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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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閣老,無疑便是先皇在世的時候,便已然在內(nèi)閣的大臣了,那一批人中,不結(jié)黨營私,倒是難得的公正之人。 “是,陛下?!钡紫率绦l(wèi)聞言便立即拱手應(yīng)了一聲。 直到侍衛(wèi)離開,樓寧玉也依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他本就生的好看,如此一笑,宛若春風(fēng),叫人深覺舒適,便是樓霄一派的某些個大臣,也不由心中一頓,暗道樓寧玉風(fēng)姿極好。 不多時,三位德高望重的閣老便被請了過來,一個個皆是五十多歲模樣,面容很是正氣凜然。 “臣參見陛下!”三位閣老拱手,齊齊低頭行禮道。 相較于其他大臣,這三位閣老自是不必上早朝,他們專注于整理一些先皇遺留下來的詩詞,只有當(dāng)受到傳喚時,才會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 樓蘭聞言,不自覺便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道:“起……起來罷,三位閣老……咳咳,不必多禮?!?/br> 隨著樓蘭的話音落地,三位閣老便齊齊站直了身子。只是目光在觸及樓蘭那病懨懨又怯懦的模樣的時候,不著痕跡的閃過嘆息之色。 先帝也算是明君一個,沒想到如今的陛下,卻是這般怯懦無能,要是讓先帝看見這樣的一幕,指不定要多么痛心。 就在幾位閣老心中嘆息之際,樓寧玉淡笑一聲,清潤而文雅道:“今日尋幾位閣老來此,主要還是為了鑒別遺詔一事。前兩日本王和右相大人領(lǐng)著一眾百姓前往先皇陵墓,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封遺詔,現(xiàn)下有人對此感到懷疑,本王想著,不妨讓三位閣老鑒別一二,有勞三位閣老了?!?/br> 樓寧玉的模樣,很是從容且溫潤,但隱約之間,卻又有股帝王的威嚴(yán)之氣,讓三位閣老皆是心中一愣,眸光頓時便亮了起來。 對于樓寧玉,他們倒是當(dāng)真沒有見過,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內(nèi)閣,不曾參與朝政大事,而前兩日所謂的先帝指引一事,也是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們心中知道,卻也沒有辦法去管束什么。如今見到樓寧玉,再瞧著他這一副可成大氣的模樣,私心里便覺得,若是先皇當(dāng)真留了遺詔……想來也是不錯。 至少樓寧玉比起樓蘭,要更像是皇帝。 三人如此一個轉(zhuǎn)念,便對視了一眼,隨即胡子發(fā)白的一個閣老率先站出來,毫不遲疑道:“王爺言重,此事事關(guān)我東籬的國泰民安,我等自當(dāng)盡心竭力,公正處之!” 朝堂的畫面,倒是有些詭異至極,幾乎沒有人當(dāng)真是在意上頭的天子,也沒有人把天子當(dāng)作一回事,就是這三位閣老,也同樣如此。 樓蘭心中害怕之余,卻還是有些生寒的,只好在他到底不想要這龍椅…… 這一頭,樓寧玉已然吩咐了青石將遺詔拿出,擺到了三位閣老的面前。 拿過那圣旨,幾人當(dāng)場便研究了起來。期間翼王眸光緊緊盯著不放,眼底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 而樓霄一派更是沒有出聲,如今這件事已是鬧得極大,樓霄民心皆失,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可言。