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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策:嫡女權(quán)謀在線閱讀 - 第204節(jié)

第204節(jié)

    這時候,就聽一旁的心蕊行禮道:“世子妃說的不錯,奴婢這般言詞,委實有些失了尊卑,只是,這位姑娘無官無爵,便是皇親國戚……也全然不是。倒也不是奴婢瞧不起這姑娘,只是這姑娘如此貶低我家丞相,奴婢一時心急,才會如此無狀,還望世子妃見諒。”

    心蕊所說的,大抵便是在強(qiáng)調(diào)尊卑之意了,在東籬,尊卑貴賤劃分的極為明顯,但凡卑賤之人辱罵主子的,作為婢女小廝,也是可以出來斥責(zé)。只是,瞧著心蕊如此,司言背后的落風(fēng)倒是有些詫異。

    這婢女,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昨兒個還一副無腦囂張的模樣,怎的今天便徑直換了一副面孔,如此巧辯之人,哪里還是昨日他們見到的那個?

    落風(fēng)兀自不解,司言卻是一副完全不認(rèn)得的模樣,誠然昨日卻是有這么一個小風(fēng)波,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故而今日再見此主仆幾人,他依舊絲毫記不得。

    這一頭,那心蕊方說完,喜樂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眾人也不知她笑什么,只是那般張狂的模樣,看的心蕊眉頭一皺,心下更是生了幾分不滿。

    只是這時,卻是見南洛忽然起身,他挑眉看了眼孟瑤,臉色瞧著倒是極為不好:“真是有意思了,我說孟瑤,你這婢女的意思,就是本太子的人地位低賤了,她說得了?”

    南洛的語氣,可謂的極壞的,素來見慣了他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如今再一看如此陰鷙的表情,徑直便唬得孟瑤眉心一跳。

    各國皆是知道,太子南洛乃疆南國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若是惹惱了這活祖宗,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來,而同樣的,若是敢動南洛一下,那疆南的瘋皇帝,鐵定要舉國攻打過來……

    心下有了這番計較,孟瑤倒也不去追究南洛徑直喊她全名的囂張,只溫婉一笑,大氣道:“太子誤會了,這婢女口不擇言,還望太子莫要太當(dāng)真?!?/br>
    說著,孟瑤看了眼身側(cè)的心蕊,眼底有冷色一閃而過。

    心蕊見此,自是心中明白,就見她咬了咬唇,便立即跪下身子,匍匐道:“太子殿下饒命,奴婢有口無心,護(hù)主心切,還望太子殿下開恩!”

    心蕊如此的舉動,其實已是認(rèn)錯到底的意思了,基本上大人物,皆是不屑與之計較,未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輪到南洛這里,卻是冷哼一聲,挑眼道:“你得罪的可不是本太子,是本太子的朋友?!?/br>
    這意思,便是讓心蕊同喜樂道歉了。

    眾人不知喜樂身份,可聽著南洛以朋友稱之,心下倒是明白,這婢女有眼無珠,但凡能夠與一國太子結(jié)交為友的,哪個是好得罪的?

    唯有墨白,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南洛,心下倒是驚奇與南洛對喜樂的維護(hù)……不過,對于南洛沒有泄露他們墨家的身份這件事,墨白心中還是頗為受用的。

    那一頭,蘇子衿卻是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喜樂,見喜樂依舊噘著嘴,也看不出開心還是生氣,心下忽然便生出了一個主意來。

    “心蕊?!辈淮娜镒鞒龇磻?yīng),孟瑤已然率先喊了一聲,語氣之中,倒是有警告的意味露出。

    可這般警告,儼然還存著另外一個意思……她想保住心蕊這個婢女!

    瞧著孟瑤的反應(yīng),司言心下更是對蘇子衿方才露出的那個神色了然于胸,只是,他依舊不動聲色,便這般清冷冷的瞧著局勢發(fā)展。

    心蕊聽著孟瑤的聲音,匍匐對著地面的那張臉上,有不愿之色劃過,只是一想起素日里孟瑤對她的教導(dǎo),尤其是在這等子大場合上的偽裝表現(xiàn)……她便咬了咬牙,在眾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心蕊已然挪動身子,朝著喜樂的方向,跪了下去。

    磕了個響頭,就聽心蕊道:“姑娘饒命,奴婢有眼無珠,得罪之處,還望姑娘開恩,放過奴婢一次?!?/br>
    說這話的時候,心蕊的嗓音略顯顫抖,可蘇子衿卻知道,不是恐懼,而是不甘、憤怒!

