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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斤貴女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原來這余天賜是瑞安長公主的獨(dú)子,長公主三十歲才生的這個兒子,本就寵得不得了,偏偏他小時候體弱多病,一年里頭有十個月都在吃藥,更是讓長公主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疼著,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來給他,太后自不必說,就連皇帝也對這個外甥格外照顧,以致徐天賜長成了到哪兒都橫著走的性子,是長安城出了名的小霸王。他本性其實(shí)不壞,但成天自詡正義的化身,一天到晚喜歡替天行道,逮誰咬誰,貓狗見到都調(diào)頭走。

    “我和朋友在這兒看戲呢?!崩顟泚淼接嗵熨n跟前,看了一眼他帶來的人,“表弟來這兒辦差?我還以為過年,你在府里歇息陪姑母來著?!?/br>
    余天賜忙挺直身子拍了拍胸,“咱現(xiàn)在可是吃皇糧的人,身上一日擔(dān)著公職,一日都不得閑的。有線索說這梅園最近有可疑人出入,我本是帶人過來搜查的,沒想到撞上這個死胖子調(diào)戲女子,正想先揍他一頓再押大窂呢?!?/br>
    李憶看了一眼淼淼,朝余天賜道:“這事怕是有些誤會,這位柳公子是我的朋友,方才看戲時他便認(rèn)出這位小娘子是他舊識,所以特意前來相認(rèn),并非調(diào)戲,更談不上什么持強(qiáng)凌弱?!?/br>
    余天賜聽罷眉毛皺得起褶,“不是吧,這長得大冬瓜似的死胖子是你的朋友?”話一出口才想起這個二表兄也是個大冬瓜似的胖子,忙改口道:“呃……他是你的朋友?二表兄,我知你是個隨性的人,可也不能……交友不慎啊,別看他頂著張人畜無害的臉,人模狗樣似的,我跟你說,他再裝也逃不過我一雙火眼金睛,我一看便知他是個色中餓鬼,他與你交朋友,定是居心不良。”

    還火眼金睛……淼淼無語地望了望天。

    李憶笑得眉眼彎彎,拍著余天賜的肩膀道:“表弟既然天賦異稟,趕緊查案是正經(jīng),別讓賊人跑了。至于我這朋友,我敢擔(dān)保,他雖然是餓,卻絕不是色中餓鬼,這位小娘子也絕不會受任何委屈?!?/br>
    余天賜見自己一翻苦心竟沒人領(lǐng)情,不由痛心疾首,“我說二表兄,你也太是非不分了……”

    “天賜?!彬嚾挥质且宦暫?,可這回的聲音不像方才李憶的親切隨和,低沉冰冷,聽著便讓人心里發(fā)寒。余天賜一怔,扭頭看去,竟是晉王李昀帶著人過來了。

    “大表兄,你也來了?”余天賜一見李昀,方才身上炸起的毛瞬間被捋順了,屁顛屁顛跑過去。

    李昀淡淡瞥了他一眼,“叫你盤查這里可疑的人,你在這里做什么?”

    余天賜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舅舅都不曾給過面子,唯獨(dú)只服李昀一個,當(dāng)年李昀參軍,余天賜非要跟著去,可長公主就這么個寶貝疙瘩,自然不肯,從此公主府里就沒安生過,連帶整個長安都被他搞得雞犬不寧。好不容易熬到李昀回來,他便整天跟在李昀屁股后邊上竄下跳。后來李昀接管了北衙禁軍,干脆讓他當(dāng)個校尉,省得他一天到完沒事亂蹦跶。

    余天賜忙道:“我可沒偷懶,方才前院已搜過了,搜后院時恰好遇見個不良富家子調(diào)戲民女,本想教訓(xùn)一下,斷絕這股歪風(fēng),可二表哥說是他朋友?!?/br>
    “二弟?你怎么在這里?”李昀眉頭微蹙,在他看來,這種戲園子的代名詞便是不務(wù)正業(yè),連余天賜這種刺頭都急著摘掉身上不務(wù)正業(yè)的標(biāo)簽,身為皇子的越王卻在這兒游手好閑,他都替他害臊。

    “大哥?!崩顟浺琅f一臉春風(fēng)和氣,“我和朋友在這兒看戲,天賜對我這位朋友大概有些誤會,堅(jiān)持他的火眼金睛看到我朋友調(diào)戲女子,要秉公執(zhí)法?!?/br>
    徐天賜馬上咬著李昀耳朵告狀,“大表兄,我沒誤會,那個死胖子,我親眼見到他調(diào)戲那個小娘們。二表兄性子純良不聽勸,別讓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了。”

