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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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執(zhí)手看燈的地雷*1 然后,最近真的很忙…………(━┳━ _ ━┳━) 第60章 動亂 “讓他們動手,趕在周家找上官騰之前?!绷纸蚩戳丝瘁景?,道:“周家還不知那些產(chǎn)業(yè)是你的,再晚怕就來不及了。” 岑季白搖了搖頭,道:“誰不知仁和記同林家關(guān)系匪淺,我們今日出宮見了李牧也不是什么秘密。周坊既然敢明目張膽地抓人,我們的人便不可能還安然留在周府。那時候,上官騰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調(diào)兵了?!贬景仔闹幸怀?,立刻站了起來。 “去仙子山。” 李牧一事,的確打亂了岑季白原有的安排。 上官騰是執(zhí)金吾將軍,從王宮到陵陽城內(nèi)守衛(wèi),都由他布署。歷代以來,禁軍皆由夏王本人掌控,執(zhí)金吾將軍雖是勢大,但護(hù)衛(wèi)了一屆國主,也就該回鄉(xiāng)養(yǎng)老了,不會給夏王造成什么威脅。 只是,這世上又能有幾個人甘心放下權(quán)勢。上官氏百年間出過兩位執(zhí)金吾,護(hù)衛(wèi)過三任夏王,而今,他們是岑季白頭上懸著的利劍,還是一柄一碰就要見血輕易摘不得的利劍。 岑季白若是從外頭調(diào)兵回陵陽,只怕兵馬還未進(jìn)入陵陽城,上官家那柄劍已經(jīng)落了下來。 因此,他與周慕邦議定,借著太尉壽宴,各地周氏后人回陵陽賀壽之際,岑季白的人混在周氏車馬中,一起進(jìn)入陵陽。壽宴當(dāng)日,上官騰定然攜內(nèi)眷往周府祝壽,他的兵馬這時候便只能等在周府之外。 于壽宴當(dāng)日,岑季白除了上官騰,而周家一門齊聚陵陽,岑季白當(dāng)然也不會放過,自是要一網(wǎng)打盡的。 這本是一條好計策,陵陽百姓也不必承受戰(zhàn)亂之苦。但現(xiàn)在,周家發(fā)現(xiàn)了秦牧,他跟秦牧往來密切,周家勢必料定他已知身世。如此,安插進(jìn)周家的死士,自然是盡數(shù)折損了。 周慕邦自然去找上官騰,泄露他的一應(yīng)安排。既然是生死關(guān)頭,這兩人狗急跳墻,該是要謀反的。此刻,外頭宮門處守滿了上官騰的人,不可能放他們出宮。只有仙子山馬場過于龐大,那里的禁軍戍防最弱。 岑季白如今唯一的選擇,便是往仙子山去。 仙子山在王宮東北向,因為這一片馬場太大,實際上已經(jīng)超出了陵陽城的范圍。王宮東北側(cè)的宮門打開,原本是王室子弟的武場,供騎射訓(xùn)練用,最外側(cè)便是陵陽城東北方向的城墻了。夏王廣不滿于原有的武場過小,便打通了城墻,與郊外的仙子山并在一起,專供他馴養(yǎng)良駒。因此,岑季白若能到仙子山腳下,便已經(jīng)是出了陵陽。 岑季白剛說完去仙子山幾個字,江平便跑了進(jìn)來,急道:“陛下,上官將軍得報,宮中闖入刺客,他帶了許多兵馬,正往大夏殿來?!?/br> “他才是刺客,混賬……”林津罵了一聲,又道,“帶你的人,跟上。” 大夏殿這里是江平護(hù)衛(wèi),但他手底下只這么些人,并不能抵擋多久。倒是去往仙子山途中,他們能搶下小宮門,拖延上官騰一點時間。 殿外有岑季白同林津先后入宮的馬車,阿金阿銀迅速去解下繩索來,一共也只有四匹馬。岑季白與林津共騎,阿金同阿銀一起,剩下素馨同江平各一騎,江平所帶的禁軍等人便只能跑著往馬場去。后面喧嘩聲漸起,是已經(jīng)有追兵過來了。 好在小宮門的守衛(wèi)尚未得到上官騰傳令,留下人看守,岑季白一行便到了馬場,換了馬往仙子山而去。馬場的守衛(wèi)亦是糊涂,莫名看著年輕的夏王深夜里到仙子山騎了馬遠(yuǎn)去。