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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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從哪處村落徒步而來,信徒們大都滿面塵霜,身上的衣物被磨損臟污地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這些信徒叩拜起身時口中大都念念有詞,神色平靜且從容。這是她這輩子見過最虔誠的信徒,每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寫著生活的不如意,所以來轉(zhuǎn)山所以來朝圣。 他們至少還有信念可轉(zhuǎn),而她呢? 她看著那些信徒等身叩拜后把地上的白色泥土裝起來帶走,林簡怔了一會開口,“他們?yōu)槭裁匆寻淄翈Щ厝???/br> “據(jù)說可以消災避難。”陳淮隨口應道。 他走了一小段路都沒察覺到林簡跟上來,狐疑轉(zhuǎn)身,正好見著林簡從背包里騰出個小塑料袋出來把手上剛捧的白土裝上,神情虔誠地和那些三步一叩頭的信徒無異。他見慣了她平時牙尖嘴利斤斤計較的模樣,還是頭一回見著她這樣嫻靜認真的時候,眸光瀲滟隱有水霧,像是把這輩子深埋的心事都翻了出來,有幾分不合時宜的悲傷。 她在悲傷什么,又是為誰悲傷,無人知曉。 風一起,有些晃眼。陳淮轉(zhuǎn)身,繼續(xù)趕路。 翻過好幾座低矮的石山后就是主峰雪山了,有過之前穿越多雄拉雪山的經(jīng)歷,林簡對面前的主峰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 老實說,這并不是輕松的活。 視線里白茫茫的,除了她和陳淮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她的體力已經(jīng)越來越不濟,好在陳淮終于停了下來,就地坐了下來。 “怎么不走了?” “等人?!?/br> “大概等多久?” 他看了下腕間的手表,“半個小時。” 林簡已經(jīng)累得夠嗆。昨晚半夜救火,身上的衣物不知道被熱汗打濕過多少次,濕了又干,干了又濕,這會到了雪山寒氣上籠,里面的衣物越來越潮濕陰冷,她凍得直哆嗦才想起來忘記換套干爽的衣物。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感冒。 林簡打量了下周遭,四周除了積雪還是積雪,也沒有哪處有明顯障礙物的落腳點。更重要的是以她現(xiàn)在的體力和腳疼程度,她也懶得折騰去遠點的地方更換衣物。 “我要換下衣服?!彼艘宦暰退阒獣疥惢吹谋澈笪恢梅畔卤嘲?。 “換就換,沒必要特別通知我一下,難不成你是想考驗下我身為男人的定力?” 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簡在心里罵道。 好在他嘴賤歸嘴賤,還是老老實實地背對著她。 林簡拿出干爽衣物,背對著他迅速脫衣。她剛脫掉貼身的衣物,一陣冷風灌過,山腰上馬有無數(shù)雪花飄過來。 “阿嚏!”她凍得打了個無比響亮的噴嚏,手上正準備換穿上去的內(nèi)褲沒拿穩(wěn),打噴嚏的時候手一抖就掉在了雪地上,她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陳淮背后略高一點的地勢,那雪地剛才被她踩瓷實后有些打滑,卷成一團的內(nèi)褲居然沿著雪地直接往他坐的位置下滑而去,正正好好在他的側(cè)前方打住,原本卷折的內(nèi)褲翻滾后自然展開,盡黑色,邊緣鑲著一圈蕾絲滾邊,在白雪映襯下顯得格外魅惑聊sao。 他瞥了一眼,伸手去撿,隨手抖落了下蕾絲邊上沾的積雪才往身后扔去,居然正好砸在她的手心,下一秒他已經(jīng)吊兒郎當開口,“你這是變著法子考驗我身為男人的定力嗎?” 作者有話要說: 淮哥可是坐懷不亂的真男人,潛水的霸王黨們粗來冒個泡給淮哥加把勁→_→ 第14章 林簡大腦短暫發(fā)蒙,甚至都不曉得回應一句。因為氣惱得厲害,雙手都格外不利索,好不容易把長褲的褲腿穿上去一點,小腿又抽筋起來。林簡站直,蹬了下小腿,酸麻的感覺才消退一些。 等她手忙腳亂地換上干爽衣物,又莫名出了身熱汗,只不過那點熱汗很快就被這片冰天雪地給凍成寒意了。 林簡完全整理好衣物才轉(zhuǎn)身看他,以她這會的位置望過去,陳淮一直微微聳動的肩側(cè)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他正臉,她都能想象得到他這會努力憋笑的場景。 林簡深呼吸了下,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剛才的破事。 