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無可救藥
“聽你這意思,你定跟齊海有點關(guān)系,你們都姓齊,他是你什么人呢?” 齊光絕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信息,更何況齊叔剛剛有說安路長利用過他。所以哪怕齊叔看起來有多像好人他也不能不防。 齊叔聽到他的詢問,眸光一瞬間就暗了下來,似在拉回以前的記憶。 好久齊叔才道出一句:“若不是我,當(dāng)年他們不會被安路長的人抓走,更不會死?!?/br>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齊光忍著怒氣,問的平常。 “我,我,若你真跟他們有關(guān)系,卻不知道我,看來他們是恨透了我才沒跟你提過。這么多年過去了,假如他們真像張生一樣僥幸還活著,卻從沒來見過我一次,想來是徹底不會原諒我了。我當(dāng)初怎么就犯了那么大的錯誤,怎么就……” 齊叔的情緒越來越有些失控,齊光聽他說這么多愧疚的話,其實很想替他父母聲討一句,可他終究還是忍下,心平氣和地問道:“你到底跟齊海什么關(guān)系?” “我跟他,我跟他,他估計不肯認我了吧?!?/br> 齊叔那時雙眼泛紅,連臉上的rou都在顫抖,好似是真恨自己。 最終他也沒說出來,他到底是父親的什么人,硬把手機塞給齊光逃走了。 齊光有想著去追來著,追上后告訴他自己與齊海的關(guān)系,或許是不是就能換來齊叔的一個答案??伤倪t疑終是讓他錯過了機會。 —————— 當(dāng)小許從木亦清那里逃出來,告訴老板安氏兄弟說給他的那句話“潁河小木屋見”,老板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他,但還是選擇先去赴了約。 他也有隨同老板一起去,只是他一直躲在暗處。因為他知道木亦清那邊的人一定會趕來。而老板暫時也對他選擇了信任。 然而該來的總還是要來。 老板把安氏兄弟救出后,直接將二人迷暈放進了他的實驗室。而且也沒急著給安氏兄弟看他們身上的傷。可能是太想知道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一走出實驗室就對低頭頷首的小許發(fā)出詢問:“你消失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會替他們帶話?” 小許絕不敢一五一十的將全部經(jīng)過告訴老板,只能盡量說得自己沒有透露出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而老板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聲音里滿是震懾和憤怒:“連你也背叛我是嗎?” “沒有,沒有,我怎么敢,我是您養(yǎng)大的,絕不會做…對…對不起您…的事?!?/br> 老板掐著他脖子的手勁兒一直在增大,小許是越來越說不出話來??衫习迓犃怂脑捯琅f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又是一聲嚦吼:“你以為我那么好騙,你知道我的殘暴和兇狠,再不說實話,我能讓你即刻去死。” “我…我都沒見過您的…真正面目,怎么…怎么可能背叛您?!?/br> “這要是讓你看過我的臉,早就把我出賣了是不是?” “不…不敢……” 小許此刻瞠目結(jié)舌,完全是快要奄奄一息的樣子。 而老板突然一個大力把他扔到地上,小許知道老板絕不是信任了他,而是胳膊舉著他累了。因為他剛被扔到地上,老板就拿腳踹上了他的肚子。 “小許啊,你跟我最久,你知道我最舍不得殺的人就是你,可你若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會讓你死得比任何人都慘?!?/br> “我一直記著您的恩德,我若真背叛了您,我怎么還敢回來。” “我就信你一次,幫我看著那倆人,我出一下?!?/br> “好。” 然而戴著黑色面罩的人哪也沒去,他就是想看看小許會不會趁機把安氏兄弟帶走。 畢竟培養(yǎng)出一個得力的助手不容易,從這么多年他找尋的人里,只有小許夠他的要求就能看出來,若現(xiàn)在再去尋找新的符合他標(biāo)準(zhǔn)的人,已經(jīng)是天方夜譚了。