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阿姨說讓我去房間里幫著照看一下,我沒想到照看是這個意思。蘇哥哥又不喜歡我,他喜歡別人我是知道的。眼下這樣,他肯定更討厭我了,我哪有臉再活著?!痹茝潖澠^朝一側(cè),聲音哽咽地說。 “怎么沒臉活著了?沒臉活著的也不該是你!”鄭音聽見她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周宛平氣急敗壞說,“你干的好事。我好好一個閨女被你這么糟蹋,虧得我們這么多年朋友,你這么做事都不覺得自己無恥嗎!” “音音你聽我說——” “別叫我音音,你就說眼下這事情怎么辦吧?”鄭音瞥一眼邊上站著的蘇瑾年,冷哼一聲道,“你兒子以前怎么樣我不管。出了這種事,他必須就得負(fù)責(zé),要么結(jié)婚要么被起訴,你們自己選?!?/br> “瑾年——” 周志洲和周宛平同時抬眸喚了一聲。 蘇瑾年看向云彎彎,眼眸平靜,一言不發(fā)。 這問題要在上午問,他會毫不猶豫地說出答案,可這一天之后,婚姻愛情都無所謂。 他不答話,病房里靜了一秒,鄭音又語調(diào)不善地說:“我是不容許我們彎彎受絲毫委屈的。想被起訴的話這事情咱們不用談了,要結(jié)婚的話那我丑話說在前面,該有的一樣都不能少!” “媽!”云彎彎為難地喚了她一聲。 “彎彎!”云信聲音嚴(yán)厲地呵斥了一聲自己的女兒,不悅說,“不許插嘴,聽你媽的話?!?/br> 云彎彎咬咬唇,不吭聲了。 周志洲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嘆口氣說:“瑾年你跟外公出來一趟。” “不用了。”蘇瑾年突然說。 周志洲一愣,下一秒,就看見蘇瑾年語調(diào)冷冷地說:“結(jié)婚吧。如你們所愿。我沒意見?!?/br> “什么叫如我們所愿?”鄭音頓時又暴躁起來。 蘇瑾年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您女兒已經(jīng)成年了,要是懂得自愛,也不該隨意地去酒店房間照顧一個男人。” “你這什么意思??。≌掖蚴遣皇?!”云信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了蘇瑾年的衣領(lǐng),拳頭眼看著就要落下來。可他的拳頭沒能落下來,云彎彎突然起身試圖阻止,發(fā)出了啊一聲驚呼。 她手背上還扎著針,這一下扯動了針頭,一瞬間又跌坐在床上。 病號服很寬大,她動作間手腕上的淤青露了出來。 云信怒火中燒,一把扯了蘇瑾年去了病房外,周志洲回過神連忙追了出去,試圖阻止兩人。 鄭音急呼呼地跑出去叫護士。 似乎是眨個眼的工夫,病房里就剩下云彎彎和周宛平兩人。 云彎彎坐在床上。 周宛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說:“阿姨倒是小看你了,還有割腕這樣的勇氣?!?/br> 云彎彎抬眸,一臉無辜:“阿姨您這話什么意思?” “你不懂?”周宛平反問。 云彎彎咬著唇,輕聲說:“蘇哥哥根本沒將您這個當(dāng)mama的放在眼里,我總不可能好端端地吃一個啞巴虧吧?” “……”周宛平看著她純善無害的樣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一只手,冷笑說:“真是好樣的。” “阿姨——”云彎彎眼淚說來就來,被快步回來的鄭音看見,一時間更惱怒,瞪著周宛平道,“你還在對她說什么?” 周宛平看著相交多年的好友一副咬牙的樣子,往后退了一步,硬生生咽下了一股氣。 謀劃半天,選了這么一兒媳婦。 真是瞎了她的眼。 ------題外話------ 明天周末。 所以原本在25號的福利日提前到明天。 也就是說,今晚凌晨開始到明天凌晨,本月23號當(dāng)天,秀才以上親留言,獎勵幣幣52個哈。 西安下午來了一場陣雨。(^o^)/~ ☆、253:你將我比成寵妃?【一更】 周宛平萌生了一股子悔意。 當(dāng)初在周家,她縱然說了那樣一番話,陶夭也沒有像余婧和云彎彎這樣和她玩心眼頂嘴,那姑娘咣當(dāng)一聲拿刀切了手,一直到離開,都是那副客氣拘謹(jǐn)?shù)臉幼印?/br> 眼下回想,倒是比后面這兩個都好拿捏。 當(dāng)時她那些緋聞可都沒有的。 若是自己當(dāng)時就同意了,那后面她和程家那位的事情也壓根不可能出,眼下又回了歐陽家,這身份,也甩了余婧和云彎彎幾百條街。最重要兒子喜歡她,被成全只會感謝她這個媽。 眼下倒好,兒子和她離了心,她選半天找了云彎彎這么一個不聲不響就能讓她吃悶虧的祖宗回去。 “剩這么一點就算了,回去好好休息。”邊上,趕來的護士幫云彎彎拔了針,溫聲叮嚀。 四院是公立醫(yī)院,住院部床位一向緊張,云彎彎身體并沒有大問題,被送來之后住了留觀床,并沒有辦理住院手續(xù)。護士一走,她便拿了自己衣服去洗手間里換。 昨晚天不亮就離開了醫(yī)院,她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流浪漢被sao擾,兩個人糾纏間她手腕被抓了好幾道淤青,腳腕也因為被拖拽而擦傷了,雖然最后因為一個清潔工的幫忙有驚無險,卻也著實受了好大一通委屈。 