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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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進了這個場景之后基本上沒有與趙政分開過,兩人經(jīng)歷的事情都是一樣的,看到的東西也都是一樣的,一直到掉到這里之前,他都覺得臥底還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結(jié)果趙政卻想了這么多了。 “也不全是,”趙政說,“有點竅門。你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你是管理員,會把誰設(shè)置成臥底?” “這樣難度的場景,還要完成復(fù)雜的任務(wù),我覺得至少不能是你我這樣的人吧?!?/br> 康涂忙道:“不不不不不咱倆不是一樣的人,話不能亂說?!?/br> 趙政:“……” 這話要是說給別人聽,絕對是貶義,好像康涂不屑與人家歸為一類一樣,但是在此時,二人都很清楚康涂的意思。 趙政也挺無奈:“我有時候覺得你特害怕被我殺頭?!?/br> “是真的,”康涂道,“你第六感很準。” “放輕松,”趙政也順著他的話茬說,“這點罪不至于死?!?/br> 他語氣輕松,絲毫沒有架子,康涂也就壯著膽子跟他插科打諢,說道:“謝主隆恩了。” 趙政擺擺手:“平身平身。” 康涂大笑,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平心而論,趙政真的很會為人處事。對待輩分高的長者進退有度,對待同輩人時又很快找到共同話題,態(tài)度平和又懂幽默,如此與人相處,實在是太能得人心了。 但以康涂的觀察來看,實際上趙政好像在404的眾位成員之中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說光芒黯淡。他一直沒有處于領(lǐng)導(dǎo)者和決策者的位置,也并非核心成員。在任務(wù)過程中,就連燕靈飛的存在感都比他高一點。 康涂對他有很強的刻板印象,先入為主的覺得這人如此低調(diào)應(yīng)該是韜光養(yǎng)晦,藏其鋒芒,除此之外沒想過其他的可能,更不會是因為能力的高低了。 他能感覺得到,因為他這次的選擇,趙政對他更親切了,之前對他也很好,但是距離卻很遠,要是以前的話,趙政不要說給他如此細致的分析臥底是誰,估計根本都不會提起這件事。 “或許他會覺得我是故意在討好他?!笨低吭谂c趙政說話間忽然冒出了個想法,然后就壓不住了,感覺如坐針氈。按說以趙政的敏銳多思來看,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可他根本沒這個想法。當(dāng)初也沒料到這件事還能解決的這么順利,是抱著大不了舍命陪君子的心情去做的,哪能想到存在著這么個問題呢,而且他極其害怕被人誤解,更別提那個人是趙政了,簡直心里郁悶到爆炸。 但就算如此,這個事情也沒法解釋,連提都不能提,不然就是蠢。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以后表現(xiàn)的正直一點了。 他思緒亂飛,感覺心情復(fù)雜,這段路也就沒再顯得漫長而難走了,不知不覺間就走出了氣墊。 踩一腳彈半天的路走了近半個小時,猛然走正常的路還有些硬得受不了,第一步差點原地跪下去。被李信拎著衣領(lǐng)給生生拽了起來,他脖子被衣領(lǐng)猛地一勒,一口氣沒換好,瘋狂地咳嗽。 趙政失笑:“你還不如讓他摔一下呢。” 于是李信迅速放手,尚未站穩(wěn)的康涂直直地跪在地上。 三人:“……” “沒、沒事,”康涂這一下子感覺膝蓋骨都碎了,趕緊伸手制止了李信再次要來扶他的手,“我自己來,別管我!” 李信也覺得尷尬,咳了一聲。 趙政一把手抓住他的胳膊肘,連扶帶拽幫他站了起來,說道:“沒事吧?” “太厲害了,”康涂感嘆道,“這才真是危機四伏啊?!?/br> 這話是拿來開玩笑的,實際上心驚膽戰(zhàn)地走了一段路之后發(fā)現(xiàn),底下竟然一個機關(guān)陷阱都沒有。 “線索應(yīng)該長什么樣?”康涂舉著熒光棒照著黑漆漆的墻壁,只能看見微微帶著水跡的巖石。 “不清楚,”趙政腰背挺直,大步走在前面,并沒有細心尋找的架勢,“邊走邊看吧?!?/br> 但是你沒看啊!康涂心里瘋狂吐槽,一旦是藏在哪個角落里被錯過了該怎么辦?想是這樣想,也不敢開口說什么,只能盡快地跟上。 半天后,康涂后知后覺,忽然道:“咱們,是不是和他們走散了?” “……”趙政這次真的覺得無言以對了,“是。” 康涂“哦”了一聲,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才反應(yīng)過來?!?/br> 其實也不是完全剛剛反應(yīng)過來,掉下來時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只不過當(dāng)時劫后余生的心情太過于強烈了,加之趙政和李信二人完全沒有什么緊張情緒,反而聊起了臥底的事,他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等到看見他們也完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的樣子,才想明白,是真走散了。 趙政回頭看了他一眼:“放輕松,咱們先找找,既然是設(shè)計好讓我們掉進這里的就不會出不去。” 康涂道:“我在想,會有人來找咱們嗎?” “那要看臥底是怎么做的了,如果臥底做得好,就不會有人來?!?/br> 劉淼如果不想線索被公之于眾,應(yīng)該會全力阻止別人來搜尋他們。到這時候,康涂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內(nèi)心里已經(jīng)完全堅信劉淼就是臥底了。 “噓,”趙政忽然回頭,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安靜,側(cè)耳道,“有聲音?!?/br> 是水滴聲。在空蕩蕩的地洞中格外清晰。 兩面的石壁從一開始就是濕漉漉的,有水滴聲并不奇怪。 康涂下意識地屏息凝神,去辨別還有什么別的聲音沒有。 李信忽然開口道:“節(jié)奏變了。” 見前面的二人回頭看自己,李信用手指敲著墻壁道:“我們剛剛進來時水滴聲是:咚、咚咚、咚;現(xiàn)在的頻率是:咚、咚咚咚、咚。而且速度變快了。” 趙政笑了:“我也覺得一開始沒這么吵。” 康涂:“……” 你們到底還他媽是不是人了,正常人誰會數(shù)水滴聲是什么頻率啊?! 他真的也很努力的在跟著趙政他們的腳步在走了,感覺最近腦細胞死的速度以往二十五年從來沒達到過,可是誰能比得過人家連背景音樂都要入心啊。 “這聲音有什么講究嗎?”趙政問。 “戰(zhàn)鼓聲,”李信沉聲道,“帶兵打仗士氣是最重要的,必須敲了戰(zhàn)鼓才能打仗,剛開始時的節(jié)奏很像作戰(zhàn)前的鼓聲,其目的是發(fā)出信號提醒士兵整裝,備好武器,準備好作戰(zhàn)殺敵?!?/br> “而如今的節(jié)奏,在戰(zhàn)場上是全力出擊時的號角?!?/br> 康涂嚇了一跳:“要打架?” “應(yīng)該不會,”李信道,“咱們沒在城內(nèi)戰(zhàn)與外人打過,而且這樣的空間怎么打得起來,刀都掄不開?!?/br> 趙政松了一口氣,說:“走吧?!?/br> 中途水滴聲的頻率又變了一次,據(jù)李信說是收兵時的鼓聲,但是路上依舊沒有遇見什么。 走到后面的時候熒光棒的光都已經(jīng)漸漸地暗了也沒有遇見什么東西,康涂再次陷入焦慮中,他很害怕沒有光源,因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幾乎什么都分辨不出來,可能會給這個隊伍拖后腿。 這根熒光棒再廢了,他就只剩下一根了。 大概在凌晨十二點二十分左右,他們在地洞中走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更加大的空間,下了四五級臺階,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場地,中間放著一架巨大的鼓。 是送分題??低繌埩藦堊毂緛硐脒@樣說,后來再一細琢磨,其實也不算。