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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斤貴女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他把精瘦的胸口拍得砰砰響,口水橫飛,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柳鶯歌的臉已經(jīng)紅成了柿子,縮在角落里不知說了句什么,余天賜氣得朝她身后的土墻踢了幾腳,隨即哎喲一聲抱著腳猛跳,“娘的,連這破墻也跟小爺我作對!”

    淼淼喊了聲鶯歌,鶯歌一見到她,仿佛見到了救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余天賜竄上了馬車,余天賜跳著腳一拐一拐沖了過來,“柳鶯歌,你敢跑!信不信我這就去打斷姓周那小子的狗腿!”

    嘖嘖,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廝和晉王一個德性,動不動就說打斷別人的腿,淼淼朝余天賜笑著道:“哎喲,是余校尉啊,真是巧了,我和鶯歌約了去買胭脂,這大熱天的,余校尉趕緊回府消消暑,別把自己氣壞了。”

    余天賜想上前攔馬車,被燕飛擋了回去,眼睜睜看著馬車駛走,咬牙切齒地道:“好你個柳鶯歌,你夠狠!你給我瞧著!”

    柳鶯歌縮回腦袋,神色惶惶,“二jiejie,你說……他會不會真的跑去找周公子的晦氣?”

    淼淼也不太好說,外頭燕飛卻唯恐天下不亂,“那還用說?我要是他,誰敢和我搶女人,打斷腿算客氣了,老子直接送他去見祖宗!”

    淼淼再次確定,燕飛若不是幼年時被閣主擄了去,長安必定多了一個仗勢欺人的紈绔子弟。但她也頗擔(dān)心那個周世安的腿,于是吩咐車夫改道前往綢緞莊。

    “我說鶯歌,你方才和余校尉說什么了?把他氣成這樣?!?/br>
    柳鶯歌苦著臉道:“我、我讓他收回公主府的禮金,我不要做他的妾?!?/br>
    淼淼微感詫異,“你不喜歡余校尉?我看他對你挺好的啊,他這樣的身份地位,不知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往他身邊湊呢,你是覺得他哪里不好嗎?”

    柳鶯歌嚅囁了半天,紅著臉小聲道:“他……嗓門兒太大了。”

    淼淼撫額,這算是什么破理由,“誠然,余校尉在街頭說句話,街尾的人都能聽到,但這也說明他身子骨棒啊。鶯歌,咱們姐妹一場,你就和我說實話吧。”

    柳鶯歌眼眶微紅,哽咽著道:“鶯歌的娘親就是個妾,二jiejie你也知道的,我自小在家里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天天夾著尾巴做人,生怕母親一不高興就拿我出氣,去年她還貪幾個小錢,要把我賣給何御史做妾。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受夠了,我不想將來我的兒女也像我一樣苦命。余校尉是好,可就是因為他太好了,將來他身邊的妻妾不知多少,我一個家世平凡的庶女,何苦去攀這樣的高枝?我娘臨死前和我說,寧做窮□□,不做富人妾,我有自知之明,周公子于我來說,已是難能可貴的夫婿,他又是開綢緞莊的,二jiejie也知道我喜歡裁衣服,正好可以夫唱婦隨。所以……我便請他不要再糾纏我了?!?/br>
    淼淼嘆了一聲,“你說的很對,二姐我能理解你,可惜你那個貪錢的母親才不管你什么夫唱婦隨,我看這事懸?!?/br>
    待到了綢緞莊,果然見余天賜領(lǐng)了十來個手下聚在門口罵罵咧咧,一青衫綸巾的年輕男子臉色惶恐地站在門前,和余天賜理論著。

    看樣子這年輕男子就是周世安了,雖沒有潘安之貌,但也相貌端正儀表堂堂,根本不是余天賜口中又丑又老、尖嘴猴腮的猥瑣樣。

    眼看著余天賜揪住周世安的衣襟就要打人,柳鶯歌急得快哭了,淼淼正打算下車勸架,忽聽大街上一陣喧鬧,有人大喊,“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眾人皆是一驚,只見一輛馬車闖進大街,拉車的兩匹馬似受到驚嚇,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撞倒了不少路人,十來個穿制服的男子追著馬車跑,看樣子是馬車主人的護衛(wèi),但在這些護衛(wèi)的后面,還跟著十來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手中大刀明晃晃的,似在追殺馬車?yán)锏娜恕?/br>
    路上行人紛紛尖叫躲避,余天賜身為北衙禁衛(wèi)軍的校尉,已顧不得找周世安的晦氣了,當(dāng)即領(lǐng)著手下追了過去。