    李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先是看到一個膚色白凈衣著光鮮的胖子,然后便覺得這個胖子有點(diǎn)臉熟,再定眼一看,這不是永寧侯府那個柳千斤嗎?最近怎么到哪都有她?真是冤魂不散。

    他眉頭一皺錯開眼,冷冷看向余天賜,“火眼金睛?我看你就是個睜眼瞎,這眼珠子白長了。既然沒搜到可疑的還不撤?你也想留在這兒看戲嗎?”他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又頓住,側(cè)頭朝李憶道:“二弟,沒事別到處亂跑,交朋友也得長個心眼,別以為長得胖的就是同類?!彼X得余天賜雖然連公母都分不清,卻有一句話說對了,柳家這個胖妞接近李憶,一定是居心不良。

    切,拽什么拽?淼淼在心里狠狠問候了李昀的娘,也不知誰才是睜眼瞎,明明一個大爺們站在這里,卻沒人看得到,也多虧如此,讓飛哥兒躲過一劫。

    余天賜莫名其妙跟在李昀身后,在聽李昀說這個調(diào)戲民女的胖子其實(shí)是永寧侯府家的柳千斤時,驚得下巴差點(diǎn)掉了。柳千錦他其實(shí)以前見過的,剛才居然認(rèn)不出來,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扯著他那把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其實(shí)滿院子都聽到的豆沙喉道:“我日!一年不見,胖若兩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誰是男主的事,看來我的文案寫失敗了(虧我還以為寫得很好,得考慮換一個),

    我還是解釋一下吧,殿下很方的方,其實(shí)指的是身材,不是心情 =????( ??д??)

    第18章 出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搜捕,在小霸王余天賜的神助功下就這么結(jié)束了,燕飛躲過一劫,自此安分了許多,一心一意籌備長安分舵的事情。

    淼淼經(jīng)此一事,心里對越王李憶的好感又添了幾分,同時對晉王李昀更加深惡痛絕,愈發(fā)勤奮地減肥練功。有賴于柳千錦自小鍛煉出來的好底子,淼淼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的適應(yīng)力和耐力驚人地高,經(jīng)過三個月的磨合期,這具身體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雖然暫時沒瘦多少,但練起功來簡直是得心應(yīng)手,漸漸恢復(fù)了一些內(nèi)力,耍起大刀來虎虎生風(fēng)。

    眨眼到了正月底,隨著皇帝病情好轉(zhuǎn),長安城的宵禁逐漸解除,沉寂已久的上流勛貴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丹陽公主的及笄禮正是一個良好的契機(jī)。

    除了淼淼,西府的三位小姐也收到公主的邀請進(jìn)宮觀禮,早就耐不住寂寞的柳家小姐們早早就起床梳妝打扮,田氏原本也要去的,許是過年時太cao勞,得了風(fēng)寒臥病在床,于是便由西府的大夫人李氏帶著幾位小姐一道進(jìn)宮。

    “咦,念兒看著清減了不少啊,聽說你每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繞著院子跑圈圈,然后舉石鎖,練刀劍,不吃不喝的,這不是要成仙了?雖然瘦了點(diǎn)是好看些,但二meimei要注意身體啊,二叔和二嬸就你一個女兒,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他們怎么活?念兒,大姐勸你還是悠著點(diǎn)好。”馬車緩緩駛向皇城,柳春池一雙美目在淼淼身上不停打轉(zhuǎn)。

    淼淼今天穿了一條靛藍(lán)色的裙子,用銀線繡了很多豎條的暗紋,再配上深紅色的束腰,原本這種略顯成熟的顏色極少年輕女子喜歡,但這條裙子經(jīng)過柳鶯歌一雙妙手,不但巧妙地掩飾了淼淼的身形,還凸顯出她身上一種前所未有的獨(dú)特韻味來,端莊大氣,特別適合今日的場合。

    本來東西兩府都各自備了馬車,西府李氏及三個女兒一輛,東府淼淼獨(dú)自一輛,但出門前,西府的三個池子借口與淼淼很久沒見,硬是一起擠到了她的馬車上,又嫌她太胖,沒人愿意和她坐一排。她覺得今天替她拉車的馬真可憐,本來拉她一個就夠累的了,現(xiàn)在還多出三個來,真是天降橫禍,她覺得有必要替她家的馬出口氣。

