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復(fù)說：“行，你明天給我送五只過來，揀大個的抓?！?/br>
    “知道了?！?/br>
    陳復(fù)開著車走了，伍師傅繼續(xù)殺羊。村民們聽說徐寧家殺羊了，都一窩蜂跑來買羊rou吃，去年吃過徐寧家的羊rou，至今回想起來，還有點齒頰留香的感覺，今年即便是貴了五塊一斤，那也得嘗嘗啊。于是還沒上街呢，就被分掉了一只，徐寧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預(yù)算不足，只好讓伍師傅又多殺了一只。

    伍師傅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快天黑才將五頭羊處理好，徐寧留他下來吃完飯，伍師傅知道這一頓羊rou宴是少不了的，也就沒拒絕。周樹森雖然沒吃過徐寧家的羊rou，但是看大家反響這么強烈，又想著平時在徐寧家吃的那些東西，就知道這羊rou絕對差不到哪里去，便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開始做晚飯。

    晚上家里吃飯的人不少，除了他們家原來幾個吃飯的人，多了伍師傅，還有農(nóng)科所的李干事，這是徐寧挽留的，說吃完飯自己開車送他和伍師傅回去，徐敬山兩口子和徐軍一家子都在，周良兩口子也被叫來了。第一次殺羊，怎么也得犒勞下自己人。

    尋序在一邊悄聲問徐寧：“神戶牛rou是什么？”

    徐寧說：“日本有個地方叫神戶，那地方產(chǎn)的牛rou，叫神戶牛rou，非常有名氣?！?/br>
    “很好吃嗎？”尋序問。

    徐寧想了想：“我也沒吃過，下次有機會咱們嘗嘗。不過我覺得不會比咱家的羊rou好吃?！?/br>
    尋序點點：“我也覺得。不過還是想試試?！?/br>
    李干事不是頭一回在徐寧家吃飯了，之前他吃過徐寧家的山鼠rou、鱔魚、泥鰍和對蝦，就差羊rou沒吃著了。但是作為沙橋人，沒吃過徐寧家的羊rou，那也是聽說過的，長味軒的羊rou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怎么，你不知道？那你是不吃羊rou吧。你要是吃羊rou，還沒吃過長味軒的羊rou，那就等于沒吃過羊rou。

    長味軒的羊rou是哪里來的，就是徐寧家養(yǎng)的啊，現(xiàn)在找著源頭了，李干事怎么可能會放過，聽說他家要宰羊，趕緊趁著近水樓臺之便，買兩斤羊rou回去吃。李干事現(xiàn)在是潛龍村草莓種植的技術(shù)專員，專門負責(zé)草莓技術(shù)指點。被派為專員時他心里還有點不大樂意，隔三岔五來一趟還可以，三天兩頭來，日曬雨淋，累。但是漸漸就察覺出好處來了，潛龍村離鎮(zhèn)上不遠，來這邊每天還都有好吃的招待，這比哪個差事都好啊，天天在外頭跑，身體都感覺好多了。

    他這些天基本上都在潛龍村待著，草莓大棚已經(jīng)搭建完畢，草莓苗也都種下去了，現(xiàn)在是培育的關(guān)鍵時刻，所以得時常盯著。午飯由村里安排他在各家搭餐，但基本上都是在徐寧家吃的。因為徐寧家伙食好，飯菜都特別好吃，徐寧也也經(jīng)常來主動拉他去吃飯。

    李干事本來以為徐寧是想讓他幫忙指點一下他家農(nóng)場的那些蔬果，但徐寧每次和他談的都是種草莓的技術(shù)，再有就是希望他能多指點一下村民們的草莓種植技術(shù)。要不是李干事知道潛龍村的村長是誰，還以為這里的村長是徐寧。

    徐寧也把話說開了，當(dāng)初是自己建議大家種草莓的，當(dāng)然還是希望都種好，萬一要是種不好，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李干事想著徐寧還是個厚道人，所以慢慢跟他成了朋友，有時候也會給他指點一下他家那些果樹該怎么剪枝、如何防蟲害等。

    晚上這一頓非常豐盛，清燉、紅燒、爆炒羊rou都有，還有羊雜湯，整個院子全都彌漫著nongnong的rou香味，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整個潛龍村都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rou香味。十幾個人圍了滿滿一大桌，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初冬的夜晚，騰騰的熱氣，nongnong的rou香，融融的笑語，構(gòu)成一幅溫暖和美的畫面。

    吃得最認真的，要數(shù)峰峰和靜靜兩個孩子，還有徐寧家的兩貓兩狗，它們趴在各自的食盆邊，努力偏著腦袋撕咬著rou塊和骨頭。小狼和小虎平時都被打發(fā)在羊圈那邊看羊，除了吃飯的時間，它們很少過來這邊，不如阿玄和小豹那么自由，所以徐寧對兩條狗的伙食從來沒有刻薄過，都是自己吃什么，狗就吃什么，而且管飽。