再加上這兩日樓霄都借病不出,連帶著早朝也是沒有前來。 如此一來,一些人心中便有些搖擺起來,想著是否要換了陣營,自保為先。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那三位閣老已然將遺詔看了徹底,好半晌,那為首的閣老才顫抖著上前,跪地道:“此遺詔乃先帝真跡,不是作假??!” 隨著這一聲落下,在場眾人卻是沒有多么驚愕,看來這遺詔……果然是先帝真跡!而樓寧玉,也果真是有備而來! 樓寧玉聞言,面上更是沉靜十足,這遺詔乃是蘇子衿交付與他的,他曾問過蘇子衿,遺詔從何而來,而蘇子衿也毫不吝嗇的告訴他,這遺詔是真的,只是她借了墨門的無影水,將原先的一些字跡擦除了,改成了樓寧玉的名字。 當(dāng)初遺詔,便是文宣帝親手交于蘇子衿,讓蘇子衿好生收起,那時候文宣帝是當(dāng)真信任她的,也是當(dāng)真不知,自己的這一步,最后會成為樓霄的致命一擊。 只是,蘇子衿沒有說,所以一直到如今,樓寧玉也不知道,文宣帝原先要傳位的……究竟是誰? “真跡又如何?”這時,翼王卻是再度出聲,冷笑道:“現(xiàn)下陛下已然登基,難道你們是想逼陛下退位不成嗎?” 翼王的話,頓時驚醒了在場無數(shù)的人,他們好像是忽然才發(fā)現(xiàn)上首還有個小皇帝一般,一個個皆是將視線落在了樓蘭的身上。 樓蘭見此,卻是捂著嘴咳了兩聲,隨即他緩緩起身,站在高高的龍椅面前,俯視著底下一眾朝臣,難得的便鼓起了勇氣,道:“既然父皇有遺詔留下,那么朕便自行退位,將皇位讓與皇兄,也算是順應(yīng)天命了!” 一句順應(yīng)天命,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便是翼王也不由瞇起眼睛,眸底寫滿了難以置信。唯獨(dú)樓寧玉一言不發(fā),輕笑著看著這樣的一幕,心中一片平靜。 …… …… 大道四通,有一隊(duì)馬車徐徐前行。 瞧著天色暗沉下來,一行人便很快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棧,打算安眠一宿。 直到馬車停下來,有男子從馬車內(nèi)翻身下來,隨即他伸出手,笑道:“楚楚,我來扶你?!?/br>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了!”女子冷哼一聲,隨即便掀開簾子,撥開男子伸出的手,兀自一個翻身,緊跟著跳了下來。 眼前的女子,瞧著約莫三十歲左右,明眸皓齒,容色艷麗,不是戰(zhàn)王妃荊楚楚,又是何人? 見自家王妃如此,戰(zhàn)王爺只好摸了摸鼻子,嘆道:“好歹也讓我浪漫一把……” “這哪里是浪漫了?”戰(zhàn)王妃聞言,不由嗤笑道:“蘇徹,你好歹學(xué)學(xué)阿寧,那小子才是真的趣呢?!?/br> 要說蘇寧和沈芳菲,自從定親了以后,便是時常在一處,而蘇寧也不知是性子跳脫的緣故,還是本性如此,倒是極為懂得撩撥女子,便是戰(zhàn)王妃瞧著,也是深覺厲害。 不說其他的,便是說沈芳菲繡嫁衣,因著怕沈芳菲辛勞,蘇寧曾一度說要效仿司言這般,請了錦都最好的繡娘來為沈芳菲繡嫁衣,只沈芳菲不肯,于是蘇寧便日日陪著她,晚了便是督促她放下物什,早起了便去摘一簇桃枝與她,這般懂得浪漫,知道撩撥的模樣,委實(shí)讓戰(zhàn)王妃有些嘖嘖稱奇。 一聽?wèi)?zhàn)王妃提起蘇寧,戰(zhàn)王爺便不由道:“那臭小子素來走馬逗鳥的,紈绔慣了,怎的還不知道那些個事情?就是阿墨那小子木訥,也不懂和阿寧多學(xué)一學(xué)?!?/br> 相較于蘇寧,蘇墨顯得要木訥一些,因著這般,即使他生的好,家世好,人也穩(wěn)重,卻始終沒有什么女人緣。 