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三皇子眼神中帶著迷戀,話語里卻仍舊滿是調(diào)戲。 “何必故作矜持……你在我的身下發(fā)出的yin叫聲還少么?” yin叫……求歡……幕雪逝大腦一片空白,強大的恥辱感如同一股呼嘯而來的暴風(fēng)雪,將他的心徹底凍成寒冰。 三皇子分開幕雪逝的雙腿,只是輕輕抹上潤滑露,手指就輕巧地滑入。雖然之前三皇子的暴虐讓幕雪逝受了傷,可是短短一個多時辰,那密口處就恢復(fù)了大半,只是有些紅腫罷了。 相比之前的那一次,三皇子這次顯得溫柔得多。他往里面推送的時候還習(xí)慣性地看了幕雪逝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不適,三皇子才徹底埋入。 幕雪逝的一絲表情都讓三皇子如同對待一個稀世珍寶一般憐惜著他。慢慢地,幕雪逝開始有了回應(yīng),亦如之前那樣將自己的腿習(xí)慣性地纏住三皇子的腰身。yin蕩的呻吟聲自嘴角溢出,沒有絲毫的不愿…… 三皇子睜開眼,凝望著幕雪逝的雙眸,帶著身下激烈的動作,三皇子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滴血。 那眼神是死的,空洞得讓人心悸…… 那看似活了的表情和眼神,其實卻是徹徹底底地死了。三皇子忽然發(fā)現(xiàn),幕雪逝的這種抵抗,殘忍到了極致。到頭來,輸?shù)娜司谷皇亲约骸?/br> 若無其事地進行完這場交鋒,三皇子看著眼前人發(fā)出最后一聲呻吟,然后慢慢地抽離他的身體,不動聲色地穿上衣服。 “我叫什么?”三皇子在床前站定,目光直直地望著外面,仿佛在問給自己聽。 幕雪逝一動不動,不穿衣服,也不回答三皇子的話。如同一個被主人厭倦了的玩偶,雖然因為得不到照顧而變得慘兮兮,卻能永遠保持最初的神情。 三皇子等了片刻,明知得不到回應(yīng),卻依舊執(zhí)著于最后一刻的嘲諷。 門被輕輕掩上,三皇子的視線在小院四周環(huán)視一圈,最后停留在不遠處的隼曳身上。隼曳趕緊三步并兩步地跑了過來,欣長的身體在三皇子的身前站定。 “三殿下請吩咐?!?/br> “去巫醫(yī)谷拜訪斷老前輩,幫我求個方子,可以迫使人憶起往事。” “遵命……” 隼曳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滿是疑惑。三皇子要那種藥干什么?況且這種藥也太奇怪了,真的有么?假如服用之人真的被迫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些心中的不快豈不是藥重復(fù)體會?…… 我什么時候好奇心變得這么重了,隼曳被自己剛才那一連串的想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走之前他習(xí)慣性地看了一眼那幽深的草叢,清風(fēng)漫過,齊高的草葉舞動,顯露出無人踩踏的痕跡。 那該死的東西……幾天沒來了……隼曳輕快的步子忽然加上了一點憤然,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個人急著出宮,一個人卻急著進宮。蘇入翰到達后山之時,三皇子已經(jīng)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夜風(fēng)習(xí)習(xí),月光清冷,蟬鳴鳥語的夏日,卻徒增一抹寒意。 “雪逝的情況是否有所好轉(zhuǎn)?”蘇入翰沒有說些客套之語,直接問出心里所想。 三皇子聽出蘇入翰話語里面的一絲焦急,心中滋味有些復(fù)雜。雖然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關(guān)心幕雪逝,可是因為又多了一個可以了解自己處境的人,也稍稍有些安慰。 “他把我忘了?!比首颖硨χK入翰靜靜地說道。 蘇入翰皺眉,棱角分明的臉上呈現(xiàn)一絲愕然。 “忘了?怎么會忘?難道和兩個月前一樣……” “不是!”三皇子猛地打斷了蘇入翰的話,“他只是將這兩個月丟掉了……” 蘇入翰眼神中閃過無數(shù)疑惑,終究變成了然。 “殿下的意思是……他又變回了最初的樣子,將這兩個月所經(jīng)歷之事全部忘記了,對么?” 蘇入翰的話無疑又讓三皇子重新接受了一次重創(chuàng),他無力再去掩飾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清高孤傲全部撇在一邊,只剩下了失去摯愛的憤恨和不甘。 “是!他忘了這兩個月以來的種種,忘了和我說過的話,忘了為我做過的事。忘了該怎么對我笑,忘了該怎么和我求饒……甚至,他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最后一句話說完,這片空地周圍的樹木全都斷裂開來,三皇子手里的劍還在輕輕抖動,眼中的怒火焚燒到了極致。 蘇入翰在那一刻徹底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三皇子,著急,憤恨,悲傷,心痛……所有的感情溢于言表。這么多年跟在三皇子身邊,看慣了他的孑然一身,卻只在今天發(fā)覺他也是孤獨的。 三皇子暴戾的雙目慢慢冷卻,忽然洗去了那一層冰冷,剩下的只是無邊的悲痛。 “我為他,放棄了臨寒宮,他卻如此絕情……” 三皇子手里的劍支著地,眉頭微皺,竟然吐出一口鮮血。 