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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紅顏禍水養(yǎng)成記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他從不曾對她提及自己的身份,也從不曾問她叫什么,于是她也便裝作一概不知,只是常常在他要去落英谷的時間,早早地去那里等他。

    兩人漸漸地越來越熟絡(luò),也便如許多小孩子一樣,在嬉笑打鬧時,玩起了郎騎竹馬來的游戲,他或許,僅僅只是把這一切,當(dāng)作一場游戲,可是她,卻走了心。

    任翩若如今想起來,若是當(dāng)初兩人便一直這般天真單純地游戲下去,也許,凌子煊得不到這魔界的天下,可是他們之間的結(jié)局,或許會不同。

    可是,她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從小便學(xué)會了權(quán)謀算計,她不可能一直這樣心思簡單地陪著他玩下去。

    皇長子凌燁是魔后所出,在宮中的地位自然非其他的皇子公主可比,而且,當(dāng)時的左護法尹春夏一直擁戴凌燁,使得他的地位日漸鞏固,若是再沒有一個皇子能與之制衡,日后圣君之位,必是凌燁的囊中之物。

    這日,兩人在落英谷中玩到黃昏時分,子煊對她玩笑道:“你既然如此喜歡這些芙蓉,日后我便叫人在此種上一大片芙蓉送給你,可好?”

    她的回答叫他十分的意外,她眸光清亮,笑容清淺:“其實,我更喜歡吟霜殿的那片青竹,更喜歡幽冥司的那片彼岸花海。”

    一句話當(dāng)場驚呆了凌子煊,眾人皆知,那彼岸花海是魔界的象征,只有歷代的魔后,才有資格做那片花海的主人。

    他的臉色漸漸地寒了個徹底,他盯著她,冷冷地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對嗎?你是在刻意地接近我?”

    他如明月一般的臉上寫滿了被愚弄之后的刺痛,他憤然地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從此,他刻意地避開了原來去落英谷探望母妃的時間,不愿意再見到任翩若,可是,他又總是會在紫煌宮中不經(jīng)意地與她相遇,有時候是在雕欄玉砌的回廊處,有時候是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前,有時候是在菡萏飄香的拱橋上······

    后來,他稍微留意打聽了一下,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原來,她竟然是右護法任冬秋的女兒。

    終于在又一次闔宮飲宴的日子,凌子煊在殿外的池塘邊與她對面相逢了,她直直地攔在他的面前,叫他避無可避。

    他在生她的氣,自然不去理她。

    她固執(zhí)地拉住他問道:“難道六殿下甘心一直就這樣屈居人下嗎?”

    他愣了愣,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去探究著她。

    她的語氣依然是溫婉動人的,不像是在議論著當(dāng)朝的政治,倒像只是女兒家在敘述著一場花事:“如今皇子之中凌燁獨大,他身后有左護法尹春夏和魔后為他撐腰,六殿下若想有一日能與他分庭抗禮,平分秋色,自然是離不開我的?!?/br>
    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湊近,言語間帶了幾分輕佻:“我憑什么信你?而且,你幫我,想要得到什么?”他問得那樣直接,原來在他看來,他與她之間,不過一場交易。

    他離她太近,他的氣息讓她的臉有些微微泛紅,她僵直了身體向后退了半步,努力地鎮(zhèn)定了心神對他說道:“若真有一日你得以繼圣君之位,我要做魔后!”她微微地仰了頭,顯得柔弱倔強而又有幾分不可一世的驕傲。

    其實,他臉上的冷笑讓她有些難過,可她不愿讓他看出自己的失意。他那不屑的笑容仿佛在說:我就知道,護法的女兒果然不是心思簡單的女子,你屢次三番地故意接近我,定然是有所圖。

    他只知道她圖的是魔后之位,他并不明白,她也在圖他的心。然而,自從他許了她魔后的寶座,她便失了他的心。

    他淡淡地問道:“魔界除了皇長兄凌燁,也并非只有我一個皇子,你怎樣才能說服你的父親右護法大人與我站在一邊呢?”

    “凌燁倚重左護法尹春夏,父親心中早已諸多不滿,我相信只要時機一到,我一定能有辦法說服父親,叫他對你另眼相待的?!?/br>
    “何需如此麻煩?”他嬌艷的紅唇一勾,絕世驚艷的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他突然雙臂一伸,環(huán)住了她的纖腰。

    怔忡之下,她還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yīng),他已猛地傾身,吻住了她。

    那一吻輕佻得不帶半分的感情,只像是一味地在戲弄著她,她又羞又惱,然而掙扎間都是白費力氣。

    身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突然間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已經(jīng)放開了她,彬彬有禮地向著她身后的來人道了聲:“好巧,右護法大人!”

