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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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本來就不算亮,再加上一大團陰影罩下來,瞪再大也看不清,董慈揉揉眼睛抬起頭來,見趙政穿著一身正黑的祭祀大禮服,俊美威嚴,風儀不凡,不由贊嘆地笑道,“恭喜公子,得償所愿了?!?/br> 董慈說著挪了挪油燈,掩著嘴巴打了個哈切,坐直了些,打起精神就又開始了,她今晚再看不完這些,批不出興平的作業(yè)來,明天真是要丟盡人民教師的臉了。 趙政對著這一個黑黝黝的腦袋,心說自己是不是該生氣了。 這真是半點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了。 趙政站了一會兒,心說罷了,他也是很忙的。 趙政索性走到自己的案幾前坐了下來,開始處理事務(wù)。 只是今晚他原本就沒打算要處理什么政務(wù),這幾日他人雖是沒回月泉宮,但身邊跟著王青楊越等人,有事能處理的也就處理了,這里剩下給他打發(fā)時間的事不多,支撐不了多一會兒,無事可做,時間漫長,趙政也就越發(fā)無聊。 趙政走到董慈的案幾前又晃了兩圈,不得不開口道,“給我倒杯水來。” 董慈好歹還記得自己是有主子的人,聞言忙起身去倒杯溫水來,趙政喝完也不動,董慈有點摸不著陛下想干什么,又低頭看了兩句,抬頭見趙小政還站在她面前,實在不好在站著的始皇陛下面前大刺刺地坐著,只好又起身,頭疼地問,“公子你是不是想休息,我先送你回房休息?!?/br> 趙政低頭看了面前這張白凈不少的臉好一會兒,搖頭道,“還不到我要睡覺的點。” 董慈心說也是,始皇陛下的生活很規(guī)律,若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他起床睡覺的時間幾乎是年年如一日,董慈簡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趙政見董慈點了點頭就又拿起了文簡,開口吩咐道,“你去幫我把棋譜拿過來?!?/br> 董慈看了眼陛下背后的架子,棋譜棋子棋盤都單獨收在一格里,離陛下只有三步之遙,他轉(zhuǎn)身跨一步手一伸說不定就拿到了。 不過誰讓她是奴隸,他是秦始皇呢。 董慈只好起來把趙政慣常看的那卷棋譜拿了出來,順便把棋盤棋子也給他鋪好了。 董慈心說有得玩了,這下她該能好好做事了罷。 董慈是自己想太多了,等她坐下來的時候,趙小政說他今晚不想看這一卷,讓她重新拿一卷。 董慈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心說這一盞茶的工夫都不到,她起來坐下都不知道幾個回合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像上次吃餅一樣,故意折騰她! 董慈心里有氣,看向一身正統(tǒng)太子服英俊無匹的趙小政,咬咬牙,臉上掛起笑,溫聲細語地商量道,“公子您有什么要的東西,一次說清楚也是可以的,我拿得動?!?/br> 趙政看著明顯憋著氣的董慈,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拿起棋子落定了,這才看了掀眼皮看了董慈一眼,慢吞吞開口道,“不可以?!?/br> 不可以就不可以,陛下你這什么表情什么語氣,我還以為陛下您還知道道歉這倆個字呢! 董慈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正想著是不是在心里對始皇帝掀桌子發(fā)泄一下,就聽門外面有腳步聲響起,接著就傳來了規(guī)律的叩門聲。 趙政開口道,“進來。” 是秦鳴來了。 秦鳴進來見董慈也在,就朝她也問了個好。 董慈回了一禮,心知他們是有事情要說,便打算起身退下了,臥房里還堆著一些興平交上來的注解,回了臥房她也可以接著批閱就行。 只是她剛站起來,就聽趙政吩咐道,“你留在這里等著。” 董慈只能留下來。 秦鳴見董慈也在,要出口的話就在肚子里繞了一圈,再開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回稟主子,屬下聽聞那個嫪毐與人廝混被逮著了,那家主人告了官,嫪毐被處了腐刑,前兩天給送進宮里去了?!?/br> 秦鳴說著就將一卷文書遞給了趙政。 趙政看完后還給了秦鳴道,“燒了?!?/br> 秦鳴點頭應(yīng)下,又交代了些別的事,退下了。 趙政接著自己跟自己下棋,秦鳴這一來一走不過幾句話的工夫,董慈聽得汗都要出來了。 不可能啊,嫪毐是有個被處腐刑的罪名,但那都是十幾二十年以后的事了,怎么現(xiàn)在就腐刑了,他還能逃過兩次腐刑不成? 董慈哪里還有心思看什么管子,忙湊到趙政身邊問道,“公子,秦鳴說的是真的么?” 