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澄撇撇嘴，心想不說就不說唄，大不了大聲說！

    “同桌，你剛才真是帥出地球帥出銀河系了你知道么！”欒澄瞬間化身小迷弟，“身手真是太特么好了！”

    “嗯?！鳖檭A淮笑著揉了揉肩，“你也不賴?！?/br>
    “怎么了？受傷了嗎？！”欒澄擔心地抓過去，“一會兒用不用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你幫我捏捏就行?！?/br>
    欒澄捏捏捏捏捏：“好點兒沒？”

    顧傾淮“嗯”一聲，轉頭看向前座的警察。

    警察同志默默地轉過頭去：嘖，當我沒看見你們在書包下牽手了么？裝什么裝！

    第34章 被發(fā)現(xiàn)

    由于顧傾淮跟欒澄沒穿校服，又把一群成年壯漢給打到在地上, 所以警察同志們一開始也沒太當他倆是學生, 還以為這倆也有可能是在那一片兒的小混混之類的，要不然學生出手能這么麻利？沒看有個還灰眼珠呢, 這是不是戴的美瞳啥的！

    后來做起筆錄才知道, 這倆還未成年呢。

    警察同志說：“由于你們未成年，所以需要監(jiān)護人在場, 說說家長聯(lián)系電話吧?！?/br>
    欒澄來的路上就想過可能會這樣，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因為打架來警局了。他報了他父親的電話，看向顧傾淮。

    顧傾淮面無表情地說：“我父母不管我, 而且也聯(lián)系不上他們?！?/br>
    警察皺眉：“那老師的呢？聯(lián)系你們班主任也行?！?/br>
    顧傾淮不想給班主任添麻煩, 就坐在那兒不吭聲。

    欒澄說：“警察叔叔, 我們班主任難得休息一天, 就別找她了吧？我爸肯定會來, 我爸在不就行了么？反正我爸也知道他, 而且我倆跟一家人也差不多?！?/br>
    顧傾淮看向轉澄，雖然沒有笑，但是眼神卻變得比先前溫暖多了。

    在車上看見欒澄跟顧傾淮牽手牽了一路的警察這時轉過頭來：“張哥, 要不就等這位同學的父親來了之后再看看對方怎么說不行么？”

    做筆錄的警員聽罷，搖搖頭：“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把你們班主任聯(lián)系方式說一下吧?！?/br>
    欒澄看顧傾淮，顧傾淮想想，說了一串手機號碼。

    劉丹娜平時忙得腳打后腦勺，今天好不容易休息, 可她閑不住，就約了朋友去了擊劍俱樂部，這會兒剛從俱樂部里出來跟朋友坐火鍋店里把菜點上。

    “你好，哪位？”劉丹娜把手機接起來，聽了一會兒，“對，我是顧傾淮的班主任……打架？！好好好，我馬上過來，是清平街那個警察局對嗎同志？”

    “對?！本彀央娫拻炝?。

    這廂，劉丹娜也顧不上吃了，跟朋友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后就開車來了警局。

    顧傾淮見到劉丹娜第一時間趕過來，站起來：“對不起老師，給您添麻煩了?！?/br>
    劉丹娜看了歪坐在一旁的彪形大漢們：“警察同志，請問這到底怎么回事?。课疫@倆學生平時可從不惹事生非的?！?/br>
    警察同志說：“您先別緊張，是您的學生報的警，說這些人詐騙，并且要對他們進行故意傷害。鑒于他倆還未成年，所以請您過來一趟。我們這也是按章程來嘛?！?/br>
    劉丹娜這一聽，底氣頓時足了。只要不是她的學生先犯錯，那就一切好說！

    “那這事可得弄清楚了。”劉丹娜先后看看顧傾淮和欒澄，“你倆受沒受傷？老師瞅瞅。”

    “老師我們……”欒澄本來想說沒什么大事，看到劉丹娜的眼神，立時改口：“我們這渾身都疼呢，我這衣服都被扯破了，后背也疼。顧傾淮肩頸也扭了下。您看他們那么多人，我倆剛才真是嚇壞了。我爸現(xiàn)在也在路上呢，他大概還要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這。”以前他跟孫天打架，當時劉丹娜也護著他，不過回去就把他呲兒了一頓，說該裝可憐就得裝可憐，傷也要說重點！不然搞不好做了好事還會吃虧，畢竟還有防衛(wèi)過當一說呢。

    “那一會兒咱們去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眲⒌つ纫餐且蛔?，“放心吧，只要咱們好好配合警察同志工作，警察同志一定能給咱們個公道的。”