比起剛才穿著酸餿潮悶的衣物,現(xiàn)在的她明顯神清氣爽不少,她深呼吸了下就調(diào)整回來了,“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更清楚,用不著別人考驗你?!彼渎晳溃褎偛艙Q下的衣物裝回到背包里,衣服碰到里面的塑料袋,發(fā)出一點細微的聲響。 “有道理,”他難得一臉贊同地點點頭,之后轉(zhuǎn)身,略微湊近,語調(diào)焉壞,“是不是男人的確是自己更清楚,不過硬多久就需要別人的考驗了!”明明聊著不上道的事情,臉上卻閑情逸致的像是在談論天氣預報諸如此類的尋常小事。 林簡咬了下薄唇,面無表情地走遠一些,然后飛快的從沖鋒衣的口袋里拿出墨鏡戴上,就地坐下,望天望雪,不再理會前面的陳淮。 等了好一會,耳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是踩在雪地上發(fā)出的聲音,有人過來。 她警覺地起來,上午子彈上膛的聲音聽得她有點杯弓蛇影。 “喜報來了?!标惢匆呀?jīng)起身,順便撣了下身上的積雪。 “喜報?有什么喜報?”林簡開口問道,她看不出這片人煙罕至的雪地會有什么喜報值得高興。 “陳隊,你猜我剛才去干啥了?”隨著神秘兮兮的聲音響起,林簡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傻大個,膚色比陳淮還要黝黑許多,一咧嘴,露出齊整的大白牙。 又憨又壯,她腦海里只想得到這四個字。 “陳隊,她是誰?”姚喜報剛看到陳淮后面的林簡,就收回滿口的大白牙,換成靦腆的微笑,看著很違和。 “林簡,姚喜報?!?nbsp;陳淮簡要替兩人介紹。 “你好?!币ο矆髶蠐虾竽X勺,大大的國字臉又黑且紅。 “你好?!绷趾喛闯鏊男唪?,打了聲招呼就收回了視線,姚喜報這才自在一點,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我剛才坐在這里等你,突然看到雪豹的影子,我就追過去想看個究竟,不過雪豹警惕性實在太高了了,我追出去沒多久就找不到了?!?/br> “雪豹?”林簡只在動物世界的節(jié)目里看到過雪豹,印象里雪豹都是神出鬼沒幾乎不會被外人看到足跡,她想起之前看到雪豹捕食巖羊的兇猛場景,腦門有些發(fā)涼。 “是啊,我呆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呢,神奇吧?” “路線核實地怎么樣了?”陳淮打斷了姚喜報節(jié)外生枝的動物追蹤匯報。 “我按照你模擬的路線,已經(jīng)走了兩趟,結(jié)果都是一樣,不會再有差錯了?!币ο矆笕鐚崊R報。 陳淮聽完后繼續(xù)往前走了一小會,再朝外面走去,就是凌空懸掛出來的巨石邊緣。林簡見著陳淮攀上那塊巨石邊緣往下面打量,她看得奇怪,空手跟了過去,攀爬到陳淮的旁邊,依樣學樣地往下面看去,沒想到巨石掛出來的另一側(cè)下面別有洞天,看著下面應該是個天然的大溶洞,這樣的高度望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洞口,一旦腳滑直線下墜,肯定就會當場送命。 林簡目測了下高度,默默的往回挪了一點。 “那就在這里開工?!标惢凑f完后,姚喜報也攀爬過來,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去扒拉這塊巨石周遭的積雪。 積雪深至小腿膝蓋,陳淮和姚喜報兩人徒手去扒拉積雪,冷風一灌,被掀起的積雪隨風亂舞,有幾片落到林簡的頸窩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姚喜報沒扒拉多久,就用嘴巴給凍得通紅的雙手呵下氣,看起來凍得夠嗆。 “你們找什么?”林簡不解。 “找不屬于這里的東西。陳隊說了,只要來過,肯定就會留下痕跡的。只不過這里雪厚,容易把痕跡證據(jù)都遮掩掉?!币ο矆笠贿呎f著,嘴巴哈出大團的白霧。 他剛說完,原本一直躬身低頭扒拉積雪的陳淮起身朝姚喜報望去,面無表情開口,“回去給我保密條例抄一百遍?!?/br> “啊陳隊,可、可是……”姚喜報欲言又止地看看林簡,又怕自己再次說錯話,可是后就沒下文了,重新乖乖扒拉起來。 保密條例?這年代還有這種cao作??林簡無語望天。 到了下午,天色隱有灰暗,她現(xiàn)在又冷又餓,只想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林簡想到這里,也學著他們一樣,仔細扒拉起來腳下的每一寸積雪。 也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林簡覺得雙手凍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停下來,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看來,是真的有感冒跡象了,晚上在哪里落腳后得抓緊吃片感冒藥,林簡心想道。 