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該怎么辦? 她和她那些同類的發(fā)情期,若是得不到滿足,時間持續(xù)可達(dá)半月,長的有的長達(dá)一個月。 要是讓她一直這樣忍受煎熬,等著自行退去,實在不忍,而且,對她身體必定也有損害。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向她體內(nèi)渡送靈力,用自己的靈力來助她壓制這種反應(yīng)。 但是他并不確定,這方法到底是否管用?;蛟S有用。 但這不是病,而是發(fā)乎自然的一種反應(yīng),所以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非但不能助她壓制,反而火上澆油,適得其反,甚至損她身體。 他輕易不敢這樣嘗試。 那么最簡單,也是最合理的另一種方法,就是讓她順應(yīng)自然進行交尾,等過去了,她應(yīng)該也就恢復(fù)正常了。 但是找誰呢?這是關(guān)鍵。 那個她苦苦尋找的前世愛人? 但那個人到底是誰,她還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雖然修行了萬年,現(xiàn)在也臨近問證的最后一關(guān),但只要一天沒有進入問證境界,他法力再高,也無法做到像師尊那樣,萬念俱寂,一靈獨覺,可以毫無阻礙地以元神感知一切。 但他可以試著啟動天機鏡,看看天機鏡里,是否能夠顯示玄機?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這個念頭,用天機鏡來為她找前世的愛人,然后讓那個可能是他座下某個弟子的男子來幫她渡過這道難關(guān),他就感到胸口發(fā)堵,正遲疑間,忽然腰間一緊,低頭,見身畔的她竟然已經(jīng)朝自己貼靠而來,雖然雙眸依舊緊閉,但雙臂卻纏繞了過來,纏住了他的腰。 青陽子心微微一跳,臉龐迅速泛出了一層淺淺的紅暈,他飛快看了眼門外,幸好還沒見到小道童回來,小聲道:“朱朱姑娘,松開我。” 他的氣息像是在往火里澆油的迷藥,令甄朱剛才情不自禁地朝他爬了過去,終于伸手,抱住了他。 一碰到他,她喉間就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歡愉呻吟,這聲音又嬌又媚,簡直令人骨軟筋酥。 她用自己的胳膊,緊緊地纏著他勁瘦卻充滿了男性感的挺直腰桿,身子也自然地貼靠而來,不安地在他身上輕輕蹭著,仰著一張緋紅的嬌艷臉龐,睜開還帶著殘淚的霧氣濛濛的一雙美眸,望著他,眼角微微泛紅,唇輕張,鼻息輕喘,吐氣如蘭,混著空氣里那越發(fā)濃郁的氣味,異香沁人心脾。 這小妖精,能勾了男子的魂魄,要去人命。 青陽子僵住了。 萬年清修,他潔身自律,潛心靜修師尊所傳的玄清心法,何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被她雙臂抱著腰身,更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綿軟肢體隔著層道袍與他體膚相蹭的那種特殊之感,一時竟然沒法動彈,也做不到將她立刻彈開,直到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壓低了聲:“朱朱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快放開吧……” 他連自己都沒覺察,這說話的聲音,氣息不穩(wěn),語氣甚至有些像是在央求她了。 發(fā)情了的甄朱,無論是觸覺,還是聽力,都比平常要敏銳許多,她也聽到了那陣腳步聲,知道聽風(fēng)回來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抱住了他,在他面前露出求歡的丑態(tài),頓時從意亂神迷種清醒了過來,羞慚不已,嚶的一聲,慌忙松開,整個人哧溜一下,縮回到了被子里,不敢再看他了。 “上君,水來了!喂她喝嗎?” 小道童跑了進來。 青陽子飛快地轉(zhuǎn)過身,定了定神,說道:“她不舒服,你留下照顧她?!?/br> 他繼續(xù)背對著縮在被窩里的甄朱,聲音已經(jīng)變得異常的沉穩(wěn):“朱朱姑娘,你暫且忍忍,我這就替你想法子。我去去就來?!?/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匆匆離去,跨出煉心道房的庭門,正要往天機臺去,忽然又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了眼她所在的那間屋。 這里是他的住地,即便是山中那些無靈畜類,也絕不敢靠近,他并不擔(dān)心她散發(fā)出的氣息會引來求偶的同類,從而給她帶去危險,只是忽然想到,這異香濃烈,要是再持續(xù)散發(fā)出去,讓門下的那些年輕弟子聞到了,恐怕是要心神不定,亂了秩序,沉吟了下,便在她住屋之上設(shè)了一穹界,將里外氣息分隔開來,徹底阻止那種異香再繼續(xù)擴散,等設(shè)界完畢,這才繼續(xù)往天機臺去。 青陽子放心而去了,卻沒有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忘記了一個人,混元金龍云飚。 這金龍的傷早已經(jīng)好了,前幾天請求青陽子代她到朱朱面前致歉,順帶再自證“身份”,結(jié)果可想而知,雖然過后,青陽子口氣委婉,但他依然還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里到外,澆了個透心涼,原本也該老老實實回天庭了,他卻實在舍不得放開那小妖精,一想起那天在深潭里看到的一幕,心就忍不住癢癢,更不肯就此這么死心,于是借口繼續(xù)養(yǎng)傷,還是留在山中。 這些天,他雖不敢再對她行冒犯之事,但暗中時刻留意她的舉動,知道她已搬進了青陽子的煉心道舍里,和小道童聽風(fēng)比鄰而居,恐怕接下來更難有機會再近佳人,原本垂頭喪氣,不想今天一大早,睡夢之中,竟被不知道哪里飄來的一陣奇異氣味給弄醒了,醒來的時候,龍根怒漲,脹痛不已,費了老大的力氣,這才消了下去。 龍蛇本是同屬,這撩撥了自己的氣味帶了異香,是他此前從沒聞到過的,但依然有那么一點似曾相識感。這里沒有母龍,那就是蛇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哪條不長眼的山中雌蛇妄想勾搭自己得道升天,怒氣沖沖出來要尋晦氣,循著空氣里那若有似無的氣息,慢慢找了過來,到了附近,終于驚覺,這氣息原本竟發(fā)自煉心道舍,知道她就住在那里,再聯(lián)想到這時節(jié),醒悟了過來,頓時喜出望外,想進去,又不敢擅自入,躲在外面正猶豫不決,忽然看到青陽子出了道舍,匆匆離去,欣喜若狂。 之前他曾因忌憚青陽子,只能暗中思慕,不敢有所行動,今早先是被撩,到現(xiàn)在還是心猿意馬,青陽子人又走了,所謂色膽包天,哪里還顧得了這么多,心想偷偷溜進去,把那小妖精給弄來,然后帶著,神不知鬼不覺地立刻返回天庭,到時候就算青陽子來要人,抵死不承認(rèn)就是了。 何況,不過是條小蛇妖,微不足道,以青陽子的身份,想必也不至于真會追他到天庭去要人。 主意打定,他立刻潛了進去,循著氣息,順利找到了她住的那間廂房,大喇喇地闖了進去,一眼看到那小妖精軟倒在了床上,果然是面頰生暈,千嬌百媚,渾身異香,屋里的那種氣息,濃烈的令他心神蕩漾,骨軟筋酥,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和她同歡才好,心知自己今天是撞了個大運,哈哈大笑,一腳跨了進來。 聽風(fēng)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一開始聞到那氣味,只是覺得好聞,等聞久了,也就沒覺得有異。剛才青陽子走后,他就一直在邊上照顧甄朱。