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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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忍住喉嚨里要涌出來的嘶鳴,又從懷里取出了那個玉瓶,用拇指撬掉了蓋子,仰著脖子將那一小瓶全都灌進(jìn)了自己的肚子。 一瓶下去,身體那股灼熱感立即消退了,拇指揩去嘴角的殘液,他那深色眼瞳浮現(xiàn)一絲猩紅,頃刻之間便已消失不見,他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手里握著的玉瓶,只遲疑了一刻,就將那只空瓶子放回了自己的懷里。 臉上的粘稠感減少了很多,大武隨意的拿了一塊布擦了擦臉,丟開,便全神貫注地開始趕起了馬車。 —————— ———————— 清晨,邑州城已經(jīng)蘇醒過來,寬大的街道上也開始熱鬧起來,這樣大的地方,的的確確和那偏僻的小鎮(zhèn)有著本質(zhì)上不同的地方,比如說見到鐵奴這樣高大且面目全非的樣子也見怪不怪的沒有過多關(guān)注。 鐵奴沒有一刻的停留,直往邑州城府而去。 他身上懷揣著那鐵物,要見邑州城主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了,因此也沒受到什么為難,便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 邑州城主是一個年輕人,身材很高挑,只比鐵奴矮一個頭而已,在氣勢上卻不輸鐵奴,他摩挲著那枚鐵物,眼神銳利的問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這個東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鐵奴極黑想眼瞳飛快地閃過一絲復(fù)雜,道:“這是只有皇室貴族子弟才會有的飛鐵令?!?/br> 邑州城主眸光一閃,輕笑道:“你知道的倒還挺多。”他修長的手指摸到這枚飛鐵令背后那細(xì)小的刻字,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所以,這皇族之物,怎會在你手里?” 鐵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低沉道:“程璟交給我的。” “程璟?”邑州城主目光一凝,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僵住了,不動聲色地飛快看了一眼飛鐵令背后刻著的【璟】字,目光落到鐵奴身上,“他為何會將此物交于你?”他輕聲問著,將飛鐵令握在了手心。 鐵奴有些不耐,他看著邑州城主那讓人生厭的俊美臉孔,低聲道:“程璟被我所救,一心想回京城,將此物交予我,是想讓我送他回來。” 邑州城主眸光一沉,心道他果然沒死,面上卻漫不經(jīng)心不緊不慢的問:“那怎么不見他人呢?” 第21章 no.21回京〔三〕 邑州城主眸光一沉,心道他果然沒死,面上卻漫不經(jīng)心不緊不慢的問:“那怎么不見他人呢?” 鐵奴垂眸,低聲道:“我與他走散了.” “走散了?”邑州城主眉頭一皺,“你們從哪里過來的?” “留澤?!?/br> “留澤?”邑州城主歪頭想了想,沒想出這個地方是哪里的,便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他的目光落到眼前這個身量極高氣息迫人的男人,目光微凝,“所以,你是想讓我為你做什么?” 鐵奴沉默了一下,說:“我想讓你走官道送我去京城?!?/br> “走官道.......”邑州城主冷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去找人。” 鐵奴頓了頓,低聲道:“他現(xiàn)在必定在去京城的路上,只有我趕在他之前到京城,就能等到他?!?/br> 邑州城主聽了,唇角微揚,露出了一個微笑,冷冷的,似帶著嘲諷,“等他?你如果是這么想的,怕你是等不到他了?!?/br> 鐵奴一怔,目光落到他的臉上,低沉問道:“你這話何意?” 邑州城主把玩著手里的飛鐵令,垂眸冷笑起來,“前些日子,可是有人叫我留意有沒有靖王世子的消息,若有,則不留蛛絲馬跡地做掉他?!鳖D了頓,“當(dāng)然,回報也非常豐厚。” 鐵奴聽了,目光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森然地盯住邑州城主,手指慢慢的握成了拳,然而沒有等他說話,邑州城主便接著道:“不過這回報再豐厚,都不足以令我和靖王府作對,所以我沒有答應(yīng),但是,我不答應(yīng),這邑州城也布滿了眼線,或者說,來京城所有的路線,都布滿了那個人的眼線?!?/br> 雖然有傳聞靖王世子并沒有死,但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會覺得是謠言,即使靖王府這些日子都沒有設(shè)奠帷,發(fā)訃告,理智的人都只會覺得靖王不愿相信愛子已死的事實,并不會認(rèn)為靖王世子程璟還活著,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居然對這個傳聞信以為真,真的覺得程璟還活著,竟這般大費周章,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還有些巧合。 邑州城主眼里流露出一絲嘲諷,隨即消失不見。 