    那馬車轟隆隆跑得飛快,險些撞上了淼淼她們的馬車,此時馬車上的簾子被人掀起,一女子在里面朝外頭喊道:“天賜……救我……”

    淼淼大吃一驚,馬車?yán)锖艟鹊娜?,正是余天賜的母親瑞安長公主,而更讓她吃驚的是,方才簾子掀起的一瞬間,她看到安貴妃也在馬車?yán)镒?/br>
    第99章 搶人

    余天賜見到馬車?yán)锏娜司故亲约耗赣H, 頓時大驚失色, 策馬追了上去, 他手下的禁衛(wèi)軍也從兩邊追趕, 呈包圍之勢, 試圖將馬逼停。眼看那兩匹瘋馬已無路可逃, 卻忽然強行拐了個彎,又往來時路狂奔。

    這一下急拐彎, 幾乎將馬車甩了出去, 失衡之下, 整個車廂傾倒在地, 卻依然被馬拖著走, 但因輪子沒著地,速度稍慢了下來, 混亂中只聽瑞安長公主不停在馬車?yán)矬@呼。

    喊得這么大聲,說明人沒事, 和余天賜也算相識一場,淼淼也不希望瑞安長公主有事,至于安貴妃, 大概不用她cao心。

    她叮囑柳鶯歌呆在車?yán)? 自己則跳下馬車朝燕飛道:“飛哥兒, 咱們幫個忙吧。”

    此時馬車恰好沖過他們身邊,一直在看熱鬧的燕飛回了聲“行啊”,人便如出水蛟龍般踩著馬背蹦出老高,滴溜溜往那兩匹瘋馬掠去, 手中銀光一閃,砍掉其中一匹馬的馬頭,另一匹馬不堪重負(fù),前腿一跪倒在地上,再起不來。

    馬車一停,那十來個蒙面黑衣人已追了上來,燕飛一聲厲斥,挽著劍花刺向離馬車最近的黑衣人。公主府的護衛(wèi)和北衙禁衛(wèi)還沒趕到,淼淼怕燕飛一個人對付不來,也抽劍迎了上去。

    “天賜……天賜……”

    長公主堪堪從馬車?yán)锱懒顺鰜恚豢吹街茉獾牡豆鈩τ?,差點暈了過去。一名黑衣人沖了過來,舉刀砍向瑞安長公主,長公主長這么大,哪見過如此場面,早已嚇呆了。

    恰在此時,一個穿著綠裙的嬌小身影喊著“小心”,一下?lián)淞诉^來,將長公主撲倒在地,而那大刀則劃過她的左肩胛,頓時鮮血直流。

    護住長公主的嬌小身影正是柳鶯歌,淼淼霎時驚出一身冷汗來,忙躍到兩人跟前,連刺幾劍將黑衣人逼退兩步。

    那黑衣人繞過淼淼,正想砍向倒在地上的瑞安長公主和柳鶯歌,另一名黑衣人卻趕了過來,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不是她,別濫殺無辜?!?/br>
    兩人又走向倒地的馬車,看來這些黑衣人的目標(biāo)是安貴妃,淼淼可沒興趣管安貴妃的死活,忙扶起柳鶯歌,點了她背后幾處xue道將血止住,“鶯歌,鶯歌,你快醒醒……你這傻丫頭,叫你在車?yán)锎糁?,誰叫你跑出來的?”

