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銘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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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衛(wèi)營這次來了三個小隊,畫舫沖撞,有些人倒霉直接落了水,水面上撲騰的一個接一個,跳下去救人的也不少。 站在禍亂起始的畫舫上的人是石毅,那日宮宴戚靜見過。 提督府石家的人。 也是巡衛(wèi)營營長,專司帝京安全巡邏。 此外還有兩個衣著光鮮的少年,一個面紅耳赤爭論不休,一個面色沉靜無波無瀾。 “放屁!要不是你先動手讓畫舫撞我,我怎么會還手!”青衣少年滿臉的不服氣,要不是石毅在,估計能動手撕了對面的黃衣少年。 那黃衣少年攤了攤手,實話實說:“我不是沒撞到你么?你倒是好,撞了我的船不說,連帶著這么多船都一起遭了殃?!?/br> 青衣少年更怒了,卻又無法反駁,因為的確是這樣的。 石毅繃著臉聽這兩人爭論,算是把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既然如此,你們倆便一起去刑部喝茶吧。” 黃衣少年一聽面上的平靜維持不住了:“石大人,我可什么都沒干。” 石毅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這因由你起,傷了這么多人關(guān)幾日都是便宜的?!?/br> 青衣少年見狀得意了起來:“就是,要不是你我能這么沖動。” 黃衣少年:“……” 你是不是傻,你也得坐牢有什么好得意的? “石大人。”戚靜帶著水蘇踏上了畫舫。 石毅轉(zhuǎn)身,先是驚異,而后忽然變得小心翼翼,說話都輕了幾分,好似生怕驚到了戚靜。 “元嘉郡主也在?” 石毅是真的怕戚靜出事,自戚靜回來,他爹耳提面命說若是遇上了元嘉郡主得小心,郡主身子不好云云,石毅都快聽出心理陰影了。 于是見到戚靜的瞬間,他下意識的就收起了一身的煞氣,比在他爹跟前的時候還乖,就怕嚇到了戚靜。 石毅在宮宴的時候第一次見長大后的戚靜,那時候的戚靜面色紅潤瞧著還算健康,可如今戚靜面色蒼白無血色,一雙眸子不悲不喜,也不似那日帶著笑意,倒是讓石毅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這個時候,該是勸郡主回去歇著吧? 黃衣少年一聽是戚靜,臉色霎時就白了。 若是此次戚靜出了什么事,他這條命就得交代了。 幸好幸好。 青衣少年卻是眼前一亮,急走幾步到戚靜跟前,興奮的道:“郡主你沒事吧?都怪夏旗非要沒事找事,臉色這么白是不是傷到了?百草堂有位大夫治療外傷特別好,我送郡主去瞧瞧好不好?” 眾人:“……” 這狗腿子誰?。?/br> 石毅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沒說出來。 “此事交由下官處理,定然會給郡主一個交代,郡主不若先行回府休息?” 戚·瓷娃娃·靜冷漠臉:“不用?!?/br> 石毅被拒絕,頓時尷尬的哦了一聲,便不再開口,一點都沒有剛才懟黃衣少年和青衣少年的氣勢。 “銘安侯府?” 青衣少年面露驚喜:“是是是,銘安侯府紀(jì)鈞,當(dāng)日戚府小宴被姚琳設(shè)計,多虧了郡主明察秋毫,郡主還記得我?” 黃衣少年一臉的慘不忍睹,人家問你不是因為記得,而是要秋后算賬啊傻小子。 戚靜當(dāng)然不記得他,只是看到了不遠(yuǎn)處畫舫的標(biāo)識。 “不記得了?!逼蒽o冷漠道。 紀(jì)鈞并不在意,秀氣的娃娃臉上帶著大大的笑:“我叫紀(jì)鈞,今年十八,還未娶妻呢?!?