趙政連看也沒看湊到面前的腦袋一眼,心說連他當上太子這件事都愛搭不理,現(xiàn)在聽了那閹人的消息就激動成這樣,不是說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么? 董慈對嫪毐的嫌惡不加掩飾,趙政也看出來了,不過經(jīng)過方才的事,他也不想她這么快如愿就是了。 趙政沒聽見,給自己落了一子,又給對家落了一子,四平八穩(wěn)氣定神閑。 始皇陛下臉上連個笑也沒有,董慈只好耐著性子等著,撓心撓肝的等了好一會兒,見趙政興致盎然沒完沒了,這才喚了一聲,“公子……” 趙政壓著心里的笑意,看了董慈一眼,心說也不枉他這兩個月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干瘦的身子總算有點起色了。 漂亮了許多,也有精神了許多。 第34章 .陛下勿動手動腳 詐令人以腐罪告之, 可事詐腐, 遂得侍太后。 董慈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呂不韋給嫪毐安了個罪名處腐刑,將人送進了宮侍奉趙姬。 事情的經(jīng)過與秦鳴回稟的沒多大差別, 時間卻對不上。 現(xiàn)在異人還在世, 呂不韋和趙姬又不是瘋了,敢做出這等事來,假若此事當真, 想必是呂不韋出于對門客的‘惜才’之心, 如法炮制暗中把人保下來了。 可這和董慈腦子里的時間軸相比就出現(xiàn)了偏差,她印象中嫪毐進宮大概是四五年以后的事, 而且照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這件事的起因也跟呂不韋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嫪毐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再加上趙姬,兩個三觀跟常人不太一樣的男女若是當真湊到了一起, 相處日久,定要鬧出事情來。 多想也沒有用,董慈心說她還是搞清楚事情的真假再說。 趙小政做事的時候向來都很認真,今晚尤其認真,連董慈狗腿地說要給他捏肩捶腿都正經(jīng)地拒絕了, 陛下說他很忙,讓她一個人一邊玩去。 董慈哪里肯, 見坐在趙小政左邊不行, 就繞到了右邊, 人也湊得也越來越近,目光火辣企圖吸引始皇陛下的注意力,反正下棋也就是玩樂,她偶爾妨礙一下下,也不影響陛下打江山。 不過收效甚微,董慈拎著茶壺晃了晃,努力尋找存在感,“公子,渴不渴?我給你倒杯茶潤潤喉?!?/br> 董慈說著當真就倒了一杯,滿臉期待地看著趙小政,臉上只差沒掛上求陛下臨幸五個大字了。 小奴隸窸窸窣窣地圍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湊在身邊撓心撓肺又不敢開口相擾的樣子……是挺好笑的……趙政壓下嘴角控制不住要起來的弧度,心說你急罷,總之我不急就是了。 和自己對弈雖然也能打發(fā)時間,不過趙政今晚又不是真的想下棋,覺得夠了就將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甕里,起身走到案幾后面,抽了卷兵說看起來。 董慈亦步亦趨地跟在頭走來走去,趙政看了眼墜在身后的大尾巴,心說你早這樣不就好了,現(xiàn)在知道獻殷勤,晚了。 之前小奴隸怎么說的,嫌他煩企圖把他趕回臥房休息去,風水輪流轉(zhuǎn),沒想到這句話這么快就輪到他說了,趙政壓下心里的笑意,正著神色道,“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睡,不必等我?!?/br> 這句話聽起來是有點耳熟,但董慈心里記掛著嫪毐的事,連文簡都忙不得看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一個有記載的歷史人物出現(xiàn)了偏差,代表著與這個人物相關(guān)的歷史事件可能也會出現(xiàn)偏差,董慈掛心琢磨,睡得著就怪了。 不過陛下好歹是開口了,董慈終于找到了個能開口說話的機會,忙問道,“公子,嫪毐是真的被處了腐刑么?真被送近宮里來了么?” 趙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為一個女童為何知道腐刑這件事感到稀奇了,小奴隸身上稀奇的事不是一兩件,就算有一天小奴隸說她會上天,他大概也不會太詫異。 就是不知道她關(guān)心得這么細做什么,趙政看了董慈一眼,耐心十足,回道,“這就不知道了。” 董慈心說也是,剛才趙小政聽到了多少,她就聽到了多少,連她這位先知都搞不清楚,趙小政怎么會知道。 董慈正打算放棄始皇陛下這條線,就聽陛下開口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讓人查一查也無妨?!?/br> 哈?董慈聞言簡直驚喜了,她沒人又沒路子,道聽途說來的消息更不可靠,陛下肯舉手幫個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始皇陛下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嘛。 