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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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芳滿樓的mama伸了伸懶腰,從房內(nèi)走出。人們要來了,這個時間,姑娘們到膳房用點點心,便要做事了。她亦要打點精神,招呼好人,好賺進那花花的雪花銀。 “去練功房,叫墨蘭回來?!边t遲不見墨蘭來膳房用點心,mama對一個丫頭吩咐道。 墨蘭每天下午睡醒了便去練舞,每天雷打不動,這是芳滿樓人人都知道的事。 “mama,墨蘭jiejie不在練功房?!毖绢^氣喘吁吁的回來。 mama詫異,“去她房內(nèi)看看?!?/br> 丫頭稍后跑回來:“mama,墨蘭jiejie正在房內(nèi)畫畫,說馬上下來?!?/br> “畫畫?”mama更詫異,“好端端的,怎么畫起畫來了?!?/br> “我看那樣子,好像在畫舞衣?!毖绢^答道。 “哦?!眒ama了然。墨蘭對舞衣一向看重,想來要有新的舞出來了。 三樓,墨蘭的房內(nèi),桌上,地上,都落滿了一張張畫著彩色紋樣的紙。 墨蘭皺著眉,冥思苦想,不停的勾畫、描繪。 “哎呀,我的女兒啊,怎么還不下去?”mama在樓下等了一會,見墨蘭仍沒身影,親自上來看了。 一見這滿屋的紙,不由的一愣,再看看墨蘭聞聲抬起的臉,更是高聲叫起來:“女兒啊,看看你這張臉,不知道你的人還以為你要唱戲呢,快去洗洗,別把人嚇壞了!” 墨蘭攪過鏡子,發(fā)現(xiàn)額上臉頰涂了幾抹顏色,想來是她不小心沾上的。 挺滑稽的,墨蘭噗嗤一聲,對著鏡子吐了個舌頭,終將筆放下,動手整理零散的紙張,口中回道:“知道了,我這就整理好下來?!?/br> “嗯,手腳快些,今天是鹽業(yè)總會的黃會長宴請貴,可怠慢不得!”mama強調(diào)。 “嗯,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蹦m手腳不停,輕盈的身影在房內(nèi)快速移動,mama看了滿意的下樓去。 一刻鐘后,墨蘭洗漱一新下樓來,用完點心,再回房細細裝扮一番,正值華燈初上。 幾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下,黃會長先下車來,恭敬的將一群貴請進了芳滿樓內(nèi)。 鼓樂聲響起,一道道佳肴上桌來,幾雙酥手將瓊花露倒入一個個杯盞,觥籌交錯間,貴們你來我往,不時爆出陣陣歡笑。 樓中央的戲臺上,歌舞依次上演。今日黃會長大手筆,指定墨蘭跳兩支舞。于是墨蘭開場跳了一支“桃之夭夭”,嫵媚柔美而活潑歡快,壓場則是縮減版的驚鴻舞,仍是飄逸揮灑、風骨錚錚,只是少了幾分孤清。 “好!”二樓正對著舞臺的雅間內(nèi)貴席上爆出叫好聲,席間一雙眼睛跟隨著墨蘭的身影游走。 “mama,聽說這墨蘭還是個清倌人?”一個聲音問道。 “是啊,”陪在一旁的mama,聞言忙笑著應(yīng)道:“這小妮子倔的很,眼下風頭正盛,揚州城里的一些名家都捧著她,賓們也都慣著她。奴家也只能任由她去,還沒到那時候呢。” 還沒到那時候,那人嘴角綻開微笑,想想看,什么時候才是時候? 一陣香風吹來,剛剛在臺上表演的佳人們魚貫而入,被mama看著賓眼色靈活的安排在恰當?shù)奈恢谩?/br> 墨蘭換下舞服亦走了進來,清倌人不賣身,但酒還是要陪的。 只剩了一個空余的位置,墨蘭施了禮坐下,旁邊有雙手遞了盅酒過來,“來,萬某久慕墨蘭姑娘盛名,今日初次得見,驚為天人,望墨蘭姑娘給個薄面,飲盡為好?!?/br> 墨蘭接過酒盅,見此人是一個白面中年,面目生疏,看樣子是個外路富商,回道:“小女子酒量淺薄,只能略表心意,望萬老爺海涵?!闭f完略用唇沾了沾杯中酒,便放下了。 那中年眼睛瞥過酒杯,并未生氣,與墨蘭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數(shù)語,至宴席將散,那人再敬墨蘭一杯酒,墨蘭仍只沾了沾唇放下。那人亦不強求,一笑而過,與眾人一起辭行而去。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 “人來多不見,莫非上迷樓?” “這揚州到底是名滿天下脂粉地,銷金窟兒,重金也才得美人薄酒而已。有意思啊,有意思?!?/br> 那中年人在馬車中,喃喃自語道。 …… 墨蘭連續(xù)在房內(nèi)畫了兩日的畫,茶飯不思,除了陪之外,不見下樓。 “這次的舞衣,有這么著緊?”mama心中奇怪。 這日見墨蘭穿的一身素凈,下樓來,隨身一個挎包,手拿幕籬。 “mama,我出去會。”墨蘭說道。 “是去做衣服嗎?”mama見挎包內(nèi)似有紙張,猜測道。 “是。我去去便回?!蹦m走的急,一轉(zhuǎn)眼就沒了人影。 “吳庸,出來,外頭有人找!”祥泰制布坊內(nèi),一個匠人嚷道。 “哦,馬上來!”吳庸正在煮鍋旁攪動布料,聽了傳話,立刻放下手中活,應(yīng)聲跑出。 “這小子近日倒是勤快的很!”在旁的兩個匠人見他風一般的跑過,閑聊道。 “當初看不出這破落戶,還有幾分出息樣子。” “可不,走路都不斜了。聽說麻嬸動了心思,想把女兒嫁給他。” “哈,麻嬸的女兒?他要了沒?” “這小子不肯要,把麻嬸給氣的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哈哈,麻嬸的女兒除了一臉的麻子,其余都不錯,這小子還嫌棄!” “那你要嗎?” “我?……還是算了吧。” “呸,小心麻嬸跑來罵你!” 后者被前者啐了一口,嘻笑著撇開了話題。 制衣坊外,吳庸一眼就看見柳樹下站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影影綽綽的藏在幕籬中。 “墨,墨蘭小姐,您,您來了!”吳庸激動的跑上去,哈腰問好。 墨蘭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瞄了吳庸身上沾染著五顏六色的罩衣,平靜道:“嗯,我來了?!?/br> 隨即從挎包內(nèi)掏出幾張畫稿,遞給吳庸,“這是我這幾日想到的樣式,之前沒見揚州城里有人穿過,也不知道你做不做的出來,你且做來試試。” 吳庸伸出雙手接過,滿臉燦爛:“墨蘭小姐畫的必是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