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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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的那個是二十左右的美貌娘子?”公子又問。 “正是。” 公子不再多問,卻是開門出來,直接往事發(fā)之地而去。六子不解,不敢問,只能跟在后面。事也湊巧,正值七月底,燒香拜佛的香客們不少,但留在寺中做法事的施主只有兩位,一個是杜十娘與平安,另一個便是位公子帶著個隨從。和尚們找不到搭手之人,只能找個力氣大的幫忙將十娘抬回去。卻在此時,一個年輕俊俏的公子過來,二話不說,將杜十娘橫腰抱起。 秀姑愣了,不知道該不該攔。 思慮間,那公子已將人送入房中,退了出來。見公子只是熱心相助,并無不妥舉動,秀姑放了心,寺里的和尚們也松了口氣。 這公子也沒立刻離去,而是詢問主持詳細情況,而后問道:“主持如何打算?” 主持長嘆:“都是老衲管理疏忽,竟讓歹人在佛門行兇,此時城門已閉,待得明日老衲便去報官?!?/br> 公子聞言卻是笑著自我介紹:“家父姓高,正是順天府尹,我乃家中長子,單名牧。里頭昏倒的那位娘子,乃是我世交家的一位親友,不曾想竟在此處為其父母做法事。夜半被擄到底不是什么好名聲,況那位小娘子尚未婚嫁,名聲玷污不得,還容大師傅慈悲,莫張揚此事,晚生回去稟報父親,私下暗查。” 正所謂口說無憑,高牧不是那等愣頭青,說完話便從身上取出家父名刺遞了過去。 主持接過一看,果然是順天府尹高大人的名刺,于是便安下心來:“既然高公子有了主意,又是為小娘子著想,老衲便聽從高公子意思。只望高公子尋到小娘子后與老衲傳個音信,好讓老衲安心,寺中會為小娘子誦經(jīng)祈福。” “多謝大師傅。” 高牧與和尚們交涉妥當,便回房去了。 待得十娘醒來,立刻問秀姑可尋到平安下落。此時天色剛蒙蒙亮,秀姑一晚守著十娘沒敢睡,見她醒了忙端來熱茶,對于十娘詢問卻是搖頭。十娘頓時淚如雨下,憂心如焚,當即吩咐秀姑收拾東西,打算立刻回城去找孫富要人。 十娘自認除了孫富,無人會處心積慮對她們兩個弱女子下手。 秀姑想起一事,便隨口問道:“媺娘可認得一位高公子?聽說高家之父乃是順天府尹,整個兒京城地面上的案子都歸順天府管,安娘的事兒不正該他們查么?昨夜那位高公子好似承諾了寺中主持,況你們是世交,媺娘不去道謝?何須急著回城。” “高公子?世交?”十娘先是一愣,待聽得說是順天府尹家的公子,便了然,不由得苦笑。什么世交,她是何樣人,不過是對方厚道,不忍揭破她的舊事罷了。 十娘也十分意外,竟會在此遇到高牧。 秀姑有句話說的對,不論如何對方昨夜出手相助,應(yīng)當去道謝,何況……平安被擄,哪怕真去找孫富,只怕也難要回人,她一個女子,上告無門,正好有個舊日恩客有這等權(quán)勢,難不成她要清高的不去理會,任由平安生在外死不知么。 十娘打起精神,重新梳妝一番,前去尋高牧。 順天府尹是正三品官銜,因著管轄京城與附近幾個縣,與御史臺、九門提督等部門職責(zé)相仿,又能直面天子,所以地位格外不同。作為府尹之子,高牧聲名在外,是煙花中的???。十娘曾與高牧相好過一段時日,有過好感,卻未曾放過深的感情,只因高牧此人她看不透,只能感覺出高牧與外在表現(xiàn)的不同。 舊年在遇見李甲之前,高牧也是她樓中???,但于旁的恩客不同,高牧擔著風(fēng)流公子的名聲,卻只與她說笑彈唱,看似夜夜留宿,卻不曾真的碰過她。起先她也疑惑,甚至暗中猜測這高公子有隱疾,故意做表面文章掩蓋真相,還是后來從月朗口中知曉一段緣故。 月朗是宜春院頭牌,高牧也常光顧,月朗又和文人雅士們相處得益,所以知道好些消息。高牧的事情,便是月朗從一位權(quán)貴之子口中聽說的。 高牧曾有個表妹,彼此情投意合,兩家門第也相當,算是一門好親??删驮谀俏槐砻眉绑乔耙荒辏恢趺幢秽崌思业墓涌瓷狭?,鄭貴妃便派人來說媒,表妹便到了鄭家。這本就是拆散一對有情人,高牧那時年輕,若非家人看得緊,險些跑到堵鄭家公子。好不容易漸漸放下,誰知不足半年,表妹竟然死了,高牧大病一場,好了之后就變成個浪蕩風(fēng)流公子。 