甄朱又怎么會在小道童面前失態(tài),再難受,也靠著自己作為人的意念強行壓制,躺在床上正備受煎熬,忽然覺察到有人靠近,原本以為是青陽子回來了,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是有幾天沒見的金龍?zhí)?,見他雙目放光,朝著自己走來,金冠華服,一派的風(fēng)流意態(tài),不禁吃了一驚。 “噯!噯!你怎么來了?這里不是你能進的地方!” 聽風(fēng)見他冷不丁竟然闖到了這里,跳了起來,伸手趕他。 “小道童,莫管閑事,我是來接我前世所愛,你到一邊去!” 金龍袖風(fēng)一掃,聽風(fēng)就跌到了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大步到了床前,笑吟吟地彎腰抄起軟綿綿宛若渾身無骨的朱朱,揚長而去。 第20章 仙緣(十三) 金龍一出道舍, 立刻化身原形, 但見金鱗耀日, 赤須飄舞,威風(fēng)凜凜,呼云喚霧, 轉(zhuǎn)眼之間, 前爪帶著甄朱已經(jīng)上了清空, 怕她胡亂掙扎傷及了她,施了個法, 甄朱眼睛一閉, 人就昏迷了過去。 踏破鐵鞋,得來竟全不費功夫,金龍也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好事竟會這么順利,緊緊抓著爪中的美人,一邊往天庭趕去, 一邊不住地偷看落入爪中的小妖精, 見她雖然閉著眼睛,卻是面頰紅暈,氣息急促,胸脯一起一伏, 我見猶憐,更兼渾身散發(fā)異香,撩的他在路上就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要不是怕耽擱生變, 簡直恨不得半路停下來找個地方先和她成就魚水之歡,一路急吼吼地到了天門,守門二將看見遠(yuǎn)處云霧翻涌,金鱗隱現(xiàn),知道那混元金龍下界還沒回來,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了,雖心中對他頗是嫌惡,卻也不敢惹,看著他抓著爪中一個女子飛穿過了南天門,連天帝和天后所在的中央仙宮都不經(jīng)過,徑直就往天池而去,轉(zhuǎn)眼消失在了視線里。 甄朱蘇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精美的大床之上,但見瓊宮玉殿,金碧輝煌,上下云霧繚繞,片刻后,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她這是上天了,真的被那條金龍給弄上天了! 只是意識一恢復(fù),她整個人就又陷入了那種熟悉的煎熬感里,聽到自己喉嚨里細(xì)細(xì)呻吟了一聲,猛地醒悟,急忙低頭察看衣裳,見衣裳還好,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金龍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原來是去換了身衣裳,錦邊白袍,劍眉方額,龍精虎猛,確實人品風(fēng)流,瀟灑不羈。 門外似乎有幾個仙姬,見他來了,紛紛涌了上去,他卻心不在焉,眼睛直直地盯著床上的甄朱,三兩句打發(fā)走了眾女,命人不得擅入,緊閉宮門,迫不及待就爬上了床,一把摟住甄朱,叫了聲心肝,重重親了一口她的臉,發(fā)出響亮的叭的一聲。 從昨半夜開始折磨到了現(xiàn)在,甄朱連骨頭都已酥軟,被他抱著,根本就掙扎不了,整個人像一團軟泥,半點力氣也沒有,感覺到被他親過的一側(cè)臉頰上仿佛還殘留了點口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是恨,又是嫌惡,又是怕,靠著靈臺里的最后一絲清明撐著意念,怒道:“你再不將我送回,就不怕那晚上那樣,我再引氣劍擊你?” 她本是含怒質(zhì)問,可憐渾身無力,連說話聲音都在發(fā)抖,聽起來不但毫無氣勢,反而撓心肝似的叫人心里越發(fā)的癢。 