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殺黃河鬼母，而且..這是天災(zāi)，地府不會插手的?！彼L呼了口氣。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始料未及，尤其當(dāng)那三名步履蹣跚的老漸漸走遠(yuǎn)的時候，土地爺?shù)哪樅孟襁€真就成了土色。怎么好端端的從談話變成了必殺的局面？在追問之下，土地爺?shù)故菍⑹虑橐晃逡皇母嬖V了我。

    土地爺名叫‘馬三龍’，是地地道道的當(dāng)?shù)厝?，生前是地方某地的一位村長，在滿洲末年，日本人來掠奪資源，借機發(fā)難，殺了許多的當(dāng)?shù)厝?，馬三龍為了保護(hù)了全村數(shù)百條人命免遭遇難，將老百姓夜里轉(zhuǎn)移，因為被日本軍人發(fā)現(xiàn)，他一個人詐降騙了日本兵，因此幫助撤離工作可以成功進(jìn)行，但在日本人發(fā)現(xiàn)他有問題后，立刻將他梟首示眾。

    老百姓為了紀(jì)念他，供奉他為土地爺，沒想到死了以后，還真就成了土地爺，在治理地方時，他見過了幾次黃河泛濫，每一次，只要鐵牛上岸，過不了一個月，準(zhǔn)會發(fā)大水，原因是由于黃河少了一尊鐵牛。

    黃河鬼母是目前黃河下最厲害的人物，可她只會害人，并不懂得如何安定河水，只有讓石娃回到黃河，才可免于危難，可是，石娃打不過鬼母怎么辦？土地爺說了，我們只好先下手為強，殺了鬼母，幫助石娃成龍，便可免除災(zāi)難。

    “那鬼母厲害么？”

    “分在哪?！?/br>
    我問他什么意思？土地爺說：“如果在水里當(dāng)然是他厲害，可若是在地面上，那我厲害?！睕]等我高興太久，人家又說：“可是，那個老太婆自己不上來，今天又沒有大雨，她就算是想上來也上不來啊。”

    瑪?shù)?，這老頭說了等于沒說，人家上不來，我們下不去，那還打個錘子？ 當(dāng)問他有什么好的辦法？可誰知道，土地爺這個王八蛋居然急眼了，他說：“你是陰陽先生，制鬼還用問我么？干什么吃的？”

    我是真被他搞得很無奈，水鬼是水鬼，鬼母是鬼母，兩個能相提并論么？對我們陰陽先生而言，最棘手的就是水鬼。

    第三百六十章 老子疑蹤

    畢竟，水鬼在水里，我又下不去水，就算坐船下去了，水鬼在水下，我能把他怎么樣？當(dāng)然，水鬼也不是無解的，需要用金器去打，除了成本太高以外，我上哪去搞金子去啊。

    為了能搞定黃河鬼母，我們與土地爺研究到了半夜也沒個準(zhǔn)確的說法，可石娃若是不回歸，那黃河就得泛濫，他若是回歸，打不過鬼母也是完蛋。

    得了，既然都來了，不如先找她聊聊，法案周圍還有五雷陣，萬一鬼母一時抽了風(fēng)，非要上來要我的命，那五雷陣沒準(zhǔn)瞎貓碰上死耗子，豈不是還有個意外收獲？

    在天黑以后，我點上蠟燭，在西瓜上刻下對鬼母要說的話，大體的意思就是‘老太婆，本陰陽來了，還不現(xiàn)身一見’，而西瓜是要有繩子捆綁的，需要的所有陰陽道具，統(tǒng)統(tǒng)由土地爺利用五鬼搬運術(shù)幫我搞定。