    她慌亂間回頭,只看見父親帶著慍色,卻又故作鎮(zhèn)定地拂袖而去。不遠處,幾人滿臉堆笑地向著父親恭喜道:“右護法大人,令嬡與六殿下,真乃佳配!”

    任冬秋死撐著一張老臉,打落牙齒往肚里吞。遠遠地看著他周旋應(yīng)酬,惺惺作態(tài),凌子煊竟然忍不住輕笑出聲。

    任翩若一張粉臉寒得如結(jié)了一層霜,她看著子煊冷冷地贊了句:“六殿下果然好智謀,好心機!”

    他出言相譏:“論智謀,論心機,我倒是一向低估了你!”

    任翩若費盡心機終于將凌子煊帶入了自己的生命里,而凌子煊也用算計將任翩若和她背后的任冬秋拉入了自己的陣營里。從此,他們相互扶持,彼此利用,也是一場權(quán)利與情感的博弈。

    如果說初識的時候,凌子煊是低估了任翩若的智謀與心機,那么在后來的日子里,她仍然會不停地帶給他意外。

    他的地位一天天鞏固,勢力一天天龐大,而任翩若手上的血腥也越來越多。她總是那樣看起來柔柔弱弱,溫婉沉靜,可是她每每運籌帷幄之間,總是殺人于無聲無形。

    凌子煊的政敵在一個個消失,每當(dāng)她告訴他此類消息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是看不出過多的驚喜,他看她的目光,也在漸漸變得愈發(fā)地疏離和冷淡。

    她不是看不出他的疏離和冷淡,可是她的狠,只是在為他爭取他想要的一切。她總是盼著,有一日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之后,他能明白她的付出,她的陪伴。

    陷入了政權(quán)的斗爭之中,算計與殺戮讓凌子煊感到疲憊,任翩若又何嘗不是。當(dāng)深秋的涼意拂面而來,她每每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她總會覺得無力,眉眼間盡是深深的倦意。

    那年柏?zé)o蹤入侵魔界,引發(fā)了妖魔兩界一場大戰(zhàn),圣君傷重之際下令,可修復(fù)結(jié)界者,則立為儲君。這當(dāng)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殺機會,為了讓凌子煊實現(xiàn)自己的夙愿,任翩若竟然主動向自己所愛的男子提議,叫他去蓬萊島,接近蓬萊的公主,云滟飛。

    她不是沒有糾結(jié)過,可她最終還是把謀權(quán)奪位放在了第一位。何況,她私心里想著,凌子煊是那樣一個薄情心狠之人,他斷不會為了個區(qū)區(qū)女子,放棄那即將到手的儲君之位。

    直到他每一次從蓬萊回到魔界后開始越來越魂不守舍,她才開始隱隱地擔(dān)憂。

    他終于順利地取回了一念草,大功告成的日子,他卻失了蹤。幾日后,她在落英谷的出口之處尋到了他,他衣袖帶血,身邊多了幾株紅梅樹。

    他并未受傷,卻是失魂落魄。她想問問他出了什么事,可是他已經(jīng)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她在他的身邊蹲下,看著他一身濃郁的酒味,妖魅的臉上明明被酒氣熏得透著紅,卻看起來那般地慘淡。他的眼睛布滿憔悴的血絲,蒙著層薄薄的水氣,一張平日里動人心魄的臉,此時讓她看得心疼無比。

    他緩緩地抬起頭,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臉,便斜斜地靠在了她的身上,他無力而又疲倦地將她摟入懷中,醉意呢喃地在她的耳邊聲聲地喚著:“滟飛······”

    他的聲音帶著痛,一直痛進了她的心里······

    她向來沉靜無波的眸子里聚起了一汪水意,如她心間酸澀的漣漪。一滴淚滑入頸間,她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堅強到可以承受一切,她是真的,高估了自己。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隔世經(jīng)年舊夢里

    任翩若就那樣憑欄而立, 遙望著空中那一輪清冷的明月,靜默了許久許久,她神情怔忡, 像是在看一段綿長的歲月。

    她不說話,我便也一直沉默著, 并不去打擾她。我一直以來,都恨她的心狠手辣, 不恥于她的陰謀算計, 也鄙夷著她的惺惺作態(tài),表里不一??墒?,我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我有一天,站在她的故事里看待一切,才發(fā)覺, 她也不過是命運的捉弄下, 一個無法自拔的可憐蟲。

