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桑榆抱他抱得緊緊的,含淚道:“這沒什么好解釋的。七七是你閨女,我是你的女人,然后咱們再給娘生個大孫子,就什么都好了?!?/br> 桑榆抬頭索吻,發(fā)現(xiàn)季南山的脖子都紅了,眼睛里卻亮晶晶的。桑榆忍不住就想逗他:“南山,先是懷著七七,然后生娃,坐月子,談生意,緊接著就過節(jié)了,諸事龐雜,卻把正事兒都忘了!” 季南山柔聲問她:“什么事?” 桑榆悄聲在他耳邊道:“咱們……還沒圓房呢吧?” 季南山大掌扶著桑榆的后腦,低頭過來吻她,良久才分開,有些氣喘吁吁地道:“八月十五,是個好日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是啥,你們懂的,啊哈,哈哈哈! 34 第三十三章:中秋佳節(jié) 。 桑榆笑著去掩上了門,其實也是強(qiáng)自鎮(zhèn)定,臉早就紅了。季南山有默契地去落下了窗戶,回過頭來看著桑榆傻笑。桑榆讓他看得羞極了,倚著門捂住了臉。季南山朝她走過來,桑榆覺得心怦怦地要跳出來了。 季南山走到她身前,忽然笑了,把她拉開道:“門沒閂?!鄙S苓@才知道她羞懵了,只是掩上了門,卻沒有閂門。 季南山閂好門,直接就將她抱了起來,桑榆摟著他脖子小聲道:“現(xiàn)在也是白天,你不怕啦?” 季南山把她放床上,跟著壓了過去,低聲道:“全村人都在百歲樹那兒呢!” 桑榆斜眼看了一下?lián)u籃中的七七,小家伙睡得正熟,桑榆卻還是忍不住地害羞,扯過一塊紅紗,罩在了搖籃上。 再回頭時身上一涼,羅衫已解,酥胸微露。季南山紅漲著臉,看著她胸脯上最后的防御,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桑榆微微仰起上身,將胳膊從寬大的袖子中褪出,接著扭過了身子,季南山立刻發(fā)現(xiàn)了系帶,輕輕一扯后,兩人之間再無掛礙。季南山的目光讓桑榆羞得難以自抑,惱道:“別這么看我?!?/br> 季南山居然道:“我也給你看?!闭f完快速地脫光了上衣,露出精瘦有料的胸膛。隨手將青色的麻布帳子放了下來。 季南山俯身過來吻她,桑榆居然像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那般,緊張羞澀又不安,大掌過處,處處起火,星星之火,瞬間燎原。暈暈乎乎之中,兩人衣衫已全然褪盡。季南山抱著她,吻著她,蹭著她,抵著她,桑榆情動焦灼,身子微動,待全然感受季南山的火熱昂揚后,又驚得停下了。季南山低低哼了一聲,腰身一挺,那溫暖濕潤的快感,讓他忍不住一抖,抱著桑榆道:“桑榆,是我的!” 桑榆已是久未承雨露,大吸了兩口氣,稍稍適應(yīng)之后,輕輕動了兩下,忍不住低聲*。季南山立刻察覺出動了之后的快感,隨即節(jié)奏便完全被他掌控。 一番云雨情濃后,季南山眉眼間有掩不住的得意與喜悅,稍稍歇了一下,湊近桑榆道:“我去給你燒水?!鄙S苎嵬?,拉住他道:“投個布巾,你給我擦擦,我懶得動?!?/br> 季南山起身收拾妥當(dāng),又給桑榆擦了身子,半伺候地給她穿妥了衣裳,最后道:“發(fā)要你自己挽了,我不會梳女子發(fā)髻。” 桑榆索性把發(fā)髻拆散了,往床上一躺道:“不行了,過節(jié)真的很累,不躺下還好,一躺下我真是起不來。我就歇一小會兒,還要去彩樓拜月,河邊放燈,晚上還要守夜,等著梨花嫂來喊我再說吧?!?/br> 季南山挽起床帳,給她將床鋪整理舒適了,將那件棗紅色披風(fēng)給她搭在身上,桑榆已是呼吸綿長勻稱,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 季南山坐在床頭,看著桑榆嫩白的小臉,想著剛才銷魂蝕骨的滋味,那身子那樣柔那樣軟,真是讓他恨不能忘情地將之拆吃入腹。