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許是榮娘的聲音大了些。屋中的兩個小嬰兒突然哭了起來。那等響亮的聲音,讓整間屋子,都是被這小嬰兒的啼哭聲所主宰了。 這時候。 劉之燁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叔玉、季玉哭了?!?/br> “天啦……” 劉之燁去抱了孩子。 接著,榮娘、劉之燁這一對夫妻一起哄了兩個小孩兒。當然,榮娘更是仔細的查看了,小嬰兒可是尿了? 至于餓了? 那不可能的。因為榮娘剛不久前,才是喂飽了兩個小嬰兒。 榮娘更擔(dān)心的,還是小嬰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榮娘是過來人,當娘也是當出了經(jīng)驗。仔細查看后,發(fā)現(xiàn)兩個小嬰兒是沒問題兒。 這才稍稍的放些心。 “不哭,不哭,娘給唱了搖籃曲兒……”榮娘哄了孩子道。 第93章 哄孩子,等著哄好了叔玉、季玉兩個小嬰兒后,榮娘感覺渾身一輕。 話說,這兩個小嬰兒啊,在榮娘的眼中,都成了小魔頭。這是見著了歡喜,成為了甜蜜的負擔(dān)。 為何? 歡喜于自己的兩個孩子,那是身體健康,瞧著就是棒棒噠的小嬰兒。 甜蜜的負擔(dān)就在于,這兩個一胎所生的小嬰兒,那是一人哇哇的哭鬧了起來。絕對會變成了雙重奏。 榮娘分身乏術(shù)啊。 要哄了兩個聽不懂大人話的小嬰兒,一哄了一場,就是累了一場。 不過,再是如何? 對于一個母親而言,都是欣慰于這種養(yǎng)大了孩子的成長時光的。 “……” 在叔玉、季玉哄睡了后。 榮娘的聲音壓低了。這會兒,她可不敢再是有丁點兒的重音,又是吵醒了她家的兩個小祖宗了。 “三郎……” 榮娘喚了一聲夫君劉之燁。爾后,榮娘的目光就是盯著夫君劉之燁,她不再多語了。這目光盯著,灼灼如火。 劉之燁覺得臉皮有些燙了。 這時候的劉之燁心中好為難。 “三郎,你還要瞞我嗎?”榮娘不傻,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是轉(zhuǎn)彎兒也挺快的。有時候,有些事情,就像是蒙了一層的窗戶紙。 只要想開了,一定就是明白過來了。 “……” 劉之燁在沉默。 可他的沉默,已經(jīng)讓榮娘明白了一些。 有些答案,其實不說了,沉默本身就意味著“默認”了。 “伯玉到底怎么了?” “我連見他一面都難嗎?”榮娘連問了兩話。這兩句話,一句的聲音,比一句的更低了??蓸s娘臉上的哀傷,也是露了出來。 榮娘這等傷心,是因為她真的擔(dān)心了長子伯玉。 許久后。 在屋中的氣氛凝固里,劉之燁嘆了一聲。 “伯玉失蹤了?!?/br> 劉之燁講出了真相。 榮娘追問了,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細說明白。伯玉好好兒的,怎么會失蹤了?”一個大活人,哪能說失蹤?就是失蹤了。 特別是榮娘最清楚,她家的伯玉可是練武之人,那一身的本領(lǐng),就是尋常的幾個大漢也別想近了伯玉的身邊。 以一敵十,在榮娘看來,說得就是她家練過武的伯玉。 伯玉之武勇,那就是十人敵。 “……” 劉之燁先是沉默,爾后,他講了在白馬寺的碼頭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講明白后,榮娘也是沉默在那兒。 榮娘想不明白,她家伯玉怎么會有人,就硬要致于了死地? 她家哪有什么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咱家哪能開罪了什么人物?”