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見他準備將人抱起,左麒急忙阻止:“不行,現(xiàn)在不能動他!藥呢?” 藥?藥在床頭暗格! “我去取!”將人交到左麒手里,蒼翊起身沖進房門,須臾便取了藥回來。 將藥服下,過了半晌,待身體開始有了涼意,南宮若塵才舒緩了一口氣。 一番打斗之后,院中一片狼藉,護養(yǎng)的花草盡數(shù)翻落,連稍遠一些的竹林,也折掉了幾根,被震落的竹葉簌簌落了滿地。 侍衛(wèi)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將清芷榭清理干凈,南宮若塵渾身愈加冰冷,蒼翊心急,得了左麒應允,將人扶回屋內(nèi)。 良久之后,床榻邊左麒將南宮若塵身上的銀針盡數(shù)拔出,再次探了他的脈象,松了口氣道:“還有些內(nèi)息不穩(wěn),多休息一下。” 南宮若塵點頭,將手抽回,抬眼對上那雙鳳眸,見他眼中滿是擔憂,安慰道:“我沒事,你自去忙便是?!?/br> 蒼翊坐在床沿,低頭不語,他將那人安放于錦被上的手握入掌心,緊緊攥著不放。 手間的溫暖帶著些許微顫,南宮若塵無奈,只能盡力回握住他的,僵持了半晌,待到敲門聲響起,蒼翊才站起身。 “你照顧他,我去去便回?!?/br> 意識到是跟自己說的,左麒忙應了一聲:“哦?!?/br> 確認他確實無礙,蒼翊才轉(zhuǎn)身出去,南宮若塵一臉淡然,目送他出了房門,卻在房門磕上的那一刻,面色瞬間蒼白,似是脫力了一般,他單手撐住床面,以手捂唇,刺目的紅色自指縫間緩緩流出。 “師兄!” 左麒心中一顫,立馬坐回床頭將人扶住:“師兄你怎么樣?” 南宮若塵搖頭。 “你為何瞞著他?你如今這個模樣,瞞不住的?!?/br> 蠱蟲被人直接催動,之前用的藥已經(jīng)見效甚微,壓制不了多久,早在進屋的時候,趁著蒼翊命人去他院里取東西時,南宮若塵對他百般叮囑,要將此事瞞住,他卻不明其意。 南宮若塵道:“不用太久?!?/br> 少年越發(fā)覺得莫名其妙,見他不想多言,便只得濕了棉布,替他清理血跡。 今夜的頤都城內(nèi),注定不能平靜。 繼翊王府之后,先后有不少大小官員府邸遇襲,死傷雖然不多,卻都是于朝堂身居要職之人。 “可有什么線索?” 已至夜半三更,王府書房仍舊燈光明亮,蒼翊看著手中暗衛(wèi)片刻之前送來的消息,眉頭微皺。 凌云道:“各個府邸出現(xiàn)的刺客或成功逃脫,或當場斃命,是何身份不得而知,至于身死的那些官員,似乎都與二皇子來往甚密,就連二皇子府也遭了此劫,聽聞二皇子妃當時被刺客所擾,動了胎氣,現(xiàn)在太醫(yī)還守在二皇子府?!?/br> 蒼翊鳳眸微閃,他倒是忘了那個身懷有孕的假皇子妃了! “依你看,此事會是何人所為?” 凌云微怔,垂首道:“屬下不敢妄測?!?/br> 蒼翊看他一眼,劍眉微挑,不再追問。 “此事可需要稟告皇上?”見他沉吟不語,凌云試探著道。 蒼翊輕笑:“只怕早有人入了皇宮了,何須你我cao心?你退下吧?!?/br> “是?!?/br> 書房門被關上,獨留蒼翊一人陷入沉思。 朝廷官員于同一時間接連遇刺,此事明日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看起來似是清除二皇子黨羽,三皇子嫌疑最大,但如今二位皇子兩虎相爭,最忌朝局失衡,蒼離本就處于優(yōu)勢,這個時候應當藏鋒才是,沒道理此時對二皇子下手。 可兇手若不是蒼離,那引動瑾竹體內(nèi)蠱蟲的,又會是誰? 蒼翊目無焦點,垂頭思慮半晌,能確定的也只有一事。 那些人如此明目張膽,就算有人猜測是三皇子所為,上奏彈劾,皇上也必然不會相信,甚至會疑心是有人刻意構(gòu)陷,但皇帝不信,二皇子蒼邵倒是未必。 狗逼急了,也是會跳墻的! 正如蒼翊所料,此時的二皇子府,經(jīng)刺客一番鬧騰,府中一片混亂,蒼邵歇息的主院里下人來去匆匆,忙碌非常。 蒼邵守在外屋來回踱步,焦急難耐,見丫鬟出來,急忙扯過一人:“情況如何了?” “回殿下,皇子妃出血不止,有小產(chǎn)的跡象,太醫(yī)正在盡力救治?!?/br> “盡力,盡力!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還不見成效,一群沒用的東西!”蒼邵臉色鐵青,手中用力一甩。 被掀倒在地,丫鬟不敢吭聲,忍著痛從原地爬起伏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盯了房門半晌,回頭見丫鬟還在原地,蒼邵怒道:“還杵在這里做什么,滾!” “是?!?/br> 丫鬟疾步走出房門,片刻后,又一人快速走近,面色凝重:“殿下,出事了?!?/br> “何事?” 蒼邵十分不耐,侍衛(wèi)卻已顧不得:“城中官員府邸遭襲,兵部尚書,督察院都御史以及武安侯等多個官員接連遇刺,生死不明?!?/br> “什么?”剛欲坐下的人驟然起身,滿臉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