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是誰?自然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季凌霄瞇起眼睛,笑道:“借你吉言?!?/br> “那你那師侄又為何避我如蛇蝎?” 慧心輕笑了一聲:“他是被我?guī)煾傅恼f法嚇到了,我?guī)煾刚f我的劫數(shù)是個了不起的妖物,人若是沒有本事還要肖想,那邊是身死魂消的下場,許是靈機擔心自己修行不夠,毀在了你的身上?!?/br> 季凌霄扁扁嘴,好不喪氣,無奈道:“本宮何時成了妖物?你師父是胡言亂語的吧?” “可是當年先帝曾請我?guī)煾高M宮論經(jīng),我?guī)煾敢谎弁姰敃r還是皇子的當今圣上便cao起身旁的佛經(jīng)朝他砸了過去。” “哎?這件事可從未有人對本宮說起過?!?/br> 慧心繼續(xù)道:“好在當今圣上躲得夠快,否則那么厚的竹簡打在人身上該有多疼啊?!?/br> “你師父為何要這么做?!?/br> “先帝也問了這個問題,”慧心慢悠悠道:“我?guī)煾钢钢斀袷ド狭R道:‘你可知此子將來會為了一個妖物犯下多大的錯嗎?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 季凌霄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有些發(fā)蒙,這些說的都和她有關?她真是何德何能竟能在那時就引起了先帝的忌憚??墒?,最終因為先太子的叛亂,先帝不得不將皇位傳給了李瓊。 天意,真是天意。 或許是覺得太具有戲劇性了,她竟捂著嘴忍不住笑出聲來。 慧心凝視著她,她笑起來時,秾艷多姿,笑靨如花,就像是滿樹的杏花桃花撲簌簌地亂抖,落下一場風流冤孽債。 他兩根手指搓了搓,心中突然空虛的很,他開始變得不滿足,總想要多看看她,多抱抱她,乃至……多親親她。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看著我的是什么樣的眼神嗎?”她的聲音像是拔出的糖絲兒,甜得要命。 “什么樣?” 季凌霄抿唇一笑,探過身子,吻住了他的薄唇,慧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他放軟了身子,慢慢闔上了雙眸,連長長的睫毛也彎出了誘人的弧度,予取予求。 “你看……”季凌霄啞著嗓子道:“你就想要本宮這樣做是不是?” “你是不是就想要本宮將一腔憤怒全都轉(zhuǎn)化為色~欲在你的身上發(fā)泄掉?” 慧心身子一顫,臉色發(fā)紅,他想要反駁,卻被她揪住了臉頰。 “本宮的怒火即便轉(zhuǎn)化為欲~望你也是承受不住的,即便大師要舍身飼虎,也要看你經(jīng)不經(jīng)得住……” 他睜開了眼,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可是波動的眼湖,緋紅的臉頰無一不在證實他此刻的不平靜。 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手腕上,看著她,真摯道:“我只愿殿下勿被怒氣沖昏頭腦,一切殺戮孽障皆可由我手做成,殿下清清白白的來,就該清清白白的走。” 季凌霄輕笑一聲,揉了揉被自己捏紅的那處,笑瞇瞇道:“小不清白的,你難道不知道你家殿下我可早就不清白了。” 慧心閉上眼,嘆了口氣。 他雖然已經(jīng)遠離佛門,卻還是相信殺戮孽障終有償還日。 季凌霄看他的嘴動了動,便將耳朵湊了上去,只聽他輕聲說道:“……殿下的殺戮孽報皆由我來償還,一切因果皆有我來擔負,地獄……皆有我來下。” “這可不行,”季凌霄捏住他的手指晃了晃,吐氣如蘭道:“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要下地獄也該一起下才是……” “你們要下哪里?” 季凌霄驟然站直了身體,后背還隱隱有些冒汗,臉上卻堆出了一個笑:“阿、阿耶來了……” 即便這輩子兩人已經(jīng)不是那種關系,可跟別人曖昧的時候被李瓊撞見,她還是有些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李瓊:朕感覺有些奇怪?!久掳汀?/br> 季凌霄:阿、阿耶哪里奇怪了?【心虛】 李瓊:大家為何都往我腦袋上看? —— 季凌霄的盛大演出即將開始~ 謝謝小天使的霸王票,狠狠抱住,么~ 24469501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2 09:00:16 24469501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2 09:00:28 24469501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2 09:00:33 24469501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2 09:00:41 indulgence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712 14:25:08 ☆、第101章 既然季凌霄都有些緊張了,更別提臉皮薄的慧心了。 