金龍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那晚上是你弄的鬼!但本太子寬宏大量,不去和你計較了,何況,本太子現(xiàn)在還真不怕,我早有防備!” 他面露得意之色,騰出一手,一把扯開衣襟,露出了里面貼身穿著的一件薄如蟬翼的甲衣:“知道這是什么?我?guī)煾缸咧?,怕我再被人欺?fù),給我留了這法寶,名叫通天雪甲,除非你那劍氣比我?guī)煾傅牡婪ㄟ€要高深,否則,管你什么樣的來頭,別再想傷我半分!” 甄朱又驚又怒。 落到了他的手里,本就如同砧板之rou,何況自己還是這個樣子,今天若真就這樣,怕是要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心一橫,催動符咒,心想就算真的不能傷他,以陸壓道君的劍氣,至少應(yīng)該也能阻止他近身。 她卻不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和當(dāng)初陸壓賜她真符時完全不同,這符咒竟又不靈了,催了好幾遍,絲毫沒有反應(yīng)。 金龍見她唇里似乎念念有詞,雖已有了法寶護身,但上次的那個虧,吃的實在是大了,依舊心有余悸,見狀趕緊松開她,麻利地跳到了一邊,等了片刻,見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原來虛驚一場,哈哈大笑,又爬回到了床上。 甄朱見真符不靈了,金龍爪子又朝自己伸來,急的一身熱汗,身體分泌的香氣愈發(fā)濃烈,臉龐更是嬌紅欲滴,金龍兩眼發(fā)直,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正要朝她撲來,卻聽她尖叫一聲,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幻化成了蛇形,不禁一愣,隨即目露興奮之色:“美,這樣也美!本太子早就對你說過,我是龍,你是蛇,本就天生一對!你喜歡和我來真身,這樣更刺激!朱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我會幫你的,讓你欲仙欲死,以后還會對你更好……” 甄朱苦苦撐到了這時候,再也支撐不住了,靈臺里的清明仿佛隨了這金龍?zhí)釉诙叺奈宋宋寺暲铮淮绱绲劂ァ?/br> 她本希冀能以蛇身令他掃興,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自保法子了,卻不料這金龍如此荒yin,在他笑聲之中,眼睜睜地看著他抱住了自己,親親摸摸,滿嘴的心肝寶貝,雖然充血變得敏感的身體因得了刻意討好的碰觸而不能自己地微微戰(zhàn)栗,但心中卻滿是屈辱之感,眼前一陣發(fā)黑,根本不愿再看這金龍的猥瑣樣子,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聲轟然巨響,伴隨著剛才那幾個仙姬的尖叫之聲,那扇被金龍?zhí)永卫畏撮V了的金釘玉門竟四分五裂,轟然倒塌,玉屑四飛,琉璃屏碎,聲勢駭人,不但將甄朱嚇了一大跳,亢奮的金龍?zhí)痈呛翢o防備,整個人打了個哆嗦,驟然停了下來,等回過神,不禁勃然大怒,自然化身龍形,胸膛里發(fā)出一聲深沉龍吟,猛地轉(zhuǎn)頭,看清情形,知道是被劍氣攻擊所致,不禁又是一怔。 就在此時,那扇碎裂了的宮闕玉門之外,原本安靜的天池云海,仿佛瞬間沸騰,在空中幻化,隨著一道驟然閃現(xiàn)的青芒,那片天池云海猶如被一柄無形的龐然利刃從中一劍怒劈而開,云浪迅速地向著兩邊翻涌,追趕著,層疊著,擠壓著,不斷地扭曲成各種可怖的形狀。 一個年輕男子,現(xiàn)身在了滾滾云浪中間,他足蹬縞舄,一身天青道袍,天風(fēng)襲衣,他立于云頭之上,御風(fēng)而來,轉(zhuǎn)眼就到了近前,在門外那幾個仙姬的震驚目光之中,大步踏入門中,朝著床上的甄朱快步而來。 “師叔!” 