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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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那是軍費(fèi)的……李牧?”岑季白這回是有些訝異了,想要營建飛羽軍的事,應(yīng)該只有他同李牧知道才是。 “怎么,我不能知道?”林津一想到這些事岑季白都瞞著他,就更來氣了。不過這件事同李牧卻沒什么關(guān)系,李牧對岑季白的確是忠心無二?!安皇抢钅琳f的,我二哥猜的。” “……”岑季白一聽到這兩人名字串在一起,就有些古怪。 “李牧去年接連撥出幾筆銀子去陵陽東郊置地,賬面上說是備作坊,但哪兒有那么多作坊要備,況且又不是買良田來修,怎么要那許多銀子。陵陽這附近,要建新的作坊也該是二哥負(fù)責(zé),李牧遠(yuǎn)在虞國,還管這個(gè)做什么……總之二哥覺得古怪,去東郊細(xì)訪了訪,李牧在那一帶買的地,連起來倒有好大一片山林了,里頭圍了處平谷,那地不能耕不能種,只能是用來囤兵訓(xùn)兵了?!?/br> 林津一口氣說完這些,頓了頓,見岑季白不說話,便又道:“修不修寢殿是你的事,衛(wèi)楊說得對,我一個(gè)外臣,是沒資格管你后宮里的事?!闭f完這話,轉(zhuǎn)身便又走了。 “三哥……”岑季白想叫住他,卻想不好怎么說。訓(xùn)練新軍的事本就全由李牧在管,還沒個(gè)名目,他也未曾過問。這件事情可以解釋,但“外臣”二字該怎么解?這些天林津的作為,宋相等人也是看在眼中,岑季白并不介意,但朝臣心中卻很不安。 林津當(dāng)日回了林家,看看天色漸晚,林津還未回還,岑季白便讓阿銀給他送了藥去。沈朗說這藥是每日睡前服一劑,林津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兒戲。 本打算晚間回宮的林津,看到阿銀送了藥過來,真是氣得慪出三升血來?!八趺床蛔屇銓⒚魍淼乃幰步o我送來?” 阿銀總覺得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魚,實(shí)在搞不懂這兩位主子又在鬧什么?!叭樱切〕肌〕蓟厝ニ蛠??” 小刀趕緊將阿銀送走了。 “呵……哈哈……“林渡忍了又忍,實(shí)在沒忍住笑了出來??戳纸虻伤?,便道:“你氣什么,那虞公主越是刁蠻挑剔,陛下越是不喜她。這寢殿修好了,擺在那里,他一見著就能記起虞國這番羞辱,記起虞公主的不好來。” “你不去收拾東西,還賴在我這里做什么?”林津仍是氣惱。 林渡明日一早便要?jiǎng)由砣ケ本常f是去看看大哥,其實(shí)是在陵陽城中有些呆不住了。陵陽街面上,總有仁和記的影子,就連在家里,也總想起李牧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送帳冊的模樣。總歸岑季白已經(jīng)即位,朝中也平順,林津在陵陽陪著母親,他便可以去外頭散散心。 看著二哥這些日子漸漸消瘦下來,林津也有些不忍,道:“你不必再憂心我……事已至此,你是攔不住的?!?/br> “我那點(diǎn)憂心,跟某些人比起來,實(shí)在無足輕重得很。“林渡故作哀戚,他也不好告訴林津,他這憂心的緣由了。