如果不是隊伍里那兩個怪物一樣的人聽出了水滴聲的變化,誰能參悟出這鼓是什么意思。 鼓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了,擺在三人面前的只有一個問題了:沒有鼓槌。 李信攥著拳頭躍躍欲試,被康涂哭著喊著攔下來了:“大哥,大哥冷靜,你一旦把他擂破了咱們都完了?!?/br> “仔細想想,”趙政走了這么久也累得夠嗆,坐在臺階上,手搭在膝蓋上歇了歇,“咱們是不是遺漏了什么線索?” 康涂虛脫似得倒在他身邊,頭枕著臺階,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出不舒服,只想這樣躺一輩子。 “沒了吧大哥,咱們連水滴聲都算進去了。” 趙政也癱著,跟著躺在了石階上:“再想想,咱們來的時候的路走了個什么形狀?有沒有什么講究?” 康涂翻了個身,仰著頭思考了一下,馬上放棄:“我靠,這誰記得住?!?/br> 走了太久,他累得渾身是汗,腦袋嗡嗡的,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看東西都有模糊的紅紅綠綠的影子。他使勁眨了兩下眼,仔細看了看,忽然瞳孔一縮。 “你看那是什么?”康涂推了一下旁邊的趙政小聲問道,仿佛怕把誰嚇怕了一樣。 趙政低頭:“嗯?” 第19章 誰是臥底(十二) 康涂指著上方,依舊壓低了聲音道:“那應(yīng)該,是個什么東西的輪廓?” 趙政也抬起頭看了,皺眉道:“哪里?” 他剛剛進來這里時就已經(jīng)看過上面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此時瞇著眼睛又仔細地觀察了,還是沒什么。 康涂道:“你不要盯著一個地方,從整體上去看,好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br> 黑暗的上方好像虛虛的有一些光影的明暗變化,康涂喃喃地說:“是‘m’嗎?” 趙政沖李信招了招手:“你來看看,上面有什么東西嗎?” 李信仰頭瞪著眼,半天后低下頭,點頭道:“有?!?/br> 趙政皺眉:“你也看到了?” 康涂伸出手,沿著筆畫給他在虛空中比劃著:“在這里,你看它有的地方格外的暗,沿著這個邊緣看。” 趙政終于慢慢地看到了,當(dāng)?shù)谝谎劭辞宄酥?,接下來就覺得這個圖形其實非常明顯。再看上方的黑暗也只能看見這個圖形。 “你們可能是視力太好了,”康涂躺在石階上,覺得安心了很多,“我從來看東西都是模糊的,只能看見這樣一大片的東西?!?/br> “不過這是什么意思?”他悠哉悠哉地問道。 趙政沖他攤了攤手:“不知道?!?/br> 康涂登時一愣,重復(fù)一句:“不知道?” 趙政很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這符號的意思我都不清楚?!?/br> 康涂忽然驚醒,想了起來:這是后世才寫入課本的符號。 李信也坐了下來,保持沉默。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 趙政長腿跨了四五級臺階,胳膊肘放在最上頭一級臺階上,撐著整個身體的重量,腳放在最下頭的地上,一個人占了整個臺階的長度。他仍看著上方,忽然開口道:“圖案變了?!?/br> 康涂心里感到了一絲絕望,絕望中還夾著更強烈的希望,他不相信趙政能真的讓他們困在此處。此時聽見了他的話跟著去看,發(fā)現(xiàn)圖案變成了“o”。 接下來的圖案又來回變了很多次,一共有二十個字母。中途停頓了約有十分鐘沒有變化,然后接著從“m”開始循環(huán),因此他們判斷出,確實是十八個字母為一個周期。 康涂盤腿坐在地上,把熒光棒叼在嘴里,把本子放在大腿上一邊寫一邊道:“所以——分別是:mobmoctbxddlsqjbtdjl,好了,正好二十個?!?/br> 趙政站在他面前,此時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頭:“加油,現(xiàn)在要靠你罩我們了。” 康涂:“……” “你認真的嗎?”康涂一雙死魚眼,生無可戀地看著他,“你知道這句話在我看來,就是咱們完了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