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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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堂堂一國公主,美貌多才,自是求娶之人無數(shù),素來便只有她瞧不上的人,沒有瞧不上她的人,可如今,這百里奚和南洛竟是表現(xiàn)出厭棄的模樣,如何讓她能夠甘心? 咬了咬唇,北姬畫便瞪著蘇子衿,眼底滿是恨毒之色,似乎恨不得立即上前動手撕爛她那言笑晏晏的臉容。 然而,她還沒說出話來,只覺手中套著馬的韁繩一扯,整個人一個不留心,便踉蹌上前。 眼見著就要朝著百里奚懷中撞去的時候,百里奚卻是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了北姬畫,與此同時,北姬畫為了保持平衡,不禁丟下手中的韁繩。 黑色駿馬忽然嘶鳴一聲,只見它鼻子有粗氣喘出,就朝著蘇子衿而來…… ☆、48賽馬比試(上) 心下一驚,司言立即便打算伸出長臂,想要將蘇子衿帶離原本的位置。 誰曾料,蘇子衿卻是不著痕跡的朝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不必動彈。 司言微微詫異,就在他愣神的期間,那駿馬已然歡脫的跑到蘇子衿的面前,它似乎極為喜悅一般,下顎略顯松垮,下嘴唇亦是微微下垂,同時還微微搖擺著馬尾,一個勁兒的蹭著蘇子衿。 火耳。 心中有低低的一聲嘆息響起,蘇子衿眉眼彎彎,素手亦是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駿馬。 她早年的時候,養(yǎng)過一只小馬駒,后來瞧著這馬駒額角有類似火焰的白團(tuán),于是便給這馬駒起了名字,喚作火耳。 只是,火耳在三年前那場大戰(zhàn)中,徹底的失蹤了。蘇子衿以為它大抵是死在了屠戮之中,卻是不想,火耳竟是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落入了北姬畫的手中,也是極為湊巧的一件事。 雖然從第一眼的時候,她便已然認(rèn)出了火耳,但是如今火耳落到了北姬畫的手中,她便不能表現(xiàn)出太過歡喜或者熟知的模樣,否則依著北姬畫的性子,定是要做出傷害火耳的事情! 另一頭,樓霄自是將這一幕收進(jìn)眼底,他知道這是蘇子衿從前的戰(zhàn)馬,也知道蘇子衿極為歡喜這只千里馬。 曾經(jīng)有一次這馬兒走丟了,蘇子集顯得尤為在意,于是,他便揚(yáng)言說要為她再弄一只千里馬過來,可那時候,她卻是嚴(yán)詞拒絕了,只說任何的馬也替代不了火耳…… 眼底有恍惚之色浮現(xiàn),樓霄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動靜,只默然的站在一邊,等著蘇子衿接下來的動作。 伸出素手,蘇子衿故作一副受驚的模樣,生澀的撫了撫火耳的馬背,而火耳卻好似分外愉悅似得,顯得異常興奮。 “這千里馬一直以來都是極難馴服的,”北姬辰踱步過來,語氣含著詫異之色:“怎么今日瞧著,分外歡喜郡主?!?/br> 這千里馬是從馬販子手中得來的,大約馴服了有三四個月,卻一直脾氣極壞,誰也靠近不得。 北姬畫天生是喜歡馴服烈馬的,故而一瞧見這匹馬,便用了各種方法去接近,可卻收效甚微,唯獨(dú)也只能牽著這馬溜一圈罷了。 可這馬今日竟是如此奇怪,看這模樣,便是對蘇子衿極為歡喜,也極為……熟稔? 北姬辰心下有懷疑升起,便聽到蘇子衿笑道:“這馬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也不知為何,竟是對子衿有些好感……” 說到這里,蘇子衿忽然偏頭看了眼北姬畫,似笑非笑道:“子衿素來聽聞北魏乃馬背上的民族,原以為明珠公主也是個擅騎射之人,沒想到竟是連一匹馬也無法馴服,委實(shí)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了?!?