他看著桑榆,忍不住低頭啄了啄她柔嫩的唇瓣。這是真真正正與他密不可分的小女人。 季南山將七七搖籃上的紅紗揭開,將窗戶也支上,回頭看著這熟睡中的娘兒倆,心中溢滿無限的溫情。 日頭偏西的時候,季南山將桑榆叫醒了,打水讓她洗了把臉??赡苁莾扇藙倓傉嬲闪朔蚱?,彼此的視線一相對,都是萬分的膠著。桑榆有點說不清現(xiàn)在的心情,她有點兒懶得去拜月放燈,只想跟季南山單獨在一起。季南山看她坐在銅鏡前挽發(fā),就把七七抱了起來,出門去噓噓了。 梨花嫂這時候拉著季秋白上了坡,還沒到季南山家大門口,就喊上了:“桑榆,桑榆,你是不是回來啦?我說怎么找不著你呢!” 桑榆已把頭發(fā)挽好了,出來道:“七七尿了,回來換了個尿布,結(jié)果覺得好累,一沾枕頭睡到現(xiàn)在?!?/br> 梨花嫂看著南山道:“南山回來燃燈?。拷o溪和先生家,還有我家那盞,都給燃上?。 ?/br> 季南山道:“放心吧?!鄙S芙舆^七七來抱在懷里,季南山把那件棗紅斗篷拿出來給她披上了。 梨花嫂笑呵呵打趣道:“看人家小兩口,這南山還挺知冷知熱的?!奔厩锇椎溃骸白甙桑粫禾舨恢每吹暮訜袅??!?/br> 梨花嫂攬著桑榆的肩膀往坡下走:“咱先把河燈買好了,拜月后直接過去放了,叫上溪和先生,然后就回你家過節(jié)。對了,陳二少爺跟他表哥,還有二丫團(tuán)圓宴后就趕回三葉鎮(zhèn)去了。陳二少給你留了個茶牌,說拿著它可以隨便去福來茶館歇腳喝茶,不花錢。”說完遞給桑榆一個小竹牌,上面寫著四個字“以茶會友”。 桑榆將竹牌收了起來,季秋白道:“你做的魚得獎了,一斗大米,挺沉的我拿不了,給溪和先生了,他說給你帶回來?!?/br> 荷塘邊上有好幾個攤位在賣河燈,梨花嫂挑了三盞荷花燈,瞅瞅天色道:“太陽下山啦,月亮也出來了,不如咱們先把河燈放了,然后銅鑼響了,拜月后就能回去了。” 桑榆抱著娃娃,也覺得拎著麻煩,立即同意了,季秋白無可無不可,三人就下到木板砌好的河岸旁,將河燈放了。 桑榆許了個愿:愿商三少遠(yuǎn)離她與七七的生活,愿跟南山白頭偕老,把日子過好。 三人直起身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彩樓上彩燈高懸,家家戶戶也都燃起燈了。月光如水,傾瀉一地的銀輝,紅燈高掛,透著瑩瑩的暖光,遠(yuǎn)處百歲樹下,娃娃們的笑語追鬧聲,一刻也不曾停過。 銅鑼響了,桑榆用斗篷將七七一裹道:“走啦,七七,跟娘去拜月神娘娘,讓她保佑你平安長大,幸??鞓??!迸赃吚婊ㄉ愡^來道:“要像你娘一樣好看,將來嫁一個如意郎君?!?/br> 小七七樂了,桑榆邊走邊道:“傻丫,你知道說什么呢你就樂!” 彩樓前立了香案,供著果品,族長夫人念了祈福詞,帶著女人們磕頭行禮上了香,拜月的儀式就算完了。女人們一窩蜂地向荷塘邊走去,要去放河燈了,桑榆幾人卻先完成了這個步驟,一起往坡上走去。 一上坡,就看到海棠樹下,掛了三盞紅燈籠,溪和先生與季南山正在樹下忙活。季南山抬頭笑道:“此處空曠,正適合賞月,我與溪和先生將東西都倒騰出來了。我剛用石頭圍了個火塘,一會兒生氣火來,能燙酒能烹茶,還能取暖驅(qū)蚊蠅。你們覺得這地方選的怎樣?”三個女人都贊好。 季秋白道:“我去揀點兒柴?!?/br> 梨花嫂道:“那兩個小兔崽子也該回家吃食了,我去看看,順便把田螺炒了,一會兒送來。” 桑榆道:“嫂子,從我家走,把我買的田螺也拿走,一塊炒了吧?!庇謫柲仙降?,“娘回來沒?” 季南山笑笑,低頭道:“在家呢,放心吧,我跟娘談過了?!?/br> 桑榆回到院里,果然見季婆子在收拾果品,月餅等吃食。梨花嫂把泡著的田螺直接拎走了。季婆子走過來,桑榆將斗篷分了分,七七一抬頭看到了阿嬤,笑嘻嘻地翹起了小胳膊。 季婆子把她抱過來,對桑榆道:“南山都跟我說了?!鄙S芤汇?,季婆子接著道:“女娃子面皮生得俊,又是人家下人,難免受點委屈。南山說那商三少爺看上你了,你不從,就得罪了他,他揚言要賣你去青樓,是南山花錢替你贖回了賣身契。