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紳士看到北夏,明顯緊張了,“這么快就回來了?!?/br> 北夏招呼服務生,重新搬來一把椅子,坐下,“其實三個人吃,我也沒意見。” 女人目光在北夏身上逡巡,“我見過你,在賽斯游輪上,你挽著歷氏資本歷衍誠的手?!?/br> 紳士先反應,厲聲斥她,“不要造謠?!?/br> 北夏微笑,“你這條圍巾好像是……嗯,我記得全球限量三條?!?/br> 女人很得意,“那是自然。” 北夏繼續(xù),“我一條,玄斯珠寶創(chuàng)始人呂妙一條,還有一條在香港萬豪集團執(zhí)行董事手里?!?/br> 女人臉色漸漸沉下來,鞋也穿好了。 北夏托腮,歪頭看她,“你跟六十歲的萬豪董事,總不至于是男女朋友關系吧?” 女人跨上小包,扭頭走了。 紳士趕緊解釋,“我不認識她!” “嗯,我相信,”北夏也提起包,“那現在,能送我回家了嗎?” 紳士攥住她的胳膊,更迫切,“我真的不認識她!” 北夏看著他落在她胳膊上的手,皺起眉,正準備拿掉,被人搶先。 來人反掰假紳士的手指,偉岸的身影擋住頭頂的暖燈。 紳士吃痛,胳膊拂掉一桌餐盤。 來人聲音自帶疏離,“大庭廣眾,動手動腳?” 北夏認識這個聲音,一抬頭,果然是白天占她便宜的未成年。 他這話說的,好像他之前沒大庭廣眾親過她一樣。 “你又是誰?我牽我女朋友的手,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教?”紳士態(tài)度也不好。 來人的疏離不光在聲音里,還在動作上,他簡單粗暴的一腳踹過去。 紳士姿態(tài)尷尬的撞在沙發(fā)幫上。 來人雙手插兜,忽而隨性起來,“你‘女朋友’似乎不愿意你碰她?!?/br> 北夏趁著他倆有話要說,走了。 兩個她都不算認識,等下餐廳報警,她可不想被一起帶走。 從餐廳出來,她打了車,去找呂妙。 就知道這小賤人不靠譜!瞎給介紹的什么玩意兒! 呂妙家在上海,跟她小老公認識以后在北京買了房,一方面,她給她小老公開的會館在這里,一方面,蜜里調油也有個地方去。 她知道呂妙規(guī)矩,結婚三天哪兒也不去,所以一定在家。直接殺過去。 門一打開,呂妙穿著三塊布,“喲,吃完飯了?” 北夏扒拉開她,走進去,坐下來。 呂妙笑了下,“你就這么闖進來,萬一我正zuoai呢?” 北夏把包擱桌上,“我來時給你小老公會館前臺打電話了,人說,你小老公今晚有局?!?/br> “行,越來越雞賊了你?!眳蚊罱o她拿一瓶飲料,“怎么?看不上?” 北夏正要說她,“你知道那是一什么人嗎?” 呂妙還真不知道,是她小老公介紹的,說做出版行業(yè)的,一般有錢。 “我就上個衛(wèi)生間的空檔,就有人過去勾搭他了,他接受的簡直不要太坦然?!北毕恼f。 “這么個人???”呂妙挑眉,“我的錯,下回眼睛擦亮一點?!?/br> 北夏瞥過去,“還下回?你給我拉倒吧。” 呂妙被她今天這一連串的遭遇給逗笑了,捏捏她肩膀,“你今兒是不是不宜出門?。俊?/br> 北夏順勢靠在她懷里,“反正我是身心俱疲。” 呂妙捋捋她頭發(fā),“那,游泳池待會兒去唄?” 北夏:“你不是不出門嗎?” 呂妙象征性的嘆口氣,“誰讓我親愛的身心俱疲呢?” 北夏:“幾點了?” 呂妙:“九點。” 北夏:“一會兒結束你送我回家?!?/br> 呂妙:“我讓司機送你?!?/br> 北夏:“也行?!?/br> 兩個人說走就走,半個小時后,已經在呂妙家最近的私人游泳館,私人廳,私人池。 北夏飄在水上,腳劃拉著,“說真的,你覺得我,老嗎?” 呂妙扶額,“又來了。你差不多行了,還沒完沒了了?28要是老,你讓我35的活不活了?” 