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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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春山恨》?”岑季白見天地忙諸國事,前世亦是如此,哪兒有什么心思看故事。 阿金便簡單與他說了那故事,原是久遠朝代前一件史事改的。春山踏青,君王良將涼亭避雨,無端生些愛恨。只是最終君王薄幸,良將戰(zhàn)死。那將軍死后,家里人便遵他遺囑,將他葬在春山。 因是改的故事,相遇相慕時如何纏綿自然費了許多筆墨,后來如何薄幸如何戰(zhàn)死也寫得哀哀婉婉。這故事最可厭處又在于,極為那君王辨白,分明是薄幸,卻又有諸多身不由己的理由。 瓷器墜地聲忽然響起,阿金吃了一驚,原來竟是岑季白手中餐具滑落在地上。 “陛下?” 岑季白強忍住心痛,沉聲問道:“你從哪里聽來這事?” “是小刀說與小臣,說侯爺這幾日很是不悅……” “備馬,”岑季白打斷了他話頭,即刻向殿外走去?!叭チ指??!?/br> 原來,是葬在春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長啊,出于昨天小虐了二哥的愧疚吧……想要快一點寫he來著n_n 第85章 搶人 岑季白其實有一陣不曾去過林府了,想著前些日子林夫人尋了小刀,問及他入府之事,怕再去了又惹得林夫人斥責林津。但他不曾想過,若是他不往林府去,林津會否有些多心。即便不曾多心,他家三哥那只大醋缸子本就陳著好些酸醋,再被林夫人時不時刺激,不定怎么泛酸怎么難受了。 雖是兩心相悅,到底不曾過了明路,而況他先前又是和親又是定下夫人的,林津或許擔心著,說不得哪天有一個“身不由己”,岑季白再要多結一門親事;再加上子嗣……恐怕還有容貌的事…… 林津不曾開口,或許一則是顧念他國事繁忙,不愿拿這些瑣事煩擾他,再便是,有的事情,林津其實并不好向他開口。林津從來是愿意給他最好的,可容貌與子嗣……林夫人要踩自家兒子痛腳,豈不是又準又狠。 林津屋內燈火明明,岑季白輕手輕腳地踱進內室,竟見著林津將絲帕子繃起來懸空架住,右手執(zhí)了針,往復穿插著。那帕子上有一只古怪的彩色圓球,才繡了小半。 林津耳目極敏,知道有人進來,卻不知是岑季白——因他今日未曾說過要來的話。他只當是小刀,遂道:“小刀,這回換個什么線?” 岑季白捉住他的針線,將那根尖利的兇器插在絲帕上,這才轉身摟住林津。笑道:“三哥。” 林津從呆愣中轉過神來,忙將絲帕摘下來,擱在木案上,再拿一旁的布兜蓋上去。 “讓我瞧瞧啊,”岑季白伸手撤了布兜,道:“你繡的鴛鴦總也是給我的。”一面執(zhí)起繡圖來細看,倒還真是兩只鳥,如太極圖一般相合在一起。林津無疑偷了巧,將復雜的繡圖簡化了,而寓意卻更甚些。 岑季白其實看不出這是兩只什么東西,先前姑且猜是鴛鴦的。 “能看出來?”林津欣喜道:“像么?”該是知道不像得厲害,那幾分喜色垮了下去,又道“……意思到就行了?!?/br> 岑季白忍著笑將他抱到床上放下,一邊輕輕給他揉著小腹,一邊道:“像,像極了。”又附在他耳邊,道:“三哥心靈手巧,太便宜我了?!?/br> 林津自己也笑了一陣,雙手環(huán)在他脖子上,道:“別拿這話哄人,我只是閑極無聊……明日還有早朝,回罷?!?/br> “你家里,知道……知道你服藥嗎?”岑季白并不接林津要他回宮去的話。 林津搖頭,道:“老道士說我跟北境犯沖,這才病了,母親信他?!?/br> 岑季白便道:“那我以后常來看看你,白得一薄幸名頭,總要來幸一幸?!?/br> “你知道了?”林津微惱道:“小刀這碎嘴!” “你心里有氣該讓我知道么……”岑季白尚未說完,林津卻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忿忿道:“怎么,李牧告狀了?” 這倒沒有,但林津再要胡亂打人,李牧是要跳腳了。岑季白沒有言語,反將林津摟得緊些。 林津將面頰埋在他頸窩間,道:“誰叫那說戲的胡亂評議,說什么將軍該有將軍的樣子,若是君王讓他入了后宮,是要他彎弓射敵還是提劍砍人吶……呸,人在宮里就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與個說戲的什么相干!” “那你便要學這些女兒家的手藝?要入宮里與我縫個新衣裳了”平心而論,諸如理膳掌家刺繡等等,林津真是不怎么樣的,但既是林津所為,岑季白倒是備加珍視的。 林津浴后本是散著一頭烏發(fā),此時他將左側的頭發(fā)撥得往前一些,遮住了臉上傷疤,拿一雙清亮亮的眼眸直視著岑季白,“我有什么及不上她們?” 