    此時余天賜和他的手下,以及公主府的護衛(wèi)都趕到了,當(dāng)下和黑衣人陷入混戰(zhàn)之中,余天賜跳下馬沖了過來,見到長公主平安無事,心中稍安,但一見到渾身是血的柳鶯歌,頓覺五雷轟頂,一把推開淼淼,抱著柳鶯歌放聲痛哭,“鶯歌……我的鶯歌啊……紅顏薄命啊,你怎么一眨眼就死了啊,你是不是恨我壞你好事?你不是說想嫁給那個賣布的丑八怪嗎?你快醒醒啊,我不棒打鴛鴦了,只要你不死,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你別狠心扔下我啊……”

    淼淼:“……”

    她本想寬慰他的,但見他扯著豆沙喉哭得驚天動地,轉(zhuǎn)念一想,人不到失去時也不懂得珍惜,且讓他難過一下也好,于是提劍在一旁護著兩人。

    公主府的護衛(wèi)基本是些擺設(shè),沒幾下就被黑衣人殺了個精光,只剩了北衙禁衛(wèi)軍勉強應(yīng)敵,若非燕飛和淼淼在,只怕早已不敵。但還是有兩三個黑衣人靠近了馬車,揮舞著大刀一頓猛砍,想把馬車砍破逼里面的人出來,沒想到這馬車外面看著普通,實則車壁全是精鐵打造,一時竟無可奈何。

    一名黑衣人直接把大刀從車窗捅進去,不想里面一只纖纖玉手探了出來,快如閃電,握住他的手腕一扭,那黑衣人慘叫一聲,整個手腕被生生掰斷,隨即手中的刀拐了個方向,自他胸口竄膛而過。黑衣人的尸體就伏在車窗上,正好擋住了其余黑衣人的攻擊。

    慌亂中,大街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大隊黑衣銀甲的官兵策馬而來,前頭迎風(fēng)招展的大旗上斗大一個“北”字,正是晉王領(lǐng)著一隊北衙禁衛(wèi)軍趕來了,看那人數(shù)足有上百人之多。黑衣人頭目見勢不妙,一聲呼哨,所有黑衣人紛紛躍上街道兩旁的屋頂,朝四面八方散去。

    李昀一邊吩咐手下去追,一邊從馬上一躍而下,沖到馬車前將那名黑衣人的尸體扔了出去,“母妃,你如何?可有受傷?”

    安貴妃此時方從馬車?yán)镉挠奶匠錾韥?,拍著胸口一臉的惶恐狀,“昀兒,我沒事,我的天,方才真真嚇?biāo)懒???炜纯茨愎霉茫蔁o恙?”

    李昀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扶著她走到瑞安長公主跟前。瑞安長公主猶驚魂未定,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安貴妃半跪在她身側(cè),一邊摟著她,一邊喊著她閨名哽咽道:“阿慈,你沒事吧?你沒被傷著吧,你別嚇嫂嫂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如何向皇上交待???”

    淼淼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然是jian妃,明明自己功夫了得,卻一直躲在馬車?yán)锊怀鰜恚@也算了,明知外面兇險,卻不阻止長公主爬出馬車,分明是想讓她當(dāng)自己的替死鬼,這會卻哭得梨花帶雨的,這演技,快比得上梅花雅苑的玉鳶姑娘了。

    瑞安長公主終于回過神來,摟著安貴妃嚶嚶哭了起來。那邊廂,余天賜仍抱著柳鶯歌,扯著豆沙喉放聲痛哭,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瑞安長公主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打了他一個耳光,“臭小子,老娘還沒死呢,你哭啥哭?”轉(zhuǎn)眼看到他懷中抱著的柳鶯歌,這才想起剛才危急之中,是柳鶯歌救了自己,忙道:“哎喲,方才若非這孩子救了我,死的就是我了,可憐的孩子啊,你且安心去吧,我一定會請安國寺的慧心方丈替你超度的……”

    淼淼看不下去了,想從余天賜懷中搶回柳鶯歌,不料他抱得死死的,她只好道:“我說余校尉啊,你的眼淚還是先省省吧,咱家鶯歌福大命大,才不是什么短命鬼,她只是暈過去了,不過你要還是這么勒著她,沒準(zhǔn)她一會兒就被你勒死了。你還是把她交給我,我得馬上送她回府醫(yī)治。還有,男子漢大丈夫,你得說話算數(shù),她醒來后,你記住你方才說的,別再糾纏她了,就讓她安心嫁給周公子吧?!?/br>
    余天賜一聽柳鶯歌沒死,不由大喜過望,一把將柳鶯歌打橫抱起,警惕地看著淼淼,生怕她把人搶了,大聲道:“鶯歌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于我來說就是恩同再生,我余天賜什么人,最是知恩報德的,我要把她帶回公主府,當(dāng)菩薩一樣供著養(yǎng)著。誰要攔我,老子和她拼命!”