    喜樂倒是也不想如何,她這小姑娘天性耿直也不記仇,見蕊如此,心下便打算罷休一次,只是,她尚且還未表態(tài)的時候,就見蘇子衿笑吟吟的看向心蕊,輕聲道:“喜樂姑娘可是極大度的一個人,素日里她喜好飲酒,也算是如江湖中人一般爽朗,你不必害怕,她定是不會要你的命的。”

    說著,蘇子衿緩緩將視線落在了喜樂的身上,滿是笑意的臉容上,瞧著極為美艷而不可方物,便是在場許多青年男子見了,都忍不住紅了臉,暗道這女子極致誘人。

    不過,這些人的眼神還來不及停頓,便見司言那冷沉到嗜血的眸光甩了過來,一時間眾男子皆是撇開眼睛,不敢再看,生怕自己露出的哪怕一絲絲覬覦之色,被司言察覺,也要被宰了去!

    一聽蘇子衿的話,孟瑤的瞳孔便不禁縮了縮,她下意識看了眼喜樂,見喜樂也是一副明白的模樣,心下便不由一滯。

    然而,下一刻,就聽喜樂挑眼道:“世子妃此言差矣,這婢女如此侮辱于我,你說我要是放過她一次,會不會還有其他人騎上來撒尿呢?”

    雖說是不文雅的話,可眾人聽著便是知道喜樂的意思了。

    喜樂想來,是要殺了這婢女罷?

    一旁蘇墨見此,不由挑眉,心下倒是詫異,畢竟此番不過小事,而喜樂性子爽朗,原本該是不去計較才是,可如今這般模樣,倒也是甚為奇怪……

    蘇墨的詫異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司隨眼底,不過司隨心中倒是極為清明。蘇子衿方才說喜樂不會殺這婢女,其實是在暗示喜樂‘殺’她,與此同時,她又提及酒……毫無疑問,這便是在用酒來誘惑喜樂,讓喜樂徑直便解決了這婢女。

    喜樂的話一出,孟瑤的眸光便落到了蘇子衿的臉上,那平靜異常的眸底有一瞬間的晦澀閃過,只是即便如此,轉(zhuǎn)瞬之間,她還是笑了起來,告罪道:“喜樂……喜樂姑娘是么?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心蕊有錯在先,既然如此道歉也無法解了姑娘心頭之恨,那邊依著姑娘所言……”

    說著,孟瑤眸光有嘆息浮現(xiàn),就聽她道:“來人,將心蕊拉下去,杖斃!”

    一聲杖斃落地,含著無奈與心痛,可看在眾人的眼里,卻是喜樂的無理取鬧、心狠手辣逼迫孟瑤不得已而為之。

    這一招反將一軍,倒是沒有讓蘇子衿覺得驚訝,她知道,若是尋常女子,自己的心腹要被斬殺,大抵會抗?fàn)幰欢?,可這件事落在孟瑤的頭上,便是不同了。孟瑤很聰明,知道權(quán)衡利弊,或者說,再怎么舍不得,她也能夠割舍的下。

    只是,即便如此,蘇子衿可從頭到尾,都是要孟瑤痛,不是當(dāng)真要借這樣的小把戲?qū)⑺绾危?/br>
    “小姐?”心蕊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懂,為何這般小的事情就要置她于死地?

    只是,心蕊到底忘記了,無論她平日里多么‘高高在上’,也不過是一個婢女罷了,這樣的婢女,便是如今孟瑤令人將她杖斃,在場也沒有人同情她。

    三綱五常、尊卑貴賤,她才是真正那個卑賤的!

    孟瑤見此,卻是嘆息一聲,不忍道“”“心蕊,你犯了大錯,本相也無可奈何……”

    心蕊和心藍(lán),是從她幼年時候便跟著她的,雖說她如今輕而易舉便讓人將她杖斃,可說到底,她心頭還是在抽疼的。

    心蕊聞言,心下立即便明白了孟瑤的意思,下一刻,她便將惡狠狠的眸光對準(zhǔn)了蘇子衿,厲聲尖叫道:“蘇子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為了她家小姐,她愿意去死,可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下蘇子衿!

    “左相養(yǎng)的一條好狗。”司言忽然冷然出聲,清寒的面容看不出一絲情緒:“連大景的世子妃,也敢這般威脅!”

    鳳眸冷戾,司言的眸光劃過心蕊的身上,嚇得她立即便臉色蒼白,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瑤聞言,不由呼吸一頓,她下意識看向不遠(yuǎn)處的樓霄,卻是見樓霄故作不知,只顧著與身邊的大臣談笑風(fēng)生。

    “還請世子、世子妃見諒,這婢子狗急跳墻才會如此無狀,本相現(xiàn)下便讓人將她杖斃!”心下有另外的主意升起,孟瑤面色平靜,她朝著身后看去,便涼聲道:“來人,把她押下去!”