鐵奴沉默了一瞬,沉聲道:“我要和你借人馬?!?/br> “可以,”青年微笑起來,伸手將那枚被他捂熱的飛鐵令遞給鐵奴,“當(dāng)然,找人的話,不必往官道上找,尋常人不能上官道你也是知道的,就算去京城,這邑州城也只有一條路而已?!?/br> 鐵奴接過飛鐵令,手指擦拭了幾下,放進(jìn)了懷里,那珍重而小心翼翼的神情讓青年笑容微頓,瞬間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如此,現(xiàn)在便走罷?!?/br> —————————— 中午時分,正是天氣最炎熱的時候,這春日將夏的時節(jié),連空氣都開始讓人不快。 程璟這一路上,被顛簸的夠嗆,整個人都感覺在空中跳舞,他開始明白大武被趕回來的原因了,就算路上崎嶇不平,這個趕法,妥妥的要丟工作啊,本來還想忍一忍,但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地向他發(fā)出了抗議,只得喊住大武,要停車休息一會兒。 大武應(yīng)了一聲,慢慢停了車,他栓好馬鞭,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過去掀開窗簾,微瞇眼看著一臉菜色半躺在車上的程璟,說:“公子,現(xiàn)在可以下車了?!?/br> 程璟應(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慢慢的直起身子,臀部上的疼痛一下子被放大了,他吸了一口氣,沒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大武窺著他的神色,一見他臉都皺了,不禁擔(dān)憂出聲:“你哪里不舒服么?” 程璟看了他一眼,恨恨的說了一句“沒有”,便轉(zhuǎn)身扶著車壁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伸手打開那扇小木門,要從車上下去。 大武馬上走到車前,想要扶他,程璟朝他擺擺手,表示不用,大武便垂著雙手站到了一旁。 程璟放下小木梯,提著衣服,就要下來。 大武深色的目光落到那小梯子上,嘴角浮現(xiàn)了一絲微笑。 程璟踩到中間部分的的梯子時,梯子忽然斷裂,他一腳踩空,驚恐的叫出了聲,大武如愿以償?shù)慕幼×顺汰Z倒下來的身體,那溫?zé)崛犴g的身體落入滿懷,讓他心生愉悅,他心不在焉地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笔稚蠀s越發(fā)用力的環(huán)著他的腰。 程璟緩了緩,那種踩空的驚慌慢慢褪去,只覺得胸悶氣短,他推了推大武,“可以了,放開我?!?/br> 大武的腦袋往他這里偏了偏,雙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慢松手,放開了他,“前邊有一處樹蔭,就在那里休息吧?!?/br> 程璟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片小樹林,他慢慢走過去,一點也顧不上形象地癱坐下了下去。 大武卸下馬嚼,拉著兩匹馬走過來,將它們栓在了一旁。 程璟看著大武的背影,問:“大武?你做車夫多久了???” 大武手上頓了頓,微微側(cè)頭看了程璟一眼,“三個月,你要喝水么?” 程璟眼睛一亮,“要?!?/br> 大武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從腰間的布兜里取出一個水袋,走過去,遞給他。 程璟接過這個有著精致花紋的水袋,忍不住看了大武一眼,“謝謝。”他輕聲道謝著,打開塞子,一手托著水袋底部,仰著頭開始喝了起來。 大武站在一旁,目光含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熾熱,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著程璟因吞咽而不斷滑動的喉頭,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僵硬而怪異的笑來。 程璟只覺得這水格外清甜,一時忍不住多喝了幾口,直到水袋快見底了,才放下水袋,不好意思的遞還給大武。 大武早已收斂起他那怪異的笑容,他平靜地伸手接過水袋,放回腰間的布兜里。 程璟那被水浸濕而顯得格外紅潤的嘴唇動了動,道:“大武啊,呆會兒,你慢點?!?/br> 大武疑惑地看著他,程璟咳了一聲,繼續(xù)道:“就是你趕車,慢一點,我都快被你顛暈過去了?!?/br> 大武頓了頓,點了點頭,程璟看了一眼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他朝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從車上取出一些食物,走回來,伸手遞給大武一包,微笑的看著他,“請你吃?!?/br> 大武僵硬的勾起了嘴角,擺擺手,“不用,我不餓?!?/br> 程璟往前送了送,“別客氣啊,我也喝了你水?!?/br> 大武搖搖頭,剛想說什么,又頓住了,他看了程璟一眼,伸手將那個油紙包接了過來。 程璟收回手,捧著食物,一撩衣服,坐下,迫不及待的伸手打開了油紙包。 現(xiàn)在天氣熱了,食物也禁不住久放,時間稍微一長,那味道就開始變了,程璟買的也不多。 他現(xiàn)在的胃口小了很多,吃得也不多,他慢條斯理的捧著一塊淡綠色花瓣形狀的糕點,小口小口的咬著吃,卻還是沾了碎屑在嘴角,他很快吃掉了糕點,伸手取出一塊手帕,擦掉了嘴角的殘渣,再吃了一塊面餅,居然就飽了。