/br> 蘇子衿這話,明著暗著,其實(shí)都在嘲諷北姬畫的無能,連一匹馬也無法馴服,還自詡是如何擅長騎射,瞧著是有些自打嘴巴的意思了。 蘇子衿的話一出,北姬辰便有些詫異,就連一旁的南洛,亦是不解皺眉。 按理說,蘇子衿并不是一個喜歡冷嘲熱諷的人,可如今她的話,可謂是挑釁之意,莫非……是激將法? 百里奚挑起眉梢,他看了眼蘇子衿身側(cè)那匹駿馬,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 師父的火耳啊,竟是這樣陰差陽錯之下,尋了回來!想來師父現(xiàn)下,一定是要設(shè)計北姬畫將這匹馬與她了… 北姬畫聞言,心中氣的發(fā)狠,可她還是勉強(qiáng)沉下情緒,冷笑道:“蘇子衿,你不要以為激將法對我有什么用!” “子衿說的是事實(shí)?!本驮谶@時,司言清冷開口,面色冷峻依舊:“大抵只有公主覺得是挑釁罷了?!?/br> 蘇子衿看了眼司言,心下倒是覺得好笑,司言這廝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意圖,而依著北姬畫對司言的覬覦,想來更是要?dú)獾氖ダ碇牵幢阍谥捞K子衿是在用激將法,北姬畫也絕對會上勾。 “呵,”果不其然,只見北姬畫哼笑一聲,眼角眉梢有高傲的神色緩緩浮現(xiàn):“本公主再不濟(jì)也至少比長安郡主好吧?身在武將世家,卻一副文弱的模樣,倒是要叫人看不起的!” 司言的話,不可謂不誅心,聽得北姬畫眸中的怒意逐漸燃燒起來,尤其司言還是她勢在必得的男人,如今這般言語,不就是在說她無能,是眾所皆知的嗎? “明珠公主怎知子衿不知騎射了?”蘇子衿不以為意,只展顏一笑,如沐春風(fēng):“雖子衿不才,但最起碼的騎馬射箭,還是略懂一二的?!?/br> 蘇子衿說的極為隱晦,在北姬辰看來,便就是**裸的激將,可北姬畫卻不那么以為,蘇子衿瞧著便是虛弱文質(zhì)的,這大抵是因?yàn)榈谝挥∠蟊憷酉律羁痰哪铑^,所以,在那之后,無論蘇子衿表現(xiàn)出什么模樣,北姬畫都會下意識的輕蔑了去,尤其在騎射方面,北姬畫可從不認(rèn)為,蘇子衿會比她強(qiáng)悍多少! 心下這般想著,北姬畫已然勾眼,陰陽怪氣的笑道:“郡主以為自己當(dāng)真騎射極佳嗎?若是的話,郡主可敢與本公主比試一番?” 蘇子衿聞言,便揚(yáng)起一抹輕柔的笑來,她彎了彎眉眼,溫軟道:“公主如今又是要與子衿比試么?子衿記得,上一次的比試,公主可是輸?shù)囊粩⊥康啬?!?/br> 上一次的比舞,雖然最后因無心而終止了,但在座皆是有鼻子有眼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勝負(fù)如何。北姬畫高傲十足,自是不會承認(rèn)。 瞇著眼睛,北姬畫便開口道:“蘇子衿,那次的比試可是勝負(fù)不分,你自以為贏了便是贏了嗎?當(dāng)真笑話!” 說著,不待蘇子衿回答,北姬畫便繼續(xù)道:“還是說你不敢與我比試,所以這次才故意岔開話題?” 蘇子衿方才的言詞,顯然便透著一股子不愿比試的意思,在北姬畫看來,蘇子衿那委婉的表達(dá),其實(shí)正是因?yàn)樗幕帕耍?/br> 意識到這一點(diǎn),北姬畫臉上的挑釁之色便愈發(fā)浮現(xiàn)了幾分。樓霄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心底有嗤笑油然而生。 這北姬畫倒是空有一副皮囊,在場之人皆是明擺著知道蘇子衿的激將,而北姬畫卻自以為最是了不得。