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設(sh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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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算你有運道,跟我來吧?!眒ama站在樓梯上朝吳庸喊了一句,吳庸忙不迭的跟上,滿臉堆笑:“謝mama幫著傳話,辛苦mama,勞駕mama了!”說完將那把已經(jīng)握得汗津津的銀子往mama手里塞。 “你可得守時,就一刻鐘時間,長了,便擾了姑娘休息?!眒ama有些嫌棄的接過銀子,提醒道。 “小子知曉,到點就走,絕不拖沓?!眳怯箲?yīng)道。 爬上兩層臺階,mama引著吳庸往最里走,停在一間綴著珠簾的房前,敲了敲門,“墨蘭啊,人來了?!?/br> “進來吧?!崩锩?zhèn)鱽砟m姑娘慵懶的聲音,吳庸驀的心中一緊,手足無措起來。 mama斜瞥了吳庸一眼,心中好笑,推開了房門,將吳庸往里一搡,“別忘了快些出來。”說完,將門關(guān)上,自顧自的離開了。下樓前她已經(jīng)吩咐過了,若這小子不守時,自有人請他出來。 吳庸在門口呆立了幾息,抬頭看去,眼前是一處廳,布置清雅,有桌椅茶幾,墻上還有幾幅字畫,空無一人,旁邊有一雕花隔門,隱約可見紗幔和床榻,想來墨蘭姑娘應(yīng)在里面。 吳庸不由咽了咽口水,邁開有些僵硬的腿,往隔門處走去,口中道:“墨,墨蘭姑娘,恕,恕在下叨,叨擾?!?/br> 走了幾步,便呆住了,只見墨蘭姑娘,斜臥在鋪著墊子的窗邊小榻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放在凹凸起伏的身線上,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姿態(tài),猶如一條懶洋洋的蛇,或者一枝曲折的梅,總之,有妖法,將吳庸焊在了原地。 “這位公子,你只有一刻鐘時間,現(xiàn)在只剩下三分之二了?!蹦m姑娘眼波流轉(zhuǎn),引著吳庸看到一炷燃著的香。香灰正在慢慢向下,越過三分之二的位置。 吳庸瞬間被雷劈醒,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墨,墨蘭姑娘,小,小子叫吳庸,是祥泰制布坊的匠人,上次,姑娘在群芳賽上穿的布料,是小子染的,小子因此還發(fā)了筆小財?,F(xiàn),現(xiàn)在,我們東家在征集新的染織紋樣,說有好的,便有獎賞,小子想拿到獎賞,但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樣來,所以,來找墨蘭姑娘,想讓墨蘭姑娘幫著想想,如果得了獎賞,小子和墨蘭姑娘平分……或者全給了姑娘也行!”吳庸提著一口氣將正事說完了,最后一句是他看著墨蘭姑娘的眼睛鬼使神差說的。 “哦?你是來請我?guī)湍阆氩剂霞y樣的?”墨蘭姑娘眼中閃著詫異的光,慢慢的立起身子,端坐起來,原先那份逼人的妖嬈隨之收斂干凈。吳庸不由松了口氣,回過神來又暗自懊惱自己沒出息。 “嗯,我看姑娘上次設(shè)計得妙,而且,我也來看過你在群芳賽上的舞,”吳庸忸怩了一下,“……小子覺得,墨蘭姑娘舞跳得好,也能想出服飾隨人而動的美態(tài),能想別人所不能想,是有大才的人。如果,姑娘能幫我,小子覺得一定可以拿到獎賞?!?/br> “我,是有大才的人?”墨蘭姑娘聞言更是驚詫,抬起手掩口而笑,笑到后來,笑容漸淡,一雙手放在身前,兀自低頭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吳庸不敢打擾墨蘭姑娘的沉思,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是心中焦急,那柱香的香灰不斷跌落,眼看就要燃盡了。若是墨蘭姑娘未回應(yīng),他就要被請出去了。 香稍一點一點的往下降落,連煙都淡了,昏昏欲滅。 “墨蘭姑娘,你……”吳庸忍不住開口,門外似乎有腳步聲傳來。 “我應(yīng)了你便是。”墨蘭姑娘站起身,看定吳庸說道。 “謝墨蘭姑娘!”吳庸大喜過望。 “我叫吳庸,你若要找我,到祥泰制布坊便是。”已經(jīng)有人開門進來,吳庸一邊急急的后退,一邊補充道。 “大哥,不勞煩您了,我馬上走?!眳怯罐D(zhuǎn)過身,對著一臉冰冷的壯漢露出諂笑,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下樓梯,出了芳滿樓。 大街上,吳庸喘著氣站定身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拍了拍胸口,好險,差點白丟了那10兩銀子,不過話說回來,能見到墨蘭姑娘,亦不枉費。想到此,他回望三樓最里的房間,驚喜的發(fā)現(xiàn),墨蘭姑娘正站在窗口。 三樓上,墨蘭正是在看著吳庸,她見他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后,朝她揮了揮手,接著整整衣衫,珍重的朝她鞠了一躬,揖手施禮。然后再揮了揮手,以示告別,轉(zhuǎn)身離了去。眼尖的她發(fā)現(xiàn)他離去的身影有些僵直,手腳也擺動的不自然。 “這小子?!蹦m輕輕一笑,收回了目光。 “設(shè)計紋樣啊……”墨蘭口中輕輕念道。她款款走到衣櫥旁,打開后,看著那掛著的一套套錦繡羅衫,發(fā)起呆來。 作為芳滿樓的花魁、揚州城里最好的舞者之一,她的舞服和行頭自然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尤其是她出名之后,每編一支舞,便要定一套舞服,每套舞服,她都用足了心思,要和別的舞者不同。即使面料和樣式難免相仿,她亦要在上面釘上珍珠彩貝,和他們區(qū)分開來。她要最特別的,要別人在看她跳舞時,一眼就記住她。 上次群芳賽,是她見著祥泰之前的水墨衣衫,抱著一試的念頭,定制了“墨染”的面料,想不到祥泰真的做成了,正如她想要的效果,一曲驚鴻,艷壓四座。 剛才那小子說了,那是他染成的,那么她若有別的想法,或許,他亦能實現(xiàn)。 而且他說自己有大才,讓自己幫他……他確定沒說錯,對一個女妓? ……或許,這世道沒那么窄?不是只有一條自己眼睜睜在走的路? 墨蘭轉(zhuǎn)身從書架上取出筆墨紙硯,從一個竹匣中翻出所有的顏料。 在桌上鋪開紙張,拿出筆,磨好墨,在盤上化開顏料。 起筆,一條條線條在紙上延伸開來,還有一塊塊顏色,紅花、茜草、紫鉚、藤黃、燈草灰……亦在紙上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