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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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赫連逸扛起赫連炘,離開了院子。 薛容月望著他的背影,來看看我?難道這一世你被我的傾城容顏迷倒了嗎?想到這里,她暗自竊喜。等等,不行,我的目的是要撮合你和王雪薇啊,你愛的是她啊,我可不能胡思亂想。大概你以為我是個普通小丫頭才對我溫柔相待吧,若是你知道我以后害你心愛之人流產(chǎn),怕是得掐死我??墒?,我根本不知道那碗安胎藥有傷胎之物啊,你又不聽我解釋,我也找不出陷害我的人,說起來,我上一世死的蠻冤枉。不過,歸根結(jié)底就是我不該入宮,不該聽從父親的安排,庶出始終是庶出,更何況只是女兒家,父親的心也當真是狠,怕是打我出生時就計劃好了一切吧!可最終還不是被識破,弄得家破人亡。 也罷,等看著赫連逸娶了王雪薇,我便離開這王府,找個清凈地方隱居,逍遙自在。 翌日清晨,薛容月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她微微睜開雙眼,一副清澈的眸子映入眼簾。她迅速起身,打量著眼前的人兒,裹起被褥喊道:“赫連炘,你怎么進來的!快滾出去!” 話落,她檢查了自己的衣服和床單,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松了口氣。席姑姑不在嗎?怎么能任由他進來,怎么說我也是女兒家,太不講究了,傳出去又是一堆麻煩。 赫連炘微微一笑,道:“果真生的不錯,怪不得二皇兄如此迷戀你?!?/br> “喂,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滾——出——去!”薛容月沉著臉,瞪著他。 只見他打了個哈欠,不慌不忙,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道:“你怕什么?你都是二皇兄的人了,本皇子是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本皇子隱約記得昨天有人踢了我一腳,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我越想越氣不過,畢竟本皇子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說是吧?” 薛容月一臉無奈,道:“昨晚不是喝醉了嗎?記得倒是挺清楚。那個……三殿下,麻煩你先出去,等我穿上衣服,咱們再談報仇的事情,好嗎?” 赫連炘一聽,掃了一眼她,突然面頰緋紅,清咳兩聲道:“哦……本皇子在院子里等你。” 話落,一溜煙跑了出去。 薛容月松了一口氣,拿起木架上的衣衫迅速穿上。推開門,只見赫連炘背對著她站在院子里,仰頭望著天空。 “你不覺得刺眼嗎?”薛容月抬頭一望,被熾烈的陽光擋了回來,她走進赫連炘,說:“昨夜空中不見繁星,我還以為今日要下雨呢,沒想到晴空萬里?!?/br> 赫連炘耳朵微動,轉(zhuǎn)身低頭打量著她。只見薛容月身著淡黃|色的襦裙,脖頸上不見任何首飾,微微發(fā)白的雙唇,顯得氣血不足。 “本皇子自然是閉著眼睛的?!焙者B炘看向別處,說:“你不要總是討二皇兄歡心,不愛惜自己的身子?!?/br> “啊?什么意思?”薛容月歪頭,一臉懵。 赫連炘嘆了口氣,瞅著她說:“你這小身板必定受不住二皇兄夜夜折騰,看你唇色發(fā)白,想必是落下了病根,得找個大夫開個方子補補了?!?/br> 薛容月愣了許久,恍然大悟,臉唰的一下紅了。她低下頭,攥著袖子,不言語。這個赫連炘,怎么一言不合就……我只是沒有上妝,你想哪去了! “還有,小丫頭,別怪本皇子沒提醒你。”赫連炘皺了皺眉,道:“二皇兄他心有所屬,即使你百般討好他也做不了王妃,雖說他和她愛的人無緣,但你也沒有機會。