你無處可去,南山收留了你,孤男寡女的,相處了快一年,結(jié)果稀里糊涂就有了七七。這事兒說起來總是男人占便宜,是南山的錯。我當(dāng)初那么問你,你為什么不肯說呢!” 桑榆知道這次必須打消季婆子的疑慮,卻又不好意思蒙騙她,想了想只能這樣說:“年輕做錯了事,害臊說不出口。我當(dāng)時不知道有二丫這事兒……” 季婆子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傻了,鄉(xiāng)下不像城里,家家戶戶都窮巴巴的,很少有那三妻四妾的。相公要讓出去,你就徹底啥也不是了,娃兒也沒爹了?!彼肓讼牒鋈挥值?,“我看那姓商的還要跟你套近乎呢,有點賊心不死。往后你去鎮(zhèn)上,一定要讓南山或者梨花陪著你。” 桑榆松了口氣,連連答應(yīng)道:“知道了,娘?!?/br> 季婆子哄著七七,吩咐桑榆道:“行了,別站著了,往坡上倒騰東西吧。這月餅、果子、蝦丸、葵花籽,這邊還有你讓我拌的黃瓜涼粉、香辣筍片,窗臺那兩壇桂花酒,再汲桶水在那邊煮茶……”桑榆趕緊挽起袖子收拾起來。 海棠樹下頭的火塘砌得挺大,人們坐著草蒲團(tuán)圍了一圈兒,吃著東西賞著月,一起笑談著即將要到的大秋。梨花嫂尤其高興,大秋割稻子的時候,季秋陽就要回來了。孫溪和與季南山坐在一塊,淺啜著桂花酒。香草拿了塊糖果,湊到七七嘴邊,看著她伸著小粉舌頭來一舔一舔,她一舔香草就咯咯直樂。 孫溪和對季南山道:“南山,我知道桑榆前陣子賺了點銀子,你們想沒想過接下來做什么?” 季南山喝了口酒,笑著看了桑榆一眼,才回道:“桑榆好像是有所打算,只是緊接著這就忙著過節(jié),也沒來得及細(xì)談。” 孫溪和也抿了口酒,問道:“那你呢南山?你自己想沒想過做什么?” 季南山被這么一問,不由得有點慚愧,他低頭道:“種地、打獵、做木工,我只會這些。” 孫溪和琢磨了片刻,建議道:“晴雨谷三面環(huán)山,出產(chǎn)不少藥草。我教你識別藥草,你先做個藥農(nóng),再做個藥商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更奉上,寫懵了……啊啊啊……真不容易啊……不許霸王北北啊,出水來虎摸一下我吧。 35 第三十四章:下步打算 。 中秋夜后,季南山成了孫溪和的小學(xué)徒,除了夜里回來睡覺,幾乎都不著家,每日兩餐飯都是桑榆做好,給他二人送去。季南山學(xué)得極認(rèn)真,不是在看《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就是跟著孫溪和上山采藥。孫溪和還想帶著他游方走診,長長見識,因為大秋將至,要收稻子了,便暫未成行。 八月末,稻谷熟了,季南山家里地雖然不多,可這時候沒什么先進(jìn)機(jī)械,全靠人工手割,桑榆又是新手,接連忙了十余日,才算將糧食弄到了打谷場。梨花嫂的男人季秋陽,也過來幫了把手,又忙了兩日,終于把糧食收進(jìn)了倉。 大秋忙完,季南山依舊馬不停蹄,一大早帶著干糧和水,跟著溪和先生上山,半后晌回來,拿起鋤頭去菜地那片兒開荒。一開始桑榆以為他是想做個鄉(xiāng)野郎中,后來見他帶回不少藥草的種子,推測他可能是要栽培藥草。 九月十七這天,季秋陽與梨花嫂請酒,把南山桑榆一家子,都喊了過去。酒足飯飽之后,大伙兒也沒有散,春樹與香草兩個娃娃去收拾洗碗,大人們圍坐在一起,喝著茶說著日后的打算。 季秋陽想必是從梨花嫂那兒聽說了布花的事情,因此很感激桑榆,他捧著茶杯道:“這次回來,梨花她對我說,來年就不用出去了,讓我跟她一起,幫桑榆做生意。我原本覺得我那門手藝好容易學(xué)出來的,扔了可惜,可跟梨花湊一起細(xì)一算賬啊,真是把我比沒了。我在陽關(guān)城里一家玉器行做雕刻工,為了學(xué)這門手藝,把師傅當(dāng)親爹伺候,七年學(xué)徒,近兩三年才算出了師,開始能賺點銀子?!?