    話音一落,他的人已抱著柳鶯歌飛身上馬,得兒得兒地一溜煙跑了,剩了一眾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燕飛看著那遠(yuǎn)去的背影,十分地艷羨,“嘖嘖,有權(quán)有勢就是好啊,不做一兩件仗勢欺人的惡心事,都辜負(fù)這大好年華了?!?/br>
    長公主臉上扔掛著淚,心里挺不是滋味,低聲罵道:“有了心上人就沒了娘,白養(yǎng)這不孝子十六年了?!?/br>
    晉王此時方有空顧及淼淼,朝她打量了幾眼,見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臉色卻不怎么好看,繃著一張萬年冰霜的俊臉道:“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到處亂跑?”

    那意思是,都快嫁人了,不是應(yīng)該乖乖呆在家里學(xué)規(guī)矩的?咋沒事人一樣逛大街?

    淼淼正想說若不是她到處亂跑,方才兩匹瘋馬還不知把你娘和姑姑帶到哪去了,卻見晉王已朝燕飛拱手道謝,“我已聽手下說了,方才若非燕公子及時出手,那兩匹瘋馬也不知把我母妃和姑姑帶到哪去了,燕公子仗義,本王感激不盡,他日定登門拜訪,以謝今日相助之恩。”

    燕飛趕緊客氣了幾句,晉王又道:“柳姑娘出嫁在即,實在不宜出門,還請燕公子馬上送她回府?!?/br>
    淼淼心里頗不爽,“我meimei的傷還不知如何呢,我怎么放心回去?”

    晉王卻道:“她受的只是皮外傷,你放心,天賜自會讓宮中最好的御醫(yī)替她療傷,也會命人到她家里報信。你這個當(dāng)jiejie的,若真的關(guān)心meimei,就該以身作則多在家中學(xué)學(xué)女紅,成日介的到處亂跑,成何體統(tǒng)?”

    這人就愛對她說教,比她娘親還愛管她,淼淼憋著一肚氣,轉(zhuǎn)身就走。卻聽那邊瑞安長公主正和安貴妃訴說著劫后余生的感慨,原來今日是十五,她們微服出行,相約到安國寺上香,半道卻遇上黑衣人行刺,末了長公主心有余悸地道,幸好臨出門前丹陽鬧肚子沒跟著她們一起出門。

    回去的路上,淼淼仍回想著之前的情形,“飛哥兒,你覺得方才那些黑衣人,是些什么人?”

    方才沒來及逃的黑衣人皆服毒自盡了,身上也沒有任何標(biāo)記,燕飛搖頭,“不好說,但絕不是菩提閣的人。”菩提閣的路數(shù),他們再熟悉不過,況且菩提閣的人才不管會不會傷及無辜。

    想到方才瑞安長公主的話,淼淼心里一跳,有個念頭一閃而過,讓她感到不安。

    第100章 秋分

    因這次的行刺事件, 長安又開始了宵禁, 朝廷的人把這次的事歸到菩提閣頭上, 又展開新一輪的全城大搜捕, 但是不出所料, 幾日下來一無所獲。

    除了淼淼和燕飛, 斷定這次行刺與菩提閣無關(guān)的,還有一個人。

    “你為何如此肯定?”安貴妃看著李昀, 鳳眸里滿是震驚, 還暗藏了一絲恐懼, 她實在想不出, 除了林庭風(fēng)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 這世上還會有誰要她死?聯(lián)想到這兩日李昀處死了一大批映月宮的宮人,懷疑他們泄露了她的行蹤, 她的心臟一陣收縮,“如果不是林庭風(fēng), 那……會是誰?”

