣值瞬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降回了安全點以下。 司逸明就眼睜睜的看著顧白那一身爆得跟泄洪的大壩一樣的靈氣,在見到他之后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收斂了回去。 “司、司先生?”顧白磕磕巴巴的小聲問候了一句,“您怎么在這兒?” ……您不是剛上了中央臺新聞聯(lián)播嗎? “剛回來?!彼疽菝黜樋诖鸬?。 那他剛剛果然是眼瘸了。 看看司先生這衣冠整齊干干凈凈的樣子,臉上也白白凈凈的沒有一點傷痕! “顧白。”司逸明問他,“你家長是誰?” 顧白一愣。 “名字就行。”司逸明補充道。 這已經(jīng)不是等白澤回來再悄咪咪問他顧白是誰家崽的問題了。 顧白靈氣這么強,一個不好是要被那幫不服管教的兇獸拆吃入腹的! 崽能有這么牛逼的靈氣,家長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說個名字他肯定是知道的。 司逸明覺得他得跟顧白的家長好好談?wù)劇?/br> “我爸爸?”顧白猶豫了兩秒,還是說道:“我爸爸叫顧朗?!?/br> 司逸明想都沒想:“不可能!” 顧白愣愣的看著司逸明,然后再一次氣鼓了臉。 沒有人能質(zhì)疑他跟他爸爸的關(guān)系! 就算是司先生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超兇.jpg 第17章 你連發(fā)脾氣都不會,還說是顧朗的崽? 顧白氣呼呼的轉(zhuǎn)頭就走。 司逸明手長腳長的,一伸手就攔住了他。 顧白這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黑夜燈塔一樣的靈氣,在這個時候放他一個人走,那怕是活不到家就要別人拆了吃了。 弱唧唧的小崽子應(yīng)該好好聽話。 但首先得讓顧白不生氣。 司逸明一手抓著顧白的手腕,另一只手手伸進(jìn)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塊小蛋糕。 顧白正低著頭生悶氣,他手腕很細(xì),司逸明的手很大,一個巴掌就將他手腕整個兒包裹住了,抽都抽不出來。 他看到司逸明摸出來的小蛋糕,是他之前做的抹茶蛋糕。 顧白愣了愣,然后看著司逸明把小蛋糕塞回去,掏出了一包顧白相當(dāng)眼熟的小零食。 司逸明翻過小零食的包裝,顧白也跟著看到了包裝上的字——不周山果干。 司逸明松開拉著顧白的手,拆了包裝不由分說的遞到顧白嘴邊上:“張嘴?!?/br> 顧白撇開頭,他嗅到這果干散發(fā)著一股桃子的清甜香氣,又忍不住將目光悄悄的瞥向那顆果干。 司逸明看了看手上的表,眉頭一皺,重復(fù)道:“吃掉?!?/br> 顧白一聲不吭,從口袋里拿出翟良俊給他的那包果干,拆開吃掉。 果干入口甜蜜清香,味道像極了水蜜桃,明明是果干,一口咬下去卻像是能夠透出甜蜜的汁水一般的甜美豐厚。 味道好極了——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水果都好吃。 顧白有些驚訝,連自己生氣的事都忘了,轉(zhuǎn)頭看向了司逸明手里的果干,抬頭看了看司逸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果干,猶豫了兩秒,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伸向了司逸明手里的果干。 司逸明眉頭一跳,收回了果干,毫不猶豫的吃掉了。 顧白:“……” 既然顧白自己有,吃完了見效了不生氣了,被小崽子拒絕的司逸明感覺自己也需要吃顆果干冷靜一下。 不周山的果干價格可不算便宜。 司先生心里的小火苗也降了下來,看著表情和身邊的靈氣都恢復(fù)了正常的顧白,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說道:“回家了?!?