/br> 桑榆原本想謙虛兩句,聽到這里又有點疑惑了:“秋陽哥,既是出了師,想必手藝不錯,為何不自己回來開個店呢?到小商街租個門面,也帶幾個徒弟,給人刻下私印、雕個玉佩什么的,不是挺好么?” 季秋陽哈哈笑道:“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那是我盤算的最終目標(biāo)了,可越來越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啊。這玉器與別的物什兒不同,是個精貴東西,這玉雕出來后的價值,一看玉的成色,二看雕鏤師傅的名氣與手藝。這手藝就算學(xué)個差不多,名氣這東西卻并非朝夕之功可以促就,沒名氣就攬不來生意。到最后我也出師了也琢磨明白了,這行當(dāng)是越老越吃香,掙銀子的時候在后頭,當(dāng)然還得要你能堅持下去,一直在業(yè)界待著精研手藝,等這茬兒老師傅下去,就輪到你出頭了?!?/br> 桑榆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秋陽哥已經(jīng)堅持了十年了,是要繼續(xù)還是另有打算?” 季秋陽啜了口茶道:“實不相瞞,我的打算就是聽聽你的打算?!?/br> 桑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沖梨花嫂豎了下大拇指道:“你兩口子,頭腦都不賴嘛!”梨花嫂把她手打下去道:“比不上你。有啥想法你就說,讓你秋陽哥聽聽,如果事有可為,他也不出門了。南山如今跟著溪和先生學(xué)徒,只能偶爾搭把手,咱倆畢竟都是女人,有些時候,有個男人在身邊,能頂挺多事兒?!?/br> 桑榆抬頭看了看屋門口那兩棵大石榴樹,墨綠的葉子隨著秋風(fēng)搖擺,那顏色已濃到極致,想來不久后就要漸轉(zhuǎn)枯黃了。 桑榆嘆了口氣,苦笑道:“要讓秋陽哥和嫂子失望了,我想做的事情,以我們?nèi)缃竦哪芰?,還做不了?!?/br> 季秋陽道:“需要很多本金?”梨花嫂也建議道:“如若我們少賺點兒,拉上小沈掌柜呢?我們勢微,總得要依附一個大商家,我覺得小沈掌柜人不錯?!?/br> 桑榆搖頭道:“節(jié)前我曾試探過他,他算是相當(dāng)坦誠了。我說有一件大大好處的事情,問他有沒有興趣。但話里透出的前提是他不能坑騙于我,要與我共分好處。他見我認(rèn)真,便也直言相告,若是好處過于大了,他是做不了主的,不過依他家族的慣例,一定是大魚吃小蝦,但若這蝦燙了嘴,恐怕沒人敢吃。也就是說,二十家大商人的衢州府商聯(lián)會,是一個很巧妙的平衡之局,不會任一家獨大。當(dāng)然還有一些很細(xì)致的原因,我模模糊糊了解,也說不全??傊褪牵胱鲋閷毶獾?,可能得先從賣草鞋做起,我認(rèn)為自己有想法,想走捷徑,卻發(fā)現(xiàn)此路不通?!?/br> 眾人沉默了一陣子,梨花嫂忽然道:“這其中的道理,我是一點也想不明白。不過桑榆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我們還要小打小鬧地接著干,想一下子發(fā)財是不成了?!?/br> 桑榆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說到這兒,季南山忽然開口了:“這兩天,我想倒騰倒騰屋子?!鄙S芸戳诉^去,季南山看了七七一眼道:“馬上秋深就要過冬,天兒冷大人能挺挺,怕孩子受不了。我想請個盤炕的師傅,將兩個屋都盤上火炕,再燒點炭,這一冬就不難熬了。而且馬上也該進(jìn)山砍柴了,這一冬里必得用不少?!?/br> 一旁的季婆子忽然笑了:“娶了媳婦就是大人了啊,知道為過家著想了?!奔灸仙接悬c不好意思了,黑臉紅了紅忽然又對季秋陽道:“秋陽哥,你能雕玉,是不是也能雕木頭?” 