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磊呵呵笑了起來，沒有再接這個話題。他也覺得夏澤最近變化挺大，尤其是夏澤突然間就不再搭理周子昌。聯(lián)系到夏澤尋找私家偵探的舉動，馬天磊懷疑夏澤是不是真遇到了什么事。可夏澤不提，他也只能呵呵過去，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隔著一堵墻，夏澤沒管白曉齊和馬天磊說什么，他現(xiàn)在正想私家偵探的事。因著池以衡守的太緊，他又一次錯過了和老a的見面，這也意味著調(diào)查韓玲這件事需要繼續(xù)往后推。夏澤也考慮過找找其他的私家偵探，可老a有個毛病，別人接過的案子他就不接了。夏澤打聽過老a的口碑，評價相當不錯。白曉齊又在一邊信誓旦旦，沒看他爹小心翼翼藏了多年的私生子都被挖出來了嗎？在時間和口碑上猶豫半天，夏澤決定還是等等老a。要是老a真如他知道的這么厲害，那耽誤的這兩個星期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找出韓玲這個人就行。

    夏澤從書包里面翻出了前幾天剛買的筆記本，打開之后在“調(diào)查韓玲”這行字后面標注了一個暫停。最開始活過來的狂喜﹑震驚﹑意外﹑驚訝等種種情緒過去，夏澤整個人都回到了現(xiàn)實。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將所能回想起來的，上一世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全部記了下來。這些事里面有和他切身相關(guān)的，有只是他無意中聽別人說起的，也有他在電視報紙上看過印象深刻的。這些事有經(jīng)濟﹑有政治也有一些只是娛樂八卦。夏澤不知道他記得這些有沒有用，但他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呢？尤其是和他相關(guān)的所有的事，他都盡量的回想起來，一件件的列出來。

    夏澤覺得上一世他活的太過糊涂。沒遇到池以衡之前，他被周含清養(yǎng)成了一個傻子。遇到池以衡之后，池以衡又將他保護的密不透風(fēng)。某種程度上，池以衡完全充當了他的監(jiān)護人，給他營造了一個真空的環(huán)境。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反正池以衡都會替他安排好。

    夏澤挫敗的想，他也確實沒用，遇到事自己根本撐不起來。如果再來一次，有人冤枉他殺人，他肯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沒用的躲起來等著池以衡回來。同樣的道理，現(xiàn)在沒有池以衡，他就應(yīng)該自己撐起來。他不想死，也不想離開池以衡，他不想讓上一世的經(jīng)歷重復(fù)，他就得努力找出真相，找到那個害他的人。

    夏澤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手中的筆記本上，上面一條條記錄了他遇到的人和做過的事。夏澤已經(jīng)對著筆記本分析好幾天了，他總覺得還缺點什么，能讓他把這些都串起來的東西。

    夏澤無意識的戳了戳筆記本，和他同桌的徐陽奇怪的看了過來，小聲提醒他道：“夏澤?！?/br>
    夏澤聞言轉(zhuǎn)頭，看著徐陽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道：“喂，要是有人要陷害你，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徐陽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講臺上的老師。幸而老師正在黑板上寫著什么，注意不到教室里面的情況。徐陽松了一口氣，不解道：“為什么要陷害我？”

    夏澤輕輕瞪了他一眼，“是我在問你?！?/br>
    夏澤長的好看，徐陽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學(xué)校的女生私下稱夏澤為校草。可徐陽以前覺得夏澤好看是好看，卻像一個死板而顏色漂亮的花瓶，身上缺乏一種靈氣。但從一周前他被動的打了夏澤那個耳光開始，他慢慢開始察覺到了夏澤的變化。其實比起馬天磊他們，徐陽才是每天和夏澤相處時間最多的人。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樣感覺，就像是夏澤正在從毛毛蟲像蝴蝶蛻變一樣。

