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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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要找的陶然,不就在這里嗎?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人人自危,陶然更是擔(dān)憂司言的人會追上來,心中顯然尤為惶恐,現(xiàn)下倒是一刻鐘也不愿意呆著了。 收回臉上那陰測測的笑,男子緩緩出了馬車,上前問道:“二小姐這么晚,是要跑哪兒去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陶然不禁瞳孔一縮,下意識便抬頭看去,只見眼前的人,不是司天凌,又是誰? 那個殺了她唯一的兄長陶衛(wèi)、殺了她一直憎恨著的嫡姐陶圣心,同時也被廢了的司天凌! 眼底有輕蔑之意,不著痕跡的升了起來。 只是,陶然本以為自己的情緒隱藏的極好,轉(zhuǎn)瞬即逝而已。卻是不想,如今的司天凌已然敏感到了一種程度,瞧見陶然眼底的那抹情緒,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愈發(fā)深了幾分,可看在陶然眼底,卻滿是陰毒。 心下一驚,陶然咽了口唾沫,便顫顫巍巍道:“三皇子殿下,前邊兒……前邊兒發(fā)生刺殺,我……我只是偶然路過,然后便……在逃跑?!?/br> 陶然的話,基本有些混亂而不知所措,原本畏懼的是方才鮮血淋漓的一幕,現(xiàn)下已然被司天凌所取代。 畢竟,司天凌的眼神,委實有些可怖至極,這是陶然所沒有見過的陰鷙和戾氣,不像司言方才瞧她的漠然與睥睨,也不似蘇子衿瞧她時候的幽深,司天凌的眼神,像是一只潛藏的毒蛇,此時正吐著信子,朝她的臉容上舔舐過來。 那**裸的惡意閃爍在眼底,帶著侵略性的殘忍,讓陶然情不自禁的便往后退了一步,試圖掙脫那侍從,轉(zhuǎn)而逃離。 然而,陶然無論怎么掙扎,也無法逃脫那侍從……乃至司天凌的鉗制! “怎么,二小姐這是在害怕什么?”司天凌桀桀一笑,手下亦是極快的捏住陶然的下巴,微微一使勁兒,疼的陶然面色慘白卻絲毫不敢吱聲。 原本司天凌今夜出來,是打算算計陶然的,只要以司衛(wèi)的名義將陶然約出來,便可肆意的凌辱她。只是,他堪堪出門,便瞧見司衛(wèi)約了陶然出去,兩人速度極快的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讓他失去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四處尋找還是找不到陶然,司天凌心中一瞬間便變得萬分陰鷙。不過,如今平白的便遇到了陶然,還瞧見這般獨自一人的陶然……他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我……我……”陶然咬著牙,疼的臉色發(fā)白??伤貋頃慈说哪樕?,若是她現(xiàn)下反抗司天凌,想來依著司天凌的情緒……會更為暴虐的對待她! 心中有恐懼之意浮現(xiàn),陶然的腦海中,有司衛(wèi)的臉容漸漸浮現(xiàn),那個方才還與她抵死纏綿的情郎,此時又在哪兒?為何不快來救救她? “噓,二小姐不必說?!彼咎炝柩劬σ槐牐乱豢瘫闵斐隹臻e的另一只手,放在陶然的嘴唇上,神色之間語氣猶如一個瘋子:“本皇子知道,二小姐現(xiàn)下想著什么,不妨讓本皇子來猜一猜,如何?” 說著,不待陶然反應(yīng),司天凌便嘻嘻嘻的笑起來,語調(diào)變得陰森而怪異:“二小姐是不是在想著,七弟如何不來救你?是不是在想著,我是不是一個瘋子?” 司天凌的話一出,陶然的頭皮便開始發(fā)麻起來,忍著心中的顫抖,她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三殿下……三殿下誤會了,我……我怎么會覺得三殿下是……是瘋……瘋子呢?