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微姐,再失去小許,那他就真的沒有任何人可派遣了。 讓他覺得還算欣慰的是,小許并沒動安氏兄弟,也沒聯(lián)絡(luò)外人來把安氏兄弟帶走。 —————— 第二天,木里腦袋昏沉沉的醒來,躺在床上先伸了伸懶腰,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主人,您昨晚喝了酒,現(xiàn)在要喝點水嗎?” 是叮叮的聲音沒錯,木里驟然向聲源望去,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在自己家里。 沒幾瞬間,木里就因為叮叮那句“您昨晚喝了酒”,大腦里勾出了很多畫面。 而那畫面出現(xiàn)的越多,越讓她感到羞赧和無地自容。 她昨晚竟然那么大膽地主動吻了齊光,還說什么,你說過要對我負責(zé)的,你不許走,不許,不許再消失那么多年。 她是瘋了吧,居然說出那么羞恥的話來。 啊,為什么昨晚的酒勁兒不再大點,讓她徹底忘了,就像初次在暮都遇見齊光那次,讓她都忘了。 可怎么偏偏要這次讓她記得,一會兒她該怎么面對齊光。 啊…… 木里猛地坐起來長吼了一聲,胡亂地抓了一會兒頭發(fā),實在不知該怎么面對齊光,又退回了被窩里想再逃避一會兒。 可是她退回被窩里,哪怕閉著眼也感覺眼皮自己在動,她根本無法有片刻的冷靜,而當(dāng)她實在忍不住睜開眼睛時,卻看見被子上已經(jīng)落下了她的心思。 她又猛地撩開被子,坐了起來,而那時發(fā)現(xiàn),她的心思不僅出現(xiàn)在了被子上,房間里哪哪都是,逼著她不得不面對,又不得不抓狂。 讓她感覺更見不得人的是,她的心思往外冒出的速度有增無減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木里本能反應(yīng),瞬間又躲進了被子里,當(dāng)意識到齊光可能會自己闖進來時,趕緊從被窩里鉆了出來跳下了床,鞋也沒心思穿,在房里里來回走動著。 齊光又來了一句:“是醒了嗎?你沒事吧?” 怕再不回答齊光,齊光會省掉開門的步驟直接瞬移過來,木里趕緊回應(yīng)了聲:“沒事,我沒事,我還有些困,能不能讓我再睡會兒。” 木里心跳得砰砰快,腦袋也急出了汗,可看著房間里滿處都是她心思的文字,這若被齊光看見,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然而齊光卻回答:“我也想讓你再睡會兒,可你既然醒了,我有些急事想和你說?!?/br> 木里嘟著嘴,心想這家伙是故意的吧,就是想讓她難堪是不是? 可木里對于愛情方面的事是真慫啊,當(dāng)初齊光強吻了她,她如何大放厥詞過,她還都記得,現(xiàn)在她自己也做出這種事來,這是多么自己打自己臉的行為啊。 木里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先離開這,我馬上出去。不不,你能不能把這房子移到地下去?” 為了保險起見,木里還是覺得黑暗中她開門出去,才能徹底不被齊光發(fā)現(xiàn)。她到時候只需找個理由不讓他再進這間屋子就好了。 “為什么要突然……” “我讓你移你就移,哪那么多廢話?!?/br> 木里提出這種要求來本就讓齊光覺得納悶,還這么理直氣壯地打斷他的話,更讓他懷疑了起來。 而已經(jīng)輕聲輕步走到門口的木里,也怕自己剛剛的語氣反而會把齊光激怒直接闖進來,所以假裝溫柔地又補了一句:“好不好?好不好?” 那聲音一下子就把齊光的意志麻痹了,下一秒木里就感覺到房子下沉,黑暗瞬間來臨。 幸好是她提前走到了門口,開門就能出去,不然讓她跌跌撞撞找過來,還真不容易。 然而啊,她一開門出去正撞上了齊光的胸膛。那讓她突然有種做賊被抓的感覺。 她趕緊往旁邊移了一步,覺得不夠遠又移了一步,然后才輕咳了兩聲。 “你要說的急事是什么事?好好說啊,要是謊話我可不認?!?/br> 木里哪怕心虛,聲音里也要表現(xiàn)出強勢,反正現(xiàn)在誰也看不見誰,她的表情不需要偽裝。 而齊光的耳邊還停留在她那一遍一遍的“好不好”里,剛剛被她撞到胸口,更是心里小鹿亂撞,所以木里的話音落下后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雖然他有很多疑慮想問她,但他還是即刻說道:“許老大昨晚死了。” “什么?” 這駭人聽聞又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木里又躥回到齊光旁邊,緊接著又擔(dān)憂地問了一句:“怎么回事?