一說起蘇墨,戰(zhàn)王妃便不由嘆道:“誒,阿墨那小子,不開竅。我聽子衿說,他和一個姑娘很是時常呆在一起,也不知能不能趁著這機(jī)會把人家姑娘給拐了!” 昨日蘇墨來信,說是蘇子衿的毒有解了,戰(zhàn)王夫婦便也就安下心來了。故而今兒個兩人便顯得輕松許多,聊著聊著便到了兒女的婚嫁之事來了。 “我瞧著沒戲。”戰(zhàn)王爺嫌棄的搖了搖頭,道:“阿墨那性子,太過木訥,有可能他只是將那姑娘當(dāng)作至交好友了?!?/br> “這可說不準(zhǔn),”戰(zhàn)王妃不贊同道:“對了,你記得子衿說,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來著?挺好聽的一名字……” “喜樂啊?!本驮谶@時,旁邊一個酒鬼忽然喃喃出聲,就見他身穿黑衣,背對著他們,手中拎著一壺酒,喃喃自語。 戰(zhàn)王爺和戰(zhàn)王妃驚愕的對視一眼,默然道:“那姑娘……” 好像、也許、可能……就是叫喜樂! …… …… ☆、111誅心 攝政王府邸,依舊死寂一片,原本圍滿了的百姓,也漸漸散去了,只唯獨(dú)某些固執(zhí)的,還依舊守在門頭。 朝堂上的消息,頓時傳遍整個煙京,聽說先帝的遺詔得到了鑒別,當(dāng)著朝廷眾位大臣的面,小皇帝樓蘭便立即自行退位。 只是,樓寧玉那時卻是欣然婉拒,但在場大臣皆是勸慰,并一眾人下跪行禮,要樓寧玉順應(yīng)先皇、順應(yīng)天命,順應(yīng)百姓,登基為皇。 不得已之下,樓寧玉應(yīng)了下來,于是,當(dāng)天午后,欽天濺一行官員便演算了一番,說是七日后乃黃道吉日,一年之中最佳的時候,央樓寧玉在那日登基稱帝,順應(yīng)萬民。 于是,這一天,東籬的天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只是隨之而來的暗潮,也一樣洶涌十足。 彼時,軟轎緩緩自攝政王府的后門被抬了出來,不多時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只這個時候,軟轎的簾子被掀開,露出里頭女子美麗的容色。 一時間,眾人皆是停下了步子,沒有動彈。 里頭的女子,面若桃李,嬌艷而端莊,不是煙京有名的美人兒鳳年年,又是哪個?不過如今鳳年年成了王妃,身份上卻是不同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百姓們還是沒有動作,當(dāng)年煙京曾有旱災(zāi),鳳年年為善施粥,為人低調(diào)而溫婉,一直是眾人看在眼底的。而鳳年年的父親威虎大將軍及其兄長,更是常年駐守邊疆,代替了容青,成為東籬的支柱。如今若是因著樓霄的時候纏上鳳年年,想來眾人皆是不愿。 顯然,鳳年年亦是看得出眾人的想法,于是她溫良一笑,算是與眾人打了個招呼。瞧著這般貌美而柔弱的女子,在場百姓皆是忍不住嘆息。 故而,一個個就目送著鳳年年,直到她的軟轎消失在眼前。 這時候,軟轎的簾子重新掩上,鳳年年淡淡看向自己手中的帕子,只見那帕子的一角,露出白紙一張。 眼角有涼意浮現(xiàn),鳳年年緩緩攤開那薄紙,卻見薄紙上墨跡很重,筆跡儼然便是她自己的。 心中一頓,鳳年年便深吸一口氣,吩咐外頭的綠屏,道:“去斐然軒?!?/br> 斐然軒,煙京有名的鋪?zhàn)?,專供筆墨紙硯,其材質(zhì)一度是煙京貴胄子弟最是歡喜的。 “王妃,不去錦繡坊了么?”綠屏有些不解,分明今日王妃還說要去錦繡坊挑幾匹綢緞回來,要做衣裳與王爺,怎的忽然便又變卦了? 掩去眸底的冷色,鳳年年道:“房中那支筆有些年久了,打算換一支新的?!?/br> 依舊輕柔的聲音,聽在外頭樓二的耳朵里,倒是絲毫沒有奇怪之處。今日王妃說要出來買綢緞,原本王爺是不肯的,但礙于如今要依仗威虎將軍的兵權(quán),他便應(yīng)了下來,順帶著以保護(hù)的名義,讓樓二出來隨同監(jiān)視。 