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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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長寧王世子司言的未婚妻子,他竟是也敢冒認(rèn)的?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我說這位兄弟,”有人看不過眼,便上前勸慰道:“這長安郡主可不是人人都能認(rèn)作媳婦兒的,你啊,還是清醒一點,莫要惹得一身sao了?!?/br> 這好心人的話剛一落地,那漢子便吼了一聲,顯得有些癡狂:“她現(xiàn)在是做了郡主,是風(fēng)光無限了,當(dāng)初和我兩情相悅的時候,怎么就沒人說我是癡心妄想了?” 就在這時,有女子湊過頭來,驚訝道:“你難道說的是真的?”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那女子生的俏麗,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陶然,又是何人? 漢子看了眼陶然,不過還是信誓旦旦道:“我當(dāng)然說的是真的,我們之間的事情,整個村子都知道,去年她說要去錦都尋親,我便籌了好些盤纏與她,只是沒有想到,她一到了錦都,便再沒有音訊,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存夠一些銀錢,來錦都尋人。只是沒曾想到……竟是聽人說,她要嫁給什么世子了!” 說到這里,這漢子便哭了起來,他面容傷心不已,人瞧著也極為老實,頓時便有一部分的人有些相信了。 蘇子衿也不過是半年前左右被尋回來,若是說時間的話,也算是對的上號。 “啊!難怪她被世子搶親以后,竟是對表哥沒有絲毫留戀?!碧杖晃嬷?,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秘密一般,聲音倒是不低:“原來一早便是個心狠、且愛慕虛榮的女子!” 聽著陶然的話,一時間也有人就贊同起來。確實,在司言搶親之后,蘇子衿也只是心安理得的與之定親,這樣的女子,若非心狠,又怎么做得到呢? 瞧著在場之人皆是議論紛紛,陶然眼底閃過一絲陰毒,隨即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那哭的傷心不已的漢子,心中一派自得。 蘇子衿,你不是最會勾引男人么?既然你這么犯賤,不妨就幫你昭告天下好了! 這時,有人不太相信,便道:“這長安郡主,難道真的這樣?” “誰知道呢?”又有人嘖嘖一聲,陰郁一笑,道:“沒有人知道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看她身子骨那么弱,說不定……是生了孩子落下什么病呢!” “不會吧?”另一個青年湊了過來,不信任道:“我瞧著長安郡主可是很美的,而這個人……” 蘇子衿的美貌,眾所皆知,若是她當(dāng)真是嫁過什么人,至少也不會這般平庸罷? “我和她是兩情相悅的!”這時候,那漢子便又插話進(jìn)來,滿臉的痛苦,道:“當(dāng)初我們一塊兒長大,她便對我心中有意,后來孟家莊出了事,我拼死將她從火場中救出來之時,她便已然對我死心塌地!要不是……要不是這錦都的繁華……” 一邊說,那漢子一邊泣不成聲,看的大多數(shù)懷疑的人,都一時間相信了去。 這漢子的話倒不似作假,他說的這般仔細(xì),條理也顯得清晰……難道蘇子衿當(dāng)真那么不堪? 就在眾人議論不停之際,就見蘇子衿和司言緩緩從肆念軒內(nèi)出來。 一看見蘇子衿,那漢子便撲身上去,情深至極的哭道:“子衿,你終于肯見我了,你終于還是惦念我的,是不是?” 然而,那漢子尚且沒有撲到蘇子衿的跟前,孤鶩已然眸光一冷,手中長劍出鞘,抵住那漢子的脖頸,眼含殺意。 那漢子微微一驚,便嚇得跌坐在地上,隨即他看向蘇子衿,恨恨道:“子衿,你怎么能這樣無情無義呢?分明當(dāng)初說好了,只要找到你的家人,便回來尋我,怎么如今一轉(zhuǎn)眼,就要嫁給什么世子了呢?” “無情無義?”蘇子衿不疾不徐,緩緩抿出一個笑來,容色艷艷:“可是我并認(rèn)識你?!?/br> 蘇子衿的鎮(zhèn)定,在眾人看來,倒是有些蹊蹺,若是當(dāng)真如這漢子所說,蘇子衿與他是夫妻關(guān)系,還會做得到這般陌生的模樣? “子衿,你怎么能……怎么能裝作不認(rèn)識我呢!”