岑季白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撥開他的散發(fā),在那幾道傷痕上親了親,低聲道:“在我心里,那些個‘她們’合起來,也不及三哥之萬一?!?/br> 林津聽了這話,不覺已是面紅心跳,卻強撐著道:“這是自然,”又小聲道:“這些日子疼得厲害,一陣一陣的,我見不著你,愈是煩心……可我不想你這般辛苦,還常往府里來?!?/br> 岑季白便道:“我見了你倒將一應辛苦消去了才是,至于你母親……命她牽頭,領著各世家內西北軍屬籌備祭天,以祈愿西北早日平定。再要她出面施粥,供給西北過來的難民,如何?”讓她忙得再沒時間找什么老道士、皮影匠人。 “……好?!绷纸蛏砩咸弁捶路饻p輕許多,應下這個字,也就靠在岑季白懷里闔上雙眼?!爸皇亲屗P?,你不許派下太多事累著她了?!?/br> “這些事本是子謙在做,但他近來……”岑季白將林津緊摟著,又讓他換了更舒服的姿勢,便蓋住了先前的意思,道:“他近來事忙,飛羽軍畢竟有那幾千人馬了,這些施粥布善的事,還是你母親來做,怕比是供奉香火來得好些……” 林津輕輕笑出聲來,仍是強調了不許讓母親太過勞累,道:“你有本事沖著老道士去,不許同我母親計較……她原來,原來待你一直很好?!?/br> “每每見著星沉,倒不覺得是有多好了……”岑季白本是說笑,見林津拿眼睛瞪他,便緊接著道:“但三哥待我好極,三哥的母親自然也是好極了?!?/br> 林津便不再說話了,闔上眼睛,慢慢沉入睡眠中。岑季白總要等他睡下才肯起身,他若是早些睡下,岑季白倒能早些回宮里歇息了。 待得林津睡下,呼吸勻暢,眼角彎彎的還帶著點夢里的笑意。岑季白便低頭刁住林津唇瓣吮了吮,得了甜甜的一吻,這才返身出了小院。林府里已經(jīng)落了鎖,他出府時翻墻走樹,小心翼翼,倒跟個賊人是的。 這年秋,八月初,林潯設伏誘殺西戎大將軍央離,中旬,追擊至西戎境內青木塔,全殲西戎軍。九月底,林府之人果然齊聚陵陽,籌備林源婚事。 岑季白到林府時,這府上卻毫無喜意,一片劍拔弩張氣氛。 林津是教林渡護在身后,林潯扯住了哭鬧的林夫人,而林源卻攔在林大將軍身前,拽住他手中的長劍不肯撒手。 聽報說夏王到了,除開林津,眾人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岑季白幾步搶至林津跟前,看他皺著眉峰,便攬過來護在懷里,一邊帶著他坐下,一邊伸手替他輕揉。 “還不讓人起來?”林津輕聲催他。 岑季白氣得很,倒想讓林家人多跪上些時候。但畢竟是林津家人,便道了平身。又與林津道:“你怎么倒先……說好等我過來?!?/br> “母親提到親事,我一時口快,就……本也不該等你來了才說,話難啟齒,這是我做下的,最初你本不知情?!备赣H兄弟在邊關浴血奮戰(zhàn),他卻在陵陽家中好好地養(yǎng)著,給自己喜歡的人養(yǎng)著身子……此話,是難啟齒些。 岑季白知道林津不好受,便轉向林戍夫婦二人,道:“大將軍,林夫人,三哥是寡人必娶的。但寡人不明白,府上刀劍相向,是個什么意思?”林戍雖有侯位在身,但夏國歷朝以來,都是習慣于稱呼林家當家人為“將軍”,想是只這個稱呼最合他們身份緣故。 林夫人猶是哭啼,林大將軍卻道:“陛下,臣教子無方?!?/br> 岑季白遂道:“三哥很好,寡人與他兩情相悅,這才往府上議親?!?/br> “……你們……陛下,我林家的兒子……”林戍急道:“林家的兒子沒有出嫁的,我林家男兒,哪一個不是浴血疆場,豪情萬丈,哪一個是……林津!你對得起林家列祖,對得你的兄弟?” 林津低了頭,說不出話來。 “大將軍拿此話壓人,是否太傷了家人情分?”頓了頓,岑季白又道:“三哥沒有什么對不起林家……是寡人對不起。” 初聽他話是問責,可說到后一句,林夫人同林戍都是沉默了。且不論岑季白的身份,這些年他待林家是極不錯的,實難說有什么對不起。 “父親,母親,”林源道:“小津他此事莽撞些,但那時四方安定,并無戰(zhàn)事,后來……卻是沒有法子。” “是呀,母親你不是總擔心三哥的親事?這下可好了。”林潯亦道。 林夫人本沒功夫理他們,但聽了“親事”這話,哭得更是傷懷。林大將軍則厲聲喝道:“住口!” 林津垂首道:“父親,母親,是兒子不孝?!?/br> 林夫人從溫漉漉的帕子里抬了抬眼,哭道:“你還知道你是個兒子?” 林津噎住了話頭,什么言辭也說不出來了。 林渡便替他道:“若非是兒子,小津倒不必如此難做?!?/br> “你給我住口!”林大將軍又喝道,“最是你這不孝子,將你家三弟往歧路上拐,老子……老子今天抽死你。”竟是揮著劍鞘要朝林渡打去。 