    站在黃河邊，看著西瓜沉入到水底過后，土地爺幫我拽著繩子，由我向下撒白米以飼過路野鬼，回到法案前，寫下符咒，手持法劍振振有詞喊道：“本師廖一貧，今日在此發(fā)下告示，黃河百鬼聽令，你們生前本為凡人，死后化為水鬼禍害一方，本師察得你等并非善良之輩，聚眾害人，圖謀不軌，若想早日免受疾苦，只應(yīng)該改掉害人之心，洗掉骷髏上污血，切莫放肆沉淪，若是仍繼續(xù)作惡，在你們?nèi)邏烆^上，必有人來管轄，天大地大，怎能容你放肆！休要被黃泥塞了耳朵，如若是非不分，本師定要你等魂飛魄散！”

    一連番威脅的話，本意是想激鬼，我要真是說起來的那個本事，還用得著廢話么，恐怕早就像那說書先生口中的哪吒一樣，沖過去給他一個翻江倒海。

    黃河水面上的風(fēng)聲遮住了拍打巖石的水花，剛剛是又畫符又念咒，振振有詞的說了一大堆，可是，你特么好歹給個動靜啊。

    “可能你說的太繁瑣了，她聽不懂，要么就是沒聽見，我覺得你應(yīng)該大點聲音，在把剛剛的話說的通俗易懂，簡明扼要?！蓖恋貭斦J(rèn)真的說。

    水面波浪不驚，我也認(rèn)為剛剛是不是自己真的說話聲太小了？清了清嗓子，好吧，那我就來個嗓門大又簡單的話。

    “老妖婆，我日你奶奶個腿，給我滾出來！”

    結(jié)果，黃河水像是被燒開煮沸了般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緊接著，一排排披頭散發(fā)的水鬼浮現(xiàn)在水面，他們的頭發(fā)很長，又遮擋住了面部，透過頭發(fā)的縫隙間，也僅能看到水鬼兇狠的眼神而已。

    “我說的沒錯吧，水鬼能有啥文化，你和他們交流若是文縐縐的話，他們根本就聽不懂，還是簡單點好?！蓖恋貭斏锨耙徊?，站在黃河邊：“告訴那個老畜生，土地爺爺來了，她砸我廟的事兒怎么算啊。”

    突然，水下像是有什么東西被丟了上來，我趕忙提醒土地爺小心，見他抬手一擋，舉起來一看，滿手的黃泥。

    “就這點手段還想偷襲我，老妖婆，你占了水府，意圖害死龍王，該當(dāng)何罪！”

    罵聲剛落，水面的水鬼緩緩的分開，上游又緩緩沖下來的尸體時，就見那些水鬼像是不約而同的鉆入尸體當(dāng)中，水面上浮尸漸漸的站了起來，而那所謂的黃河鬼母也是一具女性的尸體作為軀殼。

    水鬼與人不同，他們?nèi)粝牒腿私涣?，需要借體而生，也就是要去奪舍，就算是想害人，那水鬼也不會離開岸邊太遠(yuǎn)，多數(shù)是當(dāng)人有了求死心，他會借機趴在人的耳朵邊，催你去死。

    水面中站著七八個人，其中黃河鬼母附體女子皮膚早就已經(jīng)爛了，但在她入體過后，尸體腐爛的容貌開始一點點恢復(fù)，除了面色看起來發(fā)綠以外，毫無任何猙獰的模樣，她同樣也是張口大喊：“老畜生，你還敢來，前幾天要不是你跑的快，非宰了你不可！”

    “啊呸，宰了我，有本是你現(xiàn)在上來試試?！?/br>
    “上來？那你下來試試?！?/br>
    雙方互相叫板，我心里卻是有些沉重，黃河鬼母明知道自己上了岸會不是他人對手，所以死活也不上來，我們下水同樣不行，這就好似獅子戰(zhàn)老虎，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地方的。

    我打斷了倆人的罵架，大聲說：“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小陰陽，剛剛就是你罵我的。說吧，那條小龍被你帶到哪去去了？不過去哪都無所謂，只要別回我的水府?！惫砟咐湫?。