    徐寧晚上要開車送李干事和伍師傅回去，他是桌上唯一一個沒喝酒的人。伍師傅平時愛小酌兩杯，現(xiàn)在又到了晚上，不用干別的事了，桌上有好菜好酒，又有徐敬山老謝這樣的酒友，大家便都敞開了喝。于是這頓飯吃到很晚，年輕人都歇了，幾個年紀(jì)大的還在喝酒侃大山。

    徐寧本來打算先送李干事回去，但是李干事顯然不想那么麻煩他，就說等著和伍師傅一起走。徐寧就去處理一些雜事，先將兩只狗送去羊圈，尋序也和他一起去羊圈。

    初冬的夜晚有點干冷，空氣沁涼清新，天上繁星璀璨，有一種如天鵝絨緞子一樣光滑柔軟的感覺，令人的心忍不住軟和下來了。尋序牽著徐寧的手，走在后山上，這種時候，四下無人，氣氛融洽，正好約會。

    兩人保持著同樣的步調(diào)，兩條德牧緊跟在它們腳邊，徐寧走幾步，就能碰到它們，碰了兩三次，徐寧覺得不對勁，平時它們不這樣的啊，今天怎么不好好走路呢，便停下來觀察，只見小狼走幾步，便將鼻子湊到小虎屁股后頭去嗅。

    怎么回事？小虎屁股后頭怎么了？徐寧拿起手機，開了電筒，去照小虎的屁股，小虎有點不安地動來動去，徐寧一時間照不到。尋序說：“小虎，別動！”

    小虎這才安靜下來，徐寧的手電光照過去，發(fā)現(xiàn)小虎陰門有點腫脹，還有點血：“小虎發(fā)情了！”

    尋序湊過來看：“是嗎？那讓它現(xiàn)在配種？”

    徐寧說：“不行，第一年我不打算讓它配，等明年吧。它們應(yīng)該沒有自己配上吧，這些天我都忘了看了?！?/br>
    “為什么不配？”尋序不解。

    徐寧說：“母狗第一年還沒完全發(fā)育成熟，對小虎的身體都不好，等明年吧?！?/br>
    “哦?！睂ば蚝闷娴?，“你怎么知道這些？”

    徐寧說：“你忘啦，我原來是學(xué)獸醫(yī)的。不光是治病，也要會配種和接生啊。”說著拉著小虎的項圈，將它和小狼分開，小狼則受到小虎身上氣息的誘惑，不住地湊上來，“尋序，你拉住小狼?！?/br>
    “哦，好?！睂ば蛞矐械美?，說，“小狼，給我過來。你個沒出息的，你才多大啊，就想找媳婦了？”小狼便乖乖地走到他腳邊去了。

    徐寧說：“小虎從現(xiàn)在開始，要關(guān)起來不能放羊了，以后讓小狼單獨去放吧。”

    “要關(guān)多久？”

    “大概要半個月的樣子。將它關(guān)在一個空羊欄里吧，以后每天記得給它喂食就好。等發(fā)情期過了之后，就能夠放出來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羊圈這邊，羊圈外面亮著燈，徐寧將小虎牽到羊圈上面去關(guān)起來。

    小狼想追上去，被尋序喝止住了，它扭了一下腦袋，趴在了地上，為什么不讓它接近小虎呢。尋序用腳尖勾了勾小狼的脖子，跟它說：“你知道，追老婆是要有耐心的，慢慢來才行，太急躁了老婆會不高興。”

    徐寧將小虎關(guān)好，尋序則將小狼關(guān)在平時住的狗屋里，自己也上了羊圈，一起去檢查羊只。從羊圈里回來，幾個老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徐寧便拿了車鑰匙，將徐濤要的羊rou搬到車上，順道給他帶過去。李干事和伍師傅上了車，尋序跟著一起去，說是有事情，徐寧知道，其實尋序是想陪自己去。

    送完伍師傅和李干事，兩人又將羊rou送到徐濤店里。天氣冷了，徐濤兩口子嫌跑來跑去麻煩，便和曾超夫婦在店鋪后面合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晚上就住在街上。徐寧看徐濤的意思，是準(zhǔn)備在鎮(zhèn)上買一套房子，或者買塊地自己蓋房子，這是大多數(shù)農(nóng)村人的想法，人往高處走，有了錢，就把房子買到街上去，變成城里人，因為街上什么都方便，孩子上學(xué)的條件也比較好一點。徐寧則在鄉(xiāng)下樂得自在，干凈又清靜，自己有車，買什么方便得很。