雖說樓霄對于鳳年年對自己的愛慕還是有些把握,但現(xiàn)下事態(tài)如此,容不得有絲毫差錯,所以對待鳳年年,他便也一樣不甚放心。 “是,王妃?!本G屏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立即吩咐著落轎之事。 不多時,軟轎便停在了斐然軒門外。 鳳年年在綠屏的攙扶下,緩緩下了轎子。 一群人很快便入了軒內(nèi),掌柜的一瞧見是鳳年年到來,便熱絡(luò)的招呼道:“王妃今兒個來,可是有什么需要?” 早些年的時候,鳳年年便常在斐然軒買一些筆墨紙硯,故而久而久之,便與這斐然軒的掌柜的有些交情了。 鳳年年聞言,笑道:“先前買的筆有些筆根松動,想著來挑一支新的?!?/br> 說著,她看了眼陳列在架子上的各種樣式的筆,仔細(xì)的打量起來。 “王妃這是打算換一種筆嗎?”掌柜的問道。 “換罷?!兵P年年笑道:“先前掌柜的那鎮(zhèn)店之寶,可是拿出來與我瞧瞧?” 話雖這樣說,但鳳年年知道,這掌柜的一定要她自己入內(nèi)看,因著那筆被珍藏的極好,材質(zhì)極其昂貴,掌柜的怕被人瞧見起了歹心,便一直很好的收藏在里頭。 只有一次鳳年年偶然聽他提起,才得知這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掌柜的聞言,心下卻是一頓,隨即他笑了笑,為難道:“那王妃可以來這里瞧瞧,小的先前私藏著這么一支,想來王妃這等識貨的,一定會歡喜?!?/br> 言下之意,便還是不能夠拿出來的了。 說著,掌柜的便做了一個手勢,請鳳年年入內(nèi)一看。 鳳年年倒是不可置否,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打算隨之進(jìn)去。 樓二見此,下意識便想要跟上去,不料鳳年年笑著偏頭,淡淡吩咐道:“你們先在這兒候著罷,我與掌柜的去去就來,不礙事?!?/br> “王妃!”樓二上前,拱手道:“屬下負(fù)責(zé)王妃的安全,如是不跟著王妃前去,未免王妃遭遇危險……” 如此,便還是要跟著鳳年年而去的意思了。 鳳年年聞言,不由蹙眉,抬眼道:“你這是要監(jiān)視本王妃,還是跟著?如是王爺不信任本王妃,本王妃無話可說!” 雖是強(qiáng)硬的話,可鳳年年說來,卻是依舊溫柔,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適??杉幢闳绱?,樓二心中也不由一頓,似乎是見慣了她在樓霄面前小意的模樣,如今略顯強(qiáng)硬,便有些令他詫異起來。 綠屏見此,便也跟著上前,指摘道:“樓二侍衛(wèi),我家王妃與時常來這家鋪?zhàn)淤I筆墨,與掌柜的也算是熟識一點(diǎn),樓二侍衛(wèi)自是不必?fù)?dān)憂??扇羰菢嵌绦l(wèi)執(zhí)意這般……倒是沒的讓我家王妃嘔心?!?/br> 鳳年年雖怯懦,但到底是將軍府的女兒,她在樓霄面前是多愁善感,卻不代表在一個侍衛(wèi)面前,也要卑躬屈膝。 聽著綠屏的話,再瞧著鳳年年一副蹙眉不展的樣子,樓二不由深吸一口氣,道:“王妃誤會了,屬下不過是想要確保王妃的安危罷了,若是王妃實(shí)在不樂意,屬下自是不跟隨?!?/br> 一邊說,樓二一邊識相的往后退去,看的一旁掌柜的有些驚詫,心中暗自尋思著,莫不是這王妃和王爺……感情不和? 不待他多想,便見鳳年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她不再看樓二,而是轉(zhuǎn)而看向掌柜的,嘆道:“掌柜的,咱們先去瞧一瞧罷?!?/br> 掌柜的聞言,便微微頷首,也不敢多管什么,便領(lǐng)著鳳年年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