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秦四玖見顯昭帝高興,倒有些不解了,他是知曉圣人曾對太華縣主動過心思的,如今她懷了長樂郡王的孩子,怎得圣人還這般高興? 顯昭帝看了秦四玖一眼,薄唇挑了下:“你覺得朕不該高興?” 秦四玖忙搖了搖頭,回道:“奴才哪敢妄測君心?!?/br> 顯昭帝笑了一聲:“朕有私心不假,可蓁娘有了孩子也是一件好事,如此,德宗大長公主對大郎便能更為上心了?!?/br> “奴才不懂?!鼻厮木翐u了搖頭,作出一副糊涂樣來。 顯昭帝冷笑一聲:“競元他們的心都太大了,朕得讓他們明白,他們不單單是朕的兒子,還是朕的臣子,這做人,最怕的就是忘了本,顯然如今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誰賜予的。” “圣人英明?!鼻厮木聊樕蠋?,恭維顯昭帝道,面上還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樣子,可心里面卻比誰都明白,圣人這是想借著長樂郡王來打壓三王,讓他們明白,能有今天靠的是誰的恩寵,圣人既可以恩寵他們,同樣也可以把這恩澤賜予別人,雖說長樂郡王生母出身卑賤,可人家娶了個好媳婦,太華縣主的出身往上數(shù)三代那也是挑不出一個錯來的,有這樣的媳婦正好平衡了長樂郡王生母出身的問題,有這樣的靠山,圣人再如此抬舉于他,長樂郡王想要和三王抗衡那也不是一件難事,只可惜了皇太孫,如今還活的糊里糊涂,不知他已被自己庶兄穩(wěn)穩(wěn)的壓了一頭。 秦四玖瞇了瞇眼睛,想著,也許在過不久,長樂郡王這封號就得改了,啟圣將出現(xiàn)第四位親王了,這朝堂之上,也將要變個天了。 第87章 嚴之渙躍身下馬, 剛一進王府恭賀聲便此起彼伏的響起,其中以呂威的聲音最為響亮,嚴之渙朗聲大笑, 連聲道“賞”,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頓,大步流星的邁向正房。 裴蓁如今嗜睡的緊, 一早起來用過早膳,沒一會又回榻上打盹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孕的原因, 睡的并不踏實,嚴之渙進來她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雙眼似睜非睜, 小臉紅撲撲的,紅潤的小嘴微撅著,似有因被擾了眠的不滿, 口中溢出一聲輕哼。 嚴之渙臉上表情很是無措, 狹長的眼把裴蓁從頭看到腳,最后盯著她小腹上,目光古怪至極,手伸了伸, 最終也沒敢把手放到裴蓁的小腹上, 只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嬌嫩的臉頰,薄唇扯開,一股狂喜從心底涌出, 最后眼眶竟紅了。 碧蘿幾個緊抿著唇,忍著笑意,后見嚴之渙這般失態(tài),忙低下了頭。 裴蓁睡意正濃,被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頓時就惱了,伸手便是一揮,嚇了嚴之渙一跳,忙把她手握住,動作輕柔的要放回錦被中,裴蓁卻是緩緩的睜開了眼,一雙眼睡意朦朧,水光瀲滟,輕輕一眨,一滴淚便落了下來。 “嬌嬌,怎么了?誰給你氣受了?”嚴之渙看見那淚順著艷瀲滾落,頓時大怒,只當是他不在有人給了裴蓁氣受。 裴蓁揉著眼睛,小嘴一張打了一個哈欠,目光漸轉(zhuǎn)清明,定睛一瞧眼底露出一絲詫異,驚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嚴之渙嘴角一抽,顯然有些無語,又見她剛剛呆呆的樣子極是有趣,更覺好笑,便道:“剛從宮里回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不在有人欺負你了?”他聲音又輕又柔,似乎怕自己聲音大一點會嚇到裴蓁和她腹中的孩子。 裴蓁一怔,歪頭看著嚴之渙,嬌聲道:“可是累糊涂了?我什么時候哭了?!?/br> 嚴之渙伸出指尖在裴蓁臉頰上一挑,那淚珠便散在了他指尖上。 裴蓁眨了眨眼,一滴淚珠又落了下來,她手一伸,便接過碧蘿手上的娟帕,拭了拭眼角,嗔道:“我那是困的。” 嚴之渙一怔,隨后長臂一伸,小心翼翼的把裴蓁攏在了懷中,柔聲問道:“真的?” “還有假不成?就算你不在,誰又敢欺上門來。”