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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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平先行了禮,跪在師父身邊,張?zhí)t(yī)見是他來了,也有些好奇。 他雖然是他的得意門生,這件事卻是未參與過,他來做什么? 肖平磕頭,跪著道:“回稟皇上,微臣是太醫(yī)院的醫(yī)士肖平,也是張?zhí)t(yī)的門生?!?/br> 皇上掃他一眼,聽他繼續(xù)講:“綠釉壇子的事,師父未讓微臣著手,可微臣也是知道的?!?/br> “是故醫(yī)者,當(dāng)細(xì)心謹(jǐn)慎,無欲無求,以性命為重,功利為輕,不可有一分妒心,不得出口不實……這是師父教授于微臣,微臣一直銘記在心,并孜孜不倦堅守著,可微臣萬萬沒想到,師父竟也有包藏禍心的一天!” 此話一出,屋子里的人面色各異。 宋景年一直是淡淡的,皇上卻不同,他以為這小小醫(yī)士不過是為了救自己的師父,在他面前不知好歹,沒曾想……是為了揭露他? 他頓時前驅(qū)了身子:“你說什么?包藏禍心?” 肖平拱了拱手,忽略掉旁邊師父凜冽的眼神,繼續(xù)道:“據(jù)微臣所知,師父根本沒有什么祖?zhèn)鞯姆ㄗ觼眚炞C血跡,而且以微臣讀過的醫(yī)術(shù)來看,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是絕對辨認(rèn)不出屬于人或是禽……” “……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問問后面這幾位醫(yī)士,他們肯定是也未聽說過?!?/br> 后面幾個看到肖平指責(zé)張?zhí)t(yī),似有替他們保命的意味,哪里還記得張?zhí)t(yī)跟他們說過什么,連忙應(yīng)下道:“回稟皇上,臣等只是聽了張?zhí)t(yī)的話辦事,真說起查驗血跡,臣等都未見識過這法子,想來應(yīng)是不存在的!” 皇上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難看,張?zhí)t(yī)算得上是幾個御醫(yī)里頭,他最為信任的,現(xiàn)在卻對他包藏禍心,還試圖謀害太子! 張?zhí)t(yī)看著肖平,冷冷道:“既是我祖?zhèn)鞯姆ㄗ樱衷鯐ㄍ▊魇诮o你們,你說我包藏禍心,我看你才是所言句句為虛!” 他復(fù)又對著皇上,一口咬定:“皇上!請相信微臣!那壇子里確實是蛇血無疑!” 他臉色有些倉皇,肖平卻不一樣,許是他較為年輕,看著就很有正氣,他語調(diào)未變:“皇上,這幾日我與幾個醫(yī)士時時同師父待在一起,檢查了許多的器物,綠釉壇子也經(jīng)了后面幾人之手,師父只拿過去看了一眼,便交給他們,徒兒不知師父所說的驗血,是如何驗的?” “……況且這些器物的檢查,都是醫(yī)士們在做,太醫(yī)們都是最后察看的。如此想來,師父似乎只注意了那綠釉壇子……所以微臣不明白,師父究竟是對這綠釉壇子上心,還是對東宮的東西上心?!?/br> 張?zhí)t(yī)簡直要氣的吐出一口血來! 后面的醫(yī)士都跟著肖平附和,紛紛點頭說張?zhí)t(yī)并未接觸那綠釉壇子,卻稱里頭的血是蛇血,叫他們就這樣報上去。 張?zhí)t(yī)還想解釋,皇上卻已經(jīng)不想再聽了,他將后面書架上的梅瓶狠狠扔在他頭上,他額頭很快溢出血。 “來人!傳朕旨意!太醫(yī)院太醫(yī)張之行,為醫(yī)無德!品性不端!即日關(guān)押至大牢!聽候發(fā)落!” 外頭侍衛(wèi)得令進(jìn)來帶人,張之行甕中之鱉還在掙扎,他看見了寧王爺,他卻始終掛著笑,沒替他求一點情,他掙開侍衛(wèi)壓在他肩上的手,奮力大叫:“皇上!微臣還有話說,寧——” 話沒能出口,宋如瀾身邊的侍衛(wèi),早一手筆直如刀,擊在他后頸,張之行搖搖暈了過去。 皇上看都沒看他,聽到空氣安靜了,擺手揮了揮叫人帶他下去,宋景年卻已經(jīng)看清,他未出口的字眼說的是什么字。 他看了眼宋如瀾,他仿佛置身事外,什么都不知情。 將張之行帶出去后,屋子里真正安靜下來。 皇上看了看還跪著的醫(yī)士們,說:“除了肖平,其余的帶下去罰一頓板子,以示懲戒。” 能保住命,醫(yī)士們紛紛磕頭謝恩?;噬喜耪f:“朕乏了,除了景年,都退下罷?!?/br> 宋如瀾拱了拱手:“皇兄早些歇息,臣弟明日再來看望?!?/br> 皇上點了點頭:“你身子不好,難為這么晚還待在朕這兒,且快回去吧?!?/br> 他這才帶著人退下。 屋子里又剩下宋景年與皇上兩個人。 他說:“今日之事朕會叫人守口如瓶,你也小心些,別人把手已經(jīng)伸到東宮了。至于蠱毒,刑部在查,朕就交給你處理,起先這是皇太后在管,這次太醫(yī)院沒去慈寧宮,先來給朕傳了?!?/br> “你也不必告訴她,她知道后又是一陣大動靜?!?/br> “……你自己小心著便是?!?/br> 皇上又囑咐了他幾句,才放他回去休息了。 ******************************************************************************************** 這一晚上的事下來,乾清宮定是無眠。 但皇上已經(jīng)跟他說了明日不必去早朝,君無戲言,宋景年自然落得輕松。 回到東宮,還站在門外,他莫名覺得情景熟悉。 似乎有好幾次,他都是深夜才歸。 從前職業(yè)如此,現(xiàn)在竟還不受控制。 