三殿下正?!J?,我……” 陶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司天凌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陶然的臉上,只聽‘啪’的一聲,陶然嘴角便溢出了鮮血,可見司天凌下手何其的重。 司天凌瞇起眼睛,怒意一瞬間躍出臉容:“賤人,你以為本皇子不知道你在嘲笑什么嗎!” “三殿下,三殿下放過我吧!”陶然疼的捂住自己的臉,她掙扎著爬到司天凌的腳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跪在他面前,哀求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本陶然是要說,‘我大哥和嫡姐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可話到嘴邊,一瞧見司天凌那完全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樣,她心中便有念頭閃過,使得她萬分驚駭。于是下一刻,她便只好改了口,先應(yīng)下自己的錯誤。 陶岳和陶圣心對司天凌的傷害,想來是極大的陰影,若是她敢提起,司天凌一定會徹徹底底的發(fā)瘋的。 而不是如今這般,尚且能夠與她說上兩句話。 自從那日看見司天凌發(fā)瘋的模樣,陶然心中已然埋下了這樣的印象:司天凌其實本質(zhì)上就是個瘋子! “哦?”司天凌聞言,臉上的笑意忽然斂了起來,面容一瞬間變得嚴(yán)肅而猙獰:“本皇子想聽聽,二小姐何錯之有?” 原本司天凌便篤定了救墨白的人是陶然,現(xiàn)下聽著陶然的‘認錯’,心下更是全然沒有異議了。心中有殺意頓時涌起,司天凌上前一步,在陶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一腳踹了過去,將其踹倒在地。 黑靴踏了上去,司天凌狠狠碾壓著陶然的胸口,臉上露出變態(tài)的神色,看的陶然深感驚悚。 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陶然睜大眸子,眼底的恐懼露了出來,心中的吶喊更是徒然有了回聲。 司衛(wèi)表哥……司衛(wèi)表哥,快來救救我啊! 然而,似乎是她的恐懼之色取悅了司天凌一般,就見司天凌忽然便又陰鷙笑起來,猶如鬼魅一般,陰測測道:“告訴本皇子,你有何錯!” “殿下饒了我吧!”胸口的疼痛忽然加劇起來,陶然回過神來,尖叫道:“我都錯了,都錯了?。 ?/br>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可瞧著司天凌的模樣,顯然只要她敢反駁,自己的下場一定會比現(xiàn)下更為悲慘,所以她不能、也不敢反抗。 只心中,有強烈的恨意升了起來,不止是對司天凌,而且還是對蘇子衿的。 若是蘇子衿先前順服點被栽贓了,她一定早早的便離開了東街的那條路,這樣一來,她也不必遇到刺殺、更不必遇到司天凌這個瘋子! 蘇子衿……都怪蘇子衿!要不是蘇子衿,她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是與司衛(wèi)表哥在一起了……是了,司衛(wèi)表哥在府邸等我,等我的好消息……等著娶我啊! 司天凌聽著陶然口中的話,再瞧著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底不僅絲毫沒有動容之色,而且還有屈辱和憤恨! 陶然和陶岳,其實生的頗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一想到這里,司天凌所有的理智,一瞬間便被沖的潰散不已,他腦海中有那樣的一幕浮現(xiàn)……那天夜里,陶岳在他的身上…… “賤人!”冷笑一聲,司天凌忽然狠狠抬起腳,‘砰’的一聲,就見他那穿著黑靴的腳已然落在了陶然的胸口處。 “噗!”