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沒事兒,西北多古墓,別著急一定有機會的?!?/br> “對,有機會,都賴老鶴,那個王八蛋死有余辜,都擋住了鬼火還不讓咱們去撿古董,一個勁兒的攆咱們走,要我看,值錢的東西都讓他給拿走了。” 老雷的話說的惡狠狠的,不對勁,感覺這些話就不是在他嘴里面說出來的,我沉默了,因為他在咒罵老鶴,我沒有辦法去回答,這并不是說我害怕,而是老雷現(xiàn)在真的有點不正常,從他罵人的那一刻起,更加百分百肯定他變了。 “喂,廖一貧,還有你,你他媽不是陰陽先生么,怎么那么弱,連點鬼怪都搞不定,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你出來,弟弟也是,都是一個媽生的,他怎么就像是缺心眼的傻逼呢!” “不是抱怨,自打咱們來沙漠,你看看這叫過的啥個日子,不死國,可不死國在哪,你知道么?不知道吧,為了羅布泊咱們又兜了一個大圈子到了北疆,要是南疆進去,現(xiàn)在恐怕早就到了?!?/br> “還有那個茱莉亞,那個妞兒不錯,身材夠好,回去想辦法幫個忙,幫我搞定他,來沙漠這么久了,第一次看見洋妞,咱們這兒也沒法律,她要是反抗,我就弄死他?!?/br> 老雷一個人在前面自言自語,他不回頭看我,要沒有任何言語與我過多的交際,更像是自己在自述,至于我,或許對他而言有沒有都是一個樣,他步伐很快,突然,他哎呦了一聲:“他媽的什么東西這么硬,硌死我了,次奧!”,老雷蹲在地上揉腳,我緊跟了上去,站在他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五官,第一、印堂無礙,第二,眼珠子沒有任何紅線(黑線是中將頭),第三、陽火無礙。鬼奪體必須要摘了人的陽火,這點是必須的,至于撞邪和撞鬼是兩回事,撞邪則是一陣邪風,或者陰氣突然加大,給你的陽火蒙上了一層霜,攪亂的你的心智,折磨身體,隨著身體越來越弱越來越弱,鬼怪乘勢而入。 可是,老雷很正常! 三把陽火俱在,眼神黑白分明,額頭無礙,身體健康毫無任何病態(tài),甚至可以說他很亢奮,一個勁兒的爆粗口。等著他懊惱的用手伸入到了沙子堆里,很快,我見他挖出了一樣東西,天太黑看不清,可用嘎石燈一照,好家伙,小孩兒拳頭那么大的狗頭金! 老雷興奮把金子撿起來,哈哈大笑:“看著沒有,菩薩保佑!真是菩薩保佑,就這一塊兒金子,少說也得好幾萬啊,回去把胖子找起來,明天咱們挖,挖他個一車金子回江西,還特么盜墓,盜個鳥??!一貧,這個金子是我發(fā)現(xiàn)的,與你無關,你也別打算開口要,我一分錢也不給你?!?/br> 他從興奮再到憤怒,表情之間的轉換非常快,可以想象當你看見一個人正在進行興高采烈的說一件兒事兒,突然,你眨眼之后,他上揚的嘴角定格為陰冷,眼神中充滿了陌生的殺機,又當你眨眼,他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一睜一閉,好似面前站著的不是同一個人。 必須冷靜,如果我不冷靜,老雷肯定都會出事兒,首先我打不過他,老雷的情緒又不穩(wěn)定,難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最主要,我絕不認為天上掉餡餅是無緣無故的! 我和聲細語的說:“放心吧,雷哥,都是你的,你也知道,我和素兒來這兒就是為了找不死國?!?/br> “對,我想起來了,你對錢沒興趣。一貧,你和素兒啥關系?” “朋友,好朋友,咱們以前就認識,你也都知道?!?/br> “這樣啊,好吧,那回去以后我追她做我女朋友,你幫忙,聽見沒有!”老雷陰氣森森的笑了笑。 我想都沒想的答應,穩(wěn)住情緒,一定要穩(wěn)住他的情緒。接著,我拿出符筆,問老雷:“雷哥,你看看下面還有沒有金子?萬一有,你還能多挖點,要不然大沙漠里都一個樣,明天咱們再來未必能夠找得到?!?/br> “有道理!”老雷笑了笑,用手塞進了地坑,像是掏鳥窩一樣,可他并沒有掏出金子,反而是蛇,整整一窩的蛇!老雷表現(xiàn)的不耐煩,抓著一只丟一只,那些蛇非但沒有攻擊的欲望,反倒紛紛像逃命似的四散而逃。 我也不能閑著,以最快的速度畫下一道‘退邪符’,符紙大成,老雷還在彎腰摸蛇洞,沒多久還真被他抓到了一塊兒金子,只是那金子纏著小黑蛇,或許老雷覺得麻煩,一用力,不足一尺的小蛇被捏死,蛇血將金子涂紅了,在他咧出詭異的笑容時,我跟上去一把將退邪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無絕人之路 老雷隨手把符紙掀開,毫無任何的反應,他語氣不善的說:“干什么一貧?