雖說是深夜,屋子里燈卻還亮著,瑞香站在門上探頭探腦,直到看見太子的身影了,才忙說:“太子殿下回來了!” 聲音很大,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的大。 蟬鳴不聒噪,繁星不亂眼。 屋子里面的人聽見了,忙站起身。蘇皎月等了一個晚上,看見他平安無事進(jìn)來,才終于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時辰比以往每一次晚歸都還要晚,她卻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精神。 她看著他進(jìn)了屋子,宮人紛紛退了下去,蘇皎月兩只手交在一起,剛才等的心慌,手里的帕子被她揪地皺成一團(tuán)。 宋景年瞧著她眼眶下微微的青黑,嘆了嘆氣,走過來問:“怎么還不睡?” “沒事吧?”蘇皎月答非所問,“今日皇上找您問綠釉壇子的事,怎么樣了?可有怪罪于你?” 宋景年搖了搖頭,牽過她手帶她到桌邊坐下:“肖平,是你叫來的,是嗎?” 蘇皎月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便說:“我想了很久是誰,皇后知道我準(zhǔn)備的充分,心里有數(shù),很相信我,便沒插手,不大可能是她?!?/br> “其余的心腹,更是不會插手?!?/br> “想來想去,應(yīng)該只有你。” 蘇皎月忽然有些緊張:“是不是因為我叫了肖平,給你添麻煩了?” 所以才會回來的這么晚…… 宋景年看著她,反倒輕輕笑了,很少見她小心翼翼模樣,皮囊是別人的,情緒卻是自己的。 他忽然,伸手將她抱在了懷中。 夏季夜晚不冷,還能算得上是燥熱。但他沒回來前,蘇皎月一直覺得心里冰涼,此刻被他攏在懷里,卻像是給冬日里的積雪鋪上厚厚的被褥。 她覺得格外溫暖。 而且一顆心跳的很快。 其實不管肖平來不來,今天他都會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來。 但宋景年卻埋首在她耳邊,輕聲說:“多虧你了,肖平來的很及時。” 多虧你了…… 蘇皎月臉頰上溢出嬌艷欲滴的紅,她從瑞香那里聽了消息,知道是為了太醫(yī)院的事,而且還是張?zhí)t(yī)親自去的乾清宮。 她這才書信一封,叫她趕緊送去肖平那里。 每個遇見過的人,總會有派的上用場的地方,不管是給你使絆,還是助你度難。 特別是像肖平這種,曾受過她恩惠的人。 宋景年說完了話,還抱著她沒撒手,呼出的熱氣在她脖頸間流轉(zhuǎn)。 懷里溫香軟玉,他覺得恍若隔世。 有多久了? 上次出車禍前,他難得的假期,跟她商量好晚上去超市購物,買她喜歡的青菜牛rou,買她愛吃的枇杷芒果。 就在下班路上,他開著車,再過一個街道到家,他甚至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看見小區(qū)門口微弱的路燈燈光。 這燈光其實早就壞了,忽明忽暗的,在地上一閃一閃,卻晃不著人,還能給深夜歸來的人帶來安慰。 他每次愛在路燈下等她出門。 因為白天都忙,晚上他來不及上樓,等她換了衣服出來,路燈下能看的格外清楚。 她臉上的妝容,一顰一笑。 宋景年閉了閉眼。 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些。 蘇皎月緩過了緊張情緒,就覺得有些熱了,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哪里都是他的身軀,碰上就guntang,她自己的手心里也是汗意涔涔。 她又覺得,他們關(guān)系好像格外親近了些。 可不應(yīng)該啊,他們是正經(jīng)的合作關(guān)系,擁抱也該是朋友般的環(huán)抱,她卻總覺得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但這不算完。 宋景年手在她背上,慢慢下滑,滑到腰間,纖細(xì)的腰身,一只手就能攏緊,背上的骨節(jié)硌人。 他突然說:“皎月,我喜歡你?!?/br> 他呼吸太燙,蘇皎月有一瞬間的耳鳴。 她聽到自己心跳聲很快,胸口像是有一道光牽扯而過,拉得心跳隨之上下。 宋景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角,跟她表達(dá)心意,他不緊張,但是兩個人挨的很近,他卻能清晰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 這原本不在他計劃之內(nèi)。 上一世她那么冷淡,甚至是惹得他怒其不爭,他才會花了那么長的時間等她主動。 但現(xiàn)在他后悔了。 時間太短,他和她還沒幾年光陰呢,寥寥就一世了。 所以這次他讓著點,他先說,等她慢慢適應(yīng)。 蘇皎月心里的感覺就有些復(fù)雜了,她思路還停留在那綠釉壇子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談及了其他。 他這么突然,倒讓她覺得,他很有知恩圖報以身相許的意味。 她頓了頓,記起自己爛熟于心的話,緩緩道了出來:“一滴水只有放進(jìn)大海里才永遠(yuǎn)不會干涸,一個人只有當(dāng)他把自己和集體事業(yè)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最有力量……” …… 宋景年忍了很久,還是笑了出來。 來這里這么久,蘇皎月是第一次聽見他這么開懷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