季秋陽想了想道:“手藝上有相通之處,練練當(dāng)是可以?!?/br> 季南山聞言笑了:“秋陽哥,冬天里無甚營生可做,我們向族長交些錢財,進(jìn)山伐木做點家具吧,床柜箱籠、桌椅板凳我都會做,可能不怎么精細(xì),但管保結(jié)實,你再給雕些紋飾裝飾一下,咱賣價比木器行低一些,能賺一些是一些。只是我得買一套趁手的工具?!闭f完看向桑榆,桑榆微笑點頭。 季秋陽贊道:“好主意!閑著也是閑著,只是冬天里干活需得擋風(fēng)遮雪的地方,露天里做工那可得把手凍僵了?!?/br> 季南山道:“這個我也想到了。我院子里地方大,也沒建廂房,我想趁著秋天山茅草正合割,曬些出來,再脫點兒土坯,搭一個大工棚。到時候里面生上炭火,咱們干著活兒,媳婦們再給煮些熱湯水喝著,也就不覺寒了。怎樣,可行得通?” 季秋陽道:“行,怎么不行?這次女人們一搭伙做事兒,給咱們提了個醒兒,咱弟兄倆也能合起來干點啥啊,我看這事兒行?!?/br> 季南山見他的想法被認(rèn)同了,很是高興,他摸摸腦袋,趁熱打鐵地拍板道:“那咱就這么定。伐木的銀子咱兩家出,一家一半。木材我進(jìn)山選,然后你跟嫂子倆雇人伐了弄回來,所費銀兩兩家平攤。你伐木的時候,我就抓緊把火炕盤了,把工棚建起來。在這之前,咱還得花個十天半個月的,趁著沒落雪之前,進(jìn)山砍柴,預(yù)備過冬啊?!?/br> 桑榆忽然笑了,給他們兩個男人續(xù)了杯茶道:“南山死心眼兒,你們都準(zhǔn)備伐木做家具了,那樹上的枝枝杈杈、花花葉葉,直接捆巴捆巴弄下山來,曬好了不就是柴么?刨花下腳料不都能燒么?還專門留下那么長的時間砍柴做什么?還有咱家屋后頭,一大片粗壯的野蒿子,那也是現(xiàn)成的柴火,等干枯了全砍回來就差不多了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伙兒都笑了起來,季南山抓抓頭皮道:“嘿,早把這忘了,我這腦袋!” 這場酒喝了個賓主盡歡,雖然沒商討出長遠(yuǎn)的規(guī)劃,卻也討論了個短期的目標(biāo)來。桑榆更是高興,她沒想到,季南山當(dāng)著學(xué)徒,忙著跟藥草打交道的時候,還為這個小家考慮了這么多。 梨花嫂送走他們,也很感慨,對季秋陽道:“他爹,發(fā)現(xiàn)沒?南山跟以前大不一樣了?!?/br> 季秋陽笑道:“成家了果然不一樣了。以前他話很少,還愛板著臉,也就對二丫有個笑模樣?!?/br> 梨花嫂瞪他一眼道:“別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啊,我家桑榆比二丫強(qiáng)多了去了。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南山這是有福啊,丟了個芝麻,撿了個西瓜!” 季秋陽打趣道:“哎呀呀,人家桑榆啥時候成你家的了?”梨花嫂哼哼道:“人有親疏遠(yuǎn)近,怎么了?跟二丫比,桑榆就是我家的?!闭f完怒視著季秋陽,大有“你再抬杠要你好看”的味道。 季秋陽敗下陣來,連聲道:“是你家的,是你家的?!笨粗婊ㄉ┬臐M意足地笑了,他又接著道,“等我下回見了桑榆,就喊她小姨子?!?/br> 小香草摘了兩個大石榴,偷偷往門外走,一把讓她娘給揪住了耳朵:“小饞鬼,摘一個吃還不行,另一個拿哪兒去送人情?你哥都舍不得摘,最后都進(jìn)你肚子里了。” 小香草嗚嗚呼痛,大叫道:“我兩個都不吃,我要給我爹他小姨子……給我桑榆嬸嬸的!嗚嗚,你們說話的時候,我看見嬸嬸看咱家石榴了,她肯定是饞了,又不好意思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昨天的一更。mua~~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