蘇入翰臉色大變,趕緊上前扶住三皇子,卻被他手中的劍擋在了一尺開外。 蘇入翰知道三皇子動了情卻不想竟然情已至此?;蛟S其間的真意是旁人無法理解的,他們二人未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卻折服于細微的溫暖之中。 “殿下,或許事情并沒有您想象的那般無法挽回,既然幕雪逝最初忘記了之前所經(jīng)歷的事情,而現(xiàn)在記起來了,就證明他有恢復(fù)的可能。或許哪一天,他會把兩個月前發(fā)生的種種也想起來。殿下還是有些耐心的好,畢竟他現(xiàn)在身體總是出現(xiàn)異常,若是再受到什么刺激,恐怕得不償失。” 三皇子剛才的那種情緒已經(jīng)慢慢地收起,冷靜地思索著蘇入翰的話。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要等到何時……”三皇子語調(diào)沉穩(wěn),心中卻不免又有些起伏。他恨不得幕雪逝現(xiàn)在就變回之前的樣子,哪怕不變回之前的樣子,最起碼可以有些跡象,讓他覺得自己失去的僅僅是一份回憶,而不是一個人。 第163章 “殿下,這種事情記不得,唯有等?!?/br> 看著蘇入翰一臉篤信的神情,三皇子心中的那份不按稍稍有所緩解。他又多看了蘇入翰兩眼,不冷不熱地問道:“這幾天你去了哪里?” 蘇入翰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師父壽誕,我隨眾弟子一起上山為師父祝壽,順便在山上多陪了他老人家?guī)兹?。若早知道雪逝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我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蘇入翰神情中稍稍帶上了一抹愧疚。 “我也很久沒有去看他老人家了……”三皇子接口道。 蘇入翰看了看三皇子,怎么都覺得今天的三皇子和往日大不相同,有禁不住想起幕雪逝和自己一起住在臨寒宮的那段日子。幕雪逝雖然做事沒頭沒腦,說話不講分寸,可是絕不是一個胡作非為的人,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通情達理的。所以想起自己偶爾對他的苛責(zé),心中不免有些懊惱。 忽然兩道身影朝這里疾奔而來,打斷了蘇入翰的遐想。 “三殿下,大事不好了……”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侍衛(wèi)氣喘吁吁地跑來,見到三皇子之后連忙行禮跪下。 三皇子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冷冷地注視著地上之人。 另外一個跟過來的侍衛(wèi)趕緊接著說道:“三殿下,麓北國的數(shù)百精兵闖入小院,還說帶著圣上的旨意,要來拆除臨寒宮。” 蘇入翰申請一凜,禁不住扭頭看向三皇子。三皇子面色如常,只是揮了揮手,就讓那兩個人退下了。 “你在這里幫我看住幕雪逝,我去太和殿?!比首映K入翰說道。 蘇入翰禁不住請示道:“三殿下,可否讓我去臨寒宮擺平那些人?,F(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不是您的侍衛(wèi),我的所作所為不會牽扯到您的身上。而且我會另找他人保護幕雪逝,絕對不會出任何差池……” “不用。”三皇子冷冷說道:“這事無需你插手,看住雪逝?!?/br> 說罷,三皇子的身影就消失在林子中。 “怎么感覺這里陰森森的……”雯陽公主禁不住搓了搓胳膊,小臉上帶著害怕的神情。 章牧畢恭畢敬地說道:“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公主該來的地方,又潮又濕,很容易沾染風(fēng)寒。不如讓手下將公主送回,公主若想來,他日……” “大膽!”雯陽公主瞥了一眼章牧,神情冷傲,“我想去哪還用得著你這個下人開口么?你盡管帶路,若真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和我王兄一說,免你們一死不就成了么!” 聽了雯陽公主的話,章牧自然不敢說什么了。又加派了幾個人手看護雯陽公主,以防出了什么差池。 雯陽公主一邊走著,一邊禁不住偷偷四處張望。這里是三皇子的小院,上次雖然來過一次了,可是什么都沒看到。這次再過來,也沒有通知三皇子,不知道他見到自己是什么表情。 想到三皇子,雯陽公主禁不住面頰緋紅,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今天這副妝容被三皇子看到了會有什么感想,看燈的那天,自己穿的是尋常百姓的服裝,想必三皇子還沒有認真看清自己到底是何般模樣呢…… “啊?。?!……”忽然一聲慘叫,打破了臨寒宮的寂靜。 章牧回頭,看著一臉慘白的雯陽公主,趕緊上前詢問道:“公主怎么了?” 雯陽公主全身發(fā)抖,剛才還傲氣十足的臉上已經(jīng)變得驚恐不安。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地面,朝章牧求救般地說道:“快……快……幫我看看……什么纏著了……我的腳……” 雯陽公主的話一說,她身后的兩個丫鬟也是驚喘幾聲,偷偷后退了一小步。 因為天黑的緣故,章牧看不清楚是什么,就蹲下身去,這才發(fā)現(xiàn)雯陽公主的腳踝處纏著一條小蛇。