你失手殺死他了?” “不是,是那二當(dāng)家的趁機殺死的,但他揚言是你殺死的,而且還報了警?!?/br> “喔,那就好,嚇?biāo)牢伊?。?/br> “那就好?”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當(dāng)然好了。這樣無論警察怎么追究我們,我們都有底氣抗?fàn)幍降祝恰?/br> 我們,她居然用的我們。本來還擔(dān)心他犯的錯牽連到她,會讓她暴跳如雷,對他好一頓抱怨,甚至頓然憤怒離他而去,可他沒想到她卻說:“但是,下次可別下那么重的手了,要下也是我本人來下。不然他若真被你錯手殺死了,到時候你受到懲罰,我心里會多歉疚?!?/br> 齊光雖然看不到她說這些話時的樣子,但他知道那時的她一定非常耀眼。 “好?!?/br> 他嘴上答應(yīng)了她,心里卻十分篤定,若還有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他絕對還是那個出手的人。 空氣沉寂了兩秒,黑暗中兩人能明顯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甚至還有砰砰砰的心跳聲。 被壓下去的情緒突然又返回來,木里不自覺地往后移了一步,想離齊光遠些,結(jié)果齊光卻拉住了她的胳膊。 天啊,他要做什么?這次終于輪到要質(zhì)問她昨晚的事了嗎? 頃刻間無數(shù)的想法從木里腦海里閃過,而齊光只是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才拉住了她的胳膊,畢竟她為什么要讓他把房子移下來,他還沒弄清楚。 “你…你想做什么?” 木里先出了聲音。 齊光反問:“該我問你,你想做什么吧,為什么突然讓我把房子移下來?” “沒…沒原因,你現(xiàn)在可以把房子移到地面上去了。” “真沒原因?” “沒有?!?/br> 木里試圖扯掉齊光的手,但他不僅沒放反而把她拉向了他。 “可你很緊張明顯在說謊,難道……” “難道…什么?” 難道他想到了?完了完了,木里的心跳的更快了,齊光只說出了“你想”,木里就趕緊打斷了他。 “你到底把不把房子移上去?我快呼吸困難了?!?/br> 木里偽裝著缺氧的樣子,想讓他別再追究了。可誰知齊光突然把她推到后面的墻上,說了句讓木里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就吻上了她的唇。 “原來你真的想?!?/br> 真的想?她何時想讓他吻她了? 然而木里也就有幾秒的氣憤,爾后就被齊光的吻俘虜了。 昨晚帶著醉意,齊光的吻有多強烈又有多溫柔,其實她已經(jīng)有些忘了,現(xiàn)在突然被喚醒,真真切切地感受著他對她的饑渴,她早已沒有先前他強吻她時的反感,反而感覺自己在無可救藥的沉淪。 這樣的自己很不像自己,可她又止不住這樣的自己,不想喊停,也不想讓齊光停下。 齊光的吻剛落下時,木里有一絲的反抗,齊光還想難道他猜錯了,她不是因為害羞說不出想吻他的話,借著地下來缺氧了便可讓他吻她? 想著要不要放開她時,她卻突然給了他回應(yīng),那讓齊光很興奮,都有些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欲求未滿,現(xiàn)在正做夢強取豪奪。 那個吻比昨晚的吻還要漫長,由于深處地下,四處黑暗,就跟還停留在昨晚一樣,齊光好怕把房子移到上面去后,木里還在屋里睡覺,而他在房子里來來回回走睡不著,所以他反反覆覆給她呼吸的空間,又反反覆覆貼上她的唇。 她一直都很配合,沒說一句話,也沒推卻他一下。 齊光實在訝異,所以等他的氣息緩過來一些,問了一句非常欠打的話:“木里,是你嗎?” 木里的心瞬間就冰了,合著方才的纏綿他還有懷疑他吻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他還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吻? 木里用她沒受傷的那只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怒氣騰騰地叫嚷道:“立刻,馬上,把房子給我移上去,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