    她舒舒服服地獨(dú)占了一邊馬車,靠在軟枕上懶懶地看著非要坐她對面擠成一堆的三個池子,“大jiejie說的是,可咱這不是心里著急嘛?!?/br>
    柳碧池好奇地眨著大眼睛,“二jiejie著急什么?。俊?/br>
    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淼淼已經(jīng)摸出了規(guī)律,這三個池子,大的那個負(fù)責(zé)長姐范,最小的那個負(fù)責(zé)天真及捅婁子,中間那個專門負(fù)責(zé)做丑人,果然柳月池馬上一臉不屑地道:“切,她還能急什么啊,還不是著急想嫁人,最近宮里不是開始替晉王物色王妃了嘛,她自然著急。”

    柳碧池又是一臉天真地問:“咦?二jiejie都被晉王拒絕過了,難道還不死心?”

    淼淼巴咂了一下嘴巴,流著口水道:“想那晉王天人之姿,但凡見過他英姿的,別的凡人又怎么入得了眼?尤其正月初一看煙花那晚,他身穿一身銀甲鐵衣,尤如天神俊逸不凡,當(dāng)時他離我只……”她伸出兩只胖乎乎的rou掌比了比,“只這么遠(yuǎn),我連他眉毛有幾根都看得清清楚楚,當(dāng)然……他也看到了我,還朝我笑了,嘖嘖嘖,那一笑,真如陽春三月的太陽,世間萬物都在那一笑里冰雪消融了?!?/br>
    她的包子臉上一片癡迷之色,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憶里,眼角偷偷瞥了一眼柳春池,那晚和晉王失之交臂一直是柳春池這段日子最大的遺憾,果然見她兩手用力絞著帕子,好好一條帕子幾乎被她扯爛,偏偏臉上還要維持著端莊得體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別扭。

    她又繼續(xù)道:“大jiejie當(dāng)初說得沒錯,我看太后和安貴妃都是體態(tài)豐腴的人,晉王自然也不喜歡瘦不拉嘰那款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可喜歡撫遠(yuǎn)侯和沈尚書兩家的姑娘了,那晚她們也在,一年多不見,兩人都出落得仙子下凡似的,晉王一見到她們,眼睛就沒從她們身上挪開過。說句真心話,她們雖然只比我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可我這心里還是急啊,萬一我來不及減到晉王喜歡的肥瘦適中的體態(tài),被她們捷足先登了可怎么辦?哎,這不,今天那兩位小姐定也要到宮里觀禮的,晉王見到她們,魂兒定又要被勾走了?!?/br>
    這下柳春池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臉色白白的瘆得慌,偏偏淼淼又加了句,“大jiejie,我看你最近好像苗條了不少,胸都沒了,這前胸貼后背的身板,太后大概不會喜歡,你得多吃點(diǎn)燉豬蹄子補(bǔ)補(bǔ),別讓那兩家的比了下去?!?/br>
    好不容易到了宮里,柳春池果然見到撫遠(yuǎn)侯和沈尚書家的兩位千金也來了,兩人也打扮得花枝招展,還十分禮貌地和她打招呼,讓柳春池心里恨得出血,卻又不得不頂著張?zhí)搨蔚哪槕?yīng)酬兩人。

    丹陽公主自從那晚和淼淼“重歸于好”后,便不時派人到永寧侯府請她進(jìn)宮玩,有兩次甚至還約她去郊外賞雪,都被淼淼拒絕了,今日早就命人等著,淼淼一進(jìn)宮,便被人請了過去。

    “念兒,你終于來啦,我可想你了?!钡り栆灰姷巾淀当銚淞诉^去,她的大腦殼上梳了髻,扣了個繁復(fù)的釵冠,淼淼很擔(dān)心她會頭重腳輕一頭栽地上。

    “淼淼你太不夠朋友了,你和二哥哥去看戲居然不叫我?!?/br>
    “你是公主哎,那種地方你怎么能去,讓貴妃娘娘知道了還得了?”

    “你和二哥哥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我不管我不管,你下次一定要叫上我,我最喜歡聽?wèi)蛄?。”她拉著淼淼的胳膊使勁搖,“你答應(yīng)我嘛念兒,你最好人了?!?/br>
    “你咋不叫你二哥哥帶你去?”