這條蛇說來也奇怪,一般的蛇見到人會急著爬走,這條蛇纏在雯陽公主的腳踝上,不動也不咬。 “公主莫怕,只是一條蛇而已……” “啊……?。?!……”雯陽公主聽到蛇這個字眼,又是驚叫連連。 章牧有些無奈,趕緊將這條蛇取了下來,又放在眼前看了看。雯陽公主一見到章牧手里的蛇,叫都叫不出來了,腿不住打晃,臉上的冷汗順著額頭滑了下來。 身后的丫鬟趕緊上前扶住了雯陽公主,雯陽公主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章牧神情有些復(fù)雜,但還是將那蛇拋到不遠處。雯陽公主再也不要走路了,無奈轎子沒有抬進來,只好找個人背著。 選來選去雯陽公主還是選中了章牧,伏在他的肩上還不停地喘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王兄為什么非要把皇上賜給我的宮殿建在這個地方呢!環(huán)境又不好,離三皇子的寢宮還那么遠……”雯陽公主抱怨道。 章牧想來想去,還是接口道:“這本是三皇子為母后所建,現(xiàn)如今他母后已去,見公主的寢宮重建之上,不是正顯示公主與其母后同等尊貴么?” 雯陽公主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語氣卻仍舊不滿,“難道不建在這里,我的地位就不如三皇子的母妃尊貴么?” “當(dāng)然不是……”章牧小心翼翼地說道,“公主在麓北國已經(jīng)是千金之軀,將來留在這里,也必然會是后宮之首?!?/br> 雯陽公主猛地朝章牧的肩頭給了一巴掌,詳怒道:“誰說我一定會許配給三皇子?你竟敢玷污我的貞潔……” 說完,雯陽公主把手伸到旁邊丫鬟的眼前,要她們幫自己吹吹。又氣哄哄地朝章牧說道:“疼死了,都怪你,回去一定治你的罪?!?/br> 章牧不禁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他哪說雯陽公主會許配給三皇子了,明明是她自己心理作祟。雖然這樣想,章牧還是念經(jīng)一樣地說道:“公主千萬不要和屬下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一千一萬個屬下也賠不起??!” 雯陽公主早就不去聽章牧說什么了,還在回味章牧之前的話?,F(xiàn)在皇上下旨要在此地建宮,是不是就擺明了要讓三皇子與自己和親了?若日后三皇子真的成了皇帝,自己成了皇后,應(yīng)該就不會住在這里了吧…… 三皇子抵達太和殿之時,皇上正在和灝凜下棋,守門的公公進去傳達。兩人正下得興致高昂,聽到這一聲稟告,皇上也只好朝灝凜投去歉意的目光。 “不必介意……”灝凜和顏悅色地說道,“既然三皇子來找您,想必是有要緊事吧,皇上還是先去談事吧,我在這里品茶即可?!?/br> “好,那就請凜王先此小憩,我去去就來。”皇上說完,就一臉正色地朝門口走去。 灝凜目光跟隨皇上到了門口,紫金色的門輕輕開啟,灝凜順著縫隙看到了三皇子的臉。三皇子也正好朝里面看,兩束目光交匯,灝凜立刻投之以笑意,三皇子依舊面若冰霜。 “侓玨,父皇正要找你,臨寒宮一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三皇子一臉平靜地說道:“兒臣略有耳聞……” 皇上上前輕拍三皇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侓玨,父皇知道,臨寒宮是你為自己的母妃所建?,F(xiàn)在穆妃已去,她的陵墓又不在小院,所以臨寒宮也就算一座廢宮了。” “父皇是想拆除臨寒宮作何之用呢?” 皇帝讀出了三皇子平靜的目光深處暗含的違逆之意,不過即使他再怎么特立獨行,也是自己的兒子,最終還聽自己的。 “這是雯陽公主的意思,雯陽公主知道你不喜歡過多的人清擾,便選擇離你寢宮相對較遠的臨寒宮。這樣既可以和你朝夕相伴,又不至于過分親密?!?/br> “雯陽公主果然想得周到?!比首永湫茁暋?/br> 皇上忽然收回笑容,一臉正色地說道:“侓玨,想必你也該明白父皇的意思了。明天父皇就下一道圣旨,將雯陽公主許配給你,這算不得父皇逼迫于你吧?” “怎么會……納妃與否,對于兒臣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br> 皇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又專注地看了三皇子幾眼,柔聲問道:“侓玨為何看起來精神不濟,難道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說著,就朝三皇子的臉上撫去。 三皇子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皇上的手,一臉漠然地說道:“若父皇沒有別的事,兒臣先告退了?!?/br> 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樣子,看著三皇子問道:“一直都是父皇在說,還沒問你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什么呢?!?/br> 三皇子看向皇上,目光深處不見一絲波瀾。 “我只是想知道,臨寒宮今后作何之用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