    她突然再一次開了口:“當(dāng)年, 我得知你從斷腸崖回來的消息后,刻意地隱瞞了子煊。等他得到消息的時候, 我又叫父親故意呈上許多要事, 去拖住他。他一心只想著, 等你在天宮領(lǐng)罰之后,再去蓬萊找你,卻沒有想到,我會在你返回蓬萊之前, 便先去了南天門······”

    她慢慢轉(zhuǎn)過臉來看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突然在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子眼中,看見了一種澄澈的目光。她說:“我確定很嫉妒你,嫉妒到瘋狂!可是,我急著除掉你,真的是為了子煊······他曾經(jīng)那樣騙過你,以你的靈力,我擔(dān)心你有一日,會是他的大敵······”

    “如今,你便不擔(dān)心我會對子煊不利了?”

    她凄然一笑:“擔(dān)心?我也殺不了你了。何況,你恢復(fù)了記憶這樣長時間都沒有動手,我想,從前真的是我多慮了。只是,我當(dāng)初不敢賭啊,若是有一個人會威脅到你愛的那個人的性命時,便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br>
    我不禁啞然,子煊被這樣一個女子愛著,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這些年來,他尋你念你,當(dāng)他得知我對你做過的那些事之后,他恨透了我!他從來都不知道,在他愛著你的那些年里,我其實,已經(jīng)默默地,愛了他更久······怪只怪,我與他之間,從一開始便是錯的,明明是一場青梅竹馬,卻偏偏用最卑劣的算計開了頭······”

    她終究做不到心如止水,出水芙蓉般的臉上掛了淡淡的淚痕。愛而不得,其痛錐心,更何況,那個狠心要將她關(guān)入修羅塔中永世不得出的人,還偏偏是她愛的子煊!

    我的心中,竟然會生出一絲歉疚,因為子煊對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我!

    這一刻,我似乎已然可以放下她曾經(jīng)對我做過的一切——她辣手無情,將我從蓬萊的公主變成了一無所有的丑嬌娘;她用盈袖對我步步緊逼,最后終于將我逼入了絕境;她與任冬秋親領(lǐng)三萬魔兵殺上蓬萊,妄圖漁翁得利······

    我輕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從前那個敢愛敢恨的云滟飛!如今的愛恨于我,是一場拿不起,又放不下的魔障與牽絆······

    天邊漸漸泛出了魚肚白,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辰時將至,盡職盡責(zé)的司刑官便三請四催地送任翩若到了修羅塔前,彩翎早已將兩只眼睛哭成了桃,我也一路默默地陪到了修羅塔前。

    就在司刑官喊著:“辰時已至,請入塔!”時,凌子煊終于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中。

    他衣衫有些凌亂,手上抓著那幅任翩若親手畫的畫,分明是剛剛睡醒,看到畫便趕了來。他到底,還是來了!

    他張了張嘴,又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他只是將那幅畫拎到了她的面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早便喜歡我······”

    她平靜地看著他的臉,那眸光如此的深沉,也不知道是想如當(dāng)年初見時那般,將他看進心里去,還是想用這一眼,將他從心里徹底地忘記。

    她只說了兩個字:“珍重!”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說得分外的長情。

    她轉(zhuǎn)身向著塔內(nèi)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背影悲涼而寂寞,卻是娉娉婷婷,儀態(tài)萬千,她還是那個任翩若,縱是失意,卻從不曾失態(tài)。

    她還念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她還穿著那件花影焯焯的衣,她還陷在那場隔世經(jīng)年的舊夢里,到頭來,原來不過是她一個人的一場獨角戲······

    我后來才知道,子煊早料到中秋之后任冬秋會大鬧紫煌宮,于是他早做了安排,翩若入塔那日,他硬是派了人守住宮門,將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護法擋在了宮門之外。

    任冬秋在紫煌宮外大罵了三天三夜,終于將憋了多年的反意全面爆發(fā)了出來。自此徹底撕下了臣服的面具,走上了一條與魔君公然抗禮的不歸路。

    任翩若入塔之后,我便去了落英谷。

    多時不見,其實,我早就該去問候紫嵐姑姑,再者,我也想離開子煊的視線,我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云滟飛,即便我可以放下對他的恨,可是,我再也擔(dān)負不起他對我的愛。

    我一到落英谷的入口,便打發(fā)了雁兒回去,讓她跟子煊說一聲,自己便死乞白賴地在落英谷住了下來。

    紫嵐姑姑也如雁兒和范統(tǒng)那般,見了我好半天認不出我來,可是她到底是見多識廣的長輩,知道我便是無憂后,也并未因為吃驚而失態(tài)。

    她只是淡淡地笑著說道:“我當(dāng)初為你的容貌而惋惜,你自己到十分豁達舒心,如今你有了這驚人之姿,怎的反而變得郁郁寡歡,大不似從前了呢?”