輕嘆了一聲,又道:“你還是去宮里吧,說不定這會兒,哪個(gè)小宮奴正給他添茶加炭,焚香暖榻……” 林津咬著下唇,悶悶地不說話。 “你要么,就與他說了。本該是靜養(yǎng)的人,強(qiáng)撐著還做什么中郎令,若是出了什么差錯(cuò)……怕你悔之不及了。”林渡實(shí)在擔(dān)心他,沈朗醫(yī)術(shù)雖高,也耐不住林津如此折騰。而他看著林津不時(shí)皺眉忍痛,亦是心疼自家弟弟的。 林津仍是沉默。 “不說也罷了,平白置什么氣……你這樣,不是長久在一處的道理?!绷侄捎謩窳艘痪?。攔不住,只好相幫了。“那寢殿不能不修,你這樣氣悶,氣得不值。倒是娶不娶那公主……”林渡神色轉(zhuǎn)冷,道:“總要她有命嫁得過來?!?/br> “你不要多事?!睕]有公主,還有夫人,還有宮女男仆……林津頭疼了一會兒,果真起身回宮了。 此時(shí)宮禁已放下,但守門的小將見是林三公子,也沒有不放的道理。林津徑直去了大夏殿的小寢,阿金阿銀更不會攔他。 岑季白正在屏風(fēng)后沐浴,聽到開門的聲音,也不知是誰這樣大膽,慌忙扯了衣裳跳出浴桶來。 “誰?”岑季白已經(jīng)執(zhí)了佩劍在手上。 “……我?!绷纸蜻M(jìn)了小寢才知道岑季白是在沐浴,當(dāng)下氣也不氣了,將東西擱在案頭就要走。只是就這么走了,又有些不甘心,鬼使神差的,就往屏風(fēng)后走去?!拔医o你送東西。” 岑季白實(shí)在沒想到林津會進(jìn)來,見到他真是駭了一大跳。這里到處都是水漬,岑季白驚駭之下,腳下打滑,便要跌個(gè)狼狽。林津上前扯住他,便剛好接入懷中了。 岑季白本沒來得及擦干水跡,半裹在身上的衣服也弄濕了,白色的絲綢服帖在身上,便有如透明一般。林津只這么打量了一眼,便心虛得轉(zhuǎn)過身去。岑季白扶住了浴桶,才免于跌倒在地。這到底是有些尷尬了。等林津走了以后,他才醒過神來方才發(fā)生了什么,想起林津說他是來送東西的,便草草擦干水漬,披了衣裳去看林津送來的東西。 茶幾上擱著只紅漆的小木箱子,上頭繪了幅蝴蝶穿花圖。岑季白打開箱子,里頭是一幅幅絹帛。他展開最上面一層,見繡著綠葉花團(tuán),兩只黃鳥上下翻飛,岑季白將這絹帛翻來覆去,左看右看,仍是不明白是個(gè)什么意思。他放下這一幅,再拿去下一幅絹帛,展開看時(shí),竟然是兩個(gè)摟抱在一起的裸身人像,還都是男子……岑季白又往下一幅幅展開來看了,或繡或畫,每一幅不同的姿勢,都是龍陽秘戲圖。 岑季白腦子里混亂,一套龍陽秘戲圖,林津是個(gè)什么意思?難道,他本來要送花鳥圖,只是拿錯(cuò)了?不……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會拿錯(cuò)。是拿花鳥圖來遮掩秘戲圖,這才更合情理??墒牵纸蛟趺磿退貞驁D呢? 岑季白猜測了許多,實(shí)在是猜不出來。莫非林津請他共賞?知己的話,是不是可以共賞這種東西的?那,林津是喜歡男子的?岑季白心里雀躍起來,只是又覺得不對,林津不會如此荒謬,邀他共賞這種東西。林家家風(fēng),什么時(shí)候松到這地步了……是不是林津要告訴他什么呢?岑季白一幅一幅仔細(xì)察看,除了將自己弄得面紅心跳,身下之物精神抖擻之外,真的沒看出來什么。 他這年紀(jì),有時(shí)候一兩個(gè)關(guān)于林津的美夢,醒來后他也要譴責(zé)自己無恥??