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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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抹掉唇上的口水,倒頭又睡下了,過了一會兒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笑聲。 “嗤,老不正經(jīng)!” ☆、【禍?zhǔn)隆浚ㄐ薷模?/br> 臨陽縣離清溪村頗遠(yuǎn), 段楓與同村的福叔載著野豬趕著牛車走了近一日,才在太陽落山前將將趕到了縣城。 炎炎夏日里,野豬這種大型獵物不適宜保存,需得趕快售賣出去,尤其是這種自身失血過多而非人為宰殺的,現(xiàn)下已是招了許多蒼蠅了。 好在他們有長期接受供應(yīng)的酒樓, 只是掌柜的瞧了他們的卻不太滿意, 這種死亡方式未免rou質(zhì)不太新鮮, 但是這只野豬的體型碩大, 是掌柜近些年來少見的,如此一來,他倒也是不太在意了, 野味這種東西,吃得不就是一個(gè)重口嘛! 他“嘖嘖”贊嘆著, 取了銀錢交予段楓, 不忘問了句, “段老哥許久沒有打過這么大的獵物了, 從哪打的?” 段楓聞言頗為自豪道:“這是小兒獵到的!” 掌柜時(shí)常聽到他談?wù)撟约旱膬蓚€(gè)兒子,自然也了解他小兒的年齡,這一聽嚇了一跳, 疑惑問道:“當(dāng)真?” “我段楓什么時(shí)候說過假話!” 段楓眼睛一瞪,配上那絡(luò)腮胡子,就像掌柜當(dāng)年過山道時(shí)遇見的土匪,當(dāng)下不敢再有疑問, 心下誠心佩服這個(gè)少年。 忙拱手笑道:“少年如此膽魄與神力,獵得野獸,周某佩服佩服!” “段老哥,以后若是令郎再獵得如此野獸,周某必定高價(jià)收購!” 他說完,又忙取了一些銀錢來,交予段楓,“聊表周某佩服之意,還請段老哥不要推辭?!?/br> 送上門來的錢段楓自然不會推辭,他一番謝過之后接了過來笑道:“小兒以后還需周老弟多多關(guān)照,誠心之物自然不會少的?!?/br> 兩個(gè)人精一番左謝右謝后,才作了告辭之意。 出了酒樓,段楓拉正背上偏了的包袱,將賣豬得來的銀錢交給身后的福叔,道:“福叔先去腳店歇息罷,將銀錢分出各家的,我去探望林兒之后再與您匯合?!?/br> “也好?!备J寮苤\嚶朴频刈吡?。 段楓踏著步子,往縣城東頭走去。 大虞建朝至今已有五十五載,而無論是前朝還是當(dāng)朝,皆是鼓勵(lì)經(jīng)商的。當(dāng)朝更是實(shí)行恤商政策,商戶的地位已是不可與往日同語,更是因?yàn)樯虡I(yè)的繁榮,朝廷大大減少了對于農(nóng)稅的征收。 段林便在縣里最大的商戶譚家做賬房先生,譚家生意頗大,不僅店鋪開遍了臨陽縣,臨縣也有他們家的商鋪,更甚著,開到了府城。 更令人驚奇的是,譚家現(xiàn)在的大東家,是譚家唯一的大小姐,譚雁秋,還不及十七,是一個(gè)柔弱卻又堅(jiān)韌的女子。 行走了整天有些口渴,段楓咽了咽喉,忍下渴意走向譚府,照著往常常走的路來到了偏門,“叩叩”敲了兩下,不一會兒便有人開開了門。 “吱呀”一聲,頗有些年歲的木門發(fā)出喑啞的聲音,從門縫里探出一個(gè)黑乎乎的腦袋。 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一身家仆服飾,生得高瘦,左眼眉尾處有顆黑痣,他見了段楓,嘻嘻一笑。 “段大叔又來啦!” 段楓忍不住嗓子的干癢咳了一聲,笑道:“是啊,勞煩胡小哥兒幫我喚喚我家大郎?!?/br> 胡纓連忙罷手道:“勞煩不敢,只是今日不巧,段先生與東家一同出去談生意了,不知何時(shí)回來,” “同東家一同談生意?” 