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她只說:“我們還有些事,需要私下談,不方便?!?/br> 說完她眼神故意往韓略那邊一勾,仿佛拋了個媚眼,讓韓略發(fā)愣。 徐婉卻“哎呀~”了一聲,說:“大家湊到一起多不容易,你看連池勒川都來了,你有什么事不能下次再談????!?/br> 池勒川書念了一半進了娛樂圈,剛拿了視帝現(xiàn)正當紅,走哪兒后頭都跟一堆哭喊著“川寶”的粉絲,是故他很少私底下出來。 今天他能來確實難得。 可是拿池勒川當托辭,還是太勉強了些。 莫羨含著下巴搖頭,說:“不行?!?/br> 徐婉偏不依不饒,一時間僵持不下。卻聽宋若詞輕聲輕氣地說:“徐婉,莫羨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br> 莫羨微微瞇起眼。 韓略突然開口:“一起吃吧?!?/br> 莫羨詫異地看向韓略,韓略別有深意地看她。 “二人世界被打擾,你不擔心會錯過什么?”莫羨彎起紅唇,飄向韓略眼波帶著曖昧的潛臺詞。 說她卑鄙也好,說她綠茶也罷,此刻,她需要韓略。 她得讓某人相信,她心里沒他了。 即使自始至終她都沒敢朝他看上一眼。 一道目光直刺過來,讓她的后頸微微發(fā)涼,唇角有些發(fā)抖。 韓略朝她身后看了眼,有些玩味地說:“我更不想錯過跟你朋友認識的機會?!?/br> “那就一起吃吧,走走走,到我訂的包廂去?!毙焱窳⒖檀蛏唠S棍上地說,轉(zhuǎn)頭吩咐服務生待會兒把這桌點的菜也送到包廂。 八人進到包廂坐下了,徐婉讓大家每人點一個菜。莫羨跟韓略因為已經(jīng)點過了,便沒參與。其他人把菜單傳了一圈。 “咖喱蟹?!标P憶北說。服務生在本子上記。 莫羨拿杯的手頓了頓。 過了一陣服務生來上菜,兩盤咖喱蟹擺到桌上,徐婉眼睛一亮,故意問:“哎這是誰點了一樣的菜?。俊?/br> 韓略跟關憶北同時說:“我。” 桌上安靜下來。 韓略拿起水壺幫莫羨添水,嘴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關先生也喜歡這道菜?” 莫羨手肘支著桌子,下巴搭著手背,垂眼看著茶杯的水漸漸滿上來,聽他說:“吃慣了這一口,不好改了?!?/br> 水滿了。 韓略放下水壺,莫羨朝韓略莞爾一笑,說:“謝謝?!?/br> 盛鴻年打趣說:“這道菜在菜單上有五顆星,我剛也想點?!?/br> 徐婉立刻問:“招牌菜?” 盛鴻年點頭。 “那是得嘗嘗,來來來大家動筷子啊。”徐婉招呼著說,自己先把筷子伸了出去。 這頓飯吃得,莫羨不說話,關憶北不說話,韓略不說話,池勒川本來就話少,一半的人不吭聲,什么話題都聊不順暢,斷斷續(xù)續(xù)地冷場。 徐婉求救地看向盛鴻年,盛鴻年使出渾身解數(shù)妄圖暖化桌上氣氛,甚至不惜自曝家丑,把為了炒作公司的b2b項目找的那個胸大無腦的女明星當緋聞女友的故事都搬出來說了。 可惜沒什么作用。 池勒川不動聲色地把關憶北手邊那半瓶紅酒拿開了。 飯后,大家aa了飯錢,散席,各自叫了代駕,都到餐廳門口等。 韓略的代駕先來了,他便先走了。緊跟著莫羨叫的代駕也來了。 莫羨跟幾個人道別,到關憶北的時候眼波急轉(zhuǎn)直下落到他的鞋上,只匆匆跟他說了聲:“拜拜?!?/br> 她沒說再見,她希望別再見了。 他沒吭聲,她也沒心等他吭聲。 她直接上了車,可他緊隨著也上來了。 莫羨掩飾了一整晚的驚慌失措全部破堤而出,她瞪大眼睛看著關憶北。 “你……你上來干嘛?” “搭個便車,我答應你爸媽今晚去看你他們?!标P憶北扶了扶眼鏡,沖她痞笑,伸手把車門關上了。 車外,盛鴻年吹了聲口哨。 徐婉緊握雙手滿臉欣慰。 池勒川在戴口罩跟墨鏡。 