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我說:“胖子的魂兒丟了,將他抬出醫(yī)院,到了夜里,我想辦法替他招一招?!?/br> 老雷連連否決:“不行不行,大夫說不方便移動,你給挪出去,出了事兒怎么辦?” “你得相信我,現(xiàn)在胖子身體什么問題不存在,他的頭部又沒有接受過撞擊,很明顯就是體內(nèi)丟了魂兒,讓他隨我離開一晚上,我有把握讓他第二天蘇醒。” 和他大聲爭論著,不管怎么樣,心里上覺得老雷能在迷心的狀態(tài)中仍然堅持救他弟弟,足以看的出,他并沒有被影響太深,何況老雷體質還算很健康,又是剛剛中了迷心不久,我不相信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老雷會被完全換了一個靈魂。 他不同意,又說:“要想招魂,就在醫(yī)院招,出去醫(yī)院就是不行,如果大雨出點事兒誰負責,你么?就算負責你能負責的起么!”,他臉紅脖子粗的對我大聲吼。 不是我不想在醫(yī)院招魂,前面也說了,醫(yī)院是卡在了陰陽之間,如果招魂,醫(yī)院里來來往往的游魂野鬼都將會被招過來,萬一被別的小鬼借尸還魂,胖子豈不是變成了別人,真到了那時,就算想奪身體也是不可能的。 我爭執(zhí)不過人家,沒辦法,他是胖子的親哥哥,老雷情緒激動的對我大吼,素兒怕我倆打起來,就拉著我出了病房,剛關上門她勸道:“你也別生氣,老雷可能因為弟弟昏迷情緒不太穩(wěn)定,別往心里去,等下午再勸一勸?!?/br> 素兒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兒,遇到邪神的事兒,我也不能瞞著,走廊里人來人往,人多口雜,于是,我拉起她的手打算回病房,素兒用力掙了幾下沒掙脫開,到了病房關好門,素兒埋怨我跑什么,上樓梯差點沒弄摔了她。 我正色的說:“素兒,我也不瞞你了,其實老雷出事兒了?!?/br> “出事兒?不是應該胖子出事兒么?!彼貎阂苫蟮膯枴?/br> 嘆了口氣,看來這幾天他們誰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而這也恰恰是我所擔心的,畢竟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已經(jīng)不能在代表他的本心,可老雷什么表現(xiàn)沒有才是最奇怪的。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素兒,她聽后低著頭想了半晌,又說:“大寶,你要是這么說的話,好像是有點不對勁?!?/br> 我忙問:“怎么了?” “茱莉亞臨走前打了老雷一個耳光,好像因為老雷偷了茱莉亞的內(nèi)衣被發(fā)現(xiàn)了,大家一路認識那么久了,我覺得可能是誤會,或者老雷不小心撿到的,也就沒往心里去?!?/br> 心里‘咯噔’一下,照這么看,‘老雷’沒變,他還是我倆在沙漠時候的想法 ,只是被很好的隱藏下來了,我又擔心的問素兒又沒事兒?要是老雷那王八蛋敢偷看素兒,別管是不是無心的,我肯定要給他點苦頭吃,沒辦法,誰讓我會吃醋呢。 “我倒是沒事兒,就是老雷有點不正常,神神秘秘的,劉寶利和彭加木一起外出找你,就剩下我們?nèi)齻€,每天老雷都會飲大量的水,還是咸水,我們都怕他生病,但劉嬸子說在沙漠待久了的人都這樣,讓我們別大驚小怪的?!?/br> “還有別的情況么?” “對了,還有古佛,劉寶利回來以后說,他們看到的地坑下面每個佛洞里面,供奉的羅漢身后皆有骸骨?!?/br> 我驚問:“骸骨?你的意思,地坑就像是用來裝骨灰用的墳墓?” “彭院長說了,這是漢朝以前佛教的傳統(tǒng),用佛塔來超度孤魂野鬼,塔內(nèi)雕刻出佛窟,用來安置逝者亡靈,院長還說,那個時候傳聞,葬頭者升天,葬腳者托生為牲畜,所以每個石窟內(nèi)都是頭蓋骨,古佛雕塑也是傳統(tǒng)漢代工藝,很有考古價值,而且他已經(jīng)與考古隊取得聯(lián)系,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人去挖掘了,他還說那天檢查看了,救我的地方很像是佛塔的上半部,不知道為什么佛塔會莫名其妙的沉入地下,可如果保存完整的話,里面會有很多珍貴的文物?!?/br> 我想起來了,在坑內(nèi)我注意左右四壁皆有壁畫,并且還是挖出來的石窟,里面供奉佛陀分明就是佛塔的建筑風格。 佛塔規(guī)格一般都是在7到13層,高度為27米,古人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中的浮屠,指的就是漢代佛教中的七層寶塔,如果真的是七寶塔的話,那它的價值可就了不得了。 