榮娘說了此話,她的臉色非常難看,面色是蒼白的。榮娘說道:“伯玉這一場人禍,究竟從何而來?” 榮娘這問話,像是自問,又像是問了夫君劉之燁。 “我也不知道?!眲⒅疅罨氐溃骸霸奂胰缃竦那闆r,哪可能開罪了什么大人人物?其實,真是大人物哪用得著來什么刺殺?” “上面貴人一席話,咱家就是開罪不起……” 劉之燁這話是實話。 就劉氏一族目前的情況,那就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在哪個大人物面前,都得陪著小心謹慎的。 “正因為不明白,所以,我對伯玉的失蹤之事,也是沒個主意了?!眲⒅疅钫f出了他的為難。報官? 官府就是推辭一下。 目前,連個結(jié)論都沒有。 區(qū)區(qū)一個黃口小兒,失蹤,那就是失蹤了。 官府的官老爺們哪會在意了?劉氏,又不是達官顯貴,是沒衙門在意的。 至于在意的榮娘一家子人,他們更沒能耐去尋了人。畢竟,落了水的少年,還是帶著一支穿了胸膛的箭矢。 在許多知情人眼中,那就是十死無生。 榮娘一家子人還報了希望,在那些知情人眼中,也就是自我安慰一下。倒底活沒見人,死沒見尸嘛。 “榮娘……” 劉之燁喚了名兒,他說道:“伯玉之事,總還一份希望的?!?/br> “說不定哪一天,伯玉就是歸來了?!眲⒅疅钫f這話時,有些愧疚的。因為,劉之燁很清楚,這是自我的欺騙。 真正的理智告訴了劉之燁,長子伯玉是生還渺茫。 那又如何呢? 至少這丁點兒的希望,能讓他和家人報了希望,不是嗎? “嗯,會的,伯玉一定會回來的。”親娘啊,榮娘是伯玉的親娘,她肯定也是信服了夫君這時候的安慰。 人在脆弱時,是需要這些自我欺騙的。 感情在理智之上,至少,活得心里舒服些。 “等伯玉歸來后,就是瞧著他又添了兩個弟弟……”榮娘說這話時,想勉強的擠出笑容來??伤媸切Σ怀鰜?,所以,她的臉上的神情是難堪的。 那似哭似笑,著實的讓人看著心酸了。 “三郎。” 這會兒,榮娘一下子就是把頭埋進了夫君劉之燁的懷中。她落了淚來。 那是傷痛的淚。這傷,不在身體上,而是心口里。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劉之燁沒哭,因為,那些難以入眠,在騙了妻子榮娘伯玉安好的夜晚。劉之燁已經(jīng)哭得太多回。 他把淚,都覺哭干了。 夫妻二人一場傷心后,都是覺得應(yīng)該打起了精神來。因為,他們不光是上有老,需奉養(yǎng)。還是下有小,需要撫育。 人生就是如此。 不管悲歡離合,總要繼續(xù)生活下去的。 太元六年,秋,如此過去了。過了秋,入冬后,建業(yè)城的天氣就是涼得凍人。 冬季的一場雪后,冬至節(jié)到來了。 建業(yè)城,皇宮。 太元帝在這個冬至節(jié)慶時,本來準備召見了明陽道長。 沒曾想。 這一位皇室供奉的高人,居然在閉關(guān)苦修。對此,太元帝司馬元曜覺得可惜了。司馬元曜可是見識過,這等高人還是有真本事的。 當然,也是因為明陽道長出身于司馬氏的宗室。 算得一位對宗室忠心耿耿之輩,這才能讓司民元曜有些信任的感覺。畢竟,如今的司馬氏真的有夠落魄啊。 明明大婚了。 太元帝司馬元曜卻是覺得,他依然當了一個傀儡。 一個傀儡天子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啊。 “表哥,表哥。” 謝皇后是一個天真燦漫的少女,她在宮里的日子,過得叫一個自在。頭上有太后謝蘊的撐腰,下面有司馬元曜天子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