過不多時,又有一眾禁軍追來,喊著陛下遇刺,遭人擄走了。馬場內(nèi)巡邏的禁軍便一起追了過來。 江平急得沒法子,便也喊起來,說刺客在后頭,讓聽到他傳令的禁軍保護(hù)夏王。一時間吵吵嚷嚷,亂亂哄哄,馬場內(nèi)的禁軍不知道該聽他的還是聽后頭追兵的。后頭追的人是上官騰,眾人見是執(zhí)金吾將軍,自然聽他的,又往前頭江平這里追來。 岑季白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借著月光,只是聽到后頭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急促呼吸。眼看他們繞過了仙子山,林津身子晃了晃,卻往一側(cè)歪倒去。岑季白慌忙勒住馬韁,下馬扶住林津。 “走,你快走……”林津有些說不上話,不停地喘息。 “你到底怎么回事?”岑季白心里著急,林津近些日子過于反常,先前只說是服藥的緣故,到底什么藥是會讓人如此不適? 林津試著推他離開,無奈已是痛得脫力,推他不動了。 岑季白一把抱住他放在紫電鞍上,翻身上了馬,便帶著他一起往北而去。 仙子山這里已是陵陽城東北郊,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后頭禁軍呼喊,岑季白看著林津痛得面色蒼白,下唇咬出血來,便知道是不能再跑了。急迫關(guān)頭,一瞬間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也只剩下一個危險的主意。 他問素馨道:“這里的別院還能用嗎?” 李牧雖然搬去城內(nèi),但他在城郊原是有兩處居所的,一北一南,北邊這座,岑季白記得,是離仙子山不遠(yuǎn)。若是素馨來得及為他們做些容貌上的遮掩,或許能避過一時。 “能?!彼剀耙呀?jīng)鎮(zhèn)定下來,“侯爺不能再耽擱了,他受不住。” 岑季白便令阿金、阿銀去蕭州調(diào)兵,小刀帶了林氏家令往射聲、長水兩部,再轉(zhuǎn)往西北傳信,又令江平往北境求援。 “你也走,快走……不要管我。”林津痛得面上冷汗頻出,仍是咬牙道。 “無妨,”岑季白抱住他,寬慰道:“他們只當(dāng)我往蕭州去了,眼下這里反而安全?!?/br> “不成,我……”林津有些猶豫,無論往哪里去,上官騰或許早在路上作了防備。但留在陵陽城,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后果是不堪設(shè)想的。但他自知,恐怕是勸不走岑季白了。 “陛下,臣帶人將追兵引開。”江平請命。 岑季白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 紫電同銀霜兩匹馬實在太打眼,岑季白便讓阿金阿銀換了它們,他騎著匹普通的黑色馬匹,載了林津,跟著素馨往別院去了。 那處別院只留有兩個老仆看守,開了門后,素馨便帶著岑季白去了臥房,迅速為林津診起脈來。 過了一會,素馨松了口氣,道:“還好,休養(yǎng)兩天便是了?!?/br> 老仆打了水來,另取了些花花綠綠的粉末過來,素馨接過這些,便讓他們出去了。轉(zhuǎn)而對岑季白道:“委屈陛下與侯爺,先換換容貌吧。” 岑季白按照素馨所說,在自己臉上抹了層淡黃色的泥漿。林津腹中疼痛,抬不起手來,便看著一臉臘黃色的岑季白上手給他抹泥。臉上傷痕都全覆蓋住,岑季白這才作罷。 緩了一陣,林津痛得不是那么厲害了,總算有了力氣說話,卻是別過臉去,不忍看他,道:“……丑?!?/br> 扮妝這回事,要扮得好看是不容易的,但若是要扮丑,也就很迅速了。三人趕著時間,自然不可能扮個好看的模樣。等到林津有力氣說話的時候,岑季白已經(jīng)成了個容色滄桑的中年男子了。 林津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的臉色是臘黃臘黃,上頭還有不少麻斑。 