墒沁@一晚,他根本沒有做夢,而是十分清醒地想著他的三哥。也不知三哥先前瞧見他多少,三哥好像有些慌亂,大概是瞧見了不少吧。但三哥……三哥到底是個(gè)什么意思? 岑季白一夜未得安眠,盼著天亮,想在早膳時(shí)問問林津。但等他真的見到林津,他又問不出口了。 林津面色坦然,與平常并無二致,照常給他盛了粥,取點(diǎn)心。膳房備的灌湯包一向美味,林津能吃下兩籠。他拿勺子托住小包,用竹筷戳出一個(gè)小洞來,心無旁騖地吸著湯汁。林津吃著喜歡的膳食,自然面上愉悅,吞咽時(shí)喉結(jié)輕輕滾動(dòng)……岑季白低頭喝了一大口粥,為自己身下抬頭的事物汗顏,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太年輕了,完全控制不住…… 好容易岑季白平靜了些,終是問道:“三哥,你……昨晚……送…送……”是個(gè)什么意思? 林津低頭拿勺子盛粥喝,間隙里回了一句“秘戲圖”,語氣極淡極平靜,好像他送的是套兵法,是套圣賢書一般正常的東西。 岑季白看林津如此鎮(zhèn)定,自己更不鎮(zhèn)定了。難道,送套秘戲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跟送扇墜子送核雕送泥人似的?“你給我那個(gè)……做什么……”岑季白問得很是艱難。 “你不是要成親了嗎?我聽人說這是壓箱底的,便尋了來給你。”林津仍然鎮(zhèn)定喝粥。 “我……”他娶的是女人,林津給的是龍陽圖啊!岑季白語塞,感情林津這是看他獨(dú)身一人,怕宮里人想不到這些?真是…… 林津又解釋道:“我去鋪?zhàn)永飭柫?,人說這幾冊最好,就買給你了?!?/br> 他再喝粥,不知怎的被粥嗆到了,咳了好幾聲,臉也紅了。岑季白輕輕幫他拍背,心里對林津這愛送他東西的習(xí)慣,又是喜歡又是惆悵的,林津要是嫁給他,該有多好啊……岑季白想到這里,忽然明白過來,古怪問道:“你根本沒看?” 林津又咳了一會兒,急得臉更紅了。他瞪著岑季白道:“我看它做什么,我又不成親。”又忙低下頭去,掩住口,作勢要咳。 岑季白忙給他遞水,“我……只是隨口問問……”他雖有私心,但為了林津好,還是娶一個(gè)溫婉的女子,夫妻相敬相愛,養(yǎng)幾個(gè)孩子。岑季白心里疼了一下,雖然不甘心,卻覺得這是應(yīng)然之事。 林津道“那你好好看,不夠的話我再尋給你?!?/br> “不必!”岑季白實(shí)在無法直視林津了。 林津這回不咳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好好看看,我怕虞公主再嫌棄你?!?/br> “……”岑季白是真沒詞了,半晌,他苦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塞無比,無從解釋。 林津讓岑季白先去前朝,自己這才悶在小殿中笑了出來。他笑了一陣,腹中有些疼痛起來,這才止住了。心中又忿忿起來,抬手便將案上茶具悉數(shù)拂到地上,冷哼道:“成親,哼……“ 侍立在外的宮人聽到屋中碎瓷響,正要入內(nèi)查看,小刀忙扯住他。道:“只是公子碰翻了,無礙?!?/br> 作者有話要說: 拿命熬這章……最近太累了,周五再更下一章。周五可能會大修,重新定章分卷,但不會更改情節(jié)。