你不會是把我當僵尸了吧,瞧瞧這么大一張符紙說貼就貼,剛剛我還看你涂了唾沫星子,可真臟啊?!保茈S意的將符紙一點點撕開。 輕撕符紙的聲音明明很輕,卻意外蓋過了耳畔呼嘯風聲,絲絲入耳之后,聽的人心里有些麻癢的,問題好像嚴重了,對方不懼符紙,不遮陽火,不奪精魄,我思來想去,好像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招了‘邪神’。 邪神說的可不是真神,有的是修煉成精的陰魂鬼仙,他們體內已經(jīng)不存在陰邪,陰陽眼只看陰陽二界,邪神屬夾在陰陽之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不到也是正常。唯一讓我遺憾的是我在書中雖有見聞,可里面并沒有寫到如何斗邪神的辦法,邪神害人絕不直接要了老雷的命,必須要先迷亂心智,就像一句話常說‘預先使其滅亡,必要令其瘋狂’,這句話用在當前老雷的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我說:“沒,你誤會我了,我怕你被毒蛇咬到,符紙是用來辟毒的,不信你瞧瞧看,周圍的毒蛇是不是都沒有了?!?/br> “這樣啊,毒蛇算什么?有觀音菩薩保佑我,什么事兒都不會有的,走,咱們快點走,我那個死鬼弟弟現(xiàn)在不知道咋樣了,他要不是我親弟弟真特么不想管他了。對了,你說藍果既然效果那么好,我倆一人一半怎么樣?” 退邪符既然沒有效果,已經(jīng)證明他不是被邪氣所傷,被迷亂了心智的人很可怕,種種案例在我們身邊多不勝數(shù),有許多人化為惡魔殺死身邊最親近的人之后,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過什么,其實,這就是迷心一種。 心里琢磨辦法,為了老雷我也只能先順著他來:“劉寶利也說了,果子酸澀,非常的難吃,而且,我覺得雷哥到什么時候也絕不能莽撞的去喝臟水,果子吃不吃都無所謂,抓緊點走吧,天這么黑,夜路難行,嘎石燒沒了就麻煩了?!?,一點不說瞎話,在與他聊天的每一句話我都格外的小心,額頭上冒著冷汗,老雷則走在前面時不時喝著水壺里的水,始終卻一滴水沒分給我。 月明星稀,一步步跟著老雷的身后,嘎石燈的能見度有限,分不清方向,能夠仰仗的只有指南針,假如到了水井房的范圍,一定能夠看見那間藍房子點的明燈,因為沙漠與海洋相同,迷路則意味著死亡,所以會為過往路人而準備燈塔指路。 十公里的路放到公路上都不近,何況我們需要翻越沙丘了,每一步都是無比艱難,沙漠的風又干又硬,夾雜的沙碩順著領口往衣服里面鉆。 我說:“老雷,太晚了,要我看,咱們在這兒就地休息休息吧,四周太黑了,別迷路了咱們就麻煩了?!?/br> “為什么休息?”老雷突然停下,他身體不懂,可脖子卻幾乎九十度的轉過來,嘎石燈淡淡光亮照著他的五官,我覺得他臉樣子好像都變了,卻又說不好究竟變在了哪里。 “就快到了,跟著我走,依咱倆的關系,我還能坑你么?快走幾步?!?/br> 因為我倆是用繩子捆綁在了一起,除非邪神想要同時害我們倆,否則跟著他走絕不會有事的,至于那個邪神,看不見,摸不到,甚至我都感受不到他在哪。有時候我心里會想,常言道‘佛祖無處不在’,同樣‘邪靈也是無處不在’。 硬著頭皮跟著走,直到我走到精疲力竭,突然,前面老雷手里的嘎石燈竟然滅了。 “燈滅了,快別走了?!?/br> “走,干嘛不走,就要到了?!?/br> 我又說:“老雷,咱們休息休息,一會兒再走?!保l知道,他聽完了我的話之后非但沒有照做,反而將腰間的繩子解開,留下了一句‘你愛走不走’,隨后走向了黑暗。 老雷是朋友,是兄弟,他只是被所謂邪神迷了心智,按照我的打算回到了水井房想辦法困住他,以一些陰陽手段試著幫他恢復內心,這黑燈瞎火的,他要是出了事兒我必然得后悔一輩子。 加快速度的往前追,跑了有半分鐘,他竟然不見了!這下子我可慌了神,流沙那么多,萬一掉進去可怎么辦!于是,我一邊跑一邊喊著老雷的名字,不管邪神通過什么辦法迷了他的心,同樣也無法改變身份的事實,不管遇到任何危險,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他。 漫無目的的走,結果腳下一滑,我順著沙丘開始往下滾,沒有任何的抵抗,就聽‘砰’的一聲,我掉進了一個大坑里,頭部受到撞擊以至于昏迷了過去,直到太陽升起之后,灼熱的空氣令我睜開了眼睛。 