段楓頓時(shí)眉頭一皺,覺得有什么不對,但也不好細(xì)說,胡纓一見他皺眉便有些怕,強(qiáng)撐著脊背道:“段大叔要不先去我那兒坐坐,吃杯茶水,等東家回來?” “不必麻煩,城里腳店還有人在等我,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多留,明日我再來,還望胡小哥兒能告知大朗一聲,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胡纓嬉笑道,“段大叔慢走!” “告辭?!?/br> 段楓揮別胡纓,便往巷外走去,外頭正好是大街,譚府大門便位于此處。 他走出巷子,便聽到馬車的車輪壓過青磚的吱嘎聲,他朝那邊撇了一眼,是一輛樸素的馬車,車壁上印著譚府的標(biāo)志。 車簾掀開,率先下來一個(gè)高大的男人,身姿挺拔,還未等他站定,又從馬車內(nèi)出來一個(gè)身形窈窕的女子,穿一身淺綠色齊胸襦裙,段楓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云鬢上一只步搖搖晃著,隱隱閃著紅光,原來是步搖上墜著一顆紅寶石。 女子輕扯裙角,似要從馬車上跳下,先下了車的男人見狀,忙伸手一扶,女子下了車后將胳膊從他手中扯了出來,扶了扶自己身上有些歪的披帛。 段楓抬步走了過去,還未走近便聽到那綠衣女子向男人高聲怒道:“段先生好大的排場,我譚家談生意還輪不到先生來說三道四!” 男子將要開口,聽到愈走愈進(jìn)的腳步聲轉(zhuǎn)頭看去,卻是一愣,“爹?” 段林對于段楓的到來不過驚訝了一瞬,轉(zhuǎn)而又平靜下來,只是方才在悅陽樓發(fā)生的事卻還讓他惱著。 面前的女子生得很是明亮艷麗,眉眼間透露著英氣,想來是個(gè)堅(jiān)韌的女子,段楓瞧著方才他們二人似有些親密的舉動,疑惑地瞇起了眼。 “爹,這是譚府的大小姐,雁,大小姐,這是家父?!倍瘟譃槎俗鲋榻B。 段楓聞言明白過來,原來這是譚家的大當(dāng)家,忙學(xué)著湯新臺平時(shí)的揖禮,“大小姐好?!?/br> “段伯父安好?!弊T雁秋兩手合攏置于胸前,微微低頭屈膝,行了個(gè)福禮。 她直起身,喚著府門站著的一個(gè)老人,“周叔,段先生的父親來了,還請幫我好生招待。” 轉(zhuǎn)而她又對段楓行了一禮,“段伯父,府中還有許多事,恕我不能招待,還請多包涵!” 段楓最煩這種文縐縐的禮儀了,可是對方是大東家,對自己如此禮待卻也不能失了禮,他急忙還禮道:“大東家多慮了,我不過片刻便走,無需如此?!?/br> 譚雁秋向他一點(diǎn)頭,眼眸又看向一旁的段林,隱隱間含著怒意,卻是一言不發(fā)便走了。 段林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后帶著段楓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方一進(jìn)門,段楓便忙不迭尋了桌上的茶壺,拿著茶杯還未倒?jié)M一杯便灌了一口,喝完還不盡興又倒了一杯。 “這是冷茶,爹還等我再給您泡一壺來?!?/br> “哎,不用不用,”段楓捧著茶壺,又灌了一杯,這才覺得解了渴意,“熱茶喝了我還要出汗,這冷茶解渴。” 段楓拉過圓凳一坐,呼了一口這一路走來的疲憊之氣,想著方才在府門碰見的譚雁秋問道:“那是譚家的大當(dāng)家?” “正是?!?/br> “是個(gè)有魄力的女子?!倍螚鬓哿宿圩约耗请s亂的胡子感嘆道。 段林一聽,唇角微微一彎,“確是?!辈粌H有魄力,還牙尖嘴利的很。 坐了一會兒段楓才拍著頭驚呼了一聲,“瞧我這記性,來來,林兒。” “這是你娘做的你最愛吃的吃食,還有她釀的一小壇桂花釀,嘖嘖,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準(zhǔn)我路上喝了……” 段楓在那絮絮叨叨,從包袱里拿出一樣又一樣物拾。 段林瞧著,一慣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些許柔意,“多謝爹娘了?!?/br> “對了,你娘托我問你,中秋可要回去?” “你許久不回,你娘跟小錦可是念得緊,整日在我耳邊叨叨叨的,念的我煩死了!”段楓不耐煩的揮著手。 