只是讓整體結(jié)構(gòu)舒服一點(diǎn)。抱抱小天使們~ 第59章 燜蒸豬頭 喪期屆滿,陵陽城內(nèi)延期開業(yè)的新店,盡皆熱鬧起來。接連幾日,陵陽城內(nèi)盡是喧天鑼鼓。好容易靜了些,這一日,岑季白的車駕駛過張燈結(jié)彩的天字號街道,在一家湖州食肆門口停了下來。 這家店尚未營業(yè),門口的招子飄飄擺擺,預(yù)示著三日后此間歡鬧景象。 避過前幾日各家新店的火熱開業(yè),李牧是希望三日后這家食肆能迎來更多食客。 實(shí)際上,整條天字號街道已被李牧暗中盤了下來,未來兩三年間,陸續(xù)會有幾十家這樣的食肆在此落戶。夏國二十三州,每一州將各有一家食肆,排布在街道兩頭,二樓三樓的雅間便以該州的名勝命名。加上北狄,虞國甚至西戎也各有幾家食肆在此開設(shè),做些各地的特色美食。而此條街道盡頭,一處弦樂工坊更是為各家食肆提供樂師、舞伎。 敢以天字命名,自然是出于民以食為天的考量,李牧希望日后這條街面上的食肆成為普通人宴飲的常地。 陵陽一國之都,四方人士匯聚,也常有商隊(duì)往來,在這里呈現(xiàn)異地風(fēng)味,并不愁沒有食客。況且,還有好奇的本地人常來光顧。想著這條街道上以后人流繁雜,李牧便在營業(yè)之初先請岑季白過來,看看這里的景象,也試一試湖州風(fēng)味。 李牧很是費(fèi)了心思,去湖州找了有名的幾名膳夫,還有些伶俐學(xué)徒,專供這家湖州食肆待客。 岑季白下了馬車,便見李牧抱著女兒素念,并素馨皆在門口等候。 “方才三哥還同我說,說你這位李掌柜有顆七竅玲瓏心?!贬景渍f著這話,林津也下了馬車。李牧便向著林津拱了拱手,道:“侯爺過贊了,”轉(zhuǎn)而壓低些聲音,道:“還要多謝侯爺相助,這條街面,可真是不好盤?!?/br> “謝我什么,不過是請母親給那戶人家捎了句話罷了?!绷纸蛐Φ?,“你是溢價(jià)盤下來,又幫他另找了鋪?zhàn)樱偛荒茉儆灹四?。?/br> 李牧搖了搖頭,道:“幾百年老店,又是曾家的親族,人家不愿搬也有情理,我是真拿他沒轍?!?/br> 說笑著上了二樓,就近幾個(gè)雅間,岑季白一一看過去,見有將軍坡、平湖、滴翠谷等名目。林津徑直推開了將軍坡那一間,扯著岑季白進(jìn)去了。里頭四壁上還繪著將軍坡景致,并有幾行文字,簡要說了些將軍坡的典故。窗外便是熙攘的街面了,人聲喧嘩,若是不喜外頭吵吵鬧鬧,將窗板闔上,便清靜許多。 今日自然沒有其他客人,李牧事先安排了飯菜,問過岑季白同林津,也沒有旁的要加,他二人今日只想嘗嘗地道湖州風(fēng)味。不一時(shí),便有小二陸陸續(xù)續(xù)傳上菜來。岑季白自然是同林津一案,主菜便是那道燜蒸豬頭了。 小二cao刀分rou,各備了兩碟擱在林津同岑季白的食案上。林津嘗了一口,有些驚艷到,連忙取了一箸放在岑季白口邊,道:“果真是不錯(cuò),你快試試?!贬景卓戳丝脆彴干侠钅烈惑缫惑缧⌒奈故撑畠旱那樾危龈凶约簹q數(shù)又小了些。他心中暗嘆著,也取了一箸,不甘示弱地遞與了林津。林津含笑接過,禮尚往來的又回饋了岑季白一次,仿佛就是兩個(gè)孩童在做著有趣的游戲。 蒸rou的味道的確不錯(cuò),肥而不膩,香糯可口。只是世間美味繁多,不知李牧為何只對這道菜情有獨(dú)鐘了。他走南闖北這么些年,見過嘗過的東西,不至于比不上湖州鄉(xiāng)野間的一道豬頭。不只岑季白好奇,就連林津也覺得李牧同這道菜之間一定有什么典故。