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夠與之抗衡? “可以是可以。”蘇子衿沉吟,顯出一副猶豫而不得不為的模樣,隨即她看了眼司言,似乎找到了勇氣一般,才道:“不過既然是比試,不妨以條件為賭注,輸?shù)娜艘饝?yīng)贏的人一個條件,如何?” 司言見此,面容不禁暖了幾分,心下也有一絲無奈升起,他的心上人,總這般能忽悠人,別看她方才瞧他是下意識的行為,其實(shí)她不過是要借此制造一個假象,讓北姬畫更深一步的以為她是個仰仗男子生存的嬌弱女子。 “那又有何難?”北姬畫眸底有精光閃過,顯然極為滿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蘇子衿啊蘇子衿,你可真是愚蠢!若是輸了,我定要你為奴為婢,任人羞辱! 桃花眸底閃過一絲幽然之意,蘇子衿唇角浮現(xiàn)一抹輕笑:“既是這樣,不妨立下字據(jù)?” “好!”北姬畫想也沒想,便冷笑著應(yīng)下了。 北姬辰見此,素來溫潤如玉的眸底劃過深邃,隨即他看向蘇子衿,便開口道:“郡主和皇妹之間的約定,不如再附加一條?” 百里奚挑眉,戲謔道:“兩個女兒家的比試,沒想到封王也這般有興趣參與?!?/br> 不知為何,百里奚瞧著這北姬辰,就是哪兒看哪兒不爽,只要北姬辰說話,他就時刻要懟幾句,有種不奚落不痛快的感覺。 “也許人家心里住著一個……”南洛接口,笑嘻嘻道:“娘們呢?” 南洛的話一落地,蘇子衿便有些失笑,南洛穿著女裝的時候,蘇子衿可沒有忘記,如今他倒是極好,就這般輕巧的說北姬辰像個女子。 北姬辰聞言,眉梢有一瞬間蹙起,不過轉(zhuǎn)瞬,他便揚(yáng)起一抹笑,不甚在意的模樣,繼續(xù)道:“本王只是覺得,這比試不過是年輕人的玩笑罷了,不能夠太過認(rèn)真,畢竟現(xiàn)下,郡主和皇妹各自代表著大景朝和北魏皇朝……” 北姬辰的意思,不就是說不能玩大么? “皇兄有何想法?”雖心中不愉,但北姬畫還是不情不愿的開口,語氣生硬。 “本王以為,”北姬辰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蘇子衿,笑道:“不妨在這字據(jù)上多加一條:此條件不得太過為難他人、不得破壞兩國邦交。如何?” 北姬辰知道,北姬畫這一次,定然還是必輸無疑的,他倒是不關(guān)心北姬畫的死活,就好像當(dāng)年的九王爺一般,北魏的皇室,素來沒有親情可言。 再者說,要為了北姬畫得罪司言,著實(shí)不是明智之舉。 可若是蘇子衿贏了后,提出足夠危害北魏的要求呢?事情又該如何? 想到這里,北姬辰便朝著蘇子衿緩緩看去。 蘇子衿聞言,倒是沒有反對的模樣,她依舊笑容淺淺的模樣,輕聲道:“封王所言甚是,子衿覺得可行?!?/br> 鳳眸微凝,司言淡淡的掃了一眼北姬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底深邃不可見底。 “皇妹呢?”北姬辰見此,便看向北姬畫,瞳眸中看不出神色:“大抵是和郡主一個意思罷?” 瞧見北姬辰投過了的眼神,北姬畫微微一愣,隨即她快速的低下頭,點(diǎn)頭道:“皇兄所言不錯。” 如果說,北姬畫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那么北姬辰,絕對是她看到盡頭的存在。她畏懼北姬辰,畏懼到他的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她氣焰消散! 見蘇子衿和北姬畫都同意了,北姬辰便很快找人寫了立據(jù),這件事上,他倒是顯得頗為熱心,看的蘇子衿和司言兩人,愈發(fā)的眸光幽深了幾分。 等到一切都完備了,蘇子衿和北姬畫也各自簽了字,北姬畫便打算將火耳牽走。不料,北姬畫一上前,火耳便堪堪避開了她的接觸,看的北姬畫心中愈發(fā)惱恨了幾分,原本消散的怒意也逐漸上升起來。 