古代和尚有錢,佛塔七層均有數(shù)不清的財寶,第一層要以純金打造,象征金性是隨緣不變,代表堅固的智慧;第二層象牙白玉,代表佛門清凈;第三層需以琉璃、水晶等瑩澈的透明體建造,表示心性純凈;第四層需要布滿珍貴的七彩貝殼、珍珠,表示修道人要懂得內(nèi)斂,如珍珠藏于蚌,忍讓他人;第五層,各種顏色的瑪瑙、珍石,表示僧人需要走萬里路,修行佛陀九種德行;第六層需要布滿夜明珠、表示佛祖禁得起別人推敲,毫無任何漏洞;第七層需要以玫瑰、玉石做,代表佛祖性情溫潤,平易近人,擁有無上智慧。 所有的一切齊了,才可以稱之為七寶塔,素兒告訴我,彭加木就是發(fā)現(xiàn)了七寶塔的征兆,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與文物局聯(lián)系,如果他的推測是對的,那么整個塔內(nèi)將會有數(shù)以億記得財寶。 當時我被震驚了,其實按照傳統(tǒng)觀念,都會以為和尚很貧窮,常常見到和尚端著碗下山化緣,我曾聽高人講過,對中國歷史有著深刻影響的‘當鋪’行業(yè),他們的祖師爺就是和尚,當鋪流傳于晉朝年間和尚為了斂財而發(fā)明的,歷史記載晉朝和尚富可敵國,全天下的財富有七成以上都握在寺廟手中,所以,如果遇到東晉年間的大墓,沒有什么比寺廟遺址更富的了。 但是,這些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站在病房望著窗外安靜的醫(yī)院走廊,偶爾間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響,所有一切都在告知我如今胖子和老雷的危險,他們一個昏迷不醒,另外一個卻被迷心,不管是天大的財富擺在眼前,也沒有比救他們兄倆更重要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縮陽 如今彭加木留在了沙漠,去羅布泊的行程是絕對不能被過多的耽擱的,可是老雷的事情像壓在我心中的大山,站在空蕩蕩的病房時候我想了很多,到底該怎么樣驅除邪神。 我問過素兒,她對邪神也是無可奈何,胡冰又因中了蛇毒在養(yǎng)傷,身邊并無人能夠幫得上忙,最可怕的是在老雷的身上也看不到有附體的跡象,邪神已經(jīng)不屬于鬼怪范疇,它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去撥動凡人內(nèi)心中的邪惡。 在心里上覺得,有可能邪神的作用是將人惡的一面不斷的放大,再將善良的一面死命的壓制,它老雷的心扭曲,但但他現(xiàn)在平靜的表現(xiàn)確實有點太奇怪了。 事情一天解決就一走不了,我重新拿出了爺爺給我那本的《仙門歷代秘法記載》開始研究起來,其實,這本書我早就已經(jīng)翻了無數(shù)遍了,老百姓常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無數(shù)遍的觀摩中,對書中記載的含義我已經(jīng)算得上是倒背如流了,當中均為陰陽術數(shù),唯獨關于邪神的說法我卻一直也沒有找到。 為了怕有遺漏的地方,我再次變得如最初在外躲藏那些年潛心學習起來。手里還有一些錢,交了住院費并沒有主動來管我們干什么,而且當?shù)厝擞龅叫〔「静蝗脶t(yī)院,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下,大多數(shù)人體質還算是上經(jīng)得起風沙磨煉。 第一天夜里,我和素兒在病房休息,當我全身心投入到找尋方法的時候,突然,走廊里面?zhèn)鱽磬须s的吵鬧聲,醫(yī)院本來就靜,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吵得我也靜不下心來,索性就走出去看看。 素兒也被迷迷糊糊的吵了起來,她睡眼朦朧的憔悴模樣看的我心里很疼惜,我連續(xù)幾日的昏迷可是真的讓她受累了,不論說什么也無法能表達我內(nèi)心的感激,從心底上也希望能為了為多她做點什么,我主動說:“我就出去看看,沒事兒的,你好好休息吧。對了,你餓不餓?我剛剛在窗戶前看到樓下有賣吃的商店,想吃什么?” “一貧,你身體沒事兒了么?”她擔心的問。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夜里十點多了,太陽剛剛要落下,天空無云,大地漸漸有些昏暗了。我讓她放心,自己坐了坐了一整天,骨頭也有些生銹,也想借著機會下去活動活動。 走廊里面依舊亂糟糟的,等我出了門,就見一樓急診室內(nèi)發(fā)生爭吵,湊近一看,原來是一位中年夫妻抱著一個小孩兒對大夫大喊大叫,大夫解釋說,他們剛剛查了,小孩子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 中年人說:“你們說謊,我兒子剛剛還好好的,怎么會沒有心跳,你看看,他就是睡著了,快點救人啊,你們這幫庸醫(yī)!” 