    隨著孟瑤的催促聲響起,就見有侍衛(wèi)上前,一把將心蕊押住:“是,左相大人。”

    那一頭,被如此捉拿住的心蕊,卻是不敢再說話,只一副憤憤不甘的模樣,盯著蘇子衿一動不動。

    她知道,只要自己此番被‘押下去’,小姐一定會讓人頂替她被杖斃……畢竟,她與小姐十幾年的情誼,小姐定然要想辦法保住她!

    蘇子衿見此,心下自是明白孟瑤想要偷梁換柱的打算。

    輕笑一聲,就聽她漫不經(jīng)心道:“阿言,方才她威脅于我,我想自己處置她?!?/br>
    這話,便是向司言說的了,雖無撒嬌的意味,可那稀松平常的口氣,卻是讓在場之人都不由愣住,尤其是時刻關(guān)注著這頭的樓霄,更是心中一滯,疼的他無以言喻。

    孟瑤蹙起眉頭,語氣有些驚奇的模樣,道:“世子妃要親自處置她?”

    瞧著孟瑤的模樣,好似絲毫不知,只那隱藏于平靜之下的冷厲,一閃而過,令人無法看清。

    “世子妃,這婢女犯了錯誤,雖罪當(dāng)誅殺,可世子妃若是要折磨她……豈不是太過殘忍?”就在這時,有中年男子忽然站了出來,惹得眾人皆是紛紛朝他看去。

    只見那男子穿著玄色鶴羽長袍,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勻稱、短須鷹眸,不是御史大夫孟伏又是誰?

    孟伏有五女一子,其中孟瑤為長女,官拜一品丞相,而他的兒子孟藝更是年少有為,十六歲高中武狀元,如今為驍騎校尉,想來再過幾年,便可在官途上,更上一層樓!

    “殘忍?”蘇子衿還沒說話,便見言眸底深邃,語氣沉沉道:“本世子可是記得,在東籬,但凡以下犯上的奴仆,皆可處以極刑,便是活剮生煎,亦是合理可行。怎的如今本世子的世子妃還沒說如何處置,這位大人便如此著急?”

    說到這里,司言停了下來,卻是聽蘇子衿言笑晏晏,接著道:“難不成這位大人那奴婢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依舊淡淡笑著,神色之間絲毫看不出其他的情緒,尤其是瞧著眼前的孟伏時,更是極為淡漠,儼然就像是在看初次見到的人。

    “你!”看著對面笑吟吟的蘇子衿,孟伏心中的厭惡頓時便浮上了心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笑容艷絕的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他從前以為的那個女兒,孟青絲!即便她眉眼長開了許多,他還是在第一眼便認(rèn)出了她……那個……怪物!

    “這位大人最好知道什么是輕重。”瞧著孟伏略顯憎惡的表情,司言臉上的殺意一閃而過,薄唇冷冷吐出威脅來:“否則本世子不介意第一天來你東籬,便為你東籬的皇帝鏟除一個不知禮教的臣子!”

    司言的姿態(tài),委實的囂張至極,可在場之人卻皆是清明,若是孟伏再如此冒犯下去,想來司言……一定會當(dāng)場要了他的老命!

    一瞬間,空氣中的氣壓低沉的厲害,便是中央那熱鬧的歌舞,也難以令人感到絲毫的溫暖之意。樓霄放下手中的杯盞,只衣袖下五指緊握,卻依舊沒有出聲制止。

    如今的場面,失禮在東籬,有錯在孟瑤和孟伏……即便司言當(dāng)真做出什么不合適的舉動,也是不可厚非的。

    隨著司言的警告聲落下,孟伏心下更是氣的不行,他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這些年高高在上慣了,如今被這樣的小輩如此威脅,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如何叫他能夠咽下這口氣?

    只是,孟伏才打算斥責(zé),就見一旁的孟瑤偏頭看向他,那眼中的警醒之意,看的孟伏頓時便收了怒意。

    那一頭,孟瑤已然偏過頭看向蘇子衿,歉然道:“父親方才多有得罪,還望世子和世子妃見諒,大抵是世子妃生的有些像本相一個走失的庶妹的緣故……父親才如此激動。”

    庶妹?一時間在場眾人皆是詫異,聽聞孟家曾有個女兒,外室所生,天性殘暴,不僅斬殺了自己的祖父,更是殘害了無數(shù)府中小廝,差一點連孟伏等人都一并殺了去……可謂是極為可怖的瘋子一個。

    聽著孟瑤的話,蘇墨心頭有懷疑頓時而起,蘇子衿曾經(jīng)呆著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雖說先前調(diào)查,確實為大景的孟家人,可如今瞧著孟瑤、孟伏的態(tài)度……會不會他的meimei,曾是在東籬?