裴蓁輕哼一聲,又抬頭看向嚴之渙,笑道:“你可知你要做父親了?” 嚴之渙嘴角一扯,笑意溢出眼底:“剛在宮里已經(jīng)得了信?!?/br> 裴蓁打量著嚴之渙,倒覺得頗有些稀奇,索性直接問道:“我怎么覺得你沒有那么高興呢!” “怎么會?!眹乐疁o音調(diào)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之后清咳一聲,忙把聲音壓低下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咱們會這么快就有了子嗣?!眹乐疁o擱在裴蓁腰間的手緊握成拳,激動的手指都打著哆嗦,若不是怕驚到裴蓁腹中的小東西,恨不得在院子里吼上幾嗓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父親了。 “是挺快的,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裴蓁點著頭,拉過嚴之渙的手讓他摸上自己的小腹。 嚴之渙被裴蓁的舉動嚇得手都僵住了,放在那平坦的小腹上一動也不敢動,惹得裴蓁大笑,嗔道:“怎么這樣沒出息,還能摸壞了不成。” 嚴之渙卻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粗手粗腳的,別在傷到了你,我聽人說這生孩子就和過過門關(guān)差不多?!闭f道這,嚴之渙臉色變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煞白,趕忙把手從裴蓁的小腹上拿開,更是離了她幾步原,在屋子里來回度步,一扭頭道:“咱們都是第一次有孩子,也沒個經(jīng)驗,我看是不是把外祖母請來坐鎮(zhèn)?” 裴蓁慢悠悠的起了身,嚴之渙一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瞧,口中不住的道:“小心點,小心點,你們快扶著王妃些?!彼贿呎f著,一步跨步上前,伸出長臂,生怕裴蓁一個不注意扳倒了,他也好能隨著接住人。 裴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哪有那么脆弱,都像你這樣索性什么事也不要做了,就整日在榻上趴著算了。” 誰知嚴之渙聽了這話,便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一臉的認同之色:“等我去問問太醫(yī),若是能趴著不動,你還是趴著的好?!?/br> “胡說,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那不和小豬仔一個樣了。”裴蓁笑罵一聲,自徑攏了外衫,走到嚴之渙身邊便捶他一下。 嚴之渙朝后一仰,口中悶哼一聲:“哎呦!可了不得了,這才多久沒見力氣就這樣大了,想來是和肚子里的小家伙借了力,看來我兒子日后也是個征戰(zhàn)沙場的主。” 裴蓁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險些直不起腰來,她這樣又把嚴之渙嚇了一大跳,伸手就把她扶正,急聲問道:“可有什么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了?趕緊坐下,快?!?/br> “你且住嘴吧!”裴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捂著肚子坐了下來,可一扭頭看見他的臉便又想笑,眼底的笑意幾乎都要溢出眼底了。 嚴之渙一臉的急色,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趕緊去請?zhí)t(yī)來?!彼行慕o她揉揉肚子,又怕他手下沒個輕重,反而會傷了她母子,急的額頭上都冒了汗。 裴蓁舒了口氣,抬手又是拍了他一下,嗔道:“叫什么太醫(yī),哪有因為笑的肚子疼就要喊太醫(yī)來的,沒得讓我成了笑柄,你且離我遠些,別讓我瞧見你那張臉我便不會笑了?!闭f完,又抱怨了一句:“都是你,非逗我笑?!?/br> 嚴之渙一聽這話,不免一怔,隨后趕忙背過身去,問道:“這回看不見我臉了,別莫要在笑了?!?/br> 他倒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可這樣卻更是惹人發(fā)笑,裴蓁簡直是哭笑不得,狠狠的跺了下腳,總算是止住了笑意。 “回過頭吧!” 嚴之渙倒是遲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露了一半臉,見裴蓁果然沒有在笑的意思,才徹底轉(zhuǎn)過身來,關(guān)切的望著裴蓁,溫聲道:“真的沒有不舒服?要不還是請?zhí)t(yī)過來瞧瞧吧!” 裴蓁嫌他煩,撅了撅嘴,身子一扭,惱道:“都說了不用?!痹捯怀隹?,自己也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的,她自打知道自己有孕后,這脾氣越發(fā)的控制不住。 嚴之渙倒是脾氣急好,陪著笑臉道:“好,都聽我嬌嬌的,眼下可餓了?想吃什么我讓人去做?” 裴蓁紅唇輕揚,露了小臉,抓著嚴之渙的袖擺,仰著一張粉嫩嫩的俏臉,說道:“想吃小湯包了。” “那就讓人去做?!眹乐疁o摸著裴蓁柔嫩的小臉,頭也不回的說道:“沒聽見王妃的話?” 碧蘿挎著臉,回道:“王爺,王妃想吃的是蟹黃小湯包,鄭嬤嬤囑咐過了,蟹寒性大,不能讓王妃吃。”想了下,又添了一句:“王妃有孕期間,吃食上絕不能由著她性子來,這是德宗大長公主和晉安郡主吩咐的。” 嚴之渙聽了這話,便一臉無奈的看著裴蓁,手一攤,那意思很明顯,他也不能違背了德宗大長公主和晉安郡主的意思,想吃也忍忍吧! “要不聞聞味?”嚴之渙想了想,出了這么個餿主意。 裴蓁咬著唇,又狠狠的捶了他一下子。 “不吃了,不吃了?!?/br> 嚴之渙一聽這話急了,把人抱在懷里連哄帶勸,眾人卻是一臉的見怪不怪,碧蘿看了看沙漏,身子一福,轉(zhuǎn)身出去傳膳了。 “王妃,該用午膳了。”紅橋清咳一聲,又道了一句:“一會鄭嬤嬤該來了?!?/br> 裴蓁聽了這話,直接從嚴之渙懷里起了身,撫了撫沒有一絲皺褶的裙擺,下顎微微一揚,扭頭看向嚴之渙,問道:“王爺可有什么想吃的?” 嚴之渙眨了眨眼,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番變化由何來,琢磨著莫不是懷了身子的人性子都是這般陰晴不定? “要不我就吃蟹黃小湯包?”嚴之渙試探的開了口,他吃什么都不講究,只要能讓嬌嬌高興,就是天天啃粗面饅頭也是使得的。 裴蓁嘴角勾了勾,又努力壓了下去,哼道:“王爺想吃蟹黃小湯包?!?/br> 她話剛一出口,鄭嬤嬤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旁,清咳了一聲,之后上前一福禮,聲音平穩(wěn)的沒有絲毫祈福:“王爺不要慣著王妃的性子,殿下已吩咐過,王妃有孕期間,她是吃什么您就跟著吃什么,免得讓王妃瞧著貪了嘴,吃不到又鬧了小性子。” 嚴之渙一臉認同的點著頭:“嬤嬤的話本王記下了,以后嬌嬌吃什么我就隨著她吃什么?!?/br> 若說別的話嚴之渙未必能聽的進去,可德宗大長公主的話他卻是信服不已,畢竟那可是生過兩子兩女的主,莫說只是隨著裴蓁的吃食走,便是讓他餓上幾頓,他都是沒有怨言的。 第88章 嚴之渙聽人說過這有了身子的人多睡會覺總是好的, 吃過午飯,他便哄著裴蓁去榻上小歇一會,裴蓁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她摸著腰上的軟rou,秀眉微蹙,如今才將將過了三個月, 她腰上的rou都長了一圈了,再這樣又睡又吃不等孩子她都胖的沒個人樣了。 嚴之渙不懂裴蓁犯愁的事,倒是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 我聽人說過,誰家婦人有了身子,那做婆母的慈愛便要勸媳婦多睡會覺?!?/br> 裴蓁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說道:“那是因為做媳婦的要立規(guī)矩,人家婆母讓媳婦多睡一會是免了她的規(guī)矩,可不是像你說的沒事就要倒頭大睡?!?/br> “那咱們不睡, 你陪我趴一會, 咱們好好說會話?!眹乐疁o輕手輕腳的把裴蓁帶進懷里,低頭柔聲說道。 “有什么可說的?!迸彷栲洁煲痪?,突然想起還真有一件事要和他說,便喚了碧蘿進來, 讓她去把那鸚鵡拿進來, 之后沒用多少力氣就掙開了嚴之渙圈在她腰間的手,挨在四方桌坐了下來。 嚴之渙盯著那四方桌瞧了半響,眉頭緊皺著, 沉聲吩咐道:“讓人把府里帶邊邊角角的東西都撤下去,這點眼力也沒有嗎?要是王妃磕到桌角怎么辦?” 