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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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威廉姆醫(yī)生啊。”請柬上男方的名字確實(shí)是威廉姆,董兵兵見狀臉上滿是欣慰,“這倒是個不錯的對象……” 董漱雪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娘也是這么說的,他是外國人,在上海有特權(quán),跟著他或許我們一家都可以過好日子。” 這么說就有些功利了,董兵兵神色復(fù)雜地安慰漱雪道:“至少他喜歡你。” “對,沒錯?!倍┣纹さ靥а?,與董兵兵相視一笑,心態(tài)倒是真好。 “留下來吃飯吧,家里頭有不少rou,徐嬸做的紅燒rou特別好吃,我讓她做給你吃啊?!闭f著,董兵兵便率先捧著肚子站了起來,想去吩咐徐嬸,旁邊的董漱雪攔之不及,只得跟在了后面。 破舊的木門不隔音,天井隔斷里的聲響被安靜下來的姐妹兩人聽的是清清楚楚。 “娘,再給我割條rou唄,您外孫子想吃了?!贝蚯镲L(fēng)的徐秀沖著徐嬸嬌磨著。 “都給了你那么多米了還不夠?”徐嬸斷然拒絕道,“這些rou我可不敢動,一條條的,董小姐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br> 見徐嬸拿董兵兵做由頭,徐秀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又生一計:“您每條給我割上那么一點(diǎn),不就看不出來了?那董小姐沒那么好的眼色……等我拿了rou回去說是小舅子阿馳給的,先生吃得一高興,或許就會在洋行給阿馳找份體面些的工作,可不比那什么舞樂門好?” “好了好了,別吵了,真是上輩子作孽,生了你這么個討債鬼……” “嘻嘻,謝謝娘……” 董兵兵與董漱雪對視了一眼,猛地推開了木門。 只見天井里徐嬸果真拿著刀作勢要割rou,而徐秀則挎著一只裝了鼓鼓囊囊小米袋子的籃子等候在一旁,見被當(dāng)場抓包,兩人都有些瑟縮無言。 董兵兵冷哼了一聲質(zhì)問道:“徐嬸,你這是做什么呢?” “我……”徐嬸立馬將刀子別在身后,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架勢。 董兵兵并沒有給她逃避的機(jī)會:“你們說的話,我們剛剛可都聽見了,徐嬸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見場面變得不可控起來,徐秀挎著籃子偷偷摸摸想走,卻不妨被董兵兵叫住了:“那位小姐,不問自取是為偷,你籃子里的米是我家的,請你放下!” “什么偷,什么你家的,你這人講話不要太難聽哦。”被人平白安了偷竊的罪名,徐秀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我是付了錢的!”徐秀指著徐嬸口袋里的錢說道:“還有,這米明明是我娘和我弟弟搬回來的,他們也有份!” 董兵兵不欲與強(qiáng)詞奪理的人爭辯,她側(cè)過身子說道:“那些米菜都是我付的錢,我有權(quán)處置它們,且不說我沒有看到你付來的錢,就算你真的拿錢要買,我也不賣!”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放下東西立刻離開!”董兵兵話音一落,一筒也順勢狂吠起來,它早看這個陌生人不順眼了。 董漱雪觀望了這么久也氣得不行,她大步向前,身上在紗廠做工練起來的好體格也格外唬人:“你趕緊放下東西走啊!我三姐脾氣好,可我不是,怒起來可是連女人也揍的!” “秀兒,你快走吧……”怕女兒吃虧,徐嬸也跟著勸道。 見狀,徐秀忿忿地丟下籃子里的那一小袋米,又自顧自狠狠掏出徐嬸口袋里她新給的幾塊錢,氣鼓鼓地走了。 在她走后,董兵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心緒:“徐嬸,我不是什么富貴人,沒有金山銀山,也養(yǎng)不起一窩又一窩的崽子。麻煩你把這段日子買的米、菜、rou以及多出來的油鹽醬醋等全部搬到樓上我的房間里,一點(diǎn)都不能少,以后我親自保管!” 徐嬸燥都燥死了,哪里敢反駁,只能低著頭拼命應(yīng)道:“是是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幫著監(jiān)視完徐嬸搬完東西,董漱雪怕董兵兵尷尬,連飯也沒吃就說要走,臨走前,她安慰道:“三姐你別氣了,氣壞身子可怎么了得?再耐心等上一晚,明早我就將冬春給你送來?!?