所以,別指望從他身上得到愛,免得讓自己傷心。” “哦……然后呢?”薛容月一臉淡然,伸了個懶腰,問:“三皇子告訴我這些想表達什么呢?莫不是看上我了?” “誰……誰看上你了,別胡說?!焙者B炘瞥了他一眼,心有些慌,反駁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本皇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不要想太多。本皇子看你可憐,多嘴幾句罷了。也是怕你得不到二皇兄的愛,再起了歹念,傷著他?!?/br> “哦……”薛容月不屑,活動著身體,問:“那么三殿下,你還報仇嗎?” 赫連炘撓撓臉頰,眼神飄忽不定,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本皇子今日來找你,不是報仇,是……是……” 薛容月見他支支吾吾,白了他一眼,道:“堂堂皇子,有話就說,你是沒見過女人,還是沒見過像我這般沉魚落雁的女人?”這赫連炘從前竟是這副模樣,扭扭捏捏,像個未出閣的姑娘。 “不,我是沒見過比二皇兄還自戀的人?!焙者B炘做了個鬼臉,繼續(xù)說:“我直說了吧,過些日子便是大皇嫂——也就是當朝太子妃的生辰,金銀首飾的她也不缺,我實在想不出還能送什么,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畢竟你也是女兒家……對吧?” 薛容月挑了挑眉,雙手抱臂打量著他,說:“三皇子,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我今日勉強算是第二次見面吧?你有何理由讓我?guī)湍悖吭僬f了,你家沒有奴婢嗎?三皇子還是請回吧,我還要去伺候我家王爺?!?/br> 話落,她轉(zhuǎn)身欲回屋,卻被赫連炘攔住。 “那自然是本皇子覺得與你這小丫頭有緣。再說了,二皇兄不在府內(nèi),你也不用伺候他了?!焙者B炘嬉皮笑臉,繼續(xù)說:“你就幫我想想嘛,今年這個生辰對皇嫂意義重大,我得送個稀罕物件,否則大皇兄又得在背后絮叨我?!?/br> “哦?敢情是太子爺專門吩咐的?看來他對這位太子妃很是|寵|愛。”薛容月不屑,握了握拳,道:“可是這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殿下不想再挨……” “三弟,你又胡鬧了?!焙者B逸突然出現(xiàn),瞥了薛容月一眼,說:“你醒了還不回府,公主府的那位小公子在前廳候著你呢!” 薛容月見赫連逸來了,撫著胸口,松了一口氣。 赫連炘詫異,摸著腦袋,詫異道:“二皇兄不是一早就進宮了嗎?怎么這個時候就回來了?賢妃娘娘沒有留你用膳嗎?” 說完,怏怏不悅。 “我若不回來,你怕是要煩死你未來的二皇嫂了。”赫連逸的話里帶著醋意,讓人不覺心中一顫。 薛容月一聽這話,恍惚了一下,低頭不語。赫連逸剛剛的意思是……要封我做王妃?不,一定是我聽錯了。再說了,即使他想我也不愿意啊,我可不想再被燒死一回。 ☆、第005章 赫連炘揉揉耳朵,雙目瞪大,問:“二皇兄,你說什么?你有意讓她做王妃?不對啊,你不是一直忘不了大……” “你別驚訝,我尚未婚配,她又是我的侍妾,有何不可?”赫連逸低頭掃了一眼薛容月,說:“她總是有機會的?!?/br> “可她來歷不明。” “我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來歷明了了?!?/br> 薛容月一聽這話,猛然抬頭,瞠目結(jié)舌。這赫連逸還調(diào)查我?不過也好,正巧摸清自己的此時的身份。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王爺啊,你還記得我是怎么來到王府的嗎?” 嗯,上次聽席姑姑說是撿來的,我只記得我十四歲時被人販子拐了,幸虧我機智,趁他們不備逃脫了,但是到了一所破廟我就體力不撐倒下了,再醒來,我就看見大娘和哥哥了。 “你在考本王嗎?”