    徐陽想到這里，又覺得有些好笑，夏澤怎么可能是毛毛蟲呢，他本來就是蝴蝶，不對，不能用蝴蝶形容男生。徐陽覺得都怪夏澤，他還是第一次上課走神走的這么厲害。將飄飛的思緒拽了回來，徐陽回神正對上了夏澤清澈而專注的眼神。微微一怔之后，徐陽意識到夏澤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

    徐陽想了想，斟酌道：“也許是因為我妨礙了對方的利益吧？”

    夏澤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一直到放學(xué)，夏澤都在想徐陽說的這句話。妨礙了對方的利益？他妨礙到了誰？夏澤想的太過投入，半天沒收拾好東西。白曉齊左等右等等不到夏澤出來，扒著教室門嚎了一嗓子，“夏澤，老子要餓死了?！?/br>
    夏澤被白曉齊鬧騰的回過神來，才想起晚上要出去吃飯的事。他匆匆收拾好了東西，拎著包擠出了教室。白曉齊的身邊，周子昌眼睛一亮，沖著夏澤笑嘻嘻的打了一聲招呼。

    夏澤微微一頓，停住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盯著周子昌。他的視線定在了對方的身上，幽幽的透著一股冷意。周子昌心中尷尬，臉上卻依舊笑嘻嘻的，就像是看不出夏澤的冷淡一樣。一旁站在看戲的白曉齊瞇了瞇眼，覺得眼前這事可真有意思。夏澤和周子昌關(guān)系好，主要是因為夏澤后媽的緣故。海城上層圈子里，誰不知道夏澤跟周含清母子情深，連帶著夏澤更像是周家的外甥，而不是池家的外甥。白曉齊還以為夏澤跟他后媽會一直母慈子孝下去?？涩F(xiàn)在是什么意思？怎么著，夏澤要和他后媽翻臉？

    說起來，白曉齊有時候看著夏澤，覺得像夏澤這樣什么都不想，傻乎乎的也挺好。頂著夏家的名頭，后面又有池家做后盾，夏澤可預(yù)見的一輩子衣食無憂，什么都不需要cao心。就算是攤上了不怎么厚道的后媽，只要夏志成從政一天，池家在一天，周含清就不敢對夏澤怎么樣，撐死也就是把夏澤養(yǎng)成個傻子。可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誰家沒點糟心事，傻一點其實更好。白曉齊現(xiàn)在就后悔，他就不該太聰明，老頭子私生子什么的稀里糊涂也就過去了。結(jié)果他把這件事鬧大，外公一出手，老頭子干脆魚死網(wǎng)破要離婚。要白曉齊說離就離吧，可他媽死活不同意?，F(xiàn)在兩方僵持在那里，逼著他連家都不能回了。

    白曉齊心中轉(zhuǎn)著念頭，幸災(zāi)樂禍的等著看戲?？上臐蓞s是很快移開了視線，沒有再看周子昌一眼。透過周子昌，夏澤想到的是周含清。若說他妨礙了誰的利益，真算起來那人可就多了。起碼圈內(nèi)想要嫁給池以衡的姑娘們，提起他來都是咬牙切齒，保不齊她們誰頭腦一熱，直接出手把他干掉?？梢窃谶@些人里面排出個一二三來，毫無疑問夏凱肯定排第一。上一世周含清連續(xù)不斷的小動作證明了她確實也將他當成了心腹大患，所以她才想著把他養(yǎng)成一個廢物?？上臐刹幻靼椎氖牵粽媸侵芎?，那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她寧愿冒著偌大的風(fēng)險，發(fā)狠要將他置之死地？而且這里面為什么又會牽扯出韓玲？

    若不是周含清，那又會是誰？還有誰比周含清隱藏更深嗎？

    夏澤心里轉(zhuǎn)著這些念頭，深覺腦子不夠用，可他又沒辦法跟人講這些，想找個狗頭軍師都找不到。三人對峙間，馬天磊找了過來。一掃眼，馬天磊就看清了場中的形式。他對周子昌本來就是面子情，當下走到了夏澤身側(cè)直接道：“走吧，其他人去不了就剩咱們?nèi)恕Ｎ业能囋诤箝T一趟就搞定?！?/br>
    馬天磊的意思明顯是不算周子昌，白曉齊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越過周子昌第一個走向了樓梯。一直到三人離開，都沒人和他說過話。留在原地的周子昌臉色難看，惱羞成怒的對著周圍圍過來的同學(xué)狠狠道：“看什么看！”