/br> 董兵兵聞言抬頭去看漱雪,眼底滿是濕意,這可把董漱雪看得心疼壞了:“不哭,我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還等著你歡歡喜喜來給我慶賀呢……” 離開小筑準(zhǔn)備回家的董漱雪路上又遇見了前來接她的未婚夫威廉姆,她濕著眼眶將今天發(fā)生的事都告訴給他聽:“……我三姐可真是可憐,孤身一人又大著肚子,還要被人在背地里這樣腹誹欺負(fù),只怕心里都要苦死了!” “我三姐人那樣好,可她的命怎么這么苦,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說完一切的董漱雪心中不免更加難過了,眼淚汪汪的。 威廉姆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哦,不要哭了,我善良的女孩,或許等我們度完蜜月回來后可以經(jīng)常去探望她……” 董漱雪一點(diǎn)也沒進(jìn)聽威廉姆古怪的中國話,她自顧自地說道:“沒錯,我們可以早點(diǎn)回來,我三姐生孩子的時候一定很害怕,我一定要陪在她身邊!” 其實(shí)威廉姆原本定下的回國時間是要到來年氣候宜人的五月底,然而那個時候只怕孩子都滿月了,董漱雪自然等不及,而向來尊重她意愿的威廉姆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與她發(fā)生不愉快,畢竟早回來個一兩個月也沒什么。 第82章 小筑二樓的空地上, 所準(zhǔn)備過冬的食物被放得亂七八糟, 各種生食米面堆放在一起,瞧著像是座小山。 為了避免高溫下食物腐壞, 不敢將它們放進(jìn)空間的董兵兵連煤爐也不敢多燒, 這實(shí)在是有些不便。她粗略丈量了一下二樓的格局和方位, 總想著什么時候再請人來搭些木板墻, 將空間都一一區(qū)隔起來才好, 畢竟冬春馬上就要來照顧她了, 起碼得想辦法給人家弄個地方睡覺。 想到這里,董兵兵不免有些憂愁,她身子不便, 連獨(dú)自出門都不大敢, 找?guī)煾档氖逻€是只能等冬春來了以后再交待她去做吧。 看著面前滿滿當(dāng)當(dāng),顯得十分雜亂的過冬物資,董兵兵坐在床上往空間里掏了掏, 拿出一個香噴噴的火腿芝士可頌吃了起來,權(quán)把它當(dāng)成是午飯了, 聞見香味的一筒則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 反正今天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和徐嬸有過多交涉,至于對方吃什么, 會不會餓肚子, 關(guān)她什么事呢,或許她應(yīng)該重新考慮她們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了,果然,還是應(yīng)該雇傭靠譜一些嗎? 而徐嬸和徐秀兩人在上午所做的好事, 午后下班回到家的徐馳很快就知道了,面容疲憊的他皺著眉看了眼空蕩蕩的天井和灶間,又悶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里,竟是連一句話也沒有打算和自己的母親說,徐嬸見狀心中更是忐忑了。 “阿馳啊……”徐嬸縮在門口處,對著兒子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羞愧。 “娘,你怎么這么糊涂!”徐馳終于忍不住低聲呵斥道,“竟然連這種便宜也貪,說出去好聽嗎?” “我不是……”哭喪著臉的徐嬸搖著頭,“你不知道你jiejie在王家過得有多苦,總是受太太她們的欺負(fù),我這么做也只是想幫一幫她……” 徐馳不耐煩聽其哭訴,很快就打斷了:“那你想過董小姐沒有,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是在欺負(fù)她嗎?” “怎么會是欺負(fù)她呢?東西咱們?nèi)齻€人都有份,我只是拿我們的那份去幫一下你jiejie的忙,董小姐的那份我又不動的?!毙鞁鹫J(rèn)真地辯解道,她的思想本就是這樣固執(zhí)僵化。 徐馳冷笑了一聲:“那咱們的那份給完了,日常吃喝不還是得從董小姐那份里拿?畢竟我們和董小姐可都是在一個鍋里吃飯的?!?/br> “不會的……”徐嬸聞言低下頭小聲說道,“哪里會都給你姐,也就只給了一些,剩下的還有好多好多,我少吃幾口就行,感覺不到的……” 見母親仍是抱著這樣僥幸的想法,徐馳不免有些挫敗,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斑@件事明顯是娘你做錯了,你跟董小姐道歉了沒有?” “沒呢?!毙鞁饟u了搖頭,眉頭也不經(jīng)意地蹙了起來,“她讓我把家里那些米油菜rou什么的都搬到了她的屋子里,說是要自己保管,然后也沒給今天要做的米菜,一直到現(xiàn)在都悶在房里不曾出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著吃了,我也不敢上去問她……” 徐馳暼了她一眼,如今早已不是往日的行情了,有些事他必須和母親說清楚:“娘,你知道現(xiàn)在外邊請一個人做做飯,干干伺候人的差事多少錢嗎?