那漢子聞言,便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瞪大眼睛,急切道:“我是你阿牛哥啊,我是你的夫君,阿牛?。 ?/br> “好一個夫君!”司言忽然冷冷出聲,一瞬間,周圍的氣壓沉了下來,眾人皆是閉了嘴巴,不敢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陶然瞧著司言這幅樣子,心下一喜,以為司言這是惱羞成怒了,便情不自禁道:“世子,郡主也許是當(dāng)年一時糊涂,世子可千萬不要誤會了郡主……” 陶然的話,明擺著就是在給蘇子衿定罪了,她說蘇子衿當(dāng)年一時糊涂,不就是在說,蘇子衿確實是那個拋夫進(jìn)錦都,愛慕虛榮的女子嗎? 眾人一時間,皆是面面相覷,司言看也不看陶然,便涼涼開口:“本世子若是讓人割了你的舌頭……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分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其中蘊(yùn)藏的戾氣,卻是讓眾人為之震驚。 陶然后退一步,下意識便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的情況下,司言竟然還護(hù)著蘇子衿?難道不是該懷疑起來?心中有一絲恨意和嫉妒涌現(xiàn),可陶然卻是不敢說什么。 司言此人,素來說到做到,便不說因為她的話而割她的舌頭,就是平白無故,他也敢直接殺了她! 那阿牛見陶然這般,心下有些害怕,額角的汗也開始冒了許多。只是,現(xiàn)下這種情況,他儼然是只能走到底的,若是退卻了,一定下場更糟糕! 這般想著,只見他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立即一臉悔不當(dāng)初的模樣,道:“子衿,當(dāng)初我籌錢讓你進(jìn)錦都,你分明說過要回來的,也說過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怎么如今有了榮華富貴和權(quán)勢,就這般輕易的背棄我了?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全數(shù)都是作假嗎?還是說,你一開始便想著利用我!” 他說這番話的目的,其實很是簡單,謊話說多了自是相信的人也就多了,更何況,他這般的控訴,蘇子衿根本拿不出證據(jù)指責(zé)他說的是栽贓之言! “籌盤纏?”蘇子衿緩緩一笑,依舊眉眼溫軟:“你這意思,難道你是因為生活困苦,才不得不前去向人借錢?” 蘇子衿的問話,讓阿牛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并不知道,蘇子衿所問為何??梢姳娙硕荚诘戎卮穑阒荒芙又薜溃骸白匀?,我知道你跟著我吃苦了,也知道你過不慣那等子生活,可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沒日沒夜的下地干活,沒日沒夜的做著幫工,至少能讓你依舊像個小姐一般生活??!” 一旁的青茗聞言,恨不得拿把刀子直接捅了眼前這個信口雌黃的人!這人一看就是受了他人的囑托,故意演一出戲來,栽贓誣陷主子! “原來如此?!碧K子衿倒是依舊笑語吟吟,她眉梢一挑,便輕聲道:“不過常年下地干活,又幫著做工,原來還能有這般細(xì)膩的一雙手,著實令人驚詫?!?/br> 隨著蘇子衿的話語一落地,眾人便朝著阿牛的手看去,果不其然,他的一雙手,依舊看得出細(xì)膩,顯然便不是勞作之人該有的。 一時間,眾人的眼神便立即變了,看來這個阿牛,果真是個誆騙人的,不過短短兩句話,竟是就這般露了餡兒! 陶然眸光一冷,厲色看了眼那自稱是阿牛的漢子,眼底滿是警告之色。 “這……”阿牛看到陶然的目光,便嚇了一跳,隨即他眼底閃過慌亂之色,便立即梗著脖子,道:“你離開以后,我就不再做那些苦力了,自然……自然便不會那么糟糕?!?/br> 說著,阿牛的眼珠子又是一轉(zhuǎn),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副凄涼的模樣,說道:“子衿,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承認(rèn)咱們的關(guān)系,可是木木,他是無辜的?。∷昙o(jì)還那么小,才三歲就沒了娘親,你要讓他今后如何是好?” “天?。 币粫r間,眾人皆是忍不住炸開了鍋,蘇子衿竟是真的生過孩子?