    圍觀的同學(xué)指指點點很快散開，周子昌陰著臉仔細的回想著這段時間的事。從他周末給夏澤打了十幾個電話，夏澤一個都沒接，他就感覺到了不妙。這次放學(xué)，他沒敢直接找夏澤，而是特意拉上了白曉齊，沒想到夏澤還是這么不給他面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周子昌狐疑不已，他沒覺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夏澤，反倒是夏澤最近一直對他頗為冷淡，難道是姑姑做的事被夏澤發(fā)現(xiàn)了？

    不應(yīng)該呀！周末他剛見過姑姑，看姑姑的樣子不像是和夏澤有什么齟齬，到底怎么回事？周子昌怎么也想不出他最近做了什么，能讓夏澤這么反感？以前他看著夏澤冷著臉對人，心里還幸災(zāi)樂禍。可現(xiàn)在夏澤是冷著臉對他，他就不爽了。周子昌恨恨的踢著教室門，心里想讓夏澤傲，等他哪天遇上個來頭更大的，栽個大跟頭爬不起來才好。

    撇過了周子昌，夏澤三人開車殺去了翠微樓。作為海城歷史最悠久的高檔飯店之一，翠微樓占地頗廣，一二三層同時營業(yè)，生意好的不得了，可謂是一座難求。夏澤事先已經(jīng)有過預(yù)定，大堂經(jīng)理笑容滿面的引導(dǎo)他們前往三層的包廂。

    白曉齊一路喊著餓，路過的人無一不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幾個。馬天磊和夏澤覺得丟人，恨不得不認識白曉齊。

    白曉齊故意大聲的喊著兩人的名字，“馬天磊﹑夏澤，我餓！”

    馬天磊：“……”

    夏澤：“……”

    來個人收了這個混蛋吧！

    白曉齊喊得開心，沒注意走廊對面一名正在打電話的男子聽到了夏澤二字后詫異的看了過來。男子的視線掠過了走在最后兩手插兜的夏澤，饒有興趣的盯著他打量起來。

    夏澤隱有所感，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對上男子的視線后微微一愣。

    墨正！他怎么會在這里？

    第13章 猜測

    老一輩的海城人都知道，海城在解放前，共有六個聲名顯赫的家族。分別是池家﹑夏家﹑墨家﹑齊家﹑葉家和沈家。隨著華國解放，六個家族中葉家舉家遷到了中京，如今是中京舉足輕重的世家之一。沈家因著后繼無人，徹底的敗落了下去，剩下的四家歷經(jīng)風(fēng)雨，如今依然是海城最頂尖的世家。

    夏澤出生的夏家，池以衡所在的池家，白曉齊的外公齊家，正是其中的三家，而墨正則是來自最后一家，墨家。在夏澤的記憶中，墨正和池以衡是多年好友，高中時兩人就一起去了國外讀書，最后又一起回的國。和池以衡的英俊嚴肅不同，墨正看起來十分的陽光帥氣。頂著墨家的名頭，再加上他性格開朗，墨正很討上層圈子里大媽們的喜歡，私下八卦他為最合適的女婿人選。

    對上了夏澤的視線，墨正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夏澤表情疑惑的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副不認識墨正的樣子。一直到夏澤幾人進入包廂，墨正才慢悠悠的掛斷了電話，他的視線在夏澤所在的包廂號上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身推開了身后的門。

    “你猜我剛剛看到了誰？”墨正一邊走一邊說著。

    包廂內(nèi)，池以衡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襯衫，下身黑色的西裝褲，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正慢條斯理的享用著晚餐。聽了墨正的話，他連眼睛都沒抬，只是配合的問了一句，“誰？”

    墨正故意賣著關(guān)子，“你猜！”