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傷到要害,要不然也不能繼續(xù)的胡說八道,這個大坑足足有七八米的直徑,深度應該也有七米左右,就這么一個沙漠圓柱體居然是打在了巖石上,可想而知,我現(xiàn)在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議。 大太陽在頭頂上烘烤,一種絕望情緒漸漸升起,老雷不知道跑在哪,周圍方圓幾十里除了劉寶利夫妻以外沒有人煙,可大坑卻是一種被雕刻而成的石窟,手法非常非常的精致,坑內四周雕刻108個羅漢,他們有巴掌大小,五官清晰可見并且每個長得都不一樣。 我沒喊救命,因為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水分,開始試著爬,奇怪的是當我的腳踩在供奉佛像的小坑時,頭部都會覺得特別特別的疼,至使雙手不穩(wěn),狠狠的摔下。 老雷到底是干什么,他故意把我引到這里的么?媽的,怪我太相信老雷只是心智被迷亂顛倒,以為他沒有殺我的心,可現(xiàn)在看,那個cao縱老雷的邪神多半是感受到了我的威脅。 沒有任何的補給,我一個人在石窟里蹲了兩天,第一天夜里,我憋尿實在憋不住了,就脫下衣服尿在衣服上,然后擰干了喝下去,很惡心,如果不惡心下去,等待的唯有死亡。 沒有任何的精力去考慮其他,能做的只有‘等’而已,求生的欲望令我忘記什么叫做自我與尊嚴,只要能活著,干什么都行!后來沒有尿了,只能趴在洞底部,減少體液的流失時同樣我也出了幻覺,腦海里閃過的畫面都是小時候經(jīng)歷過的每一件事兒,說起來也很無奈,好像我的童年并沒有體會過太多的包容與愛,因為那個年代就是這樣,你爺爺做陰陽先生,那你全家都是陰陽先生,俗話說,就是‘成分’不好。 第一天夜里,我挖了一個坑,用力拽出個羅漢塞到坑里上面蓋好了我衣服,因為冷熱交替會產(chǎn)生哈氣,第二天舔著泥像上濕潤,可舌頭干干的,已經(jīng)感受不到絲毫的水分。 后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趴在地上趴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了兩個人的交談聲音。 “死了么?” “好像沒死,真夠能堅持的,再等等,應該就快死了。” “死了咱倆說好了,我先上,然后打開了玉佩以后你再上,怎樣!” “行,你說什么都行,不管怎么樣,我是真不想在這兒繼續(xù)耗下去了?!?/br> 想插句話,卻連張嘴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群小鬼圍在中間,當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時,已經(jīng)有種預感自己快不行了。突然,天無絕人之路,周圍小鬼又有個聲音在說:“不好不好,有人過來了,快快,大家藏起來?!?/br>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庫爾勒 我在失去意識之前,耳邊的嘈雜聲很亂,他們慌慌張張,給我感覺身旁好像聚集了一群小鬼,怪不得曾經(jīng)西行之路的高僧們會說沙漠之中多惡鬼,畢竟沙漠給人心靈上的絕望以及rou體折磨是最容易激發(fā)怨氣的,就差了一點點,我也會成為惡鬼,不過很幸運是我得救了,這次能活下來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跡。 最后生死關頭是劉寶利和彭加木二人騎著駱駝將我在死神手里奪了回來,據(jù)說我好像是在三天無水的環(huán)境下強撐住了一口氣,被救下來那天,劉寶利還說我瘦的像狼一樣,兩個人根本沒用多少力氣便將我在地坑中拽了出來。 等醒過來我已經(jīng)離開了那片死亡之地,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庫爾勒醫(yī)院,身上插滿了管子,素兒趴在病床前休息,其他人倒是沒見到,待我挪動下身子,素兒揉著眼睛驚醒,她看我睜眼,興奮的跑出去喊著大夫,不一會兒,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 素兒抓著我的手情緒激動:“你終于醒了,我真的以為你挺不過去了?!?/br> 身體實在是太虛弱,剛想張口,一名維吾爾族的大夫用手電照了照我的眼睛,很淡定說,目前我是屬于嚴重脫水狀態(tài),雖然補充了水分和鈉,但也需要休養(yǎng)一個星期才能夠徹底恢復。 