也就是說,不止給司言戴了綠帽子,而且還帶著拖油瓶! 木木?蘇子衿眸光徒然森冷下來,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他們怎么會知道木木?還是說,木木確實是在他們的手中? 陶然看了眼蘇子衿,見蘇子衿眼底有異樣的神色劃過,頓時便喜上眉梢。 看來表哥說的沒有錯,蘇子衿的致命弱點,果然是哪個叫做木木的孩子!這一次,她勢必要讓蘇子衿輸?shù)囊粩⊥康?,讓司言厭棄這么個下賤的女人! “對了,木木!”阿牛忽然大叫一聲,三下五除二便快速的爬了起來,而后他朝著一旁簡陋的馬車而去,不多時,眾人便瞧著,他懷中抱著一個如玉雕刻成的孩童,從馬車內(nèi)緩緩走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更是相信了這阿牛的話,若是說方才還有可能作假,可這突然出現(xiàn)的孩子,又怎么說? 司言下意識的朝著蘇子衿看去,果不其然,這時,蘇子衿原本明媚的臉容,浮現(xiàn)一絲陰霾。 她緊緊盯著那漢子抱在懷中的孩子,眼底有嗜血之色,一閃而過。 ☆、54木木(下) 被抱在阿牛手中的木木,此時正緊緊閉著眼睛,白皙如玉的臉上微微顯出幾分蒼白,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看的青茗和青煙亦是眸含血腥,手中的長劍握緊,有殺意隱藏在眼底。 “這孩子是怎么了?”蘇子衿強(qiáng)行掩下心頭的那抹情緒,轉(zhuǎn)而風(fēng)輕云淡的笑道:“莫不是你為了裝可憐,隨意弄個斷氣的孩子,就要往本郡主身上栽贓罷?” 蘇子衿的話音一落地,司言便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了。想來蘇子衿是要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故意這么激將一下。 果不其然,阿牛聞言,便急急道:“子衿,這是我們的孩子木木啊,你當(dāng)初就是因為生下他,才傷了身子,變得如今這幅體弱多病的模樣,你怎么不認(rèn)得他了?更何況,更何況……木木只是病了,他只是生病了啊,你怎么可以這般詛咒于他!” 阿牛說的情真意切,看向懷中木木的眼神,亦是顯得十分疼惜,讓一旁的陶然瞧了,暗暗點了點頭。 尋常人自是演不好戲,但阿牛原本就是戲樓子里唱戲的小生,演起戲來,自是毋庸置疑。也正是因為如此,方才蘇子衿才有辦法指控這阿牛雙手細(xì)膩,不似干重活的。 阿牛的話一出,眾人便恍然大悟,難怪說蘇子衿身子骨差,原來真正的原因,竟是因為生了孩子,害了??! 于是,開始有人對著蘇子衿指指點點,心下對于蘇子衿的品行,越發(fā)的嗤之以鼻起來。 然而,聽著阿牛說木木是‘病了’,蘇子衿卻是松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看向司言,卻見司言清冷的眸光中,沒有絲毫懷疑的神色,有的,只是滿目的信任。 心中微微一暖,蘇子衿便看向那阿牛,緩緩笑道:“且不說這孩子絲毫不像本郡主,便是孩子的病也是來的極為及時,若是醒著,大抵不會這般安靜,更不會像大人一般滿口謊言,畢竟小孩子,最是演不得戲?!?/br> 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能演戲騙人?顯然便是不能的,蘇子衿話中的意思,其實尤為明顯,不就是在說阿牛因為怕懷中的孩子亂說話,所以才讓他‘病了’。 “請大夫來?!边@時候,司言忽然涼涼出聲,只見他秀美的容顏似乎凝成了寒霜,仿若在看一個死人那般,盯著阿牛不動:“本世子倒是要看看,敢污蔑子衿的人,究竟存著怎樣的手段!” 司言的話,毫無疑問便是在為蘇子衿發(fā)聲了,聽得阿牛和陶然兩人,皆是神色一慌。木木不過是被下了迷藥,若是當(dāng)真醒來,不就一切功虧一簣了? 當(dāng)初將木木帶來,不止存著威脅蘇子衿的意思,而且還想讓蘇子衿流露出心疼或者識得的神色,只要蘇子衿流露出那般神色,在場之人自是有鼻子有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但出乎陶然的意料的是,蘇子衿不止沒有多么震驚,而且完全是一副不甚認(rèn)識的模樣,全程鎮(zhèn)定而從容……絲毫不像是認(rèn)得木木的模樣! 司言的話一落地,身后的青煙便上前一步,道:“啟稟世子爺,奴婢略知醫(yī)術(shù),不妨讓奴婢先來診治一番?” “準(zhǔn)!”司言清貴的臉容漫過冰霜,說出來的話也冷入骨髓。 