    丹陽撅著嘴道:“我叫了啊,但他被太傅說了一頓,說他耽于玩樂不務(wù)正業(yè),他哪里還敢去嘛。”

    “那就叫你的魚刺表哥帶你。”反正不能煩我,淼淼心道。

    丹陽夸張地叫了起來,“那個大喇叭怎么能信得過?要不是他向太后請安時說起這事,又怎會讓恰好也在太后那兒的父皇知道,父皇為此還把二哥哥叫去訓(xùn)了一頓。所以二哥哥最近都乖乖地留在宮里念書。”

    真可憐,十八歲的少年,不正是鮮衣怒馬到處撩sao的年紀(jì)嗎?連看個戲都被人責(zé)怪,淼淼心里有些愧疚,又暗罵皇帝這個當(dāng)?shù)恼媸瞧?,明明他就沒給越王什么正業(yè),叫人家怎么務(wù)呢?

    丹陽又八卦地問:“對了,那個紅娘如今怎么樣了?沒被人發(fā)現(xiàn)綁回去嫁給糟老頭做妾吧?若有何困難,念兒你一定要告訴我,這事我罩了,我會幫她出頭的。”

    那日在梅花雅苑,晉王等人走了后,雖然越王沒有問,但淼淼自覺地編了個故事,說燕飛本是一富戶家養(yǎng)的歌姬,被那個老得牙齒也沒剩幾顆的家主看中,非要納了為妾,燕飛抵死不從,撞柱明志,老頭子嫌晦氣,讓人偷偷將半死不活的燕飛扔到城外偏僻處等死,恰好被上香回城的柳千錦遇見救了,有感于她的傲氣,柳千錦本打算把她收留在柳府,但燕飛不愿寄人籬下,養(yǎng)好傷后便投靠梅花雅苑自力更生,硬是把燕飛描述成一個不畏強(qiáng)權(quán)寧死不屈的世間奇女子,而自己則是個路見不平助人為樂的大好青年。

    淼淼敷衍了她幾句,有宮女來催公主,說吉時已到。

    丹陽公主是皇帝長女,又是安貴妃所出,她的及笄禮極其隆重,長安所有公子王孫都前來觀禮,男賓站左列,女賓站右列,很快站滿了整個觀禮場地。離站在正東的皇帝和安貴妃最近的,分別是皇長子晉王,次子越王,他們身后還站著六七個弟弟,大的不過十一、二歲,最小的才三四歲。

    晉王今日雖不用當(dāng)值,依舊是一身黑衣,深紅色的交領(lǐng),繡著金色祥云紋,兩肩各有麒麟護(hù)臂,腰束白玉帶,將他頎長筆挺的身姿展露無疑。站在對面女賓席里的年輕女子,無不伸長了脖子拼命往他所在的方向瞧,好不容易窺到了他的一角衣袂,不料人影一晃,越王那龐大的身軀十分不解風(fēng)情地把視線給擋了,讓一眾千金們急得直跺腳。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的時候其實(shí)挺擔(dān)心,怕大家接受不了一個胖子做男主,現(xiàn)在我放心了。

    第19章 殿下的小名

    作為丹陽公主“最好的朋友”,淼淼早就收到她的邀請擔(dān)任今日的贊者,贊者的主要任務(wù)是協(xié)助正賓行禮,說是協(xié)助,其實(shí)沒她什么事,不過是在正賓替公主加笄后,她再走一下形式替公主正個冠,該注意的地方早有女官和她說過了,她只需跟在正賓身邊,臉帶微笑,全當(dāng)自己是個擺設(shè)就得了。而這個正賓,便是丹陽的姑母、余天賜的母親,瑞安長公主。

    雖說沒淼淼什么事,但天家的笄禮隆重繁復(fù),整個過程一直站著,淼淼也是累得夠嗆,早上出門前吃的那點(diǎn)少得可憐的早點(diǎn)早已消化完,肚子直打鼓。好不容易熬到結(jié)束,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丹陽公主硬拉著淼淼和她一起到昭和殿歇息,淼淼本不情愿的,但才進(jìn)殿,兩眼便被食案上花樣百出的點(diǎn)心吸引住了,正想嘗嘗宮里的點(diǎn)心有何不同,可惜手抬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殿里不止她和丹陽兩人。

    “這孩子,長得可真厚實(shí)?!比鸢查L公主用團(tuán)扇掩著嘴巴,咯咯笑了幾聲,“剛才一見到她,我便打心里喜歡。我要是有個女兒,定也要養(yǎng)得像柳二丫頭這樣白白胖胖的才好,可惜啊,我這輩子怕是沒那個福氣了,盼了那么多年,老天只丟了那么一個戳心窩的給我。”

    原來太后、安貴妃和瑞安長公主也在,淼淼忙縮回手,白白胖胖……說的是她自己吧。瑞安公主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雙下巴,體態(tài)豐腴,和太后一樣,看著就像富貴人家的太太,或許是物以類聚的天性,行笄禮時她一見到淼淼便喜歡得不得了。

    “長公主洪福齊天,又年輕貌美,相信很快公主府里會再添一千金的?!表淀底彀蜕吓鸟R屁,心里想的其實(shí)是,你又不許駙馬納妾,自己又生不出,有就怪了。

    瑞安長公主的臉頓時笑開了花,“那就借你吉言了。對了,柳丫頭應(yīng)該還沒訂親吧?”