醫(yī)生在解釋,患者不聽,就認為醫(yī)生救援的時候沒有盡力,一件很簡單的醫(yī)患糾紛,我也就沒當回事,主動下了樓去門口的賣點買一些葡萄干大棗等土特產(chǎn)。 當?shù)匾呀?jīng)被漢化的很厲害,基本上交流是毫無任何的語言障礙,買了一大堆的吃的用的,沒去老雷那邊看看,主要在沒想到有用的辦法之前,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去打擾他,然而當我剛準備回到病房,一輛三輪摩托車拉著小孩兒來到醫(yī)院,連車子都沒鎖,這家人就沖進了醫(yī)院。 連續(xù)兩個人死亡還沒太引起我注意呢,正常拿著東西回到病房,路過急診室得到消息也是因為小孩子心跳停止,家屬不接受現(xiàn)實,當時也就是一聽一過,沒太往心里去。素兒見我給她買了一堆吃的,顯得十分開心,畢竟她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小女孩兒而已,無暇顧及眼前的佳人,繼續(xù)埋頭苦讀鉆研起了書本上的知識,說實話,人在思維完全投入的時候時間過的很快,我也不例外。 待我合上書,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找到辦法!這時候發(fā)現(xiàn)素兒趴在窗臺,我覺得好奇,就問她干什么呢? 素兒指著窗外說:“一貧你過來看看,外面有好多人?!?,跟著站在了窗前,住院部的門外面站滿了人,他們各個悲戚萬分,有的懷里還抱著小孩兒。素兒接著說:“我剛剛沒打擾你,從晚上十點到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死了十個人,年紀都不大,你說會不會有古怪?。俊?/br> 十個?我記得時間僅僅只是過了一個多小時而已,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死了十個,那得是什么速度?我覺得除了同時的食物中毒以外,不可能會有讓人間隔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死亡的原因。 一個兩個或許是巧合,若是十個的話,那就不一定了。與素兒風風火火的出了住院部,到了急診室,發(fā)現(xiàn)大夫正在對病床前一名赤著全身的少年檢查身體,聽見醫(yī)生說:“患者沒有中毒跡象,一會兒等化驗結果出來再說?!?/br> “我孩子是什么?。克煤玫耐饷嫱婺?,可突然間就不行了呢,求求你了大夫,千萬別讓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啊。” 醫(yī)生帶著口罩,眼神中看得出也是十分的焦急,當時的醫(yī)療器械并不發(fā)達,像是檢查血液病的時間周期很長,如今的急診室已經(jīng)亂做一團,當我靠近時看見少年面色紅潤,完全不似正常人死亡的樣子。 于是,我走了過去。 護士攔住我詢問身份,我說:“我是一名中醫(yī),能不能讓我看看?!?/br> 急診室內(nèi)除了氧氣管、心臟檢測儀、以及一些個搶救設備以外非常簡陋,空間也很大,屋內(nèi)聚集了許多死者的家屬,我非常能理解那種失去最親人的痛苦,病床上的少年無非就是在十一二歲的年紀上,假如她四肢僵硬,面如白灰的話,我或許不會有什么想法,可奇怪就奇怪在遠遠看過去少年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見到這種狀態(tài),我心里忽然明白,怪不得外面會聚集了那么多的人,畢竟換做是誰,看到孩子好好的像是睡覺,恐怕也難以接受死亡的事實。 估計大夫也是遇見了難題,他主動開口準許我和素兒走了進去,見了面醫(yī)生摘下了口罩,模樣四十多歲的樣子還是個維吾爾人,他攤開手特別無奈的說:“我已經(jīng)用最好手段試過了,可還是沒有查到他為什么會沒有呼吸,化驗結果還需要等到明天,我是真的已經(jīng)等不及了,既然你是中醫(yī),那你告訴我,中醫(yī)對這樣生理死亡現(xiàn)象叫做什么?” 死者的父母圍在病床前,他們眼眶通紅,嘴里依然念念叨叨的哀求著,時不時的還會不死心的問我,到底孩子有沒有救?我打量著少年的五官,如果不是告訴我少年死亡了,我在任何角度上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死氣。 拿出銀針,我緩緩的扎入少年的胃部,他的父親憤怒的質問我干什么?