    這兩個字總算是引起了池以衡的注意，他無語的瞥了墨正一眼，實在想不明白墨正一把年紀了，怎么還喜歡玩這種你猜我猜的幼稚游戲。池以衡眼中“你愛說不說”的意味太過明顯，墨正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喂，多年朋友，給點面子?！?/br>
    池以衡徹底無語，妥協(xié)道：“我猜不到?！?/br>
    “你真無趣！”墨正指控著，一臉八卦道：“夏澤，我剛剛看到了最近高頻率出現(xiàn)在你口中的小混蛋，夏澤?！?/br>
    “夏澤？”

    “是啊，就是周末被你摧殘了兩天的夏澤。嘖嘖，想想夏澤這兩天的遭遇，真是太可憐了。你要不要過去慰問一番，順便替他買個單？”

    池以衡嘴角翹了翹，漫不經(jīng)心道：“我擔(dān)心他見了我吃不下飯?！?/br>
    墨正：“……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池以衡笑了起來，心想他原來還擔(dān)心周末的復(fù)習(xí)強度太大，怕夏澤受不了?？上臐杉热荒芑畋膩y跳的跟著同學(xué)出來吃飯，顯見他安排的復(fù)習(xí)強度不算什么，下周他可以試著把晚上的時間也利用起來，做幾套外語聽力的卷子。

    “對了，”池以衡隨口道：“剛剛是你大哥的電話？”

    墨正搖搖頭，神情意外的帶上了一絲緊張，道：“你還記得我前段時間跟你提及的方洛維吧？”

    池以衡“唔”了一聲，揶揄道：“被你半夜打電話吵醒，想不記得也難?！?/br>
    池以衡的揶揄讓墨正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隔了這么久他似乎也能感覺到池以衡的怨念?？伤敃r真是太興奮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他當時的心情就像夜空中的焰火，絢爛而熱烈，必須得找個人訴說。以至于他忽略了當時的時間是凌晨兩點，第一時間sao擾了池以衡。

    墨正的神情讓池以衡記起了他的烏龍，毫不客氣的嘲笑了起來。

    半個月前，墨正心血來潮一個人跑到了拉斯維加斯度假，正巧遇到了隔壁別墅在舉辦婚禮。閑的沒事的他被婚禮吸引，好奇的想要拐到隔壁去湊個熱鬧。用墨正的話來講，是命運的指引讓他遇到了那個男人，那個他一見鐘情的男人。

    對方名叫方洛維，是隔壁參加婚禮的賓客之一，當時正好沒事，就和墨正隨意的閑聊了起來。意外的，兩人居然聊得十分投機，直接聊到了半夜。等到婚禮結(jié)束，對方告辭離去，墨正興奮的怎么也睡不著。當他第二日興沖沖的想要聯(lián)系對方時，才恍然記起他沒有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墨正鼓足勇氣找到了隔壁，結(jié)結(jié)巴巴的表示他對昨晚的賓客之一方洛維一見鐘情，想要索取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上Ц舯诘泥従硬⒉恍蕾p墨正的坦誠，直接給了他一個閉門羹。

    池以衡一直以為墨正沒有方洛維的聯(lián)系方式，兩人又是萍水相逢，過段時間墨正就該忘了這件事?？陕犇恼Z氣，這是找到了那個人？

    墨正表情興奮，“我找到了他。這個月底他會來海城拍戲，我想給他一個驚喜?！?/br>
    這句話的信息量頗大，池以衡收起了隨意的態(tài)度，微微挑眉，“拍戲？他是演員？”

    墨正點點頭，道：“他是去年金百合電影節(jié)的最佳新人，是中京唯一娛樂的簽約藝人，這次來海城是拍攝公司正在籌拍的新戲《列國傳奇》?！蹦v到這里滿是感慨，“要不是大哥逼我接手星空娛樂，讓我熟悉娛樂圈的動態(tài)，我也不會看到他的消息。你說巧不巧？”