閑話間,岑季白便道出了心中疑問。 李牧笑著答他:“殿下見笑了,不過是幼年一段經(jīng)歷,感懷故人罷了?!?/br> 李牧說那時(shí)年紀(jì)小,也不怎么記得了,有記憶的時(shí)候,已是在路上流浪了許多日子,總是餓著肚子。有一日晚間來到湖州一處鄉(xiāng)間,農(nóng)戶家里飄出鮮香味道來,小李牧上前坐在人家門口,又冷又餓,走是走不動(dòng)了,便多聞一聞這香味。主人家是一對老夫婦,看他可憐,便讓他進(jìn)了屋用飯。小案上滿當(dāng)當(dāng)一只大盆,便是盛了只燜得皮rou酥爛,香氣撲鼻的豬頭。那夫婦沒有孩子,便收養(yǎng)了李牧。鄉(xiāng)里光景不好,這對夫婦也是只在除夕這一日蒸這么一回,吃上一回rou?,F(xiàn)買的豬頭刷洗干凈,拿刀子割開頭臉的皮rou,白酒、茴香、八角、柘漿并椒、鹽、醬油等物腌制一晝夜,入大鍋里煎得表皮金黃,再上蒸籠細(xì)蒸。為了這道菜,他的養(yǎng)父母總要提前兩三日預(yù)備。李牧吃了三回蒸rou,養(yǎng)父得了怪病死了,買藥的銀子也賠送了家中唯有的幾畝田地。養(yǎng)母日漸憔悴,只為人浣衣度日,李牧便給人家牧牛。只是不到半年,養(yǎng)母也去了。李牧留下無益,又是四處流浪起來。 聽了這樣的事,岑季白同林津都有些唏噓。 往事悲苦,李牧說完這些,便覺心中有些沉重。小素念牽起父親衣角,舉著有些油膩的小爪子,堪堪只夠得著父親的脖頸,她揮手拍了李牧一下,不容拒絕的說了一個(gè)字,“笑?!?/br> 幾人愣怔片刻,隨后都是失笑不已。素馨一邊遞上絲帕,讓李牧拭去油膩,一邊搖頭道:“ 不能再慣著她。” 岑季白同林津用過飯菜,知道李牧同素馨都還有事忙,便告辭離去。 李牧送他們上了馬車,街頭一位華服男子忽然轉(zhuǎn)回頭看著他,神情竟有些古怪。李牧看了那男子一眼,心下駭然,面上倒也不顯什么,轉(zhuǎn)身上了樓去。 岑季白同林津并不知道外頭情狀,只還想著李牧方才所講的經(jīng)歷。林津忽然問道:“李牧所說,可是真情?”復(fù)又道:“他若說的是真的,又是誰為他賜字,教他讀書……” 岑季白亦是不解,但觀李牧情態(tài),也不像是虛言?!八辉刚f,總不好迫他。”看看天色尚早,岑季白轉(zhuǎn)而道:“不如今日你回家中看看,你母親獨(dú)自在府中?!?/br> “那你去哪里?”林津并不是很想回家,母親總要提親事,但他又應(yīng)該回去看看。前幾日二哥離了陵陽,家中只母親在了。只是,他回林府的話,岑季白該去哪里呢?以岑季白如今的身份,去了哪里都讓人家有些不自在,林夫人也并不例外。岑季白不想攪了林夫人興頭,自然不會與他同去。 “我回宮里去。難得你歸家,林夫人該要留你了?!贬景撞]有旁的地方可去,他便是回了宮,也只在大夏殿的書房里。出了書房,沒了國事做借口,上官緲要找他說上官詩詩入宮的事。他已經(jīng)除服,又繼了位,上官家總還是希望上官詩詩比虞國那位公主先入后宮。這宮里其他人也都不是省心的,因著宋之遙開了先河,岑季白也并不留宮里其他想走的人,額外發(fā)一筆銀子,愿意領(lǐng)了銀錢走的人便離開。但府庫里能給出的銀子不多,愿意就這樣離開的人實(shí)在是少極。便又有人將心思打到他這里,園中要來個(gè)偶遇邂逅之類。岑季白每日只在大夏殿呆著,晚間歇息也在殿后小寢中,并不去寢殿休息。