我一動不動的說:“我在試試他吃了什么,你把手放開?!?,婦女在一旁勸說,中年男子終于崩潰的坐在地上痛哭,隨著銀針的進入,拿出來一看,胃是空的,沒什么東西,接著,我檢查他的指甲、天靈蓋、眼睛,口腔,還是沒有異樣。 后來,當我脫掉少年的褲子時,眼前的一幕令我大為震驚,那西醫(yī)大夫看到后也不免倒抽了口涼氣。因為,少年的根莖沒了!不是說被人切下或者掉了,而是連同蛋蛋一起縮回到了身體內(nèi),看上去下面變得像是糊上一皮! 醫(yī)生戴著手套試著觸碰了一下,可那縮回去的根莖居然還向回抽,比喻起來的話,我覺得倒是有種吸塵器吸到塑料袋被卡主了一樣。 第二百二十六章 談話 同一時間,仙門秘法中的一則記載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之中,這是縮陽,只有當體內(nèi)陽氣被抽的一空,男兒的下面才會縮入腹中,十二歲的小孩兒正身體發(fā)育且自身陽氣最亢奮的階段,難不成有妖怪一晚上連續(xù)吸了十幾人! 不由的看向天花板,這一切究竟與樓上的老雷有沒有關系?為什么這么巧,怎么他一來就會發(fā)生縮陽的事情! 醫(yī)院的大夫們紛紛發(fā)出驚呼聲,畢竟這樣的死法實在太奇怪了,家屬傻了眼,問大夫到底是為什么?大夫將目光看向我,用手指著我說:“是他發(fā)現(xiàn)的,你們有問題的話,可以去問他?!?/br> 急診室的人群將我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詢問到底為什么會這樣?我想起門外還會很多人,為了確定這并不是某個特例,讓護士幫忙把所有人都叫了進來。 很快,死者的家屬就將急診室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我們與護士將每個少年的褲子扒下來,竟然沒個人都一樣的,絲毫不差,所有的少年皆因脫陽而死。 這個時候,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所有死者皆像睡著了,傳說‘死而不僵者可稱為僵尸’,僵尸不是說咱們電影看見蹦蹦噠噠的,其實它看起來與人相差不多,最主要一點,僵尸屬至陰至邪之物,至于民間傳說中老百姓常說的僵尸跳出三界外的,那樣所指的是‘魃’。 因陽氣被抽空,男人的象征會縮到體內(nèi),口腔緊閉,腹腔陰氣流轉導致死而不僵,再看剛剛被我以銀針試毒的少年身體已經(jīng)開始變僵硬,臉色失去本來的血色,他的家人大哭,可事實上就是這樣,剛剛銀針破開了皮囊,放出了陰氣,使少年成為了地地道道死人。 關于損陽,在很久以前聊齋志異中就有記載,古時候書生進京趕考,露宿荒野常常會借宿破廟之內(nèi),山里的破廟本為陰邪地,曾有一位書生夜里挑燈夜讀時,遇見女鬼,鬼說,她與書生有夫妻之緣,想要侍奉他。 書生很高興,又見女鬼美麗,就請女鬼到近前坐下,二人談天說地,隨著夜深之后,書生開始動起了手腳,女鬼推搡,主動說:“妾身乃黃泉陰骨,如若與凡人交合會損害夫君陽氣,至使夫君脫陽而死?!保@個脫陽指的就是陽氣被損害的干干凈凈。 可是,這些少年大聽起來他們生前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出事兒,有的孩童甚至未及弱冠,小小年紀哪里懂什么男女之事,連著死了十人的蹊蹺就在這里。 我確定了人已經(jīng)死亡,家屬不信,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兒,我用大拇指壓了壓死者喉嚨下三寸,那里有一個小包鼓起,輕輕壓一壓,‘噗’的一聲,死者張開口長吐了口氣,此處正是死者陰氣的聚集處,只要摁了上去,那這口氣兒就算是吐出去了。 很快,急診室內(nèi)哭成了一團,這件事兒也引起了派出所的注意,我被稀里糊涂的叫去問話,多是一些兇手采用什么樣的手法害人?有的甚至還懷疑是我做的。我是真沒辦法了,總不能告訴他們,這些個小孩兒是被妖怪吸了陽氣吧? 盤問了一圈,他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后來等我回到醫(yī)院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獨自一人去了病房,沒讓素兒跟著,也是想與邪神當面談談,一來是想看看老雷的變化,二來呢,也是想好好打探一下,到底這事情是不是老雷做的。 急診室內(nèi)哭作一團,可上了樓卻顯露出深夜醫(yī)院里的寂靜。到了四樓,先去了護士站,枯黃色的辦公桌前,白大褂年輕女護士趴在桌子前打著盹,待我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她睜開眼,朦朧的問我有什么事兒? 我說:“你好,請問一下,我想問下里面郝大雨的狀況怎么樣?” 護士說:“還是一直昏迷著,對了,你們是一起的吧?