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朝堂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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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吳國都城皇宮。 “璟國朝辭公主上殿!” 朝辭身著一身白衣,滿頭青絲隨意攏了一半,一步步登在望不到盡頭的階梯之上,終于到得大殿門口,卻聽又一太監(jiān)唱道:“璟國朝辭公主上殿!” 她邁入大殿極高的門檻,身邊太監(jiān)小聲攔住忌奴,“僅可公主一人進殿。” 忌奴不甘的揚了揚眉毛,朝辭回身給了她一個微笑,徑自邁入重重殿宇。 守著禮儀,朝辭一直未敢抬頭,直到領路的太監(jiān)腳步停了下來,朝辭方行了一禮,略微抬起頭道:“朝辭參見王上?!?/br> 她的角度看不清御座之上什么情形,只保持行禮的姿勢等待著,卻是偏于右側的聲音道:“朝辭公主不必多禮?!?/br> 朝辭這才緩緩抬起頭,這一抬頭,卻不免驚訝。 吳國御座之上,半坐半臥著一位身穿龍袍的男子,儼然是君王,但卻衣衫不整,前襟微露,神色迷亂,玩味十足。而在御座右側石階之上,竟還有一張龍椅,上面坐著一個男子,雖著官服,但不怒自威,給人至極的壓迫之感,想必是權臣中的權臣。 關鍵是這位權臣在看向自己的同時不知何故竟然身形一震。 朝辭雖然對各國之事知之甚少,但是這吳國的大勢還是了解一二,當今君王年輕,尊名奉摯,初登王位,不掌實權,真正cao控朝綱的是大司馬燕丹。 普天之下,能夠越過皇威,在御座旁添上一把椅子的,也就只有這個一等權臣燕丹了。出乎意料的,這位燕丹竟然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和奉摯一般大小。 當下卻也只得朗聲對著皇帝道:“王上、大司馬,朝辭游歷四方,本不欲打擾,但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名待產孕婦,她自稱是宮中嬪妃,且竟遭到追殺,朝辭知道茲事體大,故而今日方呈遞國書,滋擾朝方?!?/br>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御座上的皇帝稍微正了正身,嘴角略微翕動了一下卻并未張口,反而燕丹神色大變,甚為關心的樣子,“哦?她現在何處?” “正在大殿前?!?/br> 奉摯正待說話,卻被燕丹眼鋒一掃,燕丹笑如和煦春風:“快請上殿來。”說罷回過頭對著奉摯道:“王上,今日朝辭公主芳臨我國,就找到丟失皇妃,真是可賀啊?!?/br> 奉摯點了點頭,頃刻間,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被帶上殿來,她前腳剛踏進殿門,幾步疾行至中央,已經滿臉是淚,激動的臉色潮紅,卻克制著深深行了一禮,“臣妾叩見王上?!?/br> 奉摯神色如常,道了句:“起來吧。元美人,你究竟如何流落在外?又為何有人追殺于你?”眸中精光如同萬刃,凌厲的刺向元美人。 果然是宮中王妃,朝辭向后退了兩步,堪堪隱藏在眾臣之中。 元美人立刻哭訴道:“王上要替臣妾做主?。〕兼獎偙惶t(yī)診斷有了身孕,第二天醒來已經不在王宮,有人趁夜迷暈臣妾,還將臣妾拋至荒山之中的破廟,那些姑子顯然得了命令,對臣妾看顧有家,但是卻不準臣妾邁出寺廟一步,臣妾真的是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啊,沒成想,臨近生產,竟然有大批武士要殺了臣妾,如果不是借宿的朝辭公主,臣妾已經魂歸西天了,王上!”她凄厲的停頓一下,“臣妾身死不要緊,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是王上的第一個孩子,臣妾斷斷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臣妾懇求王上一定要將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末了,竟又加了一句,“求大司馬……” 這前因后果清明后,朝辭心中暗叫不好,雖說吳國軍國大權都在燕丹手中,但是這王宮九重護衛(wèi),層層把守,如果沒有王上的授意,就算是燕丹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偷出一個后妃。 