紅絮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尋鄭嬤嬤和呂管家,轉(zhuǎn)告嚴之渙的話。 裴蓁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我身邊這么多人護著,哪里就能碰到,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多注意一下隔壁街的人呢!” 嚴之渙臉色微微一沉,他當然知道裴蓁口中所指何人,冷笑一聲,便道:“她敢,你母子要是有個什么不是,老子活刮了他們?!?/br> 這口吻和裴蓁倒有些相似,不過嚴之渙的語氣顯然更匪氣了一些。 “之前我進宮圣人送了一只鸚鵡給我,那小畜生嘴倒是巧的很,什么話都會說,你瞧瞧看可有意思?!迸彷枇嘀鑹?,剛沒等把茶水倒出來,嚴之渙已穩(wěn)穩(wěn)的拖住壺底,說道:“你趕緊放下,我來。” 嚴之渙斟了一盞茶,剛送到裴蓁嘴邊,沒等她張嘴就挪了開,眉頭擰著,問道:“小紅,太醫(yī)可說過王妃能不能飲茶?” 紅橋嘴角一抽,想說自己名為紅橋,卻沒有生出這個膽子來,只得認了“小紅”這個名,輕聲回道:“太醫(yī)說可以適時飲一些綠茶?!?/br> 嚴之渙放下心來,又把茶杯送到裴蓁嘴邊,低聲道:“小心燙,慢些喝?!?/br> 裴蓁嫌他多嘴多舌,直接把蓋碗接了過來,輕啜了一口,語氣嬌嗔:“剛剛和你說話聽見沒有呀?” 嚴之渙有些心不在焉,兩眼緊盯著裴蓁瞧,見她喝了兩口后,沒有在飲的意思便把蓋碗接了過來,口中道:“不過就是個扁毛畜生有什么稀奇的?!?/br> 裴蓁冷笑一聲:“扁毛畜生會說的話可多了?!?/br> 嚴之渙把那半盞殘茶一口飲進,半蹲了下來,把給裴蓁捏腿的巧春趕到了一旁,學著她的樣子給裴蓁按揉起了小腿,然后仰頭問道:“一個小畜生愛說什么就說什么,你不愛摔死就是了?!?/br> 裴蓁居高臨下的望著嚴之渙,不免有些不得勁,便要拉了他起身。 嚴之渙卻把她手一按,問道:“力道可還使得?” 裴蓁小腿縮了縮,嗔道:“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起來?!?/br> 嚴之渙不以為然:“怕什么,我給你按又不是給別人?!闭f完,讓喊了聲“小紅”,讓她搬了個繡墩來,坐正好,便把裴蓁一雙腿都擱在自己腿上。 裴蓁讓他一打岔,險些要把要說的話又忘了,不由睨他一眼,說道:“圣人所賜,也是你說摔就摔的?” 嚴之渙哼了一聲:“不過一只小畜生,摔死了皇祖父還能讓咱們償命不成?!?/br> “整日就知打打殺殺的,你且聽了那小畜生說的什么話再說吧!”裴蓁搖了搖頭,不免嘟囔了一句:“若生個兒子可不要隨了你才好。” 嚴之渙是習武之人,耳力自是極好,耳朵一動,便把這話聽了個全乎,不由笑道:“我的兒子不像我還能像了誰?!辈贿^他也自覺自己脾氣秉性不是那般好,想了想,便道:“若模樣和性子隨了你最好不過了,那時候模樣生的也好,性子也聰慧,不知該招惹了多少小娘大動放心。”說罷,得意的笑了起來。 裴蓁被他這一番吹捧也不由露出了笑意,嗔道:“胡說什么,小郎沒事生的那般整齊做什么?!彼а劭戳丝磭乐疁o,抿嘴一笑:“模樣似你這般倒剛剛好?!?/br> 嚴之渙咧嘴一笑,眼底似有星光璀璨,身子朝前一探,笑問道:“這么說嬌嬌是覺得我樣貌生的甚如你意了?” “不害臊。”裴蓁啐道,伸手去捏他的臉。 嚴之渙“哈哈”大笑,含糊不清的說道:“能逗嬌嬌一笑,我還要臉做什么?!?/br> 碧蘿拎著鸚鵡架子進來,聽了這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偏生那小畜生還學起了話來:“不害臊,不害臊。” 裴蓁聽了大笑,招手讓碧蘿進來,與嚴之渙道:“瞧瞧,畜生都知道你不害臊?!?/br> 嚴之渙黑了臉,一記冷眼橫了過去,那鸚鵡本就機靈,小動物感知又最為敏銳,當即住了嘴,嚇的直哆嗦,大大的翅膀護住圓溜溜的腦袋,綠豆大的小眼睛嘰哩咕嚕的亂轉(zhuǎn),似乎在尋求保護。 裴蓁把手臂伸出,想要接過這小東西,就被嚴之渙一手攔住,他先是把裴蓁腿放好,之后才起了身,接過架子,上下打量著這小畜生,然后捏了一顆瓜子給它。 那五彩斑斕的大鸚鵡一動不敢動,嘴也不張,就從翅膀里偷偷的望著嚴之渙,一人一鳥一對視,人冷哼一聲,鳥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