段林低垂著眼眸,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道:“爹娘同小錦盡管放心,我中秋會回去的。” “我擔(dān)心什么,是你娘整日念叨?!蹦腥瞬惶珪磉_(dá)對于兒子的想念之情,撇著桌上的東西道。 “行了,那我便回腳店了!” 段楓疊好布,拍了拍身上的灰便要起身出門。 “爹何不在這兒歇上一宿?” “你福爺爺還在腳店等著呢,這兒是東家的府邸,我住像什么話!” 段楓眉頭一揚(yáng),轉(zhuǎn)身離開,段林忙送他出了府。 待段楓走回常住腳店時(shí),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頭了,他披著星辰與月光進(jìn)了店,福叔早已在大堂點(diǎn)了兩個(gè)菜等他來吃。 他端了碗夾了口菜便就著飯吃了幾大口,吞下后還不忘點(diǎn)評菜色,“這家大師傅做菜是越來越差了,還是錦娘做的菜最合口味。” “行啦,知道你家錦娘手藝好,先將就將就吧,明日你便能吃上了!” 福叔笑道,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他們在大堂這頭吃著,門口走進(jìn)來了一個(gè)風(fēng)塵仆仆的行腳商人,這個(gè)時(shí)候大堂的人不是很多,因而他一進(jìn)來段楓他們便注意到了。 在柜臺后正撥拉著算盤的掌柜見了來人,忙放下筆笑道:“哈哈,咱們的毛大商人來了,這會兒可帶來什么各地的趣事啊?” “楊老兄只顧聽趣事,老弟這會兒還餓著呢,哪有心思講!” 那個(gè)毛姓商人一把撩了衣袍往長板凳上一坐,衣袍翻飛揚(yáng)起許多灰,他抹了把臉高聲道:“來壺陳釀,再上兩個(gè)小菜,爺餓死了!” 楊掌柜忙趕著伙計(jì)去后廚,他則從柜臺后走出來往毛姓商人旁邊一坐,“咱們這地方整日里便是東家西家的芝麻小事,無趣的很,毛老弟這番跑商去了那么久,定是碰上許多趣事,快說說,快說說,與我們解解悶!” “是啊,快說說,快說說!” 大堂里其他幾桌正吃著的人亦跟著高聲道。 這時(shí)伙計(jì)端著菜上了桌,毛姓商人端著酒杯嘬了一口,又夾了幾口菜,才嘆道:“這京城發(fā)生了件大事,說趣事算不上,若論起來,于咱們平頭百姓興許是件禍?zhǔn)?!?/br> 此話一出,大堂滿是嘩然,京城是天家帝王,達(dá)官貴人所處之地,若是出了什么大事,指不定當(dāng)真會影響他們這些小老百姓。 楊掌柜聞言小心翼翼道:“那這大事,是說得說不得?” “這說得說不得的,過上不到五日,這昭告天下的詔書便也到咱們臨陽了!” 毛姓商人又夾了口菜,吧唧吧唧咬了幾口吞下,這才稍顯神秘道:“這半年多前,今上不知怎的忽然頭疼不已,過了不到兩日便大病起來,甚至到了不能上朝的地步,尋了太醫(yī)診治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急得今上當(dāng)場打了太醫(yī)的板子。” “后來不知怎的,有人在御前說這病查不出由頭,興許不是疾病,是有人啊,”他聲音壓低了些許,“行巫蠱之術(shù)!” 此話一出,楊掌柜最先笑了出來,“無稽之談,這今上已是年過六旬,年事已高,有些體弱也是尋常的?!?/br> “楊老哥覺得是無稽之談,可今上偏偏信了啊!” “這……” “今上大怒,派人徹查,這一查竟然查到了太子身上!” “什么?”眾人嘩然。 “什么?”這一聲卻是段楓發(fā)出了,他忙放下了碗坐到毛姓商人身旁,“然后呢?” 旁邊突然出現(xiàn)個(gè)大漢嚇了他一跳,毛姓商人忙飲了一杯酒壓驚,“禁衛(wèi)軍從太子府里搜出了桐木偶人,那偶人身上,赫然便刻著今上的八字?。 ?/br> “今上將太子幽禁,又令睿王徹查有無同黨,這一查便牽扯出太子整個(gè)母族,妻族,太子這時(shí)竟然暗中發(fā)令起兵逼宮,幸得睿王勇猛,帶領(lǐng)五百精兵殺入宮中,擒住了太子?!?/br> “太子伏罪,交代出他妄想登上帝位,這才使了巫蠱之術(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