    李昀的臉色極陰沉,看著太陽底下閃著銀色粼光的月宮湖,腦中不由浮現(xiàn)七夕那日湖對岸的那雙璧人, 狠聲道:“你不必管, 總之, 他會為此付出代價。最近你哪都別去,就呆在映月宮?!?/br>
    整個九月下旬,朝堂上一片風(fēng)譎云詭,越王剛剛提拔上來的好幾個官員, 都被言官參了一本,有的是被人翻老賬,也有的是才上任便出了紕漏,總之都被人拿住了把柄。這回晉王沒手軟,聯(lián)同大理寺一起出手,以雷霆萬鈞之勢連夜抄了那幾個人的家,并投進大理寺的大牢里。

    大家雖不明白為何晉王忽然對越王發(fā)難,但都知道這兩兄弟終于要撕破臉了,于是紛紛暗中觀察皇帝顏色,但許是證據(jù)確鑿,這回皇帝并沒有什么表示,只叮囑了幾句秉公處置以示公允的例行話。但巧的是,皇帝轉(zhuǎn)頭就罷了大理寺卿的職,理由是他年紀(jì)大了,該回家養(yǎng)老了。

    而眾所周知,整個大理寺從上到下都是晉王的人,尤其少卿吳憫川,是晉王的伴讀,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這回的事吳憫川沒少出力。之前還有傳聞晉王想與吳憫川親上加親,把自己的meimei丹陽公主嫁給他,但這事被太后以想留丹陽多幾年為由婉拒了,不用想也知,這其實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罷了大理寺卿的職,卻又沒有任命新的人來接手,在大理寺沒有拍板人的情況下,所有案件不得不暫停審訊。于是眾人又不約而同地想到,皇帝的心其實還是偏向越王的。

    兩位王爺?shù)拿鳡幇刀窙]人敢公然議論,但最近長安城中人人津津樂道的事,莫過于公主府的世子爺仗著自己的身份,強取豪奪,霸占了一個綢緞莊年青東家的未婚妻一事。

    卻說余天賜自那天把柳鶯歌抱了回府后,果然請了宮中最擅長外傷的御醫(yī)到府里給她診治,又不惜拿出府里鎮(zhèn)宅的千年老參和天山雪連做藥引,柳鶯歌很快便能下地走動了。她提出要回家養(yǎng)傷,但余天賜卻不讓她走,說她因救長公主而受的傷,他要負(fù)責(zé)到底,一定要她肩胛上的傷全好了,整個背脊像剝殼雞蛋那么光滑了,才會讓她走。

    轉(zhuǎn)頭他就把御醫(yī)拉到一邊嘀嘀咕咕了一大通,御醫(yī)面露難色,但架不住余天賜那想吃人的兇惡神色,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御醫(yī)一走,余天賜回過身來,冷不丁對上一雙貓兒似的眸子,正一眨不眨饒有興致地盯著他,他哇地跳開兩步,“柳、柳大俠,你怎么來了?”

    “為何你方才要御醫(yī)不必用上好的除疤藥膏?公主府窮成這樣了?”淼淼笑瞇瞇地看著余天賜,“為什么要留一道疤痕?你心眼這么壞,鶯歌知道嗎?”

    余天賜神色一僵,兩眼心虛地看著別處,“柳大俠說的什么呀,我咋聽不明白,你來看鶯歌嗎?她氣色雖好了些,但身子還是弱得很,御醫(yī)說了,得天天用名貴藥材大補,沒十年八載好不了。你進去看看她吧,她也常念叨著你呢,我去看看她的燕窩好了沒?!?/br>
    淼淼進了專門給柳鶯歌養(yǎng)傷的房間,她果然好多了,整個房間從綃綾羅帳到洗手的金盤子,無一不是極度奢華的東西,比丹陽公主的寢殿還奢華。

    “鶯歌,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這小子?你不必有所顧忌,你如果不喜歡他,jiejie自會替你想辦法,拔了這根魚刺?!?/br>
    柳鶯歌猶記得去年,自己說不想嫁給何御史時,這個二jiejie也是這么說的,說她自有辦法,結(jié)果后來何御史就死了。雖然事后她不承認(rèn),但柳鶯歌心里總覺得,事情和這個強悍的二jiejie有關(guān)。