    淼淼一怔,“呃……還沒。”

    一旁的安貴妃噗嗤一笑,“長公主莫非在替天賜打主意嗎?”

    淼淼警惕地看著瑞安公主,還好瑞安公主只嘆息道:“我倒是想呢,上月和他提了一句想替他議親,他馬上就炸毛了,說什么大丈夫何患無妻,他如今正是建功立業(yè)的時候,不能讓兒女私情拖后腿,不到二十五不成親。二十五啊……他也不想想,那還得多少年啊,我有沒有那么長命還難說呢,真是讓人不省心?!?/br>
    “什么?”太后聽了不由發(fā)起愁來,痛心疾首地道:“二十五……別人孩子都會滿地跑了,這混球也太不像話了。都怪你,把他縱得沒邊沒際的,婚姻大事哪輪得到他自己作主的……”

    太后的話還沒說完,丹陽公主已捂著嘴巴哈哈大笑起來,“姑母,你就別打念兒主意了,天賜表哥那麻桿似的身材,和念兒站在一起,不是小泥鰍和肥鵝嘛?看著也太奇怪了。再說了,全長安的人都知道念兒喜歡的是大哥啊,就算大哥看不上她,她也不可能喜歡天賜表哥的啦?!?/br>
    那個瑞安長公主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居然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而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淼淼,縱然心里有無數(shù)火苗子在蹭蹭亂竄,卻只能面癱似地站在那兒。丹陽笑得前仰后合,讓人很擔(dān)心她梳著高髻的大腦袋能否承得住重,她忽然又指著殿門口道:“依我看,念兒和二哥哥才般配呢,他們站在一塊,簡直是財(cái)神爺爺身后的那一對運(yùn)財(cái)童子,絕配!”

    瑞安長公主往門口一看,皇帝正往殿里走來,身后跟著三人,正是晉王、越王,還有她的兒子余天賜,她合掌一擊,笑著道:“哎喲,丹陽說得對極,真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啊……”

    淼淼還沒從“小泥鰍與肥鵝”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被這一聲“運(yùn)財(cái)童子”給震驚到了,一時心情極為復(fù)雜,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包子臉上的肥rou一抽一抽的,若不是殿里這么多人,她真想一掌把丹陽那個永遠(yuǎn)缺點(diǎn)什么的大腦殼給劈下來。

    皇帝一進(jìn)來便聽到陣陣歡聲笑語,心情大好,笑著問:“何事這么高興?說出來讓朕也樂一樂?!?/br>
    丹陽拍著手道:“父皇,我們剛才正說二哥哥和柳家二小姐像一對運(yùn)財(cái)童子,是天造……”

    話音未落,安貴妃已開口打斷了她,“丹陽,胡說什么呢?這種事也是你能拿來開玩笑的?”她平時說話溫聲細(xì)語的,此時的語氣卻有點(diǎn)重,眼神還有那么點(diǎn)凌厲,把丹陽唬了一跳,吐了吐舌把剩下的半句咽回肚子里。安貴妃又轉(zhuǎn)而向皇帝道:“皇上別聽丹陽胡說,她小孩家不知輕重,胡說八道呢?!?/br>
    但皇帝等人卻已聽了個大概,余天賜向來是個惹事不嫌多的,當(dāng)即勾著李憶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卻不知他那破銅鑼似的豆沙喉,一開口整個大殿都有回音,“二表兄,你若娶了柳千斤,以后讓她穿上你的鞋子,你就可以知道那鞋子穿你腳上是啥樣的了。”

    李憶沒有反應(yīng)過來,懵懂問道:“說啥呢你?”

    余天賜嘿嘿賊笑兩聲,“你不是看不到腳嗎?”