住院押的錢快用完了,郝大雨因為不能進食,他的營養(yǎng)藥品費用很大,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心里一沉,胖子到現(xiàn)在一點好轉沒有,如果繼續(xù)下去,還真就得讓老雷賣金子了。我又打聽起了老雷,護士說他一直陪在病患身旁,有時候都是護士站的人幫忙去買一些吃的喝的,當時的醫(yī)院哪像現(xiàn)在這樣全部布控了監(jiān)控探頭,如果想確定老雷離不開,主要還是要在護士站獲得消息。 為此,我借口看看藥費單子,護士翻了翻面前的下藥單,遞給我一看,每個時段都有換藥的記錄,平均每兩個小時需要重新打上營養(yǎng)液,直到半夜11點以后才會停止。也就是說,老雷如果出門,會有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僧斘覇柶鹱o士,她說除了上廁所以外,老雷從沒出過房間。 心里還是有點不確定,假如真的老雷吸了陽氣,我心里已經(jīng)想到辦法來對付他,萬一不是他,那所有的招式自然就不能輕易亂用了,可世界上會有那么巧合的事兒么?早不出事兒晚不出事兒,老雷來到了醫(yī)院,人家老百姓出事了。 帶著疑惑的心情,我離開了護士站,重新到了胖子的病房,他在走廊的最里端,僅有幾盞并不明亮的燈泡讓此地顯得更加陰氣森森,站在病房的窗戶前,里面很黑,心里很清楚,老雷是絕對不會睡的。 悄悄的進入,按照記憶隨手摸向開關,‘啪’的一聲燈亮了,然而老雷居然詭異般的站在我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試想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里,當你打開燈,一個人剎那間突然出現(xiàn),沒被嚇昏過去,證明我膽子算是很大了。 “老,老雷。”我脫口道。 他站在我面前,語氣不善的說:“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干什么?” 覺得不能在等了,我開門見山的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br> “談什么?” “說吧,為什么要殺我?還有,你到底要有什么條件才會離開我朋友的身體?!?/br> 緊緊盯著老雷的雙眼,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邪神的直接談話,接著,亮出了銅錢劍,不管有用沒用吧,握在手里,最起碼心里會有底。 “殺你?開玩笑?!崩侠桌湫?,攤開手說:“咱們可是朋友,我怎么會殺你?” 我繼續(xù)問:“別裝了,外面被吸陽的小孩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想隨你了,護士站里的護士與門衛(wèi)都可以證明我沒出過門,現(xiàn)在還要為大雨翻身,沒別的事兒你就出去吧。” 感覺老雷現(xiàn)在有點油鹽不進,動手?陰陽法術對他沒有傷害,到底是不是老雷吸陽?我覺得頭都要炸了,老雷轉過身伺候胖子,我走上前看了看,胖子蓋著醫(yī)院的白被單,依舊雙目緊閉,說來也是佩服,他都連續(xù)扎了一周的營養(yǎng)液了,可居然還是一點沒瘦。 樓下依舊很嘈雜,我想能不能在樓下死者家屬嘴里得到一些消息,索性就走下了樓,急診室依舊哭聲不斷,僅死了十個,再我上樓之后,已經(jīng)沒有再送進來的小孩子。 與家屬聊了一些,所有小孩兒出事兒的共同點就是在臨死之前離開過家門,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可時間上已經(jīng)那么晚了,孩子怎么會出門?對每個人聊天總結了一下,他們的共同點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必須要出門,有的甚至是跳窗戶離開的。 有位名叫迪拉爾的中年人向我哭訴他們家孩子好似著了魔一樣,不讓出去的話,就會原地繞圈圈,情緒非常激動,后來被關在了房間里,他打開窗戶自己跳了出去。 越聽越覺得不對,我提議去他家看看。中年男子立刻答應了,等我們幾個剛準備離開醫(yī)院的時候,突然,素兒喊了我一聲,同一時間,天上掉下來了一個花盆正好砸在迪拉爾的額頭‘砰’的一聲,他滿頭是血的栽倒在地。 望著他站在我前方不足一米的位置,我深吸了口氣,冷汗直流,剛剛如果不是素兒叫了我一聲,如今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會是我! 第二百二十七章 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