    她紅著臉鼓足勇氣道:“我之所以想嫁給周公子,是因為不想做余世子的妾,不想將來和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我現(xiàn)在還是這個主意不變,但jiejie若問我心里喜不喜歡他,我……喜歡的。”

    卻聽砰的一聲,余天賜手中托著一碗燕窩踢門而入,一雙丹鳳眼定定地看著手足無措的柳鶯歌大聲道:“鶯歌,方才御醫(yī)說了,你背上的疤這輩子也消不掉了,不過你放心,男子漢大丈夫,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shù),今兒我把話摞這兒,柳大俠你給我們做個見證,我余天賜愿娶柳鶯歌為妻,養(yǎng)她寵她一輩子!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咱就把事給辦了,你等著!”

    他說罷把燕窩一放,蹬蹬蹬跑了。

    淼淼不由瞪眼,他怎么不記得自己也說過只要鶯歌不死,他就成全她和周世安的話了?

    一個時辰后,一頂大紅花橋從長公主府的后門抬出,一路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繞著公主府走了三圈,賞錢灑了十多籮筐,又從長公主府的前門抬了進去。當(dāng)天晚上,整個長安的人都知道了,原本信誓旦旦二十五歲才娶妻的長公主府世子今天大婚了。

    瑞安長公主原本嫌棄柳鶯歌身份低微,不過是七巧宴上見到自己兒子對她有意思,這才擅作主張派人說媒,想抬她進府給兒子做妾的,沒想到這個寶貝兒子竟執(zhí)意娶她為妻,還來一招先斬后奏,她氣歸氣,但念著柳鶯歌救過自己,況且兒子愿意早些成親,不再堅持二十五歲,她抱孫子的愿望也可以早日實現(xiàn)了,于是嘆了聲“冤家”,還是歡歡喜喜地喝了柳鶯歌敬婆婆的茶。

    至于周世安那邊,長公主府給了他十萬兩銀子安撫,周世安也知道自己一介布衣,斗不過權(quán)貴,既然得了一大筆銀子,也就不再堅持了。

    隨著秋分一過,天氣漸漸轉(zhuǎn)涼,眨眼就到九月底了。

    淼淼看著府里的人忙前忙后為她準(zhǔn)備嫁妝,心里頗是煩躁,但在爹娘面前卻是一點也不敢流露。越王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她甚至不知他是不是還在信守著對她的承諾。

    自從圣旨下了后,西府的三個池子,尤其柳春池,簡直視她為仇人,早就斷絕了往來。就連以前一直疼愛她的老夫人也對她冷淡了許多,認(rèn)為晉王之所以不連帶柳春池一并娶了,是她暗中搞的鬼。整個侯府,知道她心里苦悶的也只有燕飛了。

    每每見她愁眉不展,總是抓耳撓腮地出些餿主意,例如說成親那天,他把柳春池偷偷擄走,來個偷龍轉(zhuǎn)鳳,等兩人洞了房,生米煮成熟飯,晉王想不認(rèn)賬都不行了。又例如說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舍棄一切(說得好像他擁有一切似的),帶她私奔,與她亡命天涯。

    淼淼白了他一眼,像看白癡,偷龍轉(zhuǎn)鳳?柳府滿門抄斬后,勞煩你給我們收個尸,再給我們墳頭上柱香吧。私奔?若私奔可以的話,我也是和越王私奔啊,為啥要和你?

    這讓燕飛很受傷,氣哼哼地說了句祝你和晉王白頭到老,轉(zhuǎn)頭跑去梅花雅苑和丹陽公主看戲了。沒過多久又顛顛兒地跑了回來,懷中還抱著一只野山雞。

    “六水,出大事啦!”他臉上難掩興奮之色,“方才丹陽公主說,安貴妃自從上回遇襲后,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天還天天吐血,看樣子她就快掛了。丹陽別說看戲了,連照顧飛飛的心思都沒有了,這不,她把飛飛托付給我就回宮去了?!?/br>
    淼淼愣了一下,“可那天她并沒有受傷啊,長公主都活蹦亂跳的,她咋就天天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