/br> 戚靜:“……” 誰管你娶沒娶妻?。?/br> 戚靜不想和紀(jì)鈞說話,轉(zhuǎn)頭看向石毅:“我倒是無礙,只此事傷及民眾茲事體大,望石大人秉公處置?!?/br> 石毅下意識的應(yīng)了:“是!” 戚靜說完便帶著水蘇走了,她得回去看看江芷蘭。 “查一下夏家?!?/br> “是?!?/br> 兩人說著便到了堵塞之處,戚靜率先下船,水蘇給船夫留了銀子,也跟著下去。 越過幾條船之后,戚靜頓下腳步,瞧著不遠(yuǎn)處船艙外的人瞇了瞇眼。 魚迎行著禮擋在前面,規(guī)規(guī)矩矩:“大殿下恕罪,小姐無礙,勞大殿下掛心?!?/br> 齊曜長身玉立,矜貴的氣質(zhì)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依舊不掩分毫。 酷似魏皇后的眉眼溫柔盡顯,并無半分被魚迎沖撞的急躁:“本殿下路過此地知出了事故,便來瞧瞧,見是江家畫舫恐出了事,便是沒事,此地眾船堵塞,要走也得多等些時辰,江小姐一人獨在怕是不妥?!?/br> 魚迎半分不為所動:“殿下說的是,只元嘉郡主也在,兩人均是閨閣千金,大殿下不便看望?!?/br> 齊曜聞言唇角漸漸勾了起來,關(guān)心的道:“哦?元嘉meimei也在?那本殿下就更要進(jìn)去瞧瞧了,元嘉meimei身子不好,這般晃蕩怕是受不得,父皇若是知道本殿下就此不管,倒是要怪罪的?!?/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魚迎若是再攔著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且齊曜這話不是說給魚迎聽得,而是里面的江芷蘭。 江府前日才在宮宴上拒了大殿下,如今再被人瞧見與大殿下共處一室,這傳言怕是如何都澄清不了了。 魚迎為難之際,戚靜回來了。 “勞大殿下掛心,元嘉并無大礙?!?/br> 齊曜轉(zhuǎn)身,溫雅的面容并無過多改變,只是在瞧見戚靜的瞬間松了口氣,似乎真的在為戚靜擔(dān)心。 “元嘉meimei無礙便好,柴桑湖此時嘈雜混亂,為兄實在不放心將你們兩位姑娘單獨留在這里?!?/br> 戚靜笑的天真懵懂,伸手指了指正在指揮船只散開的巡衛(wèi)應(yīng),道:“巡衛(wèi)營主帝京治安,現(xiàn)在的兇徒都這么肆無忌憚了么?” 齊曜:“……” 他只是找個理由氣氣,并不是真的說巡衛(wèi)應(yīng)無用。 當(dāng)然,這話齊曜也是不敢說的。 巡衛(wèi)應(yīng)隸屬提督府,掌控著整個帝京的命脈,而皇宮的安全也系在提督府,他這話要是說出去,得得罪多少人啊。 齊曜面上的溫柔維持這,只是眼神稍微冷了些:“倒是本殿下多慮了?!?/br> 戚靜不在意齊曜的態(tài)度,朝他福了福身子,道:“殿下請便?!?/br> 說罷便帶著水蘇進(jìn)了船艙。 “魚迎,適才沖撞茶水都撒了,進(jìn)來收拾一下?!?/br> 魚迎巴不得趕緊進(jìn)去呢,聽見戚靜的聲音跟得了圣旨似的,朝齊曜行了禮,也走了進(jìn)去。 “來的是巡衛(wèi)營營長石毅,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解決了?!?/br> “那便好,郡主適才鬧清楚怎么回事了么?” “兩個少年鬧著玩不小心撞了一下,沒成想畫舫挨得近,我們便遭了殃,不是什么大事?!?/br> …… 齊曜聽了兩耳朵,將胸口的怒氣消化掉,這才轉(zhuǎn)身離開,路過石毅的時候還特意提醒,指了指這個方向,說是江家小姐和元嘉郡主在,讓他們多注意些。 石毅得了他爹的吩咐,不讓他多管大殿下和旁人的這些閑事,應(yīng)了聲是便繼續(xù)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