老仆拿了衣裳來,岑季白迅速扯了兩人外袍,換上粗布衣裳。那兩件華美的袍子便扔去灶下燒沒了。 岑季白還沒緩過氣來,外頭便傳來“砰砰”的砸門聲,帶人過來的,竟然是陵陽府君周坊。也不知李牧這處別院,周坊是否查出來了…… “可有見到兩名華服公子,其中一個臉上帶了三道傷疤?”兩名老仆打開房門,便有禁軍上前問道。 老仆夫婦倆搖頭,老仆道:“這兩日小女同女婿回門,女婿不服水土,一直病著,因此小老兒夫妻兩個這兩日哪里都不曾去,家中也未曾有外客來訪,更沒見什么華服公子?!?/br> “讓他們出來,要查驗。”那禁軍道。 老仆一聽可著了急,道:“這可不成,大人您行行好吧,小老兒女婿病著呢,受不得風(fēng)?!?/br> “進(jìn)去搜!”周坊不耐與他們歪纏,岑季白一行是從仙子山出來的,夜里看不分明,大隊人馬該是往北面去了。但也有可能是躲在了這些郊外莊戶人家里,因此上官騰王北追去,留下他在北郊查驗。 只是搜了一圈,并沒什么可疑的人物。周坊抬抬馬鞭指向岑季白,問那老仆道:“這人是哪個?”不知為何,他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人。 “是犬子?!崩掀偷溃骸笆莻€不成才的,愛在外頭混日子賭錢?!闭f到這里,便是氣得長嘆。 岑季白作出羞愧的模樣,低下頭去。 周坊看了看院子里栓著的兩匹馬,覺得不錯,便令人上前解了下來?!扒f戶人家,養(yǎng)得起這樣的馬?”周坊似乎對兩匹馬很感興趣?!澳皇峭盗藢m里馬場的吧?” 岑季白看他目光在兩匹黑馬上流連一下,心里實在怕他起疑。轉(zhuǎn)而想到周坊是個莽夫,便暫且寬了心。 “大人,這是小老兒家耕地推磨的馬,全靠這兩只畜牲養(yǎng)活了。”老仆解釋道:“小老兒夫婦都緊著這兩只畜牲,真是比兒子還好些。” 周坊不愛聽這些俗話,擺了擺手,讓人將那兩匹馬牽走了。 “大人,大人……”老仆顯出不舍來,卻不敢違逆他。只好送了這些人出門。 等人走遠(yuǎn)了,火把都瞧不見的時候,院中眾人才算是松了口氣。 “不該帶那兩匹馬回來,恐怕周坊回過神來,要起疑了?!贬景子行┖蠡冢?dāng)時急著到這里,疏忽了。 他扶著林津往屋內(nèi)走去,一邊想著,這里不能久留,可林津這狀況…… 林津也知是自己拖累了岑季白,若非因他的緣故,這時候,岑季白其實往南也可,往北也可,是不必留在陵陽城郊提心吊膽的。他往床上坐下,平靜道:“你走?!?/br> 第61章 倉惶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這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岑季白卻是道:“都這關(guān)頭了,還瞞著我?” 這才是最讓岑季白憂心的事情,他們現(xiàn)在是要逃命,而林津根本連逃都逃不了。 “……我沒事?!绷纸驌u了搖頭?!吧蚴宀皇钦f了嗎,只是……” 岑季白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肯說,我去問素馨,她不說,就讓李牧爛在陵陽大牢里頭!” “不可,”林津急道:“李牧教人抓了,沈叔同素念也都在陵陽,她現(xiàn)在不好受……” “那你說?”岑季白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林津的狀況,他一定要弄個清楚。 “不說,”林津苦笑道:“你的事不都瞞著我……”正因為是這樣關(guān)頭,更不能說了。岑季白若知道他為什么搞成這樣,就算不喜歡他,也是不肯扔下他不管的。 “我去問素馨。”岑季白說著就要踹門。林津忙叫住了他:“等等!” 林津扯了被子攏在身上,默了一會兒,終是下定了決心。岑季白肯定不會不管李牧死活,可素馨被他追問,該是要道出實情了…… 思及次,林津開口道:“早在你去桂花巷的時候,我便見過沈叔了。也不是什么風(fēng)寒,是……”林津深吸口氣,道:“我請沈叔配了藥……逆陽方?!?/br> “什么?”