    “鬼母前輩，能不能聊聊?！币娝龥]言語，我就繼續(xù)說出了心里所想，畢竟，黃河那么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讓石娃回去，平復(fù)了黃河水劫，難道不行么？

    可誰知鬼母聽后厲聲拒絕，聲稱絕不可能！

    “為什么？”

    鬼母說：“你就不用想了，黃河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我勸你把他藏好，要不然就送回東海，否則讓他出來，不是被我殺死，那就要被雷劈死！”

    我嘆了口氣，何苦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難道你忍心看黃河泛濫，傷害無數(shù)的貧民百姓么！”

    “關(guān)我屁事？如果真的泛濫，我的鬼子鬼孫還真的可以投胎了，好事好事！”

    真是該死的王八蛋，她的言論是真的激怒了我，快速以法劍帶起了五雷符，手指點過去，‘噗’的一聲，符紙燃燒，當(dāng)即我憤怒道：“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fā)陽聲！”

    ‘砰’的一聲炸響，五雷符紙燃燒，隨即一道雷霆自天而下，鬼母提前鉆入水下，讓這一雷打了個空，片刻后，江面上傳來陰狠的叫聲：“小陰陽，待大雨傾盆而下之時，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黃河鬼母撂下這句狠話過后，便緩緩下沉到了水中，是啊，他們是水鬼，水鬼本就是無形之物，并且絕土絕水，介于陰陽之間，想搞定他們實在是太過于棘手。

    我問土地爺，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他聳了聳肩，意思如果解決不了，那么，他只好提前跑路了。

    老混蛋是真沒點同情心，擺在面前的難題又實在讓人沒轍，我們又一次回到了村子是，去了趙老憨家，石娃的婚房門窗緊閉，里面一點動靜沒有，平白讓家中感覺有那么一絲絲的詭異。

    中午的時候，茱莉亞來找我，問我什么時候走？

    “走？干什么去？”

    “我昨天利用村部的電話打給了我的英國朋友，他們給我傳來一份地圖，可是，中國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只好利用傳真，傳真又打不出三維地圖，天啊，所以，我讓朋友給我發(fā)了一份包裹送到北京，早點回去去找蒼龍七宿，你找老子的骨頭，我找天堂之門。”

    “蒼龍七宿？”土地爺從旁頗為驚訝，可當(dāng)我把蒼龍七宿與老子瘟鬼的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老子若是成仙，肯定要留下仙骨，假如說他是利用蒼龍七宿打開天界之門，榮登仙界，仙骨自然會留在中國。

    土地爺沉思道：“難道我們以前都錯了...其實老子的仙骨一直都在華夏，或許他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而變得蒙塵，導(dǎo)致華夏百年圣人不出?！?/br>
    “這個事情還是有待考證，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想辦法處理黃河鬼母吧，畢竟..石娃也不能關(guān)一輩子?！蔽覈@了口氣。

    然而，土地爺卻一驚一乍的拍了下大腿，他說：“你提到蒼龍七宿，我想到什么辦法來對付黃河鬼母了！”

    我大喜問道：“什么！”

    “賽龍舟！”

    第三百六十一章 糾集人手

    土地爺所講，龍舟并非是祭奠屈原的專利，早在屈原之前，沅陵就有了龍舟。沅陵龍舟發(fā)源于遠(yuǎn)古，祭祀的對象是五溪各族共同的始祖盤瓠。盤瓠曾落戶沅陵半溪石xue，生六兒六女，兒女互婚配，繁衍成苗、瑤、侗、土、畬、黎六個民族。盤瓠死后，六族人宴巫請神，為其招魂。因沅陵山多水密，巫師不知他魂落何處，就讓各族打造一只龍舟，逐溪逐河尋找呼喊，以至演變成后來的劃船招魂的祭巫活動。

    所以，龍舟也有招魂的本事，在劃船的人數(shù)，額定三十六人，叫做一槽，就是俗稱的“三十六香官”。船身分十三檔，劃船的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后梢二，唱神一，司鼓二，掌鑼二，托香斗二，正合三十六之?dāng)?shù)。

