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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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到底不是斷袖。 急不得。 阿三正在庭院修剪樹吱,忽聽得書房內(nèi)傳來聲響,便放下工具,走入房中。 “丞相有何吩咐?” “打一桶冷水來。” ??? 阿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耳,小心翼翼的抬眸,只見他一身素白衣袍,靠著紫檀木案,曲著手指有下沒下的輕叩一方檀盒,睫羽掩下,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鴉色。 整個人,淡雅出塵的似要化仙而去。 阿三心頭一陣狂跳,忙告諾退下,起身時,耳根紅透。 第30章 微惱 夙丹宸回府后,砰砰亂跳的心怎么也平復(fù)不下去。 自己離不開子卿。 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離不開蘭子卿。 因為喜歡? 他當(dāng)然是喜歡子卿的,不然怎么會答應(yīng)當(dāng)他的情人。 夙丹宸在床上翻了個身,在黑暗中摸上自己的唇瓣,神色顯出幾分迷惘來。 他只知道自己喜歡子卿,只知道自己喜歡待在他身邊,卻不知道這種喜歡,究竟是情人間的喜歡,還是朋友間的喜歡。 他一向不善于思考復(fù)雜的問題,想得頭疼了,索性拋到腦后,不再去想。 不多時,便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得頗有些不穩(wěn),第二日早早便睜了眼睛。 喚來阿歡伺候完梳洗更衣,囫圇吞了幾口饅頭,便出了府,翻身上馬。 阿歡立在馬下整了整馬繩,眼珠滴溜轉(zhuǎn)了一圈,道:“殿下,晚膳是否在相府中留用?” 他笑彎了一雙桃花眼,俯下身去捏了捏阿歡的臉,“越來越像本王肚子里的蛔蟲了?!?/br> 阿歡面皮發(fā)燙,低順著眉目遞上馬繩,不敢對視那張過分英朗的臉。 夙丹宸方要揚鞭,又想起什么似得,抬手在腰間扯了扯,扯下一只荷包,遞給侍立馬下的人,道:“拿去做身衣裳。” 阿歡一愣,還沒來得及言謝,只聽得馬蹄聲陣陣響起,不一會,連人帶馬俱在視線中消失。 他低頭,仔細(xì)打量著手中的荷包,正藍(lán)的顏色,錦緞面上壓了層層疊疊的針腳,一看便知名貴非常。 打開來,望了一眼,里面的銀子莫說是做身衣裳,買下一間衣坊也是綽綽有余。 他眼圈一熱,如獲至寶般地將荷包收入懷中。 夙丹宸到相府時,相府門前車水馬龍,不似以往清閑。 他跳下馬,瞅著四下不斷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頓時心生疑惑。 今個兒是怎么了,子卿這里這樣熱鬧,人都趕著來了。 抬腳邁入門,遠(yuǎn)遠(yuǎn)便見一道紫金身影淹沒在烏沉沉的人海中。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亂糟糟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人群爭論不休,直吵得唾沫橫飛。 留神聽了一耳,原來是為了重審張浦一案。 人群分了兩派,一派以太師晁頌為首,言道此案已經(jīng)過審立案,豈有重立之理,更是搬出一系列條法,佐證觀點;另一派以他的外公司馬禮為首,先是一番引經(jīng)據(jù)典,抬出律法是死,人是活地觀點,又道李延若當(dāng)真清白,何須怕審。 兩派人將蘭子卿圍了個密不透風(fēng)。 夙丹宸在人群外,咳了一聲。 人群內(nèi)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繼續(xù)吵吵嚷嚷。 他氣惱,重重咳了一聲。 依舊無人搭理。 他耷拉下頭,敗下陣來,順勢倚上身后的梅樹,聽著他們吵。 眼見兩派人越吵越兇,已有動手的趨勢,無數(shù)雙手隔著紫金官袍的人,沖著對方指指點點,更不時有推搡之舉,雖非沖著蘭子卿,但他身在其中,不免跟著踉蹌,險要栽倒之際,一雙手忽然環(huán)上他的腰,身形一躍,在人群外輕巧落下。 “子卿,你沒事吧?” 蘭子卿眸光一片柔軟,恨不得立刻將緊緊握著自己手,滿面擔(dān)憂的人擁入懷。 但他只是輕輕抽出手,退后兩步,笑道:“多謝殿下,臣無礙。” 一大團黑影烏沉沉壓來,夙丹宸微微紅了臉,低低道:“你沒事就好?!?