    星空娛樂是墨家旗下的一家綜合性娛樂公司，涉及到了投資及運營電影、電視劇、藝人經(jīng)紀、唱片、娛樂營銷等領(lǐng)域。墨正原本對接手星空娛樂十分抵觸，可當他發(fā)現(xiàn)方洛維居然是演員，而且正和公司洽談一部電影的合作時，立刻對這份工作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頂著墨正期待的視線，池以衡點頭，“確實巧?！?/br>
    墨正高興的笑了起來，不懷好意的拍了拍池以衡的肩膀，“哥們我馬上就要脫光了，圈里可就剩你一個老光棍了，加油！”

    池以衡：“……”

    隔壁包廂。夏澤自見到墨正后就一直在想池以衡在不在這里？看剛才墨正的表情，他顯然是認出了自己，是表哥跟他提的嗎？若是表哥也在這里的話，墨正會告訴表哥遇到自己的事嗎？

    “夏……澤……”白曉齊拖長的聲音打斷了夏澤的思緒，對方擠到了他的身邊，不滿道：“想什么呢？喊你都聽不到?！?/br>
    “怎么了？”

    白曉齊懶洋洋的靠在了夏澤的身上，兩條腿搭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捧著ipad讓夏澤看其中的一個新聞。

    “《列國傳奇》要拍電影了，夏澤你的號還在吧？”

    《列國傳奇》是近兩年最火的一部網(wǎng)絡(luò)游戲，講述在群雄并起的混亂時代，一群刺客之間恩怨情仇的故事。在座的三人都是它的狂熱粉絲，這兩年沒少在這個游戲上面搭錢搭精力。

    夏澤雖然覺得白曉齊話題跳躍太快，還是點了點頭，他在游戲里面有一個高v的刺客號，是他兩年的心血結(jié)晶。

    白曉齊對于《列國傳奇》要拍電影的消息顯然十分興奮，拉著夏澤講個不停。夏澤配合的應(yīng)和了幾句，情緒并沒有白曉齊這般高漲。他不僅早知道了《列國傳奇》要拍電影的消息，甚至在上一世都已經(jīng)看過了這部電影。作為一部投資了數(shù)個億的大制作，《列國傳奇》拍的不過不失，雖然沒有賠錢，但在游戲本身固有的粉絲中口碑并不好。

    夏澤上一世因為喜歡《列國傳奇》，沒少關(guān)注這部電影，據(jù)游戲貼吧里面的各種分析貼來看，這部電影最失敗的就是主角的挑選。不知道導(dǎo)演怎么選的人，選來選去挑中了郭華霆來演主角刺客天辰。雖然郭華霆在娛樂圈的地位算得上是天王，但他畢竟三十多小四十了，完全不符合游戲里面的人物十八、九歲的設(shè)定。再加上他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很多游戲里面的精彩打斗不是找的替身看不到臉就是刪減了鏡頭，讓游戲粉絲們失望不已。

    夏澤心里想著上一世關(guān)于這部電影的消息，偶爾配合的隨著白曉齊點點頭。白曉齊隨手翻看著新聞，突然“臥槽”一聲坐直了身體，“電影定下了方洛維演天辰？”

    夏澤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他詫異的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方洛維是誰？演刺客天辰的不是郭華霆嗎？沒等夏澤表示他的疑問，一旁的馬天磊插了一句，“真是方洛維？我昨天登陸列國論壇還看到里面有個帖子在征集最適合演天辰的演員，方洛維好像投票最高?！?/br>
    白曉齊嘖嘖兩聲，舉著ipad讓兩人看，“看這條新聞，三天前郭天王還信心滿滿表示他會出演天辰，現(xiàn)在這臉被打的喲！我覺得郭天王要恨死方洛維了，估計郭天王現(xiàn)在正想著找人搞死方洛維呢?！?/br>
    夏澤聞言心中一動，暫時忽略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方洛維是誰，思緒發(fā)散性的從白曉齊這句話想到了上一世的事。韓玲死了，他被誣陷成兇手。若是依著利益妨礙最大來判斷，誣陷他的可能是周含清，那也意味著殺了韓玲的也可能是周含清。可周含清為什么要殺韓玲？是因為恨嗎？