赫連逸忽然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自然是在城外的破廟里,你滿身污漬,衣衫襤褸,見到本王還死死抓住不放,口中喊著‘燒鵝,燒鵝’什么的,本王心生憐憫,便帶你回了王府。沒想到你不僅失憶,還吵著鬧著要做本王的女人,哎……” 赫連炘聽了,捧腹大笑。 “?。俊毖θ菰骂D時傻眼,竟然是……自己求著他要做他的女人?真是顏面盡失,我就不該問。等等,他剛剛說在破廟里……完了,和當年的情形相似,若我還是薛家小姐,那被他查出來豈不是要把我送回薛家?然后重蹈覆轍?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這里,她咬了咬牙,凝神看著赫連逸,說:“王爺,我……我突然想起來我是誰了!” “哦?”赫連逸挑了挑眉,道:“你說說?!?/br> 薛容月眼珠一轉(zhuǎn),假裝抽噎著,說:“王爺,小女是從家鄉(xiāng)逃難來的,小女的家鄉(xiāng)鬧旱災,父母也在半路上餓死了。小女姓容,家中喚我小妹,你知道的,像我們窮人家的女子哪里有自己的名字,嗚嗚嗚……” 話落,假裝抹著眼淚抽泣著,偷偷瞄了幾眼赫連逸。 “原來如此,你也是苦命之人?!焙者B逸淡淡地說了一句。呵,你這小丫頭編故事也切合實際好嗎?今年別說旱災了,什么天災也沒有啊。本王撿你回來那日,你穿的可是京城貴族用的上好絲綢,雖說是破爛了些,但本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磥砟憬^非普通人,我還是謹慎些為好。 薛容月見他沒再多說什么,心想定是他信了自己,又開口道:“王爺,那派出去查探的人是不是可以召回府了?” 赫連逸點頭,說:“那是自然,既然你恢復了記憶,他們?nèi)衾^續(xù)查也是徒勞了,本王即刻召他們回府。對了,你跟我去書房一趟?!?/br> 薛容月聽他這樣說,松了一口氣,去書房?這家伙整日寫寫寫,也不知道在寫些什么。一想到又要研墨,雙手不自覺地抖了幾下。 赫連炘見他二人轉(zhuǎn)身,連忙說:“二皇兄,不帶這樣的,是我先找得這丫頭,你……” “你什么你,再不回去,宋望之怕是要踏平我這王府了,他那個暴脾氣,真是被姑姑慣的,嘖嘖嘖?!焙者B逸說著,頭也不回地朝院子外走去。薛容月回頭做了個鬼臉,跟隨他離開。 赫連炘跺了跺腳,咬牙自言自語道:“你這副樣子,真該讓宋望之來府里禍害禍害你,哼!” 王府書房,薛容月待赫連逸坐下后,正準備去拿研石,卻被他抓住手腕。她一驚,咽了咽口水,難道今日不寫字,而是要…… 想到這里,她猛地搖搖頭,趕緊說:“王……王爺,之前我說的都是胡話,我……你……不……” “你慌什么?本王是讓你坐下?!焙者B逸說著,指了指她身后的凳子。她扭頭,一臉尷尬,傻笑著緩緩坐下,抽回了手。這個赫連逸,讓我坐下直說就好了呀,為何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嚇了我一身冷汗。 薛容月正襟安坐,眼神飄忽不定。赫連逸看著她,一言不發(fā)。二人僵持了許久,像是在玩什么不能動的游戲。 薛容月終于忍不住了,抬頭眨著眼,道:“王爺,你想說什么快說吧,我脖子都快酸了。” 赫連逸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尷尬,他清了清嗓子,眼睛看向別處,說:“那個……本王就是想讓你幫忙出個主意。太子妃的生辰即將到來,皇兄吩咐了讓我們這些兄弟準備些稀罕物件,可本王絞盡腦汁,依然想不出來,就想問問你,你們女兒家除了珠寶首飾還喜歡什么?” 說完,臉頰微微泛紅。 薛容月歪了歪頭,嘆了一口氣,說:“剛剛?cè)首右舱f了同樣的話,看來這位太子爺非常|寵|愛太子妃??!” “那是自然,皇兄和她青梅竹馬,當然伉儷情深?!焙者B逸說著,有些不悅。 薛容月雙手托腮,說:“既然王爺開口了,我必會想方設法,不會讓你在人前丟失顏面?!?/br> 赫連逸微微點頭,淡淡地說:“看來本王當日把你帶回王府是對的?!?/br> 薛容月一聽這話,尷尬地笑了笑,問:“這位太子妃平日里有何喜好?”