大夫離開之后,素兒坐在我床邊給我講起了昏迷的事情,老雷回到營地后告訴我大家與我走散了,劉寶利與彭加木用了三天的時間才找到我,至于吃了藍果的胖子,同樣也是在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我們幾個被政府的補給隊帶到了庫爾勒醫(yī)院救治,彭院長因為被坑內古佛吸引,選擇留在水井房繼續(xù)調研。 短短三天時間,茱莉亞在回到城市之后離開了大沙漠,老雷在另外的病房伺候胖子,而我能在干凈清爽的躺在病床上,全是得益于素兒無微不至的照顧,畢竟,人家護士肯定是不會主動為我擦洗身子。 至于撞了邪神的‘老雷’,現(xiàn)在我是看明白了,他是果然有害死我的心,依我看,很有可能是邪神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性,他是因為害怕才會著急惦記著置我于死地,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知道了他也不是無敵的。 靜躺在病床上,我很討厭醫(yī)院刺鼻是藥水味兒,并且,醫(yī)院還是陰陽二界的通道,人降生會來到醫(yī)院,死亡同樣也在醫(yī)院離開,進進出出,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時時刻刻陰陽二氣的糾葛,難免會影響到情緒,所以,我覺得不太喜歡醫(yī)院可是每個陰陽先生的通病。 素兒說:“你醒了就好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br> 在沙漠中連續(xù)的風吹日曬,素兒整個人憔悴了,白如凝脂般的肌膚暗黃了許多,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首先是老雷怎么辦?邪神附體,一時不將它清除,我心里便始終像是壓了一個大山。暗嘆了口氣,素兒剛走不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有醫(yī)生推著換藥手推車進了房間,等他抬起手準備換藥時,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由于我躺著的角度問題,很清楚的注意到大夫手上全是繭子,在醫(yī)院里他竟然穿著一雙厚重的戶外鞋。 不對勁,醫(yī)護工作者怎么可能會滿手老繭?什么時候醫(yī)院的大夫要來親自換藥?換藥不都是護士的工作事情么?目送著對方插好了點滴,我悄無聲息的壓住輸液管,至使液體沒有進入身體。 對方倒也很灑脫,換完了藥就離開了,等他出了門,我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微微把眼睛閉好,假如對方是想害我,他一定會再偷看一眼。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病房的玻璃上透過了一張人臉,接著,又有人在走廊里大聲說:“喂,你們幾個誰看見我衣服了?” 趴在窗戶的‘大夫’離開后,我用力的拔下輸液管,來的人是誰?我在新疆也沒什么仇人,不可能會被人無緣無故的追殺,唯一得罪的無非就是邪神了,老雷?對,肯定是他,他眼神雖然變了,可身材皆與老雷相差不多,看來,我倒是成了他的眼中釘rou中刺了。 等素兒買了吃的回到病房,我主動問:“對了,老雷現(xiàn)在怎么樣?” “當然是照顧他弟弟了,不過,老雷確實是個好哥哥,胖子因為需要排菌,噴的到處都是臟東西,人家老雷用紙一點點給擦干凈,又扶著胖子去洗澡,照顧的可真是無微不至?!?/br> “哦,哥倆感情很深的?!蔽覒艘宦?,老雷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還轉了性,記得在路上他分明還惦記著吃藍果,自從被邪神cao縱了以后,老雷變得連我都想殺,可卻主動照顧弟弟,太邪門了。 “是啊,這邊的風俗很重視兄弟情誼,老雷的表現(xiàn)非常得到了當?shù)厝说馁潛P,現(xiàn)在都要成為模范了。”素兒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我可不會認為邪神已經(jīng)離開了老雷,他在拜過了觀音雕像,撿了藍果與黃金,就代表把自己賣給了人家,邪神與陰廟一樣,邪的狠,彼此建立了因果關系,不管邪神會對老雷做什么事情,均會成為理所應當?shù)摹?