劉果兒有點狀況外。 宋若詞在笑,笑里有點苦。 作者有話要說: 污的小劇場: 關憶北:一手掌握說得是我老婆的臉,不是胸。胸握不過來。 莫羨:滾! 胡言亂語的小劇場: 關憶北:親媽,說好的出場方式嚇一跳呢? 豬:字數(shù)超限,下章去你丈母娘家浪吧。 莫羨:請尊重女主! 豬:兒砸,剛才說話的是誰??? 關憶北:我老婆。 莫羨:滾! ☆、第5章 005 莫羨看著關憶北,心里氣,可是又虛。 這世上她唯二不能搞定的人,一個是她老爸,一個就是關憶北。 當年,是人都認為他們組成的家庭必然是個女權(quán)家庭,家里的事她說了算。事實卻是她外強中干,他扮豬吃老虎。 關憶北長相斯文俊秀,眉清目朗,再戴上一副眼鏡,又格外添了一份儒雅的書卷氣。 他對別人都是和風細雨文質(zhì)彬彬的,唯獨面對她的時候會摘下面具。他私下里的痞氣腹黑霸道混賬,只有她領教過。 就像今天,他硬是上了車,完全不顧及她的想法。 換了別人她早一腳踹下去了,可當對方是他的時候,她下不去腳。 尤其是在看清了他黑瘦了一圈的臉跟突兀而出的顴骨之后,她更是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半年不是在歐洲嗎?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的飯菜把他餓成這樣? 莫羨想問,可又不想問。 無可奈何,又坐立難安。 “小姐,是去北安坊36號嗎?”代駕司機跟她確認地址。 莫羨收拾了下心情,說:“是?!?/br> “走高速還是走下道?” “高速。” “好。” 司機開車,莫羨背過頭去看窗外風景。 關憶北接了一通電話,他用英文跟那邊交流。 莫羨英文自然沒問題,可他話里帶了不少醫(yī)學專用詞。她念完醫(yī)學院便投身商海,專業(yè)英語荒廢得七七八八,只能聽出個大概。 是有關一名女孩的病情,先心病這個單詞她還記得。對方在跟關憶北討論手術方案。用得是英文,那么病人就不在國內(nèi)。 他從加入無國界醫(yī)生組織開始,才有了外籍病人。這些病人大都是貧困或者戰(zhàn)亂地區(qū)的窮人或者難民,從那時候起,像這樣的電話會診也漸漸多了起來。 各地時差不同,無論早晚,電話都有可能打來。 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都很不正經(jīng),喜歡逗她鬧她欺負她,可只要涉及到救人,他立刻會切換到一絲不茍的工作狀態(tài)。 他總是說,治病救人是醫(yī)生的根本,能做得,就一定要去做。 宋若詞說:“莫羨,你配不上他。他的心大得能盛下整個世界,你的心小得只能盛錢,滿身的銅臭讓人惡心。” 她當時無力反駁,現(xiàn)在……也一樣。 她看著車窗外面。夜里的城市有各種燈光,車燈路燈高樓大廈的景觀燈跟商鋪的照明燈,蠅營狗茍,光怪陸離,宛如她的人生。 他是她最珍視的燈火,她推開他,只是不想他因她而熄。 講了許久的電話終于結(jié)束了,莫羨的心懸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么。 他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我去了敘利亞?!彼f。 莫羨一驚。 他不是公派去了歐洲? 這半年他跟她報備行程一直說是在歐洲的。第一個月在法國,第二三個月在西班牙,第四個月在意大利,第五個月又回到法國,第六個月在德國,今天從德國飛回國。 她記得很清楚。 “我撒謊了?!彼忉尩恼Z調(diào)透著洋洋得意,好像在說:看,你又被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