    而大龍卻有十八檔，兩旁劃船的三十六人，加鼓、梢、鑼、旗、唱神、托香斗六種執(zhí)事十二人，就需四十八人。這些數(shù)字都是有講究的，四十八在佛教的定義的阿彌陀佛發(fā)下四十八宏愿，而三十六則為天罡鎮(zhèn)煞，也就是說，在古代三十六香官代表三十六天將，為震懾水鬼妖邪所用。

    但若是紀(jì)念屈原的劃龍舟，人數(shù)上可就要不一樣了。

    劃龍舟的鼓在最中央，兩旁的人要聽鼓聲指揮，像在龍舟上最沒用的就是從執(zhí)神杖，唱神的，托香斗，只有他們是為了供奉香官神所用，就是寺廟里管香火的神仙。但若是想制鬼，這三個人可要找好了，其中劃龍舟的三十六人也要精挑細(xì)選。

    土地爺說了，這三十六個人既然不能有陰有陽，那就要有救有殺，二者相輔相成，再由人驚擂鼓塞龍舟，巡視江河，震蕩水中妖邪，還有執(zhí)神杖的打鬼，唱神的請神，托香斗的聚攏發(fā)力，整個隊伍就是要齊心協(xié)力，如果龍舟翻了，大家一起完蛋。

    聽他講完了，我說：“那好，土地爺，您老人家告訴我，除了你、我，咱們倆以外，你去哪給我找三十四個人去，到底是您老人家能擂鼓，還是能唱神，或者你會打鬼？”

    “瞧不起？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也是救人心切，冷靜下來，剛剛語氣卻是不太好，他土地爺雖然沒個神仙該有的樣子，可好歹年紀(jì)也不小了，我真得控制控制自己。

    忙說：“不會不會，我是就事論事。”

    “瞧不起我你就直說，像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啥沒見過？就我那間廟被人蓋了砸，砸了蓋，前前后后不下幾十回了，十里八鄉(xiāng)瞧不起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得了，這土地爺還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接著，我眼睜睜看著他把手塞進(jìn)了褲襠，沒錯，還是在前面伸進(jìn)去的，用手?jǐn)嚭蠑嚭?，狠狠的一拽，我去，好大一個本！

    他在兜里拽出個老花鏡，這玩意兒在八十年代也是稀罕物，瞧他翻著書說：“不過，我這人脾氣好，他們罵我我也愛他們，誰讓我是神仙呢對不對？你問我能干啥？告訴你，別拿豆包不當(dāng)干糧，你死后還不一定有我待遇好呢，今兒咱們就先找人，也讓你那紙上談兵策劃人的兩把刷子瞧瞧看，什么叫做高手在民間！”

    還說不生氣，胡子都豎起來了，連續(xù)稱‘是’的時候，茱莉亞問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想了想：“這樣吧，你先回北京去辦理地圖的事兒，等我忙完了以后聯(lián)系你。”

    那時候沒有電話想互相聯(lián)系太難了，只好學(xué)起了男女生之間的戀愛關(guān)系，約個地點，不見不散，但是，整個北京城最招牌的建筑，恐怕就是天安門了。

    當(dāng)然，咱們也不能傻等著，最終定下的時間就是每個月的五號，十五號，二十五號三天。從下個月開始，遇見五就去天安門等我，時間也定下的是夜里八點，原因白天人太多，還是晚上靠譜點。

    對于老子仙骨兩眼一抹黑，只知道他當(dāng)初來到黃河阻截瘟鬼南下，遇見茱莉亞推測出的蒼龍七宿，他的三維地圖連在一起是一條龍，按照我的猜想，如果說，老子是乘龍而起，那他成仙的位置，必然是蒼龍的背部，這也是我沒有目標(biāo)，硬生生找出來的一種可能。畢竟，華人的思想是故土難離，當(dāng)初我打算沿著老子的西行之路，可是，出國很麻煩不說，語言也不通，何況，南山不老松的傳說還始終回蕩在華夏。