這段舊事是高牧十五歲那年的事,如今過去近十年,多數(shù)人都淡忘了。 當然,高牧的風(fēng)流名聲雖有夸大,但也確有其事。高牧喜歡和名妓談詩論畫、吹拉彈唱,卻不喜肌膚相親,但家中有妻有妾,又有美婢,總不是擺設(shè)。在外并非潔身自好,不過是嫌臟罷了。 這一點十娘心中很明了,也曾十分刺痛,每每面對高牧,就越發(fā)憎恨自己的身份。若可能,誰不愿冰清玉潔?誰又愿意倚欄賣笑? 十娘見到高牧,見其一身素凈,眼神隱隱悲傷,心中一動,有所猜測,但彼此關(guān)系沒親近到可以聞訊的地步。十娘道了謝,試探著提出求助之意。 高牧道:“昨夜我已向主持承諾,這件事我來辦?!庇值溃骸澳阋粋€女子拋頭露面不方便,況且不知那些人底細,你暫且躲著的好。這寺里已不安全,你得另尋個住處?!?/br> 十娘苦笑:“躲到寺里都能尋到,我又能躲到哪兒去?只要能找到平安,其他的都不要緊?!?/br> 高牧瞥她一眼,略帶詫異道:“十娘變了好些。” “高公子也變了。”這是十娘第一眼就感覺到的。 高牧沉默,始料未及的說道:“拙荊月前病逝了?!?/br> 十娘一怔:“公子節(jié)哀?!?/br> 高牧只是嘆息。 高牧突然說:“若十娘無處可去,我于城外有家莊子,十娘可去暫住。待我尋得平安,便將她送去?!?/br> 十娘本想拒絕,可想到平安下落不明,自己再出了事,誰為平安擔心?況且這高牧相識不短,有財有勢,若真貪圖美色,何樣的尋不到?于是便接受了對方提議,又請他帶著秀姑進城,和劉大夫妻招呼一聲。 高牧當天便進城,運用自己的身份和人脈,在城中暗暗查找。不是他不去尋城外,而是一旦真是超過京城范圍,他便鞭長莫及。 此時的平安卻悠悠轉(zhuǎn)醒,瞪眼看著眼前的精細紗帳,滿耳朵都是蓮香的那番話,整個人都懵了。 第44章 《杜十娘》 原本以為是孫富記恨上回被潑水,又以她來拿捏十娘,誰知竟是另一樁禍從天降! 本朝皇太子于去年十月冊立,尚未冊太子妃,皇帝今年年初降旨,為太子選妃。明朝宮女的出生必須是非醫(yī)、非巫、非商賈以及百工的良家女子,經(jīng)過層層篩選,留出三百人在宮中試用一月,選出最出眾的五十名為妃嬪,其他或放回家,或留在宮中做宮女。太子選妃的過程類似,規(guī)模小些。 蓮香陪著自家小姐趙琳兒來京城參選,誰知趙琳兒竟因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剛到京城就斷了氣。選秀日子逐漸臨近,按理蓮香等人該上報朝廷,由朝廷核準之后,抹掉趙琳兒的名字,然后調(diào)轉(zhuǎn)回鄉(xiāng),可護送趙琳兒來的兄長趙琦不甘心。 趙琳兒父親只是個九品主簿,一心想往上走,始終沒得機會,可先前宮中內(nèi)監(jiān)在各地甄選秀女,趙琳兒通過了,這使得趙父野心升騰。趙琳兒自身也存了青云之志,奈何命薄,臨死還在哭辜負了父兄期望。meimei沒了,趙琦自然傷心,想著先與父親去信,結(jié)果在大街上竟看見一個與meimei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子,趙琦當即眼睛一亮,幾乎本能的生出桃代李僵的主意。 趙琦沒貿(mào)然行事,先是暗中查了平安底細,覺得足以拿捏,這才將人擄走。 平安得知事情緣故,禁不住諷笑出聲:“天底下竟有這般天真之人!世上怎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朝廷選秀何等嚴格?我與你家小姐再相似,到底不一樣,當初去篩選的內(nèi)監(jiān)定然都做有記錄,一核對肯定露餡兒……” 蓮香截斷她的話:“這一點公子早就考慮到了,不必小姐擔心。實話與小姐說吧,初見小姐,我等著實嚇了一跳,若非張媽是家中老人兒,記得太太當年生產(chǎn)時的情形,只怕還以為我家小姐有個雙生姐妹呢。你與我家小姐高矮胖瘦差相仿佛,身上也沒什么特殊印記,只是少些規(guī)矩,不過你這口官話倒是說的好?!?/br> 未免出紕漏,趙琦已下令,以后對平安都稱小姐,不準有別的稱呼。 