    對夏澤這樣的家庭而言，他們折騰打壓人的方式多的是，殺人是其中最不可取的。尤其是夏澤的父親身份敏感，周含清應(yīng)該不會蠢到拿父親的前途不當一回事。難道是他想錯了，兇手不是周含清？還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周含清恨到失去理智，一定要殺了韓玲？

    夏澤心中想著這件事，吃飯時就有點心不在焉。當他挾著一筷子酸辣魚片要沾向芥末時，白曉齊詫異的瞪大了眼，馬天磊無奈的喊住了他。

    “夏澤，今晚你怎么老走神？”

    夏澤回神本想隨便搪塞過去，可這些事在他腦子里亂成了一團，讓他忍不住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對夏澤來說，他最信任的人是池以衡和舅舅。可他躲池以衡還來不及，這些事肯定不能和池以衡說。他也想過要不要暗示舅舅，但不管是韓玲死還是他被陷害，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的只有韓玲一個名字，他該怎么和舅舅說？

    刨除這些原因，夏澤還有一個最大的顧慮。他自己私下偷偷調(diào)查不算什么，即使被父親發(fā)現(xiàn)，父親也不能拿他怎么辦?？扇羰蔷司顺雒嬲{(diào)查，代表的意味就不一樣了。夏澤再沒腦子，也知道舅舅的一舉一動有不少人關(guān)注，不像他還在上學(xué)，根本沒人在意。萬一這些事最后涉及到了父親，夏澤寧愿是自己爆出來，也不想把池家牽扯進來。

    這樣想著，夏澤頓了一下，猶豫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br>
    “什么？”白曉齊打起了精神。

    夏澤道：“你說一個女人會在什么情況下恨另一個女人？”

    白曉齊和馬天磊表情古怪，兩人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夏澤，還是白曉齊道：“那原因可就多了，女人一般心眼比較小。不過呢，最常見的一種情況就是其中一個搶了另一個的男人?！?/br>
    夏澤皺眉，他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韓玲的年紀要比周含清大將近十歲，真要是搶起來，韓玲肯定不是周含清對手，周含清不至于恨到要殺她。再說父親就算找情人，也該找個年輕漂亮的吧？

    夏澤表情糾結(jié)，白曉齊眼珠一眼，道：“怎么？夏叔叔外面養(yǎng)了一個小情人？”

    夏澤瞥了他一眼，懶得辯解，想了想又問道：“那要是其中一個女人比另一個大十歲，你覺得年輕的恨年長的，也是因為被搶了男人？”

    夏澤的語氣顯然是覺得這種情況不可能。白曉齊嗤了一聲，滿臉的嘲弄，“為什么不能？男人的喜好千奇百怪，說不定那個男人就喜歡年齡大的女人呢？再說，請參考我父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該死的詞叫初戀?！?/br>
    夏澤神色微變，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時間線和殊途時間線略有出入，請勿在意o（n＿n）o～

    第14章 爭執(zhí)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夏澤要結(jié)賬的時候被告知已經(jīng)有人替他結(jié)過賬了。池以衡的名字第一個跳了出來，夏澤嘴角翹了翹，原本壓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三人離開翠微樓，白曉齊和馬天磊都不打算回家，商量著要去哪里唱歌。夏澤想起早晨接到的那通電話，實在不想這么早回去面對周含清和父親，也默認了跟著他們繼續(xù)去唱歌的提議。三個人唱歌沒什么意思，白曉齊立刻挨個給他們平時玩的好的幾個人打電話，馬天磊去停車場開車，夏澤一個人無聊，仰著頭看著夜空發(fā)起了呆。

    夏源跟著導(dǎo)師和幾名師兄弟從翠微樓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夏澤被路燈拉長的身影。暖色的路燈下，夏澤兩手插兜仰著頭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飛舞的橘色光線在他白皙的臉上暈染出了一種迷離的色彩，讓夏澤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復(fù)古油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