只怕說了僅是包飯,都有大把的人涌上來爭著搶著要干。更別說董小姐還要顧著咱們兩個人的吃喝了,如今吃食昂貴,咱們卻頓頓隨她都有魚有rou,她已經(jīng)夠厚道了,您好好想想吧?!?/br> 這話戳中了徐嬸的心,她終于變得忐忑不安起來,自從跟著董兵兵一起吃用,生活確實(shí)好上了許多,而若是只有她與兒子兩人單獨(dú)過活,那是萬萬不敢這般奢侈的,更何況董小姐好伺候的很,費(fèi)不著她什么事,可以說是非常輕松了…… 臨近傍晚,躺在床上小憩的董兵兵被二樓拐角處的敲門聲吵醒,她用手整了整稍顯凌亂的發(fā)絲,想了想,還是帶了一小袋大米和一把蔬菜下去。 拐角處鎖著的鐵門是柵欄式的,鏤空的很,門外站著的人一下子便被瞧了個清楚。 徐嬸對著董兵兵露出了抱歉討好的笑容:“唉,都是我那個閨女不爭氣,在王家被她們欺負(fù)得狠了,我一時也是昏了頭光顧著心疼,才做下那些混賬事,董小姐可別生我的氣才好……” 見徐嬸一番話把錯推得個干干凈凈,董兵兵動了動手指,止住了想把放在上層臺階上的米菜交給對方的想法,始終冷著臉沒有說話。 一次或許是昏了頭,那兩次呢。 眼看董小姐一直不說話,越發(fā)忐忑的徐嬸暗自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掏出徐秀上次塞給她的那幾塊錢,開始坦白道:“其實(shí)也沒給秀兒什么,總共也就十斤的米,真的就這么多,而且她也是給了錢的,只是我……董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但這錢您千萬拿著……” 看著從空隙處遞來的薄薄一疊油麻麻的紙幣,董兵兵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接過,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徐嬸我不怪你……” 然而沒有等徐嬸露出慶幸的笑意,董兵兵繼續(xù)說道:“我想了想覺得是我自己不好,沒有事先明確雙方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也可能因此誤導(dǎo)了你的想法,從而導(dǎo)致了這件事的發(fā)生?!?/br> “這錢你就拿著吧,還有那些被拿走的米我也不追究了?!倍鹣骂M點(diǎn)了點(diǎn)徐嬸手上的紙幣,“算是感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以后我們還是當(dāng)普通鄉(xiāng)鄰吧,這樣對彼此都好?!?/br> 說罷,也未等徐嬸反應(yīng),董兵兵拎著東西便利索地轉(zhuǎn)身上了樓。 董兵兵文縐縐的理由,徐嬸聽不懂,但她明確知道董小姐正在與她拉開距離,以后怕是也不會再讓她在身邊伺候了。 第二天一早,董漱雪果然如約送冬春過來了。 “三小姐……”漱雪走后,面皮發(fā)皴的冬春訥訥地站在董兵兵面前,她一身粗布麻衣,不安地交握在腹前的手上滿是紫紅潰爛的凍瘡,整個人顯然被生活磋磨得有些瑟縮。 董兵兵友好地對她笑了笑,又同她說了很多話,努力消除對方的陌生感,畢竟她們應(yīng)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呆在一起,還是盡快互相熟悉起來比較好。 待冬春不再那么拘謹(jǐn)后,董兵兵又帶她在二樓走了一圈,比劃著位置給她看。 “冬春,以后這邊請人攔起來之后就擺張小床給你做臥房?!倍钢鴺翘萆蟻沓钡囊惶幩奈迤矫椎男〉胤秸f道。 冬春瞧著那處巴掌大的地方,嘴皮子挪了挪,但沒敢出聲,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床了,更別提有屬于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董兵兵又跟她展示著自己想了許久的砌墻計劃,樓梯口與墻面平行的地方割出一條走廊來,剩下的空間中間一半作為自己的臥室,朝南的另一半則用來當(dāng)做廚房及雜物間,且直接與走廊相連,這樣冬春做飯或是其他都可以通過走廊直接到達(dá)目的地,而不必打擾到她,這樣的想法可以說是十分巧妙了。 “冬春,你知道會做這些的師傅該去哪找嗎?”見冬春點(diǎn)頭,董兵兵又繼續(xù)說道,“那去幫我請一個……請幾個回來吧,讓他們帶上家伙什么的今天就開始做,這樣你也可以早一點(diǎn)住進(jìn)自己的房間?” 冬春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動作顯然歡快了很多,也沒有之前兩人剛見面時那么緊張了。 見都商量完了,董兵兵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錢遞給冬春說道:“這些錢你拿著,讓師傅們掌掌眼帶著去挑些好木料板子,想來也夠用了,剩下的你就拿去買些早飯吃吧,別餓壞了肚子。” 