    “去!”李憶懊惱地拍開他的手,似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偷偷瞄了淼淼一眼。

    皇帝樂呵呵地在太后身旁坐下,打量了一下淼淼,“這就是永寧侯家的丫頭啊,嗯……不錯,是個?;垭p修的孩子。”也是巧,李憶今日也穿的一身靛藍(lán)色錦衣,和淼淼十分的配襯,皇帝又看了李憶一眼,捊著短須微微頷首。

    還福慧雙修的孩子呢,我可是差點(diǎn)往你脖子上抹刀子的,你的爪牙們還滿大街地找我呢,淼淼忍不住朝皇帝的脖子瞄了一眼。

    太后笑著道:“可不,咱們團(tuán)團(tuán)長得珠圓玉潤的,找個瘦藤條似的媳婦也不像話,就得找柳丫頭這樣……厚實(shí)穩(wěn)重的,看著才般配呢?!?/br>
    團(tuán)團(tuán)……

    淼淼有瞬間的凌亂,隨即又覺得,再沒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小名了,她朝對面看了一眼,恰好那個叫團(tuán)團(tuán)的也在偷偷看她。目光交匯的那一瞬,李憶感覺自己的臉紅了一下,還好他rou多皮厚,沒人看得出來,他一臉赧然地道:“大、大哥都還沒成親,怎、怎么就拿我來說事了?!?/br>
    安貴妃又恢復(fù)了那軟糯溫柔的語氣,“團(tuán)團(tuán)雖然只比昀兒小個把月,但比昀兒孩子氣多了,我這個做娘的都忘了他也十八了,還當(dāng)他仍是個孩子,他小時候總愛嗲著我,總纏著要我抱他,找我要吃的,沒想到眨眼也這么大了。不過團(tuán)團(tuán)也說得對,昀兒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做弟弟的怎好插隊(duì)?”她說著掩嘴莞爾一笑,朝李憶道:“團(tuán)團(tuán),你不會怪母妃留了私心,想你多陪我?guī)啄臧???/br>
    淼淼留意到,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李昀,此時臉上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屑,他冷眼看著殿里的人,自己雖置身同一個殿中,卻更像是個看熱鬧的,那疏離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不知所謂的俗人,唯有他高高在上,根本不屑和這些人同流合污。

    李昀似是察覺到淼淼在看他,眼風(fēng)冷颼颼地掃了她一眼,同時在心里冷笑,他們還真說對了,李憶和柳千錦若是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對智障,不是絕配是什么?

    李憶忙不迭擺手,他出生沒多久就由安貴妃撫養(yǎng),也和李昀一樣稱她為母妃,“怎么會?孩兒本就不想這么快談婚論嫁,能天天陪著母妃和皇祖母最好不過了。”

    太后笑得見牙不見眼,“還是我們團(tuán)團(tuán)最乖了,說的話比蜜糖水還甜?!彼D(zhuǎn)向余天剛,菊花似的笑臉十分神奇地瞬間消失,“比這個混球好多了。”

    于是眾人的話題又轉(zhuǎn)到余天賜身上去了。

    淼淼感覺自己就是一件貨物,被人評頭論足一翻后就沒她啥事了,于是便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心想這一家子就沒幾個正常的,以后能躲就躲。之前她沒讓阿黛跟著,現(xiàn)在出了昭和殿只她自己一個,心里仍在惋惜剛才在殿里沒吃上那些點(diǎn)心。

    悶悶地走了幾步,便聽身后有人在喊她,“柳二姑娘,請留步。”

    她回頭,李憶正腆著個大肚子一顫一顫地追上來,“殿下有事?”

    李憶在她面前站定,胖嘟嘟的臉頰因跑得急而泛起兩團(tuán)紅暈,氣喘吁吁地道:“那個,方才的事你別放心上,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br>
    淼淼混不在意地?cái)[擺手,“沒事,咱江湖兒女,從來不矯情?!?/br>
    李憶先是一怔,隨即臉上現(xiàn)出兩個小酒窩來,那笑意便如春日的暖陽,“柳姑娘真風(fēng)趣。呃……我記得你小名叫念兒?若你不介意,我像丹陽那樣叫你念兒可好?”他忽然想起什么,臉色一肅,“不過,你可不能像她們一樣叫我團(tuán)團(tuán),這個名字委實(shí)太不像話了,我小時候她們這樣叫就罷了,如今都這么大了,她們還是改不了口。”別人不知道,他本尊對這兩個字可是深惡痛絕的。

    淼淼噗嗤一笑,“喊你殿下你嫌分生,喊你團(tuán)團(tuán)你又不喜歡,那我該喊你什么?不如團(tuán)團(tuán)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