/br> 庫爾勒的醫(yī)院很簡陋,看病的人也不像大城市那樣人滿為患,素兒打算喂我飯時看到了點滴,有些埋怨的說:“還剩下這么多的藥你怎么不滴了?”,趕巧大夫和護士進了房間,我指著點滴問護士:“剛剛來了個醫(yī)生給我換的藥,恰巧我有點惡心,就隨手把點滴給扒了。” “醫(yī)生?什么醫(yī)生?”大夫很疑惑的拿下瓶子,他看放在手里看了不半晌,神色大驚,問護士:“這藥你在哪拿的,知不知道差點害死人?” 護士說,她去吃飯了,藥不是她換的,而且我剛剛也說是大夫換的藥。在素兒的追問下,原來點滴里面的藥物是氯化鈉,小劑量可以救人,如果劑量大的話會引起心衰猝死,此藥必須要有醫(yī)生下的處方,可我這邊明明已經(jīng)停用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瓶,搞不好會死人的,萬幸的是我提前拔下了輸液管,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醫(yī)生很誠懇的道了歉,又答應仔細調查清楚藥品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病房,其實心里很清楚,事情就是老雷做的,我也沒過多的追究,等到他們倆前腳一走,我主動要求素兒帶我去看看胖子。 我的病房是三樓,八十年代初期新疆涌入了一大批的淘金者,所以別看地處大西北,配套設施卻不亞于普通縣城,只要你想得到的,新疆都會有會。 醫(yī)院還是那種特有的陰冷氣息,我們去了四樓病房,推開門正見老雷給胖子擦身子,見我們來了,老雷回過身,很熟絡的說:“一貧沒事兒了?快坐下休息休息,你剛緩過來身體肯定弱,注意點,別再得了病?!?/br> 老雷表現(xiàn)的與平時一樣,看不出絲毫陰邪感覺,于是,我問:“胖子怎么樣?” 他嘆了口氣:“不知道,昏迷快一周了,大夫說人倒是脫離危險,什么時候能醒,那病就沒事兒了?!?/br> 有一種預感,他的一切都是假裝的,那個邪神不一定潛藏在了哪里,時時刻刻惦記著給我致命一擊,對他起了提防,我說:“老雷,我剛剛差點也死了?!?/br> “你不是脫離危險了么?”他吃驚問。 我說:“脫離是脫離了,可是有人想要害我,好在被發(fā)現(xiàn)了,如果輸液在下流一寸,我就死了。” 他頭也不回的繼續(xù)擦著胖子的身子說:“哦,那真是萬幸,現(xiàn)在我弟弟昏迷,老鶴也死了,就剩下咱們哥倆可別再出什么亂子了?!?/br> 在心里,已經(jīng)認為老雷所有的做法都是在假裝的,所以我打算試探一下:“你說的對,我是絕對不允許再有人出事兒,老雷,你能不能讓開,我想給胖子檢查檢查?!?/br>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七寶 老雷隨手將毛巾放在一邊,很自然的給我讓開了位置,我有仔細觀察過他,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露與往日不同的神態(tài),不管是從說話的方式還是行為舉止,皆與我所認識的老雷沒有任何的差別。 但是,我很不相信‘老雷’會那么的好心,任何人一旦被迷了心,那不管什么親情、友情、愛情都將會拋在腦后,而且,在我走過他身側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節(jié),就是老雷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一件土黃色的觀音掛墜,很奇怪,因為觀音是沒有臉的。 我摸了摸胖子的額頭,溫度有些低,呼吸微弱,我說:“老雷,大夫怎么說?” 他說:“唉,還能怎么說,當然就是等,現(xiàn)在咱們各項檢查也做了,什么都正常,可人就是不醒,誰也也沒有辦法。” 額頭微熱,翻開眼皮,以陰陽先生的手段,我懷疑胖子丟了魂,待檢查了他的瞳孔,沒錯,空洞洞的眼神說明他已經(jīng)散瞳了,如今不過只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若是要想醒過來,唯有將魂兒給他叫回來,可是,‘老雷’作為邪神,會不知道么?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病房角落放置的白大褂已經(jīng)被團成了一團,可以肯定想害死我的人就是‘老雷’。 和素兒對視一眼,瞧她迷茫的樣子,很顯然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老雷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