聽到最后一句,冬春有些羞愧地將頭埋向胸前,她因饑餓腹鳴如鼓,哪怕緊緊按著也沒用。其實(shí)自從知道她被六小姐準(zhǔn)備送去照顧三小姐,董四夫人打昨兒起就再沒讓她吃飯,說是浪費(fèi)糧食,可想而知她餓了有多久。 見冬春束著手腳沒好意思動彈,董兵兵主動牽過她冰涼的手:“冬春啊,也別太拘束了,咱們以后要在一起好長一段時間呢,你放心吧,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少不了你的?!?/br> “另外,我每個月都會支付給你五塊錢作為你照顧我的報酬。”見冬春搖著頭似是要拒絕,董兵兵連忙制止道,“別說不要,這都是應(yīng)該的,但同樣,我要求你對我保持絕對忠心,起碼在你照顧我的這段時間里?!?/br> “樓下徐嬸的事你應(yīng)該聽漱雪說過吧?”董兵兵看著冬春問道。 冬春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些都是六小姐耳提面命交代過的,她哪里敢忘。 董兵兵話鋒一轉(zhuǎn),變得格外嚴(yán)肅起來:“那就好,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徐嬸,否則像那種盜竊的事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絕對不饒,就算漱雪來求情也沒用!” “三小姐,我不會的,我不會的?!倍合騺砝蠈?shí)膽小,嘴也笨,翻來覆去只這幾句。 董兵兵自然也只是嚇嚇?biāo)?,見對方聽進(jìn)去了,她也柔和了臉色。 “其實(shí)只要你肯踏踏實(shí)實(shí)做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彼龘崃藫岫捍植隈斎说碾p手,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快去吧,早去早回?!?/br> “哎?!倍旱偷偷貞?yīng)了聲,很快下樓去了。 坐在軟椅上的董兵兵疲憊地捏了捏山根,她也不想這樣裝腔作勢地嚇唬人,只是沒有辦法,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她好好籠絡(luò)人了…… 第83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再加上董兵兵催得急, 二樓的裝修不過三兩日便完工了,一切便像換了新裝潢一樣。 這些天徐嬸總拿著一小把菜梗坐在門欄上心不在焉地?fù)裰? 但屋里人來人往的, 雖然熱鬧, 卻并沒有人有空理會她, 董小姐見面倒是會打聲招呼, 然而客氣歸客氣, 竟是半分也沒有要拜托她幫忙或是參觀的意思,瞧著像是完全將她當(dāng)成了個生人一般。 數(shù)個新起的房間以木板底子為墻胚,又涂上了奶白色的土漿當(dāng)防火水層, 壁面還掛了數(shù)個精致小巧的煤油燈, 看上去既整齊又亮堂,除了不太隔音,別的都讓董兵兵十分滿意。 冬春自然也高興得不行, 她的房間里由董兵兵做主擺了張體積不大卻仍顯寬敞的雙人木床,還提供了俱全嶄新的床被棉墊等物, 顯然十分看重她,這與在董四夫人家里吃糠咽菜、打單薄地鋪的生活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她素來內(nèi)向靦腆, 總也說不出矯情羞人的感激話語來, 便只能更加倍努力地埋頭做事,期以回報三小姐。 完工那日,左焦不知打哪聽聞了消息,拿著禮盒上門來向她慶賀, 對于這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董兵兵總是很珍惜的,便極力邀請他留下吃飯,左焦自然卻之不恭。 收拾一新的朝南房間里光線明亮,擺具儲物等錯落有致,取暖火盆中冒出的縷縷青煙在兩人腳邊裊裊蕩蕩,氣氛顯得格外的好。 “漱雪要結(jié)婚了,你知道嗎?”董兵兵托著腮,一邊笑一邊夾著火鍋里的菜,“對方是個外國獸醫(yī),說起來也是我們一筒的救命恩人呢?!?/br> “是么,這我倒是不太清楚……”左焦斂下眉眼,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邊不存在的污跡。 以他的身份來說,目前并不適合在外行走,此次前來也是冒了很大風(fēng)險的,可他真的很想見她,自上次一別,內(nèi)心的思念寂寞便像發(fā)了狂的野草,長滿了胸腔。 “就在這周的禮拜天,也沒兩天了?!倍每曜虞p輕碰了碰柔軟的唇瓣,眼睛則盯著面前的菜盤,似是在糾結(jié)吃哪種好,“你有空嗎,要不要隨我一起去?漱雪總是在念叨你,要是見你去,她一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