與此同時,他的暗衛(wèi)已然悄悄的將整個肆念軒包圍住,在陶然和阿牛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震驚發(fā)現(xiàn)。 心下驚懼,阿牛就看了眼陶然的方向,但見陶然暗暗朝著他點了點頭,阿牛一時間惡從膽邊生,不待青煙過來,神色便立即猙獰起來:“子衿,你既然不要我們父子,不承認(rèn)木木是你的孩子,那他也沒有活下來的必要了!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他,他今后又該如何自處?” 隨著阿牛瘋狂的話音落地,他手中更是有匕首自袖中抽出,在眾人都驚叫起來的時候,他手中的匕首已然抵到了木木的脖頸處,似乎下一刻,就要隔斷孩子細(xì)嫩的脖頸! “你不是他的父親嗎?難道就這樣要殺了他?還是說,這根本不是你的孩子!”蘇子衿語氣有些微涼,看起來依舊從容:“這天底下,有哪個做父親的會這般喪心病狂、無緣無故便置自己的孩子于死地?” 話落,周圍驚懼的百姓皆是點頭稱是,想來蘇子衿說的不錯,即便是蘇子衿當(dāng)真拋夫棄子,那阿牛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殺了自己的兒子,依著他的言詞,他們父子二人相依為命,難道當(dāng)真就可以這樣極端的就殺了自己的孩子? 見一眾人開始對阿牛勸阻質(zhì)疑,蘇子衿眸光亦是緊緊盯著阿牛。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中狂亂的跳著,瞳眸不禁微微一縮,有顫栗之意從心口處一陣陣襲來。那久違的驚懼,讓她臉色微微白了幾分,看的一旁的司言,胸口疼痛。 他的子衿啊,竟是在害怕,即便她沒有絲毫明顯的表現(xiàn),他亦是全然感受的到。 “都是你的錯!”阿牛眼神慌亂,說的話也有些不可理喻,仿若瘋潰:“要不是你,我會殺木木嗎?是你,都是你啊,你拋夫棄子,難道都不看在我為你付出這么多的份上嗎?哪怕你不要我……也不能裝作不認(rèn)識木木?。√K子衿你……” 一瞬間,司言幽深的鳳眸有喋血之色彌漫而過,他低眉看了眼孤鶩,便要開始行動。 “?。 比欢?,就在這個時候,阿牛忽然驚叫一聲,與此同時,他手中匕首落地,抱著孩子的手更是松了幾分。 一道身影急速掠過,就像一陣風(fēng)似得,快的眾人只堪堪瞧見白色袍角,而那人便已然沖到了阿牛的眼前,在阿牛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一把奪過孩子,毫不猶豫的便一掌朝著阿牛的胸口擊了過去。 阿牛一個踉蹌,便徑直摔到了地上,隨即他的嘴忽然一張,便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噗!”阿牛撫著心口,在看到自己吐了血以后,臉色更是慘白至極。 少年獨有的清冽嗓音響起,只見他瞇起眼睛,秀麗的臉容有殺意浮現(xiàn):“我弟弟,你也敢劫持!” “雪憶!”陶然驚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下一瞬間便沉了下來。 “這不是長安郡主的孩子嗎?”有人不解出聲。 緊接著,另一個人沉吟道:“應(yīng)該不是?!?/br> 若是的話,那蘇子衿可得有多大年紀(jì)了?畢竟雪憶說那孩子是他的弟弟,那么也就意味著,蘇子衿不是那孩子的母親,同時……那阿牛,也就是一個騙子了? 蘇子衿看向雪憶,桃花眸底閃過一抹幽深,可瞧著這樣的雪憶,她竟好似絲毫沒有覺得驚訝一般,有的只是松了一口氣的情緒。 “什么你弟弟!”阿牛臉色一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顧不得胸口處傳來的劇痛,便立即辯駁道:“這分明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分明是我和子衿的孩子!” 現(xiàn)下這種時候,他只能一口咬定了,否則依著蘇子衿和司言的性子,想來他是當(dāng)真沒有活路了! “你說木木是你的孩子?”雪憶冷笑一聲,秀麗的臉容浮現(xiàn)一抹蘇子衿等人從未見過的成熟之色,只見他不以為意,淡淡道:“那你可知道木木左肩膀有什么?” 阿牛聞言,心下一驚,想也沒有想,就道:“有一顆痣!有一顆痣!” 尋常人問有什么,自然便是意味著有痣了,所以回答完,阿牛臉上便浮現(xiàn)起笑意,看起來尤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