    假如老子在外溜達(dá)累了，后帶著伊喜去了南山，這倒是有可能最終在華夏登仙進(jìn)而留下仙骨。

    茱莉亞離開以后，土地爺騎著摩托車帶我出去找人劃龍舟，先找劃龍舟的十三排二十六人，除了要有救有殺，還得有個特點，這人啊，絕不能怕鬼。要是下了船，水鬼飄上來尸體，沒等劃呢，人就先嚇傻了，那我還打個屁?。?/br>
    掌旗的象征龍頭，那是直面水鬼的，擂鼓作為指揮作戰(zhàn)，每一個人物都是要精挑細(xì)選，畢竟，我們不是去比賽，而是真真正正的要去殺鬼，鬼母連龍王都不放在眼里，土地廟都敢砸，的確太狂了！

    從趙老憨家離開，直奔了皋蘭縣，這幾天我倆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找人劃龍舟，要以最快的時間湊齊了隊伍，還得去排練，等到天劫之前下水干掉鬼母，至于黃河還有多久泛濫，這個事兒誰也說不準(zhǔn)，但土地爺說最晚不超過二十一天。

    在當(dāng)時可以騎著摩托車亂跑的人，不亞于現(xiàn)在你開著轎車回鄉(xiāng)，尤其到了九十年代的時候，摩托車?yán)妊澘墒菚r代的代名詞。所以，他騎摩托車帶我甭提有多拉風(fēng)了。

    我們到了一戶屠夫家門前，下了摩托車，他又在褲襠里拽出了‘詞典’，故意躲著我，仔細(xì)盯著說：“張屠夫，四十歲，殺豬二十四年，祖?zhèn)鳉⒇i刀可震懾小鬼，怎么樣？合適不合適？”

    “合適合適，土地爺，咱們要下水殺鬼，這可不是小事兒，膽量得過人，而且還要有必死的決心?！?/br>
    “試試看，萬一行呢，走走，敲門?！?/br>
    土地爺‘咣咣’敲著門，過了不一會兒，一名膀大腰圓，穿著開衫，滿手血的光頭漢子打開門，他叼著煙，語氣不善：“誰啊，敲門那么大聲，你特么是找死??！”

    “那個...我..想問張少德在家么？”土地爺尷尬的說。

    張少德？這名字取得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少德，他還是讀三聲，翻譯過來，不就成了缺德么？

    “我就是，你找我干啥？殺豬么？”

    對方語氣蠻橫，土地爺說：“我找你劃船。”

    “你特么腦子有病吧，滾！”

    ‘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的關(guān)上，土地爺一臉吃癟，這人煞氣雖然足，可態(tài)度也實在是太蠻橫了，上了船也未必能聽指揮，算了，我提議換一個。

    土地爺卻來了犟勁兒，他說是：“老子當(dāng)土地爺五十多年了，就沒見過誰不給面子，媽的，再敲！”土地爺?shù)湫偷木褪悄欠N‘仨錢買頭螞蚱驢，本事不高犟勁兒大的人’。誰知道敲了許久的門，突然間，大門又一次打開，只不過，人沒出來，一大盆的泔水潑了出來。

    隨著大門又一次關(guān)上，土地爺是真急了，我想，哪怕他生前恐怕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那泔水味兒嗆的連我都跟著咳嗽。土地爺紅著眼看著我說：“廖一貧，你笑一個我看看。”

    “沒沒，土地爺我真沒笑！”

    “沒笑？沒笑你嘴角怎么上揚？”

    他一步步逼近，感覺這位爺是把氣兒灑在我頭上了，趕忙解釋說：“土地爺，我是天生的笑臉，真的，要不你好好看看?！?/br>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