    這般想法一冒出來,蘇墨便不由有些震驚,關(guān)于孟家有弒殺祖父的妖女一說,他確實聽過,可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是蘇子衿所為,可一思及蘇子衿忽然要來東籬……一時間,蘇墨心中想法,便有無數(shù)冒了出來,頓時混亂不已。

    與此同時,墨白和司隨卻是齊齊將視線游離在了孟伏和蘇子衿的身上,兩人心下皆是有想法浮現(xiàn),只一時什么都沒有說。

    “庶妹?”這時候,喜樂卻又插嘴進(jìn)來,一臉嫌棄道:“我說左相大人,你特么是明著罵人呢?且不說人家世子妃如何美貌,你們高攀不上,就是你那所謂的庶妹傳聞,也是鬧得沸沸揚揚,四國皆知,就那等子傳聞中的嗜血魔頭……人家世子妃弱不禁風(fēng)的,怎么可能相像?”

    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喜樂還一邊轉(zhuǎn)而看了眼蘇子衿,見蘇子衿神色淡淡,她便擠了個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看我做的怎么樣?夠兄弟罷?

    喜樂的話,委實是直白而無情,直接便損的他們孟家一無是處,高攀不起,聽得孟伏吹胡子瞪眼,氣得不行,便是孟瑤素來沉穩(wěn),也不禁有些臉色泛黑起來。

    不過轉(zhuǎn)瞬,孟瑤便看向蘇子衿,笑容自然至極,道:“是本相失言了,世子妃如此天人之姿……”

    “左相嚴(yán)重?!碧K子衿從容一笑,打斷了孟瑤的話,溫軟道:“本世子妃倒也不是計較之人,只是,本世子妃乃堂堂戰(zhàn)王嫡女,對那些個庶出的,自是瞧不上眼,還望下次左相莫要將什么庶出的meimei、庶出的jiejie的,與本世子妃相提并論,沒得辱沒了本世子妃!”

    若說孟瑤最討厭什么,自然便是嫡庶的說法,畢竟她最初便只是庶女,之所以現(xiàn)下所有人都以為她的是嫡女,還是要歸功于她偽裝的好,掩飾的好,只是,骨子里她還是厭憎自己的出生,就好像她一直在努力往上爬一般,就是為了擺脫低賤。

    所以,蘇子衿便故意要提及嫡庶,故意要讓她心中的逆鱗被觸及!

    蘇子衿的話一落地,果不其然,孟瑤心中的怒意洶涌而起,她抬眼看向蘇子衿,執(zhí)著酒杯的五指緊緊捏在一起,幾乎要把酒杯捏碎。

    見孟瑤不說話,司言便冷漠開口,面色寡淡道:“左相的婢女得罪了貴人,威脅本世子的世子妃,不知左相覺得,方才世子妃的提議,如何?”

    司言的語氣,顯然是不容置疑的,只是他如今這么問出口,孟瑤心下雖有千萬般的不愿,還是捏著拳頭,攢出一個清麗的笑來:“世子客氣,既然世子妃想親自處置,本相自是會應(yīng)允的,原本這事兒的罪魁禍?zhǔn)?,也是心蕊?!?/br>
    “左相可真是心善,”蘇子衿聞言,笑瞇瞇的看向司言,輕聲道:“阿言,讓人先將那婢女押走罷,省的看著礙眼?!?/br>
    “好?!彼狙渣c頭,看向蘇子衿的眸底有暖色劃過,隨即就見他揮了揮手,身后的孤鶩上前一步,徑直便將心蕊帶走了。

    瞧著司言對著蘇子衿溫柔至極,看著其他人卻宛若冰山的模樣,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尤其是孟瑤,瞧著蘇子衿那‘得意’的面孔,她心中更是有恨意森然涌現(xiàn)。

    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憶起蘇子衿被射入懸崖的狼狽模樣,她試圖穩(wěn)下心神來,可見蘇子衿依偎著司言,對她露出一抹艷絕的笑容來,她心下便是有不甘和屈辱一齊襲來。

    眼底有血腥劃過,孟瑤微笑著告了個罪,緩緩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蘇子衿……無論你變成何等模樣,我也要將你撕碎!

    ……

    ……

    夜宴結(jié)束的時候,已然是天色暗沉,天邊烏云密布,有種山雨欲來的趨勢。

    鐘離和樓寧玉踏上了馬車,緩緩朝著右相府前進(jìn)。

    早在董良被捉住之前,鐘離便已然邀了樓寧玉在他府中小住,雖說是小住,但兩人卻心知肚明,或許直到樓霄倒臺,他們才會暫時分開,畢竟住在一處,素日里商議和布局,都要顯得方便一些。

    不過,這兩人的結(jié)盟,其實也算是在朝堂上,有目共睹的了,只對于樓寧玉和鐘離而言,其實不必掩飾什么,大大方方反而更有利于他們行事。

    樓寧玉方一上馬車,便閉上了眼睛假寐。只這時候,忽然傳來鐘離的聲音。

    鐘離道:“三爺可是聽過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