一則那寢殿還不曾翻新過,岑季白不想住夏王留下的宮室;另一則,便是不想在途中偶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一國之主做成這樣,也實(shí)在是委屈了。 “晚上讓阿金將你的藥送去,你明日再回宮吧。”反正林津這郎中令也是個(gè)白領(lǐng)薪俸的。 林津道了也可,便讓小刀去買了些林夫人愛吃的點(diǎn)心果子。從前還有宋曉熹時(shí)常過府一敘,近來宋相抱恙,他便未曾到林府來。林夫人不知要怎么念叨他們這些做兒子的了。馬車在林府門口停下,林津入府去,岑季白便回了宮里。 晚間岑季白正要就寢,阿金忽然來報(bào)他,說是侯爺回來了,帶了李夫人入宮求見。 岑季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李夫人該是李牧的夫人素馨,心中疑惑于素馨為何這時(shí)要來找他,忙去外頭正殿里見了他們。 “子謙出事了,”林津看了眼素馨,道:“周坊抓了他。” 素馨拜伏在地,急道:“陛下,您救救他吧?!?/br> “怎么回事?你先起來,”岑季白忙道:“你爹爹呢?是他教周家人認(rèn)出來?” 周慕邦花甲之慶,岑季白也允了周慕新告假,讓他到陵陽為周慕邦賀壽。這些日子沈朗常在宮中走動(dòng),日日為林津看病,或許是被周家的人認(rèn)出來了。岑季白懊悔于這份疏忽。 素馨搖了搖頭,道:“是子謙?!苯袢赵谑乘?,送走岑季白二人后,李牧便有些不對勁了。他與素馨本要往識香榭核賬,那時(shí)卻讓素馨帶著素念先去林府探望林夫人,等晚間他來接她們母女。一直在林府用了晚膳,素馨還不見他來,正要回家里去,隨侍李牧的白樺忽然送了沈朗到林府來,說是陵陽府君親自帶了人,將尚在識香榭理賬的公子抓走了。他午后便去接了老爺,換了裝扮從后門溜走,李牧讓他留意著識香榭,如果有人來抓他,便帶老爺?shù)搅指畬に?/br> “周坊抓子謙?他犯了什么事?”岑季白實(shí)在是不明白。 “陛下,子謙是您的小舅舅……”素馨深吸了口氣,說出驚人的話來, “白樺轉(zhuǎn)告我,李牧說他今日在街頭,教周墨認(rèn)出來了。陛下,子謙本為秦姓,是……是秦夫人的弟弟……” “你說什么?”岑季白驚問道。 素馨跪倒在地上,焦急道:“秦家一門慘死,只有他逃了出來。陛下救救他吧?!?/br> 岑季白一時(shí)間千百種念頭轉(zhuǎn)過心上,跌坐在長案后頭,如果李牧本是他的親族,周家人認(rèn)出他,那他布下陵陽城這盤棋,就全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回來了!子謙的身世揭曉啦~~ 這個(gè)故事大體上會比較平順,矛盾和陰謀都作了弱化,沒有那么激烈,不會有人受到太大傷害。所以小天使們先前擔(dān)心三哥被虐什么的,完全不會有的。但也不是什么爽文,雖然連重生與生子這樣不科學(xué)的事情都發(fā)生了,但三年之內(nèi)解除憂患國富民強(qiáng)這種事情蠢作者設(shè)定不來,所以時(shí)間線只好拉得長一點(diǎn)。算是很平淡的治愈過程吧,到后期會慢慢寫得開心歡樂的。 謝謝tt口tt的□□*1 謝謝天網(wǎng)灰灰的地雷*1 謝謝安然小魚的地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