慧心站了起來, 剛準備求陛下不要責怪太女殿下, 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身邊的太女殿下卻臉色一變, 望著陛下抽噎了一聲。 慧心嚇了一跳, 忙轉(zhuǎn)頭看她, 只見季凌霄閉著眼睛,無聲流著眼淚,那淚水如同珍珠滾落,看的人心里無端端地揪起。 他慌張無措地伸出手, 可也只是端在她的下巴下,一滴滴接住她的淚珠兒。 李瓊嘆息一聲,三兩步趕上前抱住了季凌霄。 她咬著下唇, 無聲的流淚, 可這樣比哭號更讓人心疼。 她簡直就是他的小劫數(shù)。 李瓊抱著她輕輕的晃, 慢慢地哄,“沒事啦, 沒事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還是有朕,瞧給我們家阿奴委屈的?!?/br> 季凌霄不說話,額頭卻抵在了他的肩頭。 慧心盯著兩人,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攥成了拳頭。 李瓊又嘆了一口氣,他抱起她坐在椅子上, 低聲道:“阿奴總是會讓朕心疼,這次又是什么惹了阿奴,朕來猜猜……是鄭賢妃的事情?” 季凌霄猛地抬起頭:“是陛下對我封鎖消息的?” 李瓊笑了一下,溫柔道:“我并未主動告之阿奴你,可是阿奴你也是有探子的吧?” 他伸手將她的碎發(fā)順到耳后,“那些人也沒有將消息傳到你那邊自然是有人不想你知道,不像你回來?!?/br> 季凌霄仰著頭,一眨不眨地凝視他。 “所以說阿奴你急什么,該急的是他們才對,他們的狐貍尾巴可都露出來了。” 李瓊揚著頭,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喉結(jié)微微顫動。 “阿耶……” 她話音未落就被李瓊用手堵住了,李瓊轉(zhuǎn)頭看向慧心,慧心立刻領會退下,只不過他臉色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季凌霄望著他的背影,耳邊卻傳來李瓊帶著笑意的聲音:“莫非阿奴你心疼了?” 她轉(zhuǎn)過頭,嬌軟地抱怨:“畢竟是我自己的人,陛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的很?!?/br> “他難受也是應該的,誰讓他肖想自己不該想的人呢?” 季凌霄沉下眼,一臉郁郁寡歡,也推開了李瓊。 李瓊負著手,跟隨在她的身后。 “阿耶,我還能叫你阿耶嗎?” “只要阿奴認朕,朕就是阿奴你一輩子的阿耶?!?/br> 季凌霄驚訝地看向他。 “這件事本就不該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如此多嘴?!?/br> “為什么不該我知道?我阿娘她……真的……” 李瓊自己頭上戴了這么一大頂綠帽子居然還有心情笑。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關系,這都是鄭賢妃的事兒,與阿奴你無關?!?/br> 這便是將阿奴摘了出去,無論阿奴是不是他的骨血,她太女的位置都穩(wěn)固的很。 季凌霄就更不解了,若她是他的親生骨rou,他如此寵愛她,倒也有道理;如果她不是,那他如此費盡心力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李瓊的神情更加放松了,他似乎在追憶著什么,口中緩緩道:“朕想有個跟你一樣的女兒。” ——“朕想要個女兒,跟阿奴你一樣?!?/br> 如此相似的話語,回蕩在耳邊,她差點跳起來。 李瓊說過此話后更加溫柔了,就好像時間倒轉(zhuǎn),他還是那個表面上高高在上,背地里奉她為女王的她的郎。 李瓊雙手放在腦后,想著想著竟然輕聲笑了起來。 季凌霄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是想到有趣的事情了嗎?” “嗯……有時候世界還真小,”李瓊慵懶道:“若你執(zhí)意想要知道朕告訴你也無妨?!?/br> 季凌霄立刻道:“我要知道?!?/br> 她寧愿要清醒的痛苦,也不要懵懂的享樂。 “你知道鄭賢妃身邊有個特別寵愛的宮女嗎?” 她心臟猛跳。 “阿奴知道這位宮女是何出身嗎?” 果然壞事兒的是這個,難道崔歆沒有想辦法弄死她嗎? “阿奴不知。”她垂著頭靠在李瓊身邊。 她是最柔軟的鋼刀,最有毒的綢緞,該軟的時候柔情百轉(zhuǎn),該硬的時候刮骨剜心。 他的阿奴可是個小騙子。 李瓊噙著一抹笑意道:“當年季大人以謀反罪論處,男人流放千里,女人則充入宮中為奴,那宮女便是出身季府。” 季凌霄猛地抬起了頭,眼睛睜大。 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笑吟吟道:“阿奴怎么了?為何反應這么大?” 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吞吞吐吐道:“剛剛阿耶也說了她是女人……” “這就不怪阿奴了,連朕都沒有見過此等陰陽人,只是在書上看過,這種人日為陰,夜為陽,可謂是亦男亦女,時男時女,如此陰陽倒錯果然是個妖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