林渡自覺是被殃及得太慘,怎么能怪到他頭上……更冤慘的,是他家大哥認為他挨兩下并不算什么,可給父親解解氣,竟沒太攔著父親。 林渡是實實地挨了幾下。 “永寧侯,”岑季白適時出口,喚住林源道:“三哥何曾對不住林家了?” “……不曾,不曾?!绷衷措y做得很,身為林家的兒子卻要去嫁人,林津縱有天大的軍功,也蓋不住這一件罪過。但又不得不道:“父親,小津心里愧疚,一家人,莫要再氣了?!?/br> 林大將軍看了林津一眼,嘆惋道:“這些年族學里是怎樣教你?父親與長兄又是如何教你?你……”林津是很好的將才,卻……于北境乃至于整個夏國而言,都是極大的損失。 林津道:“父親若實在氣不過,只當兒子死在北境罷,連云關也好,照月谷也好,兒子……” 林源瞪了他一眼,急道:“你胡說什么,父親,小津是胡扯呢。他……” 林大將軍這回是真氣著了,他當然知道是岑季白救了林津回來,但……“武死戰(zhàn),你有忠心,更該是留守邊關,開疆拓土,可你……你入后宮,這……這不是害了陛下?” “不是……不是忠心……”林津皺著眉,似極疼痛起來,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三哥!”岑季白忙叫過阿金,道:“傳沈朗,快傳!” “別……無妨,”林津輕聲止道:“疼一陣,就過去了?!?/br> “你還曉得疼……”林夫人再次從帕子里抬了抬眼,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 “母親,您就不要再氣了,是小津不好……不然,不然,您就當是養(yǎng)了個女兒吧?!绷纸蛘Z氣格外虛弱些。 岑季白聽他這樣說話,反而略略定下心來,知道林津雖疼,卻也不比平常疼得厲害些,做這個模樣,大概還是要賺得林夫人心軟。 “胡說什么!”林夫人氣道:“養(yǎng)你這么個女兒,四國上下,都要笑死我林家!”哪兒有女兒家是每夜里領了人往家里來的,丟死人了。 “那是……疼么,小初來看看我,若是正大光明地進來,您又要說我不知天高地厚君臣有別……”林津小聲嘀咕。 “你還有臉說?”林夫人心道,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君臣有別么。 岑季白趁機道:“此事確是寡人失策,本該早日議親,只是先前有幾門親事拖累,不愿三哥委屈,待南巡歸來,又是西北動亂,大將軍便離了府中。是以緩到了今日?!?/br> 林夫人與林大將軍俱是猶疑道:“陛下這是何意?”什么叫先前有“拖累”,什么叫“不愿委屈”…… 岑季白若是說他只想要林津一個人,林家人該是不信的,反更要以為他是存心欺騙,便只是道:“三哥是我親封的侯爺,自然不該是尋常的侍君,寡人誠心要娶他,便要他做夏國的王后,寡人好好待他?!?/br> “……國母尊貴,小兒當不起。”林夫人古怪道。自來是沒有男后的。嫡子為儲,娶個男人,去哪里要嫡子?便是服了藥,朝野上下也是不服。 岑季白道:“寡人這次來府上,便是定下此事。若是林夫人與大將軍同意了,寡人遣曾相做媒。” “陛下,”林大將軍脫了力,擲劍在地上,頹然道:“小津不能做王后?!?/br> “怎么做不得?寡人要他做王后?!贬景椎溃骸叭羰莾晌粚嵲诓粦?,寡人……便做個無道昏君,從林府搶人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碼了一天字有點頭暈,忽然漲了收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畢竟也沒有申榜來著……不過也蠻開心就是了。然后今天看到有小天使說是有推主推文了,蠢作者晉江小白一個,并不懂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哪位推主,在此謝過吧~ 我的習慣目前就是碼字,上傳,看評論。有沒有其他功能其他功能怎么使用之類的都是……呃,茫然。所以如果有什么其他的小天使們需要而我可以做到的,歡迎大家留言。 再有關于劇情的討論質疑之類的,如果文中有解釋的就不回復了~然后,看到比較沖的語氣什么的也有點小煩躁吧,雖然能調動情緒好像是蠢作者的一點小榮幸。但如果一定要辯論什么的,可能我的語氣態(tài)度會有些控制不住,所以如果有人被我挑(三聲)上了,先致上歉意。 另,這周的安排還是日更,然后第三卷 結束是小舅舅的番外,因為前期鋪墊過,后面不得不這樣寫了,其實挺心酸的。還好小舅舅有林二公子這樣愛cao心的人疼他。 第86章 回宮 “陛下……”林父林母都是一驚,被他這話噎住。幾個小子強抑住笑意,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