此事不難猜,想是那燕丹不許奉摯有子嗣,奉摯為了保護元美人及肚里的孩子便暗度陳倉,將母子轉移皇宮,藏至偏僻之地。 如此那隊趕盡殺絕的黑衣人隸屬于誰也就不難猜了。 朝辭心內一沉,看來昨晚救那元美人一命,是白費力氣了。 果然,奉摯從御座上走下來,那雙濃黑雙瞳隱約閃現些猶疑,很快又消失不見,依舊是那樣似笑非笑,波瀾不興。 他走到元美人面前,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雖然時間極短,但是朝辭卻莫名感到,他似乎是在道別。 下一刻,他似是不忍,轉過身,冷冷道:“元美人!你偷渡出宮,攜錢潛逃,如今得朝辭公主將你送回,你卻不知悔改,妄圖用荒謬謊言欺瞞本王與大司馬,本王看你是活膩了?!?/br> 元美人滿臉的不可置信,雙唇發(fā)抖,只滿眼噙著淚,呼天搶地的大喊冤枉。 滿堂朝臣皆是靜默無聲,連一個敢抬頭的都沒有,朝辭心底nongnong嘆息一聲,這算是此行的第一個教訓嗎?本想救人一命,卻不想狼入虎口,枉送人命。 一片狼藉之中,燕丹緩緩走下來,看向元美人,不無惋惜的道:“王上,元美人雖不宵,但她畢竟身懷龍裔,王上還是等她誕下龍嗣再行處置吧?!?/br> 嘴上雖是求情的話,腳下卻一步步靠近奉摯,雙目緊緊盯著他,眸中狠厲,仿佛在另一個時空狠狠的鞭笞著手無寸鐵的奉摯。 短暫的對視后,奉摯道:“大司馬,本王此刻見此女便心火如沸,怒氣頓生,斷斷容不下她?!?/br> 燕丹嘴角噙著笑,回身負手而立,仿若在欣賞什么風景般的悠然姿態(tài)。 果然,有一名臣子出列道:“王上,臣建議立即絞刑,以儆效尤?!?/br> 奉摯眼眸深處狠狠一顫,也不看那臣子,只盯著燕丹的背影,緩緩道:“準?!?/br> 元美人如被刺傷的猛獸發(fā)出一聲慘絕叫聲,一個不支伏在地上,使出渾身力氣爬向奉摯,身后的兵士見狀不再上前,駐足觀望,她手足并用,一下下爬到奉摯身邊,朝堂上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終于,她伸手抓住奉摯袍子,抬起頭,寒岑岑道:“王上……” 奉摯像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一般,狠狠的抽出袍子,看也不看她,對著兵士道:“還等什么?” 兩名兵士拖著元美人雙腳,要將她拖出大殿,元美人雙手狠狠抓著地面,竟然被抓出幾道血痕,卻又是剛才那名臣子道:“王上,此女罪大惡極,應當場絞殺!臣再建議,將她腹中之子剜出,另行安葬,這女人的肚子不配做我天之驕子的墳床?!?/br> 朝辭猛地抬起頭,深深看向那個臣子,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對血淋淋的朝堂斗爭,從前父王將自己保護的太好,以至于她竟都忘了,權位之爭,與畜生搏殺一般無二,這里面早已沒有了絲毫人性,有的只是血腥、隱忍、算計……還有,看誰的牙根更硬,能咬到最后一刻。 奉摯看了看燕丹絲毫未動的身形,默默的擺了擺手。 有兵士立刻取來一個木質托盤,上面安靜的躺著一團白綾。 就在那森嚴、威武、輝煌的大殿中央,那名至死都不敢相信的可憐女子,被三尺白綾狠狠勒住脖子,逐漸沒了氣息,雙眼上翻著撲倒在地,朝辭清晰的看見,她的眼角掛著幾滴未干的淚水。 這邊廂燕丹方緩緩轉過身,笑著看著奉摯,又有人拿了刀子上來,朝著元美人的肚子正要動手,朝辭從人群之中緩步而出,道了聲:“慢?!?/br> 燕丹看著她。 朝辭這次并未配合他們的這出好戲,直接對著燕丹道:“大司馬,朝辭不是吳國人,在這吳國朝堂人微言輕,但是朝辭想問大司馬,可聽過一句話叫君子不重傷,不擒二毛!” 燕丹笑意更深,“素聞朝辭公主自小游學四方,見多識廣,今日倒來到我吳國朝堂傳道授業(yè),公主可能不知,我們吳國不同璟國,在我們這里,女子無才便是德,遑論針鋒相對,自以為是?!?/br> 嘲意之中帶著幾分威脅,在幾個朝臣的訕笑中,朝辭道:“朝辭愿以璟國振國之寶——銅方玉戩求這罪女一個全尸。” 燕丹細細看著她,眼神中有幾分不解,奉摯依舊是眼神迷離,虛空的望著某一處,其他朝臣皆是滿臉驚訝,又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銅方玉戩乃太祖所傳,是戰(zhàn)神之喻,且寓意王權。對燕丹來說,有著毋庸置疑的吸引力。 他終是點了點頭,繼而像是意興闌珊的樣子,走向殿外,臨出殿門,一句輕飄飄話語傳了過來,“就如公主所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