    我嘆了口氣,苦笑了笑,她的話真牽出我千頭萬緒,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終只是幽幽問道:“姑姑,這世間之事,為何總是最愛之人,傷己最深?”

    我以為她會想上一會兒再答我,誰知她脫口說道:“因為你不愛的人,他傷不了你?!?/br>
    我黯然無聲,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我放不下離慕,不論是恨也好,是愛也罷,自那日仙魔兩界一場大戰(zhàn),我與他一別之后,我時時會想到他。只要略一閉上眼睛,我腦中總是會浮現(xiàn)出他那樣蒼白而慘痛的俊臉,我好想知道,他的傷到底如何了······

    我不想要他死,如果他死了,無論愛恨,我該何處安放?

    姑姑的話,仿佛在我壓抑的心頭,打開了一個缺口,思念霎時如洪水泛濫。在紫煌宮時,我是有些不忍叫子煊難過的,因此,我總是平靜得若無其事,我不敢在他的面前想起離慕,然而壓抑得越久,痛便越是洶涌。

    落英谷確實是個適合幽居的所在,紫嵐姑姑每日里話不多,只是一心地侍弄她那些花花草草。

    谷中最多的,是鳶尾,大片大片的紫色,在徐風(fēng)微雨中搖曳著化不開的憂傷。風(fēng)中飄散著淡淡的花草香味,如一縷情愫,揮之不去,叫人牽腸掛肚。

    那些畫出來的鵲兒、白鶴和梅花鹿,仍是身姿靈巧地四下活動著,只是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讓那份靈動,更添了許多寂寞。

    我閑來無事時,也開始畫畫,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畫來畫去,筆下畫出來的,全都是蝴蝶。我只顧低頭看著自己的筆尖,完全不敢抬頭,從那日客棧中的星光酒香,蝴蝶飛舞,到天山之巔的紅梅雪蓮,一夜纏綿,我怕自己一抬頭,淚便會瞬間決堤。

    于是,當(dāng)子煊來到落英谷時,他便瞧見了谷中如捅了蜂窩一般密密麻麻的蝴蝶,一雙雙,一簇簇,自開著的窗翩飛而出。

    他并不明白蝴蝶于我而言意味著什么,可是,我畫蝴蝶的那副神情已然完全落在了他的眼底,我一抬頭,便看見他靜靜地站在我的案前,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失落。

    他淡淡地笑了笑,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落英谷中清苦,不如紫煌宮住著舒服,不如,我還是接你回去住吧?!?/br>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這里很好,很清靜,可以避開紫煌宮的喧囂?!?/br>
    “也可以避開我嗎······”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卻透著種無奈和酸楚,我剛要否認,他突然追問道,“為什么突然避開我?是因為翩若跟你說了什么?”

    “不!”我默了默,向他說道,“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管翩若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一抹刺痛從他的眼角滑過,他嬌艷邪魅的臉上白了幾分,他轉(zhuǎn)過身去:“好吧,我改日再來看你?!?/br>
    他什么都沒說,可是我已經(jīng)感覺到他的難過,我不想讓他更難過,可是他剛才提到任翩若,我想了想,又叫住了他:“子煊,我知道君無戲言,朝令不可夕改,只是······關(guān)進修羅塔便夠了,若是永不得出,實在太久了些······”

    他定定地站著聽我把話說完,卻一直沒有回過身來。我從身后能看見他胸部起伏,做了個深呼吸,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你豈不知,我如此罰她,是因為我心中護著誰?你豈不知,我如此惱她,是因為心悅于誰?滟飛,難道你沒有心嗎······”

    他走了,走過那一片如煙如霧的紫色花海,留給我一個背影,和一片無言以對的茫然。

    我聽見身后有輕輕的嘆息聲,一回頭便看見紫嵐姑姑那張絕色而淡然的臉,她輕嘆著說道:“初見你時,我便對你一見如故,還曾私心里想過,可有一日你會同子煊一道喚我一聲‘母妃’。如今想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心于‘情’字上,是最難琢磨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