手中長鞭捏起,北姬畫眸光一寒,便頓時揮手朝著火耳的方向鞭笞過去。 蘇子衿眸光一緊,可心下卻知道,自己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出手,否則北姬畫定然醒悟過來她的目的,從而毀去這場比試! 就在蘇子衿眸光幽深的時候,只見百里奚飛身上前,一只手擒住北姬畫揮斥而來的長鞭,狠狠一拽,北姬畫便疼的松開手,整個人踉蹌一下,差點(diǎn)摔倒。 “百里奚,你做什么!”勉強(qiáng)站住,北姬畫惡狠狠的盯著百里奚,眼底有憤憤之色。 “你說老子???”百里奚伸了個懶腰,笑瞇瞇道:“老子就是見不得有人喪心病狂,怎樣?公主要過來教訓(xùn)老子嗎?” 百里奚的話一出,南洛便也就跟著幫腔道:“哎呦喂,我說北姬畫啊,你自個兒不舒坦,干嘛拿馬出氣?就說你這行徑,變不變態(tài)罷?” 這兩人在懟人方面,倒是默契十足,聽得北姬畫心中實(shí)在是堵得慌。 “你!”北姬畫咬牙切齒,有怒意被強(qiáng)行壓抑住,面色漲紅:“你們!” 北姬畫最是要面子,可如今這南洛和百里奚一而再再而三的當(dāng)眾羞辱于她,著實(shí)讓她難以咽下這口氣! 然而,一思及南洛的地位,北姬畫又一時不敢發(fā)泄怒意,只好憋在心中,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好不憋屈! 蘇子衿見此,臉上的笑容倒是露出幾分來,只見她看向北姬畫,便道:“公主現(xiàn)下還要比試嗎?還是說為了一匹馬,公主要置氣到天明?左右這馬兒丟在一旁也是不礙事的,公主何不消消火氣,先與子衿比試為主?” “好!”北姬畫眼底有狠毒劃過,對于出聲的蘇子衿,更是怨了幾分。 賤人!就只有你會當(dāng)好人,是嗎? 蘇子衿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看向北姬畫,道:“那么,公主以為,咱們?nèi)绾伪仍???/br> “馬術(shù)?!北奔М嬔鄣组W過一抹得意,笑道:“若是比試賽馬的速度,未免要看馬匹如何,失了偏頗,可比試馬術(shù)的話,大抵便不能夠?yàn)E竽充數(shù)了罷?” 說著,北姬畫斜睨了眼蘇子衿,媚眼中的勢在必得愈發(fā)明明顯了幾分,看的一旁的樓霄,冷笑連連。 蘇子衿聞言,不禁微微一笑,眉眼生輝:“倒是不錯?!?/br> 四國大陸的馬術(shù)比試,大抵分為三個關(guān)卡,第一個關(guān)卡便是過固有障礙物,第二個便是過移動的障礙物,而第三個,便是在過障礙物之余,還能夠在飛馳的馬背上進(jìn)行表演! “先由本公主來罷?!北奔М嬏粞垡恍?,她居高自傲的理了理衣角,便揚(yáng)唇道:“你可要看好了!” 說著,北姬畫讓人牽了匹棕色駿馬過來,她翻身上馬,便極快的調(diào)整了姿勢。 長鞭揮起,只聽北姬畫發(fā)出‘駕’的一聲,駿馬前蹄一躍,便很快朝著前方奔去。 一路上,北姬畫倒是很順利的通過第一關(guān),等到她開始第二圈的時候,第二個關(guān)卡的隨之移動不斷。北姬畫屏息,很快便又過了第二個關(guān)卡,只是比起第一個,過第二個關(guān)卡的時候,她顯得小心翼翼和吃力一些。 所謂第三個關(guān)卡,其實(shí)就是在第一個關(guān)卡和第二個關(guān)卡的前提下進(jìn)行表演,當(dāng)然,若是第三個關(guān)卡表演不了,也可只順利通過便行。 在這個關(guān)卡上,儼然北姬畫有些力不從心了,故而一路下來,她也只是堪堪通過,并沒有真正表演出來。 不過即便這般,北姬畫也認(rèn)為,足以甩蘇子衿很遠(yuǎn)了! ------題外話------ 明天虐北姬畫,沒有萬更的第一天,你們想涼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