陶然絲毫沒有設(shè)防,被無端的被踹出了一口血來,心中堵得厲害,她還來不及說話,便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看著滿臉是血的陶然,司天凌捏緊拳頭,血液在沸騰著,怒意在燃燒著,他就好像在看陶岳一樣……那個被他殺了以后,還瞪大眼睛,震驚不已的陶岳! “將她給本皇子帶回去!”司天凌冷冷一笑,眼底有陰毒之色浮現(xiàn):“記住,陶家二小姐死在前頭那什么刺殺中了!” 陶然啊,不妨就代替陶岳、代替丞相府,贖罪吧! …… …… 東街的肆念軒前頭,廝殺仍舊在繼續(xù)。 在那些個黑衣人沖上前的時候,司言已然將蘇子衿納入懷中,他掌風(fēng)一動,便用內(nèi)力將周圍沖上前來的黑衣人擋住,然而就在這時,有噼里啪啦的聲音自身后的肆念軒里頭傳來,不多時,就見肆念軒里頭,濃煙滾滾,冒了出來。 蘇子衿心下微微一驚,便回頭看了眼肆念軒,果不其然,肆念軒此時已然有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瞧著這起火的速度,儼然是有人在里頭潑了大量的柴油,再加上肆念軒整體建筑以木雕為主,才導(dǎo)致起火的速度快的難以言喻。 然而,這還不足以讓蘇子衿感到震驚,最為震驚的是,東街幾乎整排的高大屋宇,包括肆念軒對面的茶樓酒肆,亦是同樣有火光迅速躥起來。 若是他們再不撤離這個地方,無論功夫多好,也是要陷入火海之中的! “阿言,快讓人撤離!”蘇子衿蹙起眉梢,聲音幾不可見的比平時要響亮一些。 若是現(xiàn)下她還不明白,也就是真的愚笨了,這背后之人,不是想要用這些黑衣人……或者應(yīng)該說是死士將他們鏟除,而是要將他們?nèi)祭г谶@條街里頭,用死士拖住他們的腳步,最終目的是想要讓大火,燒死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的人,那些死士! 只是,蘇子衿心下有些懷疑,若光是這般也不一定能夠困住他們……除非還有后招! “撤離!”司言顯然也是明白了蘇子衿的意思,低沉而涼薄的聲音響起,他輕松的抱起蘇子衿,手起刀落,絲毫沒有戀戰(zhàn)的意思,瞧著便是打算沖出火海的。 這時候,雪憶自是聽到了蘇子衿和司言的提醒,看了眼蘇子衿的方向,雪憶便抱著木木,以極快的速度,用掌風(fēng)將上前襲擊的死士一個個打飛。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死士之外,無一不是拼命廝殺,打算沖出包圍,然而,唯獨百里奚,一邊對付著眼前的人,一邊四處尋找著什么,絲毫沒有打算離去的模樣。 “百里!”蘇子衿儼然是注意到了百里奚的舉動,不由的便驚道:“你在做什么?” 雖然話是這樣問,但蘇子衿的心中……有猜測徒然浮現(xiàn)。 除了輕衣,百里奚會找什么找的這樣不顧安危?亦或者說,輕衣……才是他們埋下的伏筆? 蘇子衿的話音一落地,果不其然,只見百里奚原本笑嘻嘻的有些痞氣的臉上,此時顯得異常嚴(yán)肅而戾氣滿滿。 “師父,你先走!”百里奚沉下聲音,依舊在四處搜尋著:“輕衣在這里面,我必須找到她!” 那時候人潮涌動,他找不到輕衣的蹤跡,便開始驚慌失措的四處找尋,原本以為輕衣不過是與他開個玩笑,卻不想,無論他怎么找,也找不到輕衣的蹤跡。 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有人將飛鏢投射過來,里頭夾雜著一張紙,說要想救輕衣就到東街肆念軒附近。 于是,想也沒有想,百里奚便急匆匆的帶著人手趕了過來。 只是,還沒有看到輕衣,他便率先看到了蘇子衿和司言被一群人圍著,隨即,便有了現(xiàn)下的一幕。 然而,他到底沒有料到,那背后之人竟是會縱火,而且這火放了幾乎一整條街,可見其中目的! “少主!”一旁陷入纏斗中的彼岸聞言,不禁失聲大吼:“少主,你不要命了嗎!” 百里奚最是惜命,彼岸跟在他身邊十年之久,自是將這少年的心性看在眼底。他皮厚如墻,只要為了活命,怎么裝弱撒嬌都是可以,可如今,大火蔓延,沖天濃煙,他的少主,卻是這樣的不管不顧,不懼生死! 這樣的少主,何其陌生? “我一定要找到她!”