/br> 顧白點了點頭。 司逸明閉上眼掃了周圍一圈,毫不猶豫的把最近一輛司機是妖怪的車給喊了過來。 等車的時候,顧白扯了扯司逸明的衣服,問他:“司先生,您認(rèn)識我爸爸?” “認(rèn)識。”司逸明點了點頭,剛想糾正那不是你爸爸,然后想到了什么,問道,“你mama是誰?” 顧白一愣,搖了搖頭:“我沒有mama?!?/br> 司逸明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一番顧白,再一次篤定道:“顧朗絕對不是你父親。” 顧白瞪圓了眼,覺得自己應(yīng)該生氣的,但在他心中升起怒氣的時候,果干的香甜在心中彌漫開來,悄然而溫柔的安撫了他躁動的神經(jīng)。 他鼓著臉,又蔫噠噠的低下頭,瞅著自己和司逸明挨得極近的鞋尖,半晌,嘟噥道:“為什么呀?” “你們渾身上下沒一點相似的地方。”司逸明答道。 顧朗是誰? 司逸明跟另外幾個司戰(zhàn)的神獸對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從上古年間撕逼一路撕到神秘側(cè)逐漸消失的年代,上一次見面是在三百年前,九州山海這塊妖怪的聚居地剛成立的時候,顧朗本是準(zhǔn)備大鬧一番攪黃這里的,結(jié)果白澤出面跟他協(xié)商,最后還真把顧朗給打發(fā)走了。 顧朗那頭兇獸生性貪婪無所不吞,司逸明并不知道白澤到底拿什么東西打發(fā)了顧朗,白澤也從來不說。 顧白是顧朗的崽? 先不說饕餮能不能生這個問題,就算能生,也絕對生不出這么清冽醇厚的崽。 哪怕母體再牛逼也不可能。 顧白不說話了。 說實話他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跟他爸長得完全不一樣。 他爸爸屬于那種一看就特別兇的,比司逸明還要兇,后來倒是明顯的變得平和了不少,但那股兇煞之氣還是的的確確的存在著。 可那又怎么樣? 顧朗從來沒有對著顧白兇過。 每次看到顧白,他都是帶著笑特別滿足的樣子。 顧白從來不介意他爸成天在外邊浪不著家。 他這些年過得窮歸窮,但也沒有過吃不上飯的時候,只是始終沒余錢而已。 他可喜歡他爸爸了。 顧白低著頭,感覺心里悶悶的,那股清甜的香氣不停的安撫著他,好歹他只是覺得鼻子酸酸的,沒有哭出來。 司逸明聽到蔫噠噠的小崽子吸了吸鼻子,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大概是對這只小崽崽造成了心靈暴擊,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以往他遇到的小妖怪,基本上是眼睛一蹬就把妖給嚇跑了,在他面前哭唧唧什么的,基本上沒小妖怪做得出來。 司逸明摸了摸衣服口袋,尋思著除了果干之外還有什么好東西能夠幫忙控制這個局面。 他們站在聚餐的酒店門口,在霓虹燈下邊特別的顯眼。 那幫結(jié)了賬出來的同學(xué)一出門就看到了顧白,以及跟顧白靠得挺近的另一個男人。 一群人喝高了,膽子就特別大。 之前嚷嚷顧白跟著高教授合作了項目的那個男生笑了兩聲,大著舌頭說道:“顧白?你還沒走???” 顧白循聲看過去,頓了頓,又收回了視線。 “沒走就一起去唱歌啊,你能不能把翟良俊唔唔唔……” 他的嘴被之前不小心撞翻了紅酒的男生捂住,除他之外其他幾個還清醒的人,都傻了一樣木愣愣的看著顧白旁邊的男人。 司司司司司逸明?! 司逸明偏頭看著身邊的小崽子,問他:“你之前生氣就是因為他們?” 顧白撇了撇嘴,移開了視線。 司逸明看著那幫渾身酒氣的年輕人類,微微皺了皺眉。 他這眉頭一皺,整個人就顯得十分駭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掏槍崩人一樣,透著一股戰(zhàn)場揚沙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