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蕭流醉趴在床邊,下意識伸出舌尖在唇上輕舔了一下,“朱朱?!?/br> “嗯?!?/br> “你哪疼?” “看到你哪都不疼了?!?/br> 蕭流醉眨了眨眼睛,突然臉紅起來,左言勾起他的下巴,“來,美人,給爺笑一個。” 蕭流醉配合的沖他笑了一下,瞇起的眼睛,勾起的唇,歪著頭的樣子直接戳在了左言心口,妖孽的長相偏偏還笑的這么單純。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看著對方,蕭流醉心里想的則是,他的朱朱長的真好看。 看著看著他的視線就定格在那雙淡色的唇上,不自覺的靠近,氣息交融。 唇上一陣柔軟,卻是一只手攔在他面前,左言困倦的不行,閉上眼睛,“乖?!?/br> 蕭流醉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深情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著他的輪廓。 ———— 傍晚昏黃的光透過窗子打在床上,左言醒過來,身上輕松了一點,床邊沒有蕭流醉的影子。 屋內(nèi)的氣味淡淡縈繞在鼻尖,穿上厚重的衣服,開門走出去,新鮮空氣爭先恐后的想鉆進他的毛孔,左言攏了攏衣領(lǐng)。 繞過大門,從客棧的后門走進去。 “蕭流醉呢?” 朗鈺看著他從藥房出來,不贊同的皺眉。 趙飛云擦著手,“你還是關(guān)心你自己吧?!?/br> “他去哪了?” 綠竹也不在,倒是讓他放心一些。 “他說去給你買糖葫蘆。” 朗鈺從后面拿出一件狐裘,雪白的顏色,左言無奈穿上。 這才剛?cè)攵臀娴暮颓蛞粯恿恕?/br> “去多久了?” “半個時辰?!?/br> 左言一聽,一個小時,這是去做糖葫蘆了嗎? 眼見他就要出門找,趙飛云道:“他有下屬跟著,能出什么事?!?/br> 兩個人都攔著他,不讓他出去,左言坐在大廳里等了一會兒。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那兩個人還沒回來,左言這下是著急了。 那人的病可比他重多了,不會出什么問題了吧。 趙飛云看著他步伐急促的離開,一雙拳頭攥的嘎吱作響,“你別去了,我跟著他?!?/br> 攔住朗鈺,趙飛云放下手上的抹布,跟在他身后。 傍晚的天有些涼,空氣中多了一絲寒意,天氣冷,人也漸漸離開。 左言走在街上,都沒看到哪有賣糖葫蘆的,這人是去哪了。 趙飛云抱著手臂跟在他身后,他就想不通了,這人以前風流成‘性,比自己還要過分,為何偏偏就把一顆真心落在了那個人身上。還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 左言轉(zhuǎn)了一條街了,之前在藥房的胸悶感消失了許多。 天空上開始飄起了白色,打著轉(zhuǎn)兒落在了地上瞬間融化。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個小朋友,捏捏臉啊拍拍頭,不省心的小炮‘友。 左言哼著自己不成曲也不成調(diào)的歌在大街上轉(zhuǎn)悠,系統(tǒng)不知不覺的唱了出來后,忍耐不了直接給他指路。 “左邊?!?/br> 左言連停頓都沒有,哼著歌流往左拐,繞過了兩個巷子口,他終于聽到聲音了。 走過拐角,就見他要找的那個人側(cè)身回眸的冷厲,卻在瞬間變的驚喜,“朱朱!” 那人小跑到他面前,遞上手中的糖葫蘆。 左言的目光卻越過他的身體,看向他的身后。 三具尸體橫躺在地上,血液染紅了地面,殘肢殘骸,一如這人慣常的手法。 “我找到了賣糖葫蘆的小哥,他說賣沒了,我就跟著他到了他家,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快嘗嘗?!?/br> 蕭流醉獻寶一樣擋住了他全部的視線,一邊抬起袖子給他擋雪。 “下雪了,我們回家吧?!?/br> 左言看著他的臉,一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蕭流醉?!?/br> “嗯?” “你又騙我?!?/br> 第117章 左言語氣平靜,只是這四個字,卻帶著嘆氣的意味。 蕭流醉著急了,去拉他的衣角,“我沒有?!?/br> “你有?!?/br> 左言看著他的眼睛,慢慢扯回自己的袖角,“你有。” 看著對方眼角凝聚的眼淚,無辜,受傷。 我以為你只是演技好,沒想到你演起智障來也能這么順手拈來。 “朱朱……” 沾著不均勻糖漿的糖葫蘆掉落在地上,融化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這人的智慧上稱稱也比他多二斤。 雪花搖搖晃晃的落在他的肩膀,左言嘆了一口氣,當他再次拉住自己的袖子時沒有拒絕,解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他的身上。 左言微微墊腳,雙手環(huán)繞在他肩膀,二人的目光靠的極近。 可以看到那雙漂亮的眸子中的恐慌,小心翼翼,若這也是裝的,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狐裘披在他的身上,短了一截,卻很適合他。 一身紅色的蕭流醉風華絕代,瀟灑肆意。 而身穿白色的他,卻多了幾分病弱,溫潤公子,舉世無雙。 奈何是個騙子,演啥像啥,還專門可著他一個騙。 “我長的那么智障嗎?” 系統(tǒng):“這不是長相的問題,是智商?!?/br> 左言:“你終于活了?!?/br> 系統(tǒng):“我又沒死?!?/br> 左言道:“你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系統(tǒng):……好像沒錯又哪不對勁的樣子。 蕭流醉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意,想向往常那樣牽他的手,這次,他卻再次落空。 “朱朱……” 左言仰頭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陰暗的幕布沉甸甸的,壓的人喘不上氣。 而面前的人就像一道光一樣,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亮眼的存在。 左在抬起手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蕭流醉下意識閉眼睛。 “你以為我會打你嗎?” 輕笑聲響起,蕭流醉睜眼,臉頰的溫暖消除著他的冰冷。 左言用指尖描繪著他的臉,一寸一寸,蕭流醉的心里卻突然涌起恐懼。 唉…… 一聲嘆氣。 那人轉(zhuǎn)身,帶起的白色衣角配合著天地之間的翻飛的白。 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卻比說了什么要更害怕。 “朱朱……” 左言走在前面,沒有因為身后的那個聲音而停住腳步。 雪下的大了。 那人的身影是那樣單薄,蕭流醉捂住胸口,血液從嘴角溢出…… 左言走在雪中,能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距離他不遠,走幾步就會叫他的名字。 一聲要比一聲可憐,他給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shè)才沒有回頭。 趙飛云站在遠處看著二人,白色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點點紅色在上面延伸出一條道路。 系統(tǒng):“他吐血了?!?/br> 左言的腳步頓住,僅僅是一秒,卻也給了身后之人天大的希望。 宛若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腕上的血管凸起,可怖,可悲。 他捂著唇,抑制住喉嚨的痛癢,血液從他的指縫中爭先恐后,染臟了他的手,血滴砸在左言腳邊,開出一朵艷色的花。 荼靡,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