    “嗯。”欒澄抓抓頭，“害您大周末跟著忙，對不起老師?！?/br>
    “沒事?！眲⒌つ日f完，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微信出去，發(fā)的是文字，所以也沒人看清。

    沒過多久，欒浩也過來了，大熱天的趕得滿頭汗，顯然也是走得很急。不過看到欒澄沒什么明顯的傷之后，他便略略放了心，跟劉丹娜打了招呼，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就是欒澄的父親，您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談?！?/br>
    “是這樣的，您的兒子和他這位同學一起跟人打架，鑒于他們還未成年，所以我們在做筆錄的時候需要監(jiān)護人在場?！?/br>
    “好的?！睓韬泣c點頭，“小澄，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顧傾淮一起去剪頭發(fā)，后來這些人沖進來就說我們欠錢不還?？墒俏覀円膊徽J識他們啊，更沒借過錢。那他們來強的要把我們帶走，我們肯定反抗。然后這些人就跟精神病似的，圍著我們，拿著符朝我們扔，還亮刀子?！?/br>
    “當時有沒有目擊證人？”警察問。

    “有的。理發(fā)店里那么多人，路上也有?！睓璩握f，“對了，他們兜里沒準還有符紙！”

    “你他媽瞎說什么！”有個人聽到這里頓時像吃了槍藥一樣，“警察同志，我們就是認錯人了，這其實就是個誤會。”

    “誤會？”劉丹娜扭頭瞅那些一看就不三不四的人，“有你們這么誤會的么！這還倆孩子呢，你們這么多人合伙對付他倆你們也真是下得去手！”

    “我去！大姐，誰對付誰啊！你看看我們這傷，再看看你那倆學生！哪家的學生像你這學生這樣！”他們收點兒錢辦點兒事容易么！本來還以為就倆學生，三兩下就能搞定了，哪曾想事沒辦成自己還弄一身傷！真是悔都悔死了！

    “那一帶有監(jiān)控嗎？”欒浩問，“如果有的話，應該能看見?！?/br>
    “小李，那一片的監(jiān)控修好了么？”做筆錄的警察問。

    “沒呢，技術那邊還沒過來人?！?/br>
    “警察同志，我們找錯了人，是我們不對。不過這兩個小子是不是也有防衛(wèi)過當之嫌？”看起來應該是對方幾人中管事的說，“再者，我當時就說了一嘴他們欠錢不還，他們就一腳踢過來了。”

    “明明是你們沒搞清楚問題之前就來扯我衣領子，那我們當然會還手?！睓璩握f，“而且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們，突然被攻擊當然會覺得你們就是壞人?！?/br>
    “就扯一下也叫攻擊？”

    “好了，都別吵！”警察說，“也就是說，張虎，是你們沒搞清事實真相就對顧傾淮和欒澄進行暴力催債？”

    “不是，就是嚇唬嚇唬而已，也沒真想怎么樣?！北唤凶鲝埢⒌哪腥司褪潜活檭A淮在三樓一腳踹三米遠的人，他看了顧傾淮一眼說，“就是后來他們反抗得厲害，就……”

    “要換成有陌生人要把你帶走，還是以莫須有的罪名，你不反抗？”顧傾淮說，“我們就是正當防衛(wèi)，如果不是你們攔著不讓走，肯定不會有這種情況。而且我十分懷疑你們所說的誤會。一，你們沒有借條就說我們欠錢，這不合理，除非讓你們來收債的人腦子里有坑，往外借錢連借據都不用。二，你們連對方長什么樣都不確定就去收債？開玩笑么？”

    “對啊，如果我們今天打不過你們，那是不是就被你們強行帶走了？”欒澄說，“你們這根本就是綁架！”

    “綁、綁什么綁架！你別血口噴人！”要債找錯人這種誤會撐死了罰點錢?？扇绻且寣Ψ街朗且壖?，那綁沒綁成都要負刑事責任的。

    “警察同志，我覺得我的學生分析得有道理，請您務必把事情查清楚?！眲⒌つ日f，“這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就這么讓他們處于危險之中，那可說不過去了您說是吧？”

    “還好孩子呢。”張虎“嗤”一聲，“我們當時上樓去找人的時候，他們兩個男孩兒，躲在一個廁所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呢，黑燈瞎火的，一個一頭汗，一個臉通紅?！?/br>
    這些人就是無賴，說這種話根本不會覺得怎么樣，卻把欒澄弄得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有點心虛。而顧傾淮的手也在暗處輕輕捻了兩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有很重要的東西丟在里面，里頭燈壞了，我讓同學幫我用手機照明一起找找，這很奇怪么？”