/br> 說話間,朝官們已經(jīng)近前并看清了來人,紛紛躬身行禮。 “你怎么來了?!?/br> 一聲略帶呵責(zé)的話在一片見禮聲中顯得尤為突兀。 夙丹宸一聽這聲音,心里咯噔一聲,轉(zhuǎn)過頭去,果然看見自家外公沉水般的面容。 “我……” 夙丹宸尚在絞盡腦汁的找理由,又聽得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今日百官正在和丞相議事,你不要留在這里添亂?!?/br> “外公……” 夙丹宸不滿的喊了聲,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會添亂。 偷偷看了眼蘭子卿,見他輕微的朝自己頷了頷首,當(dāng)下心中一惱。 連子卿也讓他走,難道子卿也覺得他只會添亂嗎? 夙丹宸眼眸一黯,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 蘭子卿察覺到他神色變化,心立時揪了起來,怎奈朝官又如潮水般涌來,堵得他寸步難移。 耳邊更是吵嚷不休,登時一股怒火直竄喉間,恨不得將面前所有人都燒為灰燼。 深深吸了口氣,費了許久,方能壓下那股怒意。 夙丹宸出了相府后,一時竟不知何去何從。 若是回府,他才剛剛從府中出來,就這樣回去,實在有些不甘心。 若去十王府,十皇弟尚未從地方回轉(zhuǎn),去了也是無趣。 他踱著馬,在一片繁華中穿過,卻全無心思賞景,索性松了馬繩,信馬由韁。 白馬停下時,一陣脂粉氣息襲來,隱隱可聞琴簫浮動。 夙丹宸拍了拍馬頭,桃花眼亮晶晶的:“還是你最了解我?!?/br> 說罷,翻身下馬,徑直走入內(nèi)。 方挑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落座,便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纏了上來,一邊殷殷勸酒,一邊往他懷中蹭去。 濃重的脂粉味嗆得他腦袋疼。 不過他一向憐香惜玉,縱是這般,也不 肯冷下臉,推開懷中的人。 喝了一口遞來的酒,疑道:“你們是新來的?” 姑娘們聽得發(fā)笑,只道進(jìn)了尋歡樓,還分什么新來舊來。 夙丹宸聽了明白,不愿計較,揮了揮手,道:“退下吧。” 姑娘們一聽,反倒纏地越緊,嘻嘻笑了一聲,嬌嬌柔柔地問可是她姐妹幾人伺候不周?相公既進(jìn)了尋歡樓,與其獨飲,不如共歡。 見他始終是趕人的意思,又調(diào)笑了一番,“相公莫不是想要柳含煙那樣的美人作陪,可惜花魁娘子已經(jīng)名花有主,攀上貴枝,恐不能前來伺候相公?!?/br> “我等姐妹雖無花魁姿容,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相公不如一試。” 夙丹宸聽她幾人越說越露骨,不由得皺起眉頭。 前方人影一閃,一襲湖藍(lán)襦裙立在案前,幾個女子見花魁突然現(xiàn)身,皆嚇了一跳,忙欠身問好,來人看也不看一眼,只對案前坐著的藍(lán)袍公子盈盈拜落,柔聲喚了一聲:“殿下” 幾個女子腦中一嗡,旋即明白過來此人身份,慌忙跪伏在地,抖成一團,直嚷恕罪。 她姐妹幾人新進(jìn)樓中,成日伺候的不是耆耆老者,便是些污氣渾濁的敗家子,乍一見這英朗不凡的公子走進(jìn)樓來,不由得眼前一亮,春心暗動,這才壯著膽子前去伺候。 誰知,惹上天家。 夙丹宸并未真心怪罪,只道一句無妨,便放她們離去。 幾個女子又是磕頭又是謝恩,折騰了半響,方歡歡喜喜的離開。 “等一等?!?/br> 走了幾步,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幾個人哆哆嗦嗦的回頭,生怕這高高在上的人改了主意。 “殿下有何吩咐?” “你們不曉得別人的規(guī)矩,莫再冒冒失 失的上前。” 這是在關(guān)心她們? 堂堂帝王之家,竟會關(guān)心她們這等低賤之軀。 幾個女子濕了眼,重又跪下身,認(rèn)認(rèn)真真的道過謝,方起身退下,轉(zhuǎn)身的剎那,恰見那道湖藍(lán)裙影依在藍(lán)袍公子身側(cè),郎才女貌,說不出的般配。 柳含煙身在歡樓,整日同各色女子打交情,最明白女子的心思,當(dāng)下看破那幾人又羨又妒的目光,心頭澆過一陣苦意。 殿下待她極好,她也視他為此生良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偏偏這個人,遲遲不肯……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