董慈長長舒了口氣,見趙政展開了文簡要看,忙又是倒水又是研墨,殷勤主動前所未有。 趙政看著忙前忙后對他半點懷疑也無的董慈,捫心自問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便開口道,“你要是肯說你為何關(guān)心此事,我這便喚秦鳴來問一問,他說真的,必然就是真的了。” 這要她怎么答,總不能說她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但現(xiàn)在這事不按既定軌跡走了,她得了解下情況,研究研究…… 說實話估計也沒人信,董慈含混道,“我就是有點擔心,你看,他如果是詐腐,又被送來了宮里……以他那個德行,現(xiàn)在還好說,難保以后不出事?!?/br> 原先趙姬只是夫人的時候嫪毐就企圖湊上來,現(xiàn)在趙姬成了王后,人又恰好在宮里,他不動心思反倒要奇怪了。 董慈話說得含糊,趙政又豈會聽不出來,異人身體不虞,不是長命之相,她說的以后,自然是趙姬獨身以后…… 董慈這話雖是有大逆不道非議之嫌,但也是事實,趙姬什么人趙政心里清楚,這話是董慈來說,趙政一點生氣的興頭都沒有,反倒是覺得她一個小奴隸,整日cao心著她不該cao心的事,稀奇古怪的腦子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她要是去做官,只怕清正廉潔得不得了,往大了關(guān)心百姓疾苦,往小了關(guān)心家長里短,事事都要cao心半點不嫌煩,當真做了官,只怕得民心的很,可惜了是個女子。 事關(guān)趙姬的事,他都未曾想這么遠,小奴隸倒替他愁成了這樣,趙政有些啼笑皆非,在董慈心口上點了點道,“你這可是替我cao碎了心,倒還要謝謝你了……” 他突如其來就伸手過來戳了兩下,董慈作為一個成年老姑娘當真是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差點沒伸手去揉胸口,心說陛下這是干什么!雖說她現(xiàn)在胸前一馬平川,但也不是能隨便亂戳的! 好在她現(xiàn)在只是個扁平的女童,要是像巧意一樣胸前鼓鼓的,在這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她豈不是非得要纏著嫁給他啦! 董慈被自己這大不敬的腦補嚇得大了個激靈,忙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心說自己還是去干正事罷,在這浪費她有限的時間有限的生命,真是罪過罪過。 改天她真的要跟始皇陛下委婉的提一提了,說話就說話,他這說著說著動手動腳的脾氣,可真是要改改了。 始皇陛下說話也算話,當下就喚了個宮人進來,讓去請秦鳴了。 秦鳴聽董慈問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頭霧水,“姑娘問這個做什么?” 趙政在董慈背后看了自己的屬下一眼,開口道:“她問你方才嫪毐的事是不是真的?!?/br> 秦鳴是個聰明人,略經(jīng)提點就明白了過來,笑著回道,“自然是真的,嫪毐現(xiàn)在正在陽山養(yǎng)馬呢,屬下 第35章 .那一點都不好笑 趙小政說元月朔日, 董慈就呆了一下。 元月朔日正月初一, 是始皇陛下的誕辰。 趙小政說的是面條。 董慈忍不住咂舌,看向趙小政道,“你居然記得這個啊……” 正月初一這個日子很特殊, 很好記, 董慈每年這一天會給趙小政做一碗面,其實只是順手的事,并沒有費什么力氣。 這本就是一件無心插柳的小事, 董慈去了臨淄后就拋之腦后了, 沒想到趙政突然就提起了,他這么說顯然是一直記在心上, 董慈知道這年代還沒有面條, 她做的東西難免稀奇古怪了些,趙政記性好觀察力也強,能記得一點也不稀奇。 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那時候趙姬為逃亡躲避, 為避免趙政說漏嘴,給的年月都是假的,而且換個地方換一次,當時趙小政連自己幾歲都搞不太清楚, 哪里能知道元月朔日就是自己的生辰, 偏偏他還記下了這點不同來…… 興許是她做的面太好吃啦, 哈! 董慈忍不住吸了口氣, 心說不就是想吃個面么?陛下想吃, 這有什么難的,以她的手藝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 董慈一改方才被壓迫的憋氣樣,干勁十足精神奕奕地朝趙小政保證道,“那公子等一會兒,我馬上就能做好。” 漢朝的面都還是面湯餅,掛面宋朝才出現(xiàn),董慈心說她又不打算在外面做這個,給陛下一個人做做也無妨,今天不是生辰,不用做長壽面,她還可以把面條做得更美味些,以慶祝趙小政完美跨過人生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