這些都是家生子或賣了死契的,趙琦諒她們不敢胡說,但為防萬一,他已準備了萬全之策。選秀不能帶人,若平安當選,這些人都要隨他回鄉(xiāng),一程水路,翻船溺亡,死無對證。 平安嗤笑:“你家小姐一口吳儂軟語……” 蓮香輕哼,反倒嘲笑她:“自從小姐過了初步篩選,老爺便為小姐請了師傅,除教授各樣禮儀,也教導(dǎo)官話。這是所有秀女都必須學(xué)的!” 平安垂死掙扎:“我什么規(guī)矩都不懂,肯定會露餡兒?!?/br> “公子說了,距離入宮還有十天,這十天你跟著我學(xué)規(guī)矩。我家小姐十分聰慧,規(guī)矩禮儀學(xué)的又快又好,我不過跟著學(xué)了五六分?!鄙徬闾崞鸫耸?,想起逝去的趙琳兒,不免情緒低落,又見平安與自家小姐相似的容貌,軟了嗓音:“我勸你別做無謂掙扎,聽公子的話為好。公子說了,若是你落選,或故意露出馬腳,那、那你就活不成了。不單你活不成,還有杜十娘也得死。” 平安頓時氣的發(fā)抖。 一個小小主簿的兒子竟這般猖狂,為謀權(quán)勢,不折手段,視人命如草芥!偏生她連個平頭百姓也不如,無親無故、無財無勢,又有十娘軟肋,只能任對方拿捏??赡腔蕦m是什么地方?豈能那般輕易的任人混進去?一旦進了那圍城,一舉一動上百只眼睛盯著,即便是本尊都能挑出錯兒來,何況她一個冒牌貨。 她絕對不能進宮! 她不是被權(quán)勢迷了心的趙琦,也沒蓮香那樣天真,哪怕她天賦異稟在十天內(nèi)學(xué)會了規(guī)矩,可只要旁人一接觸,立刻就會察覺她不對。她對趙琳兒的過往絲毫不知,對趙家當?shù)仫L(fēng)俗不了解,甚至趙琳兒懂的詩書、會的繡活兒、素日喜好,她全都不懂,十天,短短十天怎么可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 趙琦真是異想天開! 平安不再說話,看似妥協(xié),也遵從趙琦與蓮香的意思,每日里學(xué)著趙琳兒的言行舉止以及各樣規(guī)矩禮儀。蓮香倒是認真,見縫插針的將趙琳兒的喜好脾氣、趙家人口等一一講了,平安看似聽的認真,實則心中一直在盤算著逃跑。 眼下這住處是個獨立小院兒,她的房間居中,別說外頭有人守著,便是蓮香都時刻跟著她。 轉(zhuǎn)眼十天過去,到了入宮的時間。 平安內(nèi)心焦灼,臉色也不好看,蓮香以為她是緊張,一邊為她梳妝一邊安慰,可蓮香自己的手都在發(fā)抖。蓮香也怕,甚至是一直顯得十分自信的趙琦也害怕,但更有種僥幸,總想著上千的秀女,宮里怎會記得那般清楚?或許混過去了呢?或許被選上了呢?或許得了太子殿下的寵愛呢?在這一個又一個幻想的刺激下,趙琦心中的畏懼被極盡壓縮。 終于到了出發(fā)的時間。 天色剛蒙蒙亮,秀女需要去宮門口驗明身份,排隊進宮,然后分組初選。初選會淘汰一半。第二日復(fù)選,看的更仔細,又淘汰一半。第三日再復(fù)選,自然更精細,也涉及到私密部分。如此只選出二三十人,留在宮中生活一月,勘察行事秉性方方面面,最優(yōu)異者冊為太子妃,次之,冊為側(cè)妃,或有出眾者,可充才人選侍淑女數(shù)名。 眼看著馬車走到半路,離宮門越來越近,但耽擱就要入宮,可蓮香死死守在車門處,外面又有趙琦幾個親自護送,一旦她踏入宮門,哪怕先前是被逼迫,也會成為同謀。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是宮中,她不想去挑戰(zhàn)皇權(quán)律例森嚴,更不想稀里糊涂丟了小命。 不知行到何處,馬車突然停了。 只聽外頭有人說話:“喲,前面堵了?!?/br> 各地秀女云集京城,都在今日入宮初選,馬車一多,可不就容易堵路。偏生有兩家馬車不期然撞上,不知怎么不對付,都不肯相讓,兩家的馬都對著嘶叫,旁邊有勸的,有罵的,一時亂糟糟。 平安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時機! 平安突然出手將正朝外探望的蓮香狠狠一推,蓮香毫無防備,驚叫一聲就從車門口跌了出去。平安緊跟著跳下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撒腿就跑。 “站??!攔住她!攔住她!”趙琦一看急的大喊。 趙琦是騎在馬上的,按理追上平安十分容易,但前后都是馬車,反倒不容策馬前行,只能跟著車亦步亦趨,但人跑起來毫不受阻。趙琦喊著話,那平安的身影卻是已消失在各家車馬之后。 趙琦跳下馬,揮著手臂吩咐車夫張媽等人都去追。 別家秀女的車馬瞧了這一幕,無疑是看了出大戲,竟有秀女逃跑!這可是本朝從未出過的大事!別說車夫護院兒們驚奇議論,就連端坐在車內(nèi)的各家秀女們也忘記了緊張,一邊兒猜著誰家女兒不顧家人死活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一邊兒又嘖嘖驚嘆此女膽氣。 平安對京城并不是處處都熟,又是慌不擇路,結(jié)果迷路了。 隱約聽到后頭有追聲,她再次提起全身的力氣跑起來,剛過街角,正好與一個人迎面撞上。她勉強穩(wěn)住身形,可對方卻朝后一倒。定睛一看,對方是個男輕男子,錦衣玉飾,趴在哪兒低低呻吟,一副痛苦的樣子。 她一個小女子都無事,一個大男人撞一下就傷著了? 平安不由得想到“碰瓷兒”。 后有追兵,平安正值逃命關(guān)鍵時刻,不敢耽擱,狠狠心不理會那男子,抬腳就跑。怎知一只手快速神來,緊緊攥住她的裙角。 “救、救我?!边@聲音不似偽裝,的確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平安走又走不脫,又不敢耽擱在原地,特別是不經(jīng)意瞥見男子壓著的地面上滲出一小攤兒鮮紅血跡,頓時頭皮發(fā)麻。 她身后就有個麻煩,誰知又撞上個大麻煩! 平安牙一咬,腳一跺,扶起男子就快速鉆入巷子。男子似乎失血過多,整個人昏昏沉沉,腳步踉蹌,大半身子都歪在平安身上,壓的平安幾乎走不好路。平安一貫文明,這時急的一頭汗,禁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什么叫禍不單行,這就是! “長福街怎么走?”平安無處可去,忽然想起那晚救過自己的人,抱著試探,問男子方向。 男子瞇著眼分辨方向,斷斷續(xù)續(xù)道:“從前面巷子出去,左轉(zhuǎn),往右,直走,再過去一條街便是長福街?!?/br> 平安聽從指揮,歷盡千辛萬苦,終于看到長福街。此時街面上已經(jīng)熱鬧起來,平安扶著個受傷流血的人,不敢貿(mào)然出現(xiàn)在大街上,便繞到后面巷子里,拍響了桃記紙貨鋪的后門。 開門的是月娘,不用平安多言,便請他們進來了。另有木山接過受傷昏沉的男子,徑直安置到上房右邊的房間里,而平安看著滿手鮮血眉心直跳,趕忙問月娘討些水,用了好些香胰子把血跡洗干凈。 收拾完,平安想起這回帶著麻煩來這里,主人還未見,便問月娘:“你家公子可在?此番能逃出生天,多謝你家公子未將我二人拒之門外?!?/br> “公子正在為那位傷者醫(yī)治?!痹履锎鸬?。 平安忙解釋道:“那位受傷的男子我并不認識,也不清楚底細,我是為躲另一幫人,無意和他撞上,沒辦法才帶他過來。此舉莽撞,不知是否會為你家公子帶來麻煩?我該報官嗎?” 平安見慣了百姓對衙門的避諱以及衙門的黑暗,也對衙門心有抵觸,深恐因此惹來更大的禍事。 月娘道:“公子說那位傷者乃是貴人。” 貴人? 平安聞言非但無喜,反而越發(fā)擔憂,能夠追殺貴人的人豈會簡單?若查到是她多管閑事,只怕她、甚至是十娘都將有性命之憂,這比被趙琦威脅滅口更緊迫危險。然而在當時帶著男子一起跑,一方面的確是不好脫身,另一方面卻是心有惻隱,無法對一個重傷之人棄之不顧,盡管清楚或許這一點良善會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但人往往情感壓過理智。 她來求助于桃公子,不是因為那晚桃公子救過她,而是因為桃公子出場的方式太震撼,那是一種超脫于世俗范疇的能力,好似皇權(quán)都不那么可怕。 平安來到房中,見一身白衣的桃公子正將一枚藥丸塞入傷者口中,那傷者十分年輕,面容白凈俊雅,似乎還有點面熟。平安認得的人不多,全都仔細回想一遍,并不記得認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