他郁悶的看了還剩許多的糕和餅,又將他們包好,放到了一旁。 大武手里托著那一包,走到了旁邊,倒沒有吃,他看著程璟吃著,面色忽地微變,他那目光伸向了前方,兀然一沉,“公子?!?/br> 程璟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大武幾步上前,走過來拉住程璟的胳膊,輕聲道:“我們該走了?!?/br> 程璟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大武拉著他,有些急躁的朝馬車那兒跑去,到了馬車面前,不等程璟自己上車,他便兩手握著程璟的腰部,一把將他抱上了車,沒等程璟說話,就伸手推開了車門,拍了他臀.部一下,沉聲道:“快進(jìn)去?!背汰Z來不及驚詫,他被大武嚴(yán)肅的表情弄的有些慌張,不自覺地照做了。 大武看著程璟鉆回了車?yán)铮焓謱④囬T合上,轉(zhuǎn)身快步將兩匹馬牽過來,套上馬嚼,便翻上了車。 大武朝前看了一眼,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來的路上駛?cè)ァ?/br> 程璟打開車門,驚慌道:“大武,你為什么往回走?” 大武偏頭看了他一眼,道:“有人沖我們過來了?!?/br> 程璟一怔,“你怎么知道?” “從前面吹來的風(fēng)里有血腥味?!贝笪涞溃白€(wěn)了?!?/br> 話音剛落,手上的鞭子就狠狠地抽在了馬身上,馬兒嘶鳴一聲,蹄子撒得愈快,程璟被顛地翻回了車?yán)?,大武聽到他的一聲痛呼,手上動作停了停,隨即更加用力地鞭打兩匹馬,使其愈快起來。 然而馬車的速度終究比不得一身輕的駿馬,不多時,大武便聽見紛雜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大武探出腦袋向后看了一眼,只見許多平民打扮卻一臉氣勢洶洶的朝他們疾馳而來,大武側(cè)回身,目光落到左邊的樹林,又側(cè)頭看了一眼右側(cè),扯著韁繩的手緊緊的,忽地放松了。 第22章 no.22轉(zhuǎn)變 車?yán)锏某汰Z也聽到了后面的馬蹄聲,他掀開窗簾,朝后面看了一眼,嚇了一跳,“他們是劫匪么?”他打開門,大聲地問大武。 大武沒有回答他,而是伸手蓋在程璟的臉上,將他推了回去,“不要出來。”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快速地將關(guān)上了門。 后面的漸漸和他拉近了距離,大武眸光一沉,目光再次落到右側(cè),手扯著韁繩就要馭馬右轉(zhuǎn)。 這一塊兒的路他早就打探好了,邑州是個臨海而立的地方,去京城也就這一條路常道而已,這條路往右便是一條匯進(jìn)海里的大河,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容不得他做那么多打算了,他討厭變故,這么想著,倒完全沒有猶豫地勒緊韁繩,使馬調(diào)了方向,朝右側(cè)而去。 他這個動作讓追在后面的人驚住了,追趕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只聽見一聲嘶啞的“攔住他”,才紛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再次緊逼車后。 大武“嘖”了一聲,目光銳利的緊緊盯著前方,唇角勾了起來,他空出一只手,一把打開車門,探進(jìn)半邊身子尋到程璟的手,緊緊的抓在了手里,此時程璟已經(jīng)一臉蒼白,嘴唇微張,做出了嘔吐的動作,然而卻只是干嘔,大武顧不上撫慰他,程璟這樣完全是成年男子的體重對于他來說,居然很輕松的就扯到了自己的懷里。 程璟已經(jīng)沒有力氣對他這種行為質(zhì)疑什么,只有氣無力的道:“我們現(xiàn)在往哪里走?” 大武一只手摟住他的腰,目光緊盯著前方,微俯身,在程璟耳邊道:“我們從水逃跑?!?/br> 程璟一聽水,頓時就清醒了,“不行?!彼贿呎f著,一邊推著緊緊靠著他的大武堅實的胸膛,“你讓我下車,我要下車?!?/br> “下車?”大武沒有松開摟著程璟腰間的手,而是越發(fā)用力,“你沒看見后面的人在追我們么?” 程璟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但是我怕水,后面追著的可能是盜匪,他們要錢便給他們,犯不著用自己的命去冒險?!?/br> 大武深色眼眸一沉,定定的看著程璟道:“你覺得這天子腳下,當(dāng)真會有這樣猖狂的盜匪么?”頓了頓,“而且,他們殺過人,殺的人不少,看著是平民裝扮,但馬具和武器都是統(tǒng)一配套的,我這么說你懂了么?” 見程璟依然面露迷茫,大武一字一頓道:“還不懂么?他們是私兵?!?/br> 程璟臉上的迷茫散去,只剩下了震驚,他吶吶道:“私兵?怎么有人敢養(yǎng)私兵…………”說著,他住了口,覺得自己問這種問題簡直蠢透了,養(yǎng)私兵這種事情,都不會放在明面上,各大家族勢力都會培養(yǎng)自己的力量,在天子腳下,私兵不叫私兵,而是當(dāng)做護(hù)衛(wèi)守衛(wèi)家宅,而到了家族勢力強(qiáng)大的地方,私兵便正規(guī)起來,對這種事情,連皇帝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規(guī)模不大便都當(dāng)做不知道。 然而現(xiàn)在,這些看起來殺過不少人的私兵偽裝成平民,而且目標(biāo)還是他,程璟想到這里,心里慌起來,“他們……是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