岑季白覺得自己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是……是那種藥?!绷纸虿桓铱粗景?,兀自說道:“我喜歡一個人,一個……男人?!?/br> “喜歡……喜歡你就服藥?” 岑季白已經(jīng)說不上是氣還是惱怒,渾身猶如灌了重鉛,心中更是疼痛得厲害,有些喘不過氣來,“誰?” “他家里重子嗣,不能育子的話,我不能同他成親?!绷纸蚴址鲈谛「固?,那里又開始隱隱作痛了。男子本不能生育,是用了藥后長出zigong來,長一個本來沒有的東西,自然是要痛的。 “是他逼你?誰?他怎么敢?我……”岑季白更是惱怒。 “不是逼我,是我情愿。打小就喜歡他,這么些年……同大哥起爭執(zhí),也是為這事。你走吧……”林津低聲道:“你救了我?guī)谆兀@一次,不能再拖累你。” 岑季白怎么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林津離開林府,只為避開家人,方便他服藥,進(jìn)了東宮當(dāng)值,也是如此。從頭到尾,不過是在利用他。他以為他們算得上知交,但這樣大的事,林津卻瞞他死緊,還串通了沈朗騙他。 他實在是憤恨極了,又可笑極了。這么些天來,他眼睜睜看著林津喝藥,喝藥的時辰,他比小刀記得還準(zhǔn),可……連藥資都是他出……岑季白氣得要死,林津這一次未免欺他過甚。 他的脾氣算不得好,這一世格外壞了些,手段貫是陰狠。但他氣了一回,看著林津咬牙忍著不適,終于也沒發(fā)出脾氣來。 “你將藥停了,”岑季白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你喜歡誰,我讓他嫁給你。國君賜婚,總是要嫁的……”復(fù)又發(fā)狠道:“他家里重子嗣,讓他自己生,讓他自己生!” 林津看著他眼睛發(fā)紅,知道是將岑季白惹急了。到這關(guān)頭,他已經(jīng)不在乎岑季白待他是個什么意思了?!爱?dāng)然干我的事!我……容不得他跟旁人有孩子……妒忌……” 岑季白還想說些不要林津用藥,要用也該是那個人用的話,但他實在說不出口。要為林津與那個人賜婚,岑季白話說得快些,其實并不能做到。如果他知道那個人是誰,肯定會先殺了他。 “那你還回北境嗎?你這樣,恐怕上不得戰(zhàn)場……”待他嫁了人,也就做不成將軍了。 林津沉默著搖頭。 喜歡一個人,不做將軍,大約也沒什么關(guān)系……岑季白推開門,朝外頭走去。他一直擔(dān)心的,會失去三哥這件事,果真是發(fā)生了,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方式。在他設(shè)想的將來,林津是會成家的,有個和睦的家室,子孫繞膝。連云關(guān)一戰(zhàn)成名,少年封侯,志得意滿;父母兄弟,嬌妻愛子……世人想要的東西,他都捧到林津跟前去。 他都捧到林津跟前去…… 他走出房間,失魂落魄的,神思也有些恍惚。素馨在院中石幾旁悶坐,看他這模樣,有些驚駭?shù)卣玖似饋?,道:“陛下……?/br> 岑季白回過神來,思及李牧,本就沉痛的心口又添些悶氣。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李牧都助益他良多??蛇@人兩世里,都是凄惶下場…… 岑季白勉強寬慰道:“你不要擔(dān)心,你父親同女兒在林府應(yīng)是無事,上官騰畢竟還要借林府牽制援軍。子謙……當(dāng)也該無事?!?/br> 素馨眼中滿是紅絲,道: “子謙白日里不安,我該問問清楚?!?/br> 只要子謙昨夜無恙,上官騰便一定會留下他?!暗仍姷搅耍还苌瞎衮v提什么條件,寡人都會保全他?!敝灰舻米。钅吝@個人,岑季白是一定會保下的。他雖身為國君,其實得到的東西并不多,能盡心待他的人,更是極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