我覺得你不把我?guī)Щ赝醺菍Φ?,那樣我便可以直接找處山清水秀之地隱居,也不會因為內(nèi)疚留下來幫你了。 “喜好?”赫連逸思考了片刻,道:“薇……哦不,太子妃她好樂曲,總是收藏一些樂器,不過……” “不過什么?”薛容月打了個哈欠,好奇道。 “不過這天下稀有的樂器都在她府上,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等一下,這么一說,還真有那么一件樂器不在她府上?!?/br> 薛容月耷拉著臉,問:“什么樂器?!?/br> “此樂器名喚‘忘月笙’,卻是一支白玉笛。相傳是從千年前古國流傳下來的,據(jù)說聽了那笛音,人能病痛全消,甚至死而復生?!焙者B逸認真地講著。 薛容月噗嗤一笑,道:“病痛全消?死而復生?這種鬼話你都信?還王爺呢,嘖嘖嘖,若是真有如此神奇的物件,畢定引無數(shù)人折腰,弄不好會生靈涂炭?!?/br> 赫連逸沉著臉,冷冷地說:“你在嘲笑本王?” “沒有,沒有,我怎么敢嘲笑王爺,哈……”薛容月?lián)u著頭,努力抑制自己,遮著臉卻還是控制不住。赫連逸,怪不得你整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原來是怕別人看出來你愚蠢,哈哈哈,原諒我,真想不到你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薛容月攤開雙手,聳聳肩問:“那么這個‘忘月笙’在何處?我倒想見識見識這等稀罕玩意兒?!?/br> 赫連逸目光投向別處,沒有言語。 薛容月瞥了他一眼,咧嘴一笑,道:“估計已失傳,還是別想了。我記得城東有一家古玩店,我經(jīng)常去那里淘些稀罕玩意兒,我建議你去那里看看?!?/br> 赫連逸耳朵一動,眉頭緊蹙打量著她,道:“容兒,你不是說你是逃難至此,怎么會經(jīng)常去城東的古玩店?” 薛容月一驚,心中一緊,左顧右盼,傻笑著說:“我有說過嗎?王爺,我是聽府里的人說的,我都沒有出過王府,怎么會知道城東有什么?你說對不對?” 說完,她雙手緊握,背后一陣冷汗。我真是……自己編的瞎話都給忘了。 赫連逸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說:“哦?沒有出過王府嗎?那本王就帶你出去見識見識?!?/br> “???” 薛容月猛然抬頭,一臉驚愕,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荀余之后,薛容月還在睡夢中卻被席姑姑從床上拽下來,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搖搖頭,定眼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黃粉色相間的齊腰襦裙,微紅的雙唇,一雙月眉懸掛于額下,梳著雙螺形的發(fā)髻,鵝黃|色的發(fā)帶垂至肩膀。她怔了怔,微微一笑。 席姑姑滿意地點著頭,說:“容姑娘生得美,稍微打扮一下便楚楚動人,難怪王爺會如此喜愛你。我想,你必定是太子府宴會中最艷麗奪目的?!?/br> 薛容月有些羞澀,道:“姑姑說笑了,任我姿色再好,也不敢與太子妃相比,今日是她的生辰,我可不能搶了她的風頭,再給王爺帶來麻煩?!?/br>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我險些忘了?!毕霉棉D(zhuǎn)身,從柜子里取出一雙繡花鞋,道:“姑娘,這是王爺特意找人給你訂做的,用的是最新款的蜀錦料子,這上面的圖案還是根據(jù)姑娘荷包上的圖案繡的?!?/br> 薛容月接過繡花鞋,對比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荷包,會心一笑,自言自語道:“他怎么會知曉我的尺寸?哎,若是前世他能有對我半分好,我也……” ☆、第00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