    由于顧傾淮說的面不改色的，而且嚴肅及了，倒是讓人很難往歪的地方想。

    欒澄小小松口氣，偷偷打量他父親的表情。

    警察問：“丟的什么？”

    顧傾淮從兜里把小綠豆小心端出來：“它?！?/br>
    小綠豆緩慢地從殼里伸出腦袋，左瞅瞅，右看看，之后又慢騰騰地往欒澄坐的方向爬。爬到顧傾淮手邊了，它也害怕，就可憐巴巴地伸一只小爪看著欒澄。

    欒澄趕緊把小綠豆接過來了，輕輕撫摸它的小腦瓜。

    警察又相繼問了一些問題，并且得到了留在現(xiàn)場的同事傳回來的人證信息，確定顧傾淮和欒澄被張虎等人圍堵過，并且進行了正當防衛(wèi)，而且第一時間報警。因此待欒浩和劉丹娜簽了字之后就讓他們把人領走了。

    而張虎等人，由于擾亂治安，所有參與人員拘留十天，各罰款三百塊錢。

    欒澄覺得不解氣，但想想，無法證明這些人是要綁架他們，那就暫時只能這樣。

    四個人出了警局，欒澄問顧傾淮：“你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顧傾淮搖搖頭：“我沒事，你呢？”

    欒澄聳聳肩：“沒事?！?/br>
    劉丹娜皺皺眉：“真沒事？”

    欒澄和顧傾淮對視一眼：“沒事。”

    “劉老師，辛苦您跑一趟了?！睓韬普f，“如果您不急著回去的話，和我們一起去吃個便飯吧?！?/br>
    “不用，當班主任的，這些事都是應該的?！眲⒌つ确帕伺笥养澴樱@會兒也餓，正急著想找吃的呢，不過她從不讓家長破費，所以也不可能跟欒浩去，她說：“您方便的話把這兩個孩子安全送回去就行，我手里還有點事，得先回去。另外欒澄最近表現(xiàn)一直不錯，再說這次的事錯不在他，也希望您回頭不要責備他。當然，也可能是我瞎cao心了?！?/br>
    “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怪孩子。那您慢走?！睓韬泣c點頭，示意顧傾淮和欒澄上車。

    欒澄和顧傾淮坐上車之后，顧傾淮倒是還好，但是欒澄卻是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他不確定他爸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這會兒氣氛有點怪怪的。他爸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就是大老粗一個，但其實心挺細的。

    果然，他剛把屁股坐穩(wěn)，就聽他爸問：“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第35章 同居開始

    “爸……什、什么我們……”欒澄嚇得差點把開窗按鍵給生生摳下來，話都說不利索了, “什么我們、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他爸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對！他爸不會是詐他呢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睓韬颇樕喜]有怒氣, “你不用緊張，實話實說就行。”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睓璩嗡浪雷ブ鴷鼛?。

    欒浩沒說話, 從后視鏡里看了兒子一眼, 這一眼略帶了些許嚴厲。

    欒澄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爸的眼神，頓時慫了：“就……也、也沒幾天。”

    他爸從來不打他, 他弟弟小時候倒是挨過幾次揍。可是他爸這眼神，明顯是有些不悅了。

    那他爸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肯定不能是奶奶出賣的他啊！

    顧傾淮也想知道這個問題。饒是他再鎮(zhèn)定，此刻也不由得有點緊張。高中時期, 哪怕是男女之間談戀愛, 大多數(shù)家長也都會反對, 更別說像他們這種情況。他不確定欒浩會不會反對, 縱然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好像挺平靜, 但誰又能確定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叔叔, 您也有天眼么？”半晌后，顧傾淮問。

    “小澄隨我?！睓韬普f，“我雖然看不到你們的過去和未來, 但是我能看到別人的?！?/br>
    “那也……”欒澄有點懵。就算能看到吧，他和顧傾淮在人前干了什么特別惹人眼的事么？

    “……您看了張虎之前發(fā)生的事？”顧傾淮想來想去，只有那個時候他緊緊握住了欒澄的手。

    欒浩贊許地看了顧傾淮一眼：“一會兒想吃什么？”

    這話題轉得有點快，欒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就還是去上回去的那家吧?！?/br>
    那家環(huán)境不錯，而且位置也比較多, 這個時間去的話應該也能有地方。

    “還是回去吃吧?！鳖檭A淮卻說，“外頭不太平?！?/br>
    “小顧會做吃的？”欒浩有些詫異。

    “他會！”欒澄搶著說，“他做的菜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