北夏一想到蔣圣源那混蛋閨女,就rou疼,“你是不知道那死丫頭嘴多損?!?/br> “多損你不都打算跟人爹掰了嗎?就你們天上地下這兩個階級,除非他接著居心不良,玩兒尾行,否則碰上一面比登天都難,你還怕什么?”呂妙說。 北夏沒說話。 呂妙從躺著的姿勢,坐起來,“你不是又想吃回頭草吧?” 北夏說實話,“本來我沒想,但經歷一個假紳士,我覺得,還是蔣圣源好一點?!?/br> 呂妙嘖嘖,“你這叫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世上又不是就這倆男的了。我知道你性冷淡,看男的生殖器就跟看黃瓜一樣,心跳穩(wěn)定,波瀾不驚,但也不能湊活吧?” 北夏:“你之前不是覺得蔣圣源不錯嗎?” 呂妙:“那是基于他對你不錯,我不希望你這么沖動。你現在是因為別人不行,相對來說,覺得蔣圣源還靠點譜。這是兩個概念。” 北夏從水里出來,“我回家睡覺了?!?/br> 呂妙看一眼手表,“這才一個小時,再游會兒唄?” 北夏擺擺手,“拜拜,人妻?!?/br> 太累,北夏沒在游泳館洗澡,坐上呂妙特派司機的車,準備回家再洗。 回到家,習慣性的邊上樓邊脫衣服,光溜溜的走進浴室。 “ew——”一進門,北夏驟然撞上一個濕的、跟她一樣光溜溜的身體。 她還把對方撲倒了,看清楚他的臉之后,驚恐萬狀,“ohmygod!” “你為什么在我家?。。∧銥槭裁床淮┮路。?!”她問著問題,跑到床上把毯子裹上。 未成年走出來,唇角掛笑,“這是我家。我在洗澡,當然不穿衣服。” 北夏都要哭了,扔過去一個毯子,“遮一遮吧你!我的天!全看到了!忘不掉了!” 第3章 未成年換好衣服,北夏也打電話讓人把房產證送過來。 等待過程中,盡管他衣冠整齊,北夏仍不想跟他對視,眼神一直在他周身徘徊。 “你要不要先告訴我,你叫什么?”他問。 “你不需要知道?!北毕难凵癯虼巴?,在他再問之前,又說:“我也不想知道你叫什么?!?/br> 他低低的笑,笑聲如初識一樣,隨性,卻帶有疏離。 “我叫玄陳?!彼f。 北夏恍若未聞,問:“擅闖民宅犯法,你知道嗎?” “你在說你自己?”玄陳毫不畏懼,“剛我才發(fā)現,你還喝了我的牛奶?” 北夏突然有口難辯,她哪知道那不是給她準備的! 玄陳手肘拄在沙發(fā)幫上,“親你時都沒仔細看過你。” 北夏看過去,眼角滲出涼意,“如果你想算一算這筆帳,我也不介意?!?/br> 玄陳眉梢?guī)?,“開個玩笑?!?/br> 北夏坐下來,端起水杯,剛喝一口,那個隨性的聲音說:“那杯我喝過了。” 她又吐出來,“你不早說!” 玄陳雙手交疊,托著后腦勺,“讓你回顧一下,跟我親,是什么感受?!?/br> “我不想回顧?!边@不是實話。 他著一件橘色運動衛(wèi)衣,相較上午見到的襯衫西褲,禁欲氣息撲滿臉,此刻倒是像深夜里的太陽,一抹溫暖順著他的隨性,渲染開來。 休閑褲暗藍色的紋路縱橫交錯,把他腿型襯得更挺拔,更叫人難移開眼。 職業(yè)原因,北夏很善于觀察,并且很容易發(fā)現美。 而眼前這個男人,用美去形容他,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毫不夸張。 時間順延,空氣越到后來越稀薄。 北夏起身,不準備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了。 往樓上走,門鈴在她行至半截樓梯,響了。 玄陳開門,門口的人看到他,一愣。 北夏又踅身下樓,走向沙發(fā),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