百里奚一步步走入火海之中,少年郎紅衣卓絕,容色艷麗,卻只是厲聲道:“哪怕是死,我也絕不會讓她一個人!” 他第一次這樣歡喜一個姑娘,哪怕是死,他也要找到她! ☆、56子衿被劫 漫天的赤紅,照的整個夜空明亮一片,寒風(fēng)中,少年郎手執(zhí)古劍,一襲紅衣,背影挺拔而堅韌。 看著百里奚堅定不移的一步步朝著火海而去,彼岸的眼角竟是不由濕潤起來。 不多時,在場的死士皆是被泯滅殆盡,眾人也已然即將抵達火光觸不到的地域。就在這時,司言垂下長長的睫毛,他看了眼蘇子衿,便淡淡道:“我讓孤鶩帶你出去,我有螢火蝶,可以找到輕衣?!?/br> 若是按照百里奚這樣沒有方向的去找,根本找不到,而司言與藥王谷的人自來便有交集,若是用螢火蝶來找,想要定是要快上去多。 蘇子衿聞言,不禁微微一愣,螢火蝶是藥王谷特制的尋蹤法寶,只要借用螢火蝶指引,一定便可以找到輕衣。 只是,每只螢火蝶都與其宿主有血契,通俗的來說,就是螢火蝶尚且未成繭的時候,曾用宿主的鮮血喂養(yǎng)過,故而,這螢火蝶,也只能在宿主的指示下,尋找藥王谷其他的人。 “好?!秉c了點頭,蘇子衿桃花眸子落在司言冷峻的臉容上,兀自笑起來:“一定要平安回來。” 輕衣無論如何,也與司言有著親族關(guān)系,雖然蘇子衿還很難說定,司言背后究竟有著什么故事,但總歸司言無法坐視不理。 更何況,這里火海一片,根本看不見輕衣會在哪里,也唯獨司言手中的螢火蝶可以找到輕衣,這唯獨的方法,無論如何都要去試一試。 這是司言的決定,蘇子衿即便擔(dān)心,也決計不會阻攔,她唯一覺得可惜的是,自己如今不能夠使出任何功夫,否則的話,她其實更愿意隨同司言一起去。 “我會的?!彼狙渣c了點頭,微微垂眸,薄唇便輕輕吻了吻蘇子衿的額角,他容色清冷依舊,看眼底卻滿是認真的神色:“你要等我回來。” “嗯?!碧K子衿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見孤鶩在司言的示意下,飛身將她帶離火海。 與此同時,司言毫不遲疑,便從袖中拿出一個竹筒,他快速的將竹筒打開,只見一只蝴蝶通身泛著螢火蟲似得明黃色光芒,星星點點的,不斷盤旋在司言的周圍。 “靠,死面癱不早說!”這時候,百里奚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叫罵,他顯然也是依稀聽到了司言和蘇子衿的對話,然而,他此時已然身處肆念軒的里頭,一時半刻還很難出去。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徹他的耳邊,‘轟隆隆’一聲,便有橫梁倒塌下來。百里奚手中長劍一揮,便將倒下來的橫梁劈開兩半,然而,就在他打算沖出去的時候,另外幾塊橫梁亦是頓時倒了下來,一掌擊打過去,將大部分的橫梁擊飛,可卻有一塊橫梁,堪堪落在了他的臂膀上,一瞬間,洶涌的火舌攀咬住他的臂膀,灼燒著他的紅衣,發(fā)出滋滋的響聲。 百里奚眉梢一皺,卻是沒有像往常一般,疼的齜牙咧嘴。這個時候,他根本無心去觀看自己的傷口,也無心去呼喊疼痛,只用力一頂,便將那塊橫梁掃落在地,隨即他縱身一躍,就朝著建筑外跳了出去。 出來以后,百里奚便飛奔到了司言的身側(cè),緊緊盯著那極為好看的螢火蝶,完全顧不得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焦灼一片。 這時,螢火蝶已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朝著里頭而去,司言和百里奚一路跟隨,然而,無論螢火蝶如何找,也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 也就是說,連螢火蝶竟是也感受不到輕衣的氣息! “這是怎么回事?”百里奚手中長劍劈落一大片傾身倒下來的屋檐,眸中有焦慮之色。 這整片的屋宇,已然被燒的差不多了,難道輕衣被燒成了灰燼不成? 心中想法剛剛一冒出來,百里奚便忍不住捂住胸口,有抽疼的感覺,溢了出來,與此同時,那雙滿是笑意的眼底,一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