她休息片刻后,正準備繼續(xù)翻雪,陳淮已經(jīng)起身,手上扒拉出來了一丁點的紙片。 林簡朝他身邊走去,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像是某種紙幣上殘留的一角,“這是什么?” 陳淮右手拇指和食指刮蹭了下紙幣的材質(zhì),確定不是假幣,“500盧比?!?/br> “居然會找到印度紙幣?!币ο矆笠荒樺e愕。 附近這片都被翻得能看到積雪深處的裸土,陳淮抬頭看了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 “收工?!彼f完后姚喜報立馬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林簡也是如此。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林簡背著這么個大背包,早上中午都還沒進食,她已經(jīng)餓得兩眼發(fā)黑了。 “我背吧。”返程時陳淮突然開口,林簡心頭一喜,抬頭卻見著陳淮主動把姚喜報帶過來的巨大背包扛了起來。 切。林簡心頭落空了下,正打算背起背包,被陳淮背走行李的姚喜報走過來開口,“我?guī)湍惚嘲??!?/br> 林簡看看姚喜報的體格又看看自己,她并不想拖后腿,就把自己的背包卸下來給姚喜報,“謝謝?!?/br> “不客氣,陳隊的事就是我的事?!币ο矆筮肿煨πΓ樕现愕叵袷顷惢吹睦蠇屪铀频?。 關(guān)他屁事。林簡在心里應了一句,繼續(xù)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回走。 幸虧在天黑前回到了地勢平和的小石山。 陳淮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就落腳,這邊已經(jīng)能夠接收到信號。 她聽到陳淮開始打電話,“估計今晚左右會到,立刻設卡嚴查?!甭犝Z氣,像是在和邊防檢查站的人通話。 林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于廢材狀態(tài),她一坐下就起不來了。 “陳隊,那我就在這里做飯了?”等到陳淮掛了電話,姚喜報征求他的意見。 “嗯。” 得到陳淮的答復后,林簡看著姚喜報從大背包里拿出鐵鍋和土豆,她看得眼睛都發(fā)直了。 姚喜報顯然是熟門熟路,去邊上找了幾塊大石塊堆砌,把鐵鍋架上,又去不遠處舀了點積雪融化而成的溪水,扔了十幾個土豆進去,之后就開始生火燒了起來。 “把鍋都背上,不嫌重嗎?”林簡不是很懂姚喜報的思路。 “長期在外,帶鍋是有必要的?!币ο矆筮诌肿?。 的確,等到土豆煮熟后,林簡就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一連好幾個入腹,她才覺得半條命撿回來了。 姚喜報吃著土豆,不知不覺中往陳淮邊上湊,“陳隊,你今天還是頭一回為了別人臨時改變計劃。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姚喜報這話特意湊到陳淮身邊去說,只不過周邊安靜至極,他聲音壓得再輕,林簡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全了。 果然是傻大個! 林簡無奈望天。 “哪來那么多廢話!”陳淮應了一句,姚喜報就知趣地挪遠回去。 林簡本來想問下陳淮什么時候會去邊防站,好端端被姚喜報提了這么個尷尬的話茬,她覺得還是明天再問好了。 昨晚只睡了幾個小時,后半夜忙于救火疲于奔命,今天又翻了大半天的雪山。林簡覺得自己的體能快近臨界值,她把睡袋拿出來,早早鉆進去入睡。 周遭火光沖天,她一路狂奔。可是再怎么努力,那火勢很快就沖了過來,要將她整個都噬滅。 高溫炙烤,她很快就窒息了。 救命!林簡想要歇斯底里地呼救,可是嗓音全啞,發(fā)不出一點的動靜。 林簡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吞咽了下疼得冒火的嗓眼,還沒來得及睜眼,guntang的額頭忽然落下干燥溫暖的觸感,還有點熟悉的糙礪感,讓人莫名心安。她迷迷糊糊中往那點宜人的體溫蹭去。 “陳隊,她是生病了嗎?”耳邊還能聽到姚喜報的問詢聲。 “發(fā)燒而已。”借著月色,陳淮都可以看清林簡異常潮。紅的臉頰,剛才伸手探觸,起碼有四十多度。 “陳隊,你怎么發(fā)現(xiàn)她發(fā)高燒的?”姚喜報看來是個話撈子,繼續(xù)發(fā)問。 “去燒點開水。”陳淮隱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