再想想蘇瑾年的事,當(dāng)然不甘心了,心里還記恨上了周宛平。 就因為她這么一手包辦,她在酒店里擔(dān)驚受怕地待了一晚,最后離開還差點被強暴。至于她和謝靈兒撞那么一下,當(dāng)時心里有鬼沒去注意她長相,后來也就看到她一個狼狽離開的側(cè)臉,那姑娘既然能不聲不響地走了,可見并不會認(rèn)下這樁事。 思來想去,有了她割腕被發(fā)現(xiàn)這么一出。 蘇瑾年和周宛平能過來,說明并不曉得昨晚事情的真相,而她正好趁機嫁入蘇家,蘇瑾年性子寬厚,只要兩個人朝夕相處,他喜歡上她肯定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云彎彎換好衣服出了洗手間。 鄭音正在和周宛平說話:“事已至此,多余的我也就不說了?;槎Y必須盡快地提上日程。我們家彎彎剛回國,未來就準(zhǔn)備在香江工作,市區(qū)內(nèi)全額付清一套房必須有……” “你怎么不去搶?”周宛平?jīng)]好氣地說。 說實在的,他們家算得上富裕。為自己兒子結(jié)婚在香江全額付清一套房也不算有壓力,可偏偏鄭音這副理所當(dāng)然的嘴臉讓她半個眼瞧不上,實在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誰料,她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吼:“你給我閉嘴!” 周老爺子進了病房,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威嚴(yán)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你的錯,你好意思說話?結(jié)婚的事不要討價還價,還覺得人家姑娘遭的罪不夠嗎?” 自己這父親一生剛正,脾氣也耿直得很。 周宛平從小很少當(dāng)面違逆他,此刻也自知理虧,看了他一眼,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門口,蘇瑾年突然冷冷地說:“我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 “走什么走——” “外公。”蘇瑾年打斷了周老爺子的話,語氣也顯露出一種罕見的淡漠隨意,笑著說,“反正我就是個擺設(shè),說話也不起作用。該怎么著都隨便吧,需要我了通知我一聲就行?!?/br> “瑾年!”周宛平臉色實在一言難盡。 蘇瑾年看也沒看她,一扭頭,直接抬步離開了。 —— 翌日,清晨。 房間里隱隱透進來一點晨光。 陶夭睡得迷迷糊糊,覺得臉上有點麻麻癢癢的刺痛感。“唔”她嘟囔一聲,一只手隨意地伸出去,拍在程牧的臉上。 “醒了?”男人哼笑著將她攬緊,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壓著她的臉,下巴抵在她頸間親昵地磨。 “癢——”陶夭沒睜眼,一個勁往下躲。 倒是反應(yīng)過來,他的作案兇器大抵是胡茬。這人就是這樣的,晚上若是睡在一起,大清早起來就將她纏得緊緊的,有時候用下巴將她弄醒,再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渾話。 “幫你止止癢,嗯?”陶夭正胡思亂想間,一道分外曖昧低柔的嗓音便落入耳中,下一瞬,男人按著她肩膀?qū)⑺瓊€身壓在被子里,他狀態(tài)頗是囂張不可一世,陶夭頓時清醒,兩手抱緊了枕頭。 程牧一只手伸到了她身前,薄唇壓在了她耳畔。 “幾……幾點了?”陶夭氣息不穩(wěn),低喘著問他。 男人語調(diào)隨意:“早著呢?!?/br> “唔,得去跑步?!?/br> “早上算了?”程牧沉沉地壓著她,溫?zé)崃萌说臍庀⑺鼑皇謴乃厍吧焐先?,粗糲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弄著她的唇,讓她尚未答話又溢出一陣子破碎的低吟。 要死了…… 兩個人原本就緊密貼合著,她哪里經(jīng)得起這么撩。 尤其,還是這種姿勢。 陶夭伸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拿了一枚小東西反手往后遞出去。 程牧沒接,大手扣著她的胯往他懷里帶,壞笑著說:“你買的東西,自己撕開?!?/br> 陶夭抿抿唇,偏頭用牙齒咬上。 一個小動作卻驟然讓男人激動起來,一低頭含住了她耳垂。 “啊——” 陶夭驟然失聲。 她像一尾魚突然被卷到了淺灘上。 腦海里思緒飛竄。 某一瞬,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拋了出去,恐懼的感覺尚未體味多久,又突然被身后的男人給撈住,反反復(fù)復(fù)。 也不曉得過去了多久。 房間里越來越亮,她猛一低頭,將汗?jié)竦哪樥麄€壓進枕頭里。 窒息般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 頓時安靜。 她聽到滴答一聲,有什么東西落在她脊背上。 好像是,一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