金龍?zhí)哟蟪砸惑@。見他一改平日的溫雅,神色寒凜,兩道目光如電,朝著自己射來,這才意識到爪子下還按著蛇妖朱朱,慌忙松開了她,轉(zhuǎn)眼變回人形,一骨碌從床上翻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身上剛脫了一半的衣裳,丑態(tài)畢露。 甄朱睜大眼睛,含淚看著他向自己御風(fēng)踏云而來,在他終于走到自己面前,像那個暴雨之夜,再次朝自己伸出手的一刻,眼淚落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非常狼狽,蛇形,沒有半點力氣,滿身都是汗,還沾著別的什么東西,全都是臟污,連她自己都感到作嘔,但他卻仿佛絲毫沒有嫌棄,俯視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和自責(zé),像那晚上一樣,將她身體潔化,隨即小心地收入袖中,隨即慢慢轉(zhuǎn)頭,望向還在地上的金龍。 金龍已經(jīng)穿好衣服,卻仍拱著身子站在那里,姿態(tài)極其難看,見青陽子兩道目光掃過自己還翹著的下腹,面露尷尬之色,急忙再往后收了收,陪笑道:“師叔,您怎么親自來我這里了?” 青陽子一語未發(fā),轉(zhuǎn)身而去。 金龍望著他御風(fēng)而去的背影,眼中漸漸露出惱羞不服之色。 他的師父通天教主對青陽子這個小師弟,一直心懷芥蒂,這態(tài)度難免也影響到了金龍?zhí)樱傆X得他以這樣的輩分,在仙佛兩界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老祖偏心所致,至于他自己的道行,未必真有多高深,心里一直不服,今天好容易得了這樣能夠親近小蛇妖的機會,簡直可謂千載難逢,誰知好事還沒成,就被他這樣打斷,連天池宮門都沒了,這消息一定瞞不下去,等傳了出去,自己豈不是顏面掃地? 他越想越是不服,眼中掠過一道陰沉之色,很快就做了個決定,以心訣召來天龍,吩咐了一番,等天龍張牙舞爪而去,便追了上去,要看青陽子到時在南天門的出丑一幕。 …… 青陽子知道她十分難受,不敢多做停留,接回了她,攜著立刻去往南天門,想盡快帶她回山再想辦法。 他御風(fēng)而行,很快來到那座巍峨的天門之前,左右天將遠(yuǎn)遠(yuǎn)見他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等他出了天門,還送了一段路,態(tài)度畢恭畢敬。 青陽子向兩位天將單手稽首為謝,轉(zhuǎn)身正要下界,忽然看到前方云霧大作,金光滿天,四大天龍,竟并駕齊驅(qū),朝著天門方向騰云而來,轉(zhuǎn)眼逼到近前,將他去路攔住,列陣團團包圍,在空中度霧穿云,不斷盤旋,聲勢撼動天門,威風(fēng)八面,此情此景,不但令兩個守將倍感吃驚,很快也驚動了眾多的天庭上仙,紛紛出來察看究竟,等發(fā)現(xiàn)是鴻鈞上境的青陽上君被四條天龍圍住,無不吃驚。 青陽上君其名,仙佛誰人不知,只是他十分低調(diào),極少現(xiàn)身天庭,不知為了什么,今天竟然會出現(xiàn)在南天門。 而這四大天龍,也是大有來頭,最早是天池之龍,后來到西天靈山為佛祖守境,法力大增,尤其是烈焰真火,威猛無比,尋常結(jié)界,也無法阻擋,即便大羅神仙,碰到也要皮焦rou熟,且戰(zhàn)必四龍齊出,極難對付,天上神仙,輕易沒有誰敢惹這四大天龍,現(xiàn)在卻不知什么緣故,竟和青陽子起了敵對,正費解間,只見遠(yuǎn)處又飛來一條金龍,原來是那大名鼎鼎的天池太子云飚,他到了近前,凌駕于四龍之上,幻為人形,對著青陽子虛拜了一拜,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師叔,你要走可以,煩請將你袖中蛇妖留下,分明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你卻要將她強行帶走,這未免有失身份吧?” 南天門眾神仙一聽,更加驚訝,竊竊私語。 青陽子淡淡道:“金龍,速速讓路,我看在你師父的面上,今日便不和你計較。否則,你以下犯上,觸我門規(guī),我身為代掌教,完全可以代替你的師父對你施加懲戒!” 金龍在天庭一向橫行慣了,出事有天后和李通天為他兜著,他絲毫不懼,今天既然撕破了臉,他也就一心只想把那蛇妖留下,不但如此,還要讓這青陽子在眾神仙面前出丑,臉色也沉了下來,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可以闖過我這個天龍烈焰陣了。” 他話音落下,四條天龍,立刻開始繞著青陽子飛旋不停,張牙舞爪,龍吟震天,片刻后,四龍口中吐出烈焰,這焰火迅速燃遍了方圓數(shù)里的云海,熱浪濤濤,火光逼人,四龍又穿過火海,從四面八方,朝著青陽子齊齊撲來,氣勢更是驚人,大有要將他元靈焚燒殆盡的勢頭。 眾神仙即便隔了段距離,也是被這火海給烤的有些難受,心驚無比,不禁為青陽子暗暗捏了把汗。 青陽子始終穩(wěn)穩(wěn)停于一朵云端之上,神色不動,周身一團淡淡青光護體,任憑金龍領(lǐng)著四龍怎么進攻,毒焰只要碰到青光,立刻化為無形。 金龍平日在天庭不得人心,眾神仙原本還為青陽子擔(dān)心,見狀,紛紛松了口氣,開始瞧熱鬧了。 金龍對這天龍陣一向自信,篤定必定可以將這掌教師叔燒的狼狽不堪,沒想到他那道青色靈光竟如此厲害,自己這邊分毫也奈何不了他,見南天門里的神仙仿佛都在看自己的熱鬧,惱羞成怒,一聲龍嘯,自己也幻化出了原形,領(lǐng)著四龍朝中間的青陽子再次圍攻而上。 青陽子目光陡然幽森,身形依舊一動不動,只是那身天青道袍,卻仿佛盈滿了氣,宛如流水般慢慢鼓動,突然喝了一聲,那團原本護著他的青色光團,瞬間化為了數(shù)道劍氣,從四面八方,射向四龍和四龍之上的金龍,這劍氣飛云掣電,發(fā)出低沉而凌厲的呼嘯之聲,轉(zhuǎn)身奔到近前,轟的一聲,破開了火陣,火光四濺,四龍頓時須發(fā)著火,又宛如被抽去了筋骨,身形在空中一個停頓,隨即紛紛跌落,只見滿天殘鱗飛舞,碰到火光,噼噼啪啪爆燃,轉(zhuǎn)眼燒成四條巨大火龍,在空中痛苦扭轉(zhuǎn)掙扎,發(fā)出凄厲無比的龍嘯,景象恐怖之極。 “玄清之氣!這就是玄清之氣!” 南天門的一個神仙高聲驚呼。 金龍云飚見狀不妙,虧的躲閃的快,勘勘逃過了大團的反噬之火,但還是被一團火鱗擊中胸膛,哎呦一聲慘叫,頓時聞到一股皮rou焦?fàn)€的氣味,身形從空中直墜而下,重重跌落在了天門之外。 青陽子巋然不動,道袖一揮,仿佛有清氣噴薄涌出,從他足下開始,迅速朝著四面八方涌去,所過之處,剛才還燒的慘烈的無比的天火,瞬間熄滅,冷卻,那四條天龍已經(jīng)燒的皮焦rou綻,掉落在了金龍近旁,奄奄一息,五龍一色的烏漆墨黑,倘若不是情狀太過慘烈,原本倒是可笑的一幅畫面。 青陽子緩步來到金龍面前,居高俯視著他露出驚恐之色的一雙眼睛,冷冷道:“云飚,你入門第一天,三師兄想必就曾向你告誡過老祖親自所定的山門清規(guī),其中一條就是戒yin。這蛇妖若是愿意和你相好,隨你上天,我自然不多說你一句,但她卻是被你強行所擄,帶到這里要行yin事。三師兄不在,我少不得是要走一趟的。你犯下yin戒,后對我不敬,兩罪并罰,原本按照山門規(guī)矩,當(dāng)斷你靈根,逐出師門,但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好代替三師兄出手,所以剛才略施懲罰,望你往后改過自新。且你記住,從今日起,上境不再容你踏入一步,你若敢妄入,必殺?!?/br> 他說完,御風(fēng)而去,道袍飄飄,在南天門眾多神仙驚詫又敬畏的目光之中,身影迅速隱沒。 …… 青陽子很快回到了上境。 天上不過片刻,地下一個白晝,山中此時已經(jīng)入夜,白天等不到上君早課,也沒見到他人影的眾弟子早已經(jīng)散去,各自歇息。 山中一片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