    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路上車輛稀少，一片漆黑，徐寧將車開得比較慢，反正也不趕那幾分鐘。到了一個拐彎處，突然從后面沖上來一輛摩托車，迅速超過徐寧的車往前沖去，徐寧看見一條狗正好從路邊沖出來過馬路，那輛摩托車不偏不倚，正好就撞了上去，只聽見那條狗慘叫一聲，猛地在路上翻了幾滾，不動了。

    徐寧捏了一把汗，以為那摩托車必翻無疑，結(jié)果人家完全都不停頓，揚長而去。徐寧只好將車停下來，下車去檢查那條狗。

    尋序也從另一邊下來了：“怎么樣？死了嗎？”

    徐寧說：“傷得有點嚴(yán)重，不過還沒死。你來看看，能不能活?！彼f著，一邊捏開狗嘴吧，將空間水灌進去，地上有一灘血，不知道狗傷在哪兒了。

    尋序伸手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帶回去吧，不能活就吃狗rou了?！?/br>
    那條狗嗚地叫了一聲，似乎聽懂了尋序的話。尋序說：“我難道說錯了嗎？你走路不看路的？明明有車來了還要過馬路！”

    徐寧將狗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準(zhǔn)備回去了再放出來?；氐郊?，周樹森已經(jīng)收拾好屋子去羊圈了。徐寧將狗從自己的空間里放出來，和尋序在燈下給它做了檢查，發(fā)現(xiàn)沒有明顯的外傷，只在嘴巴邊發(fā)現(xiàn)了血跡，那就應(yīng)該是內(nèi)傷了，不知道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這狗疼得嗚嗚地叫喚，尋序伸出手在它身上摸了一遍，用靈氣幫它緩解了一下痛苦。然后徐寧又將它收進了自己的空間里，讓它在空間呆一晚上，明天也許就好了。

    臨睡前，徐寧照例練一陣《太一水法》，尋序則去屋外練功去了，本來尋序說讓徐寧也學(xué)功夫來著，但是徐寧的時間實在有限，只能先修煉內(nèi)功功法，外功暫時練不了，等根基打牢了再說。

    徐寧正式修煉的時間不過一個多月，但是他已經(jīng)能靈活cao控水了，雖然他自己并不了解修道一事，但也覺得自己這個進度應(yīng)該是很快的，他問尋序，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尋序便笑著說，這再正常不過了，他們每天都在雙修，徐寧體內(nèi)靈氣本來就很充裕，如果說這些靈氣本來是無數(shù)雜亂的溪流，而功法就類似于水渠，他所做的，就是引溪入海，有水源，成海怎么不快？

    既然正常，徐寧也就不想那么多，每天只做該做的事，雖然修道好似方外之人的事，但是徐寧更喜歡人世間這種雞毛蒜皮的紅塵生活，修道，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第78章 吃虧是福

    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去送菜。徐寧將自己店里要賣的羊rou放到車斗里，又想起來陳復(fù)要閹雞，便抓了五只大公雞出來，這些閹雞在徐寧家吃玉米吃谷子長了大半年，長得腿長脖子粗,一只雞能有七八斤重,賣給陳復(fù)是五十塊錢一斤。

    早上車少，徐寧就讓尋序開,他在旁邊看著，他說：“過陣子你得去考試了吧？”尋序前幾天報了駕校,但是他去得很少，剛開始那天徐寧陪他去練了半天，后來又去了半天，尋序就不愿意去了，說是老師教的不如徐寧教的好，還是自己在家練吧。徐寧也不勉強，尋序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到家了，考個駕照應(yīng)該不難，到時候給老師買兩包好煙，讓他別故意挑剔為難就行。

    “嗯，還有幾天。我有點擔(dān)心理論考試?！睂ば蛘f。

    徐寧說：“都是機上答題，非常簡單。你現(xiàn)在都會用電腦了啊?！?/br>
    尋序呲牙笑：“我到時候怕忘記輸錯了姓名號碼什么的?！?/br>
    “多檢查兩遍就行了?！?/br>
    車到了昨天撿到狗的地方，尋序問：“那條狗好了沒？”

    “我看一下。好像比昨天好多了。”

    “這狗是有主的還是野狗？怎么處理？”尋序問。

    徐寧說：“毛發(fā)很干凈光滑，應(yīng)該是別人養(yǎng)的。等回來的時候咱們把它放了吧?！?/br>
    兩人將菜送到店里，徐寧將菜搬下來，尋序?qū)⒀騬ou提下來，這個時間非常早，還只是早上六點鐘，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晚，起早床的人越發(fā)少了，這個時間完全沒有客人。徐軍問：“阿寧，羊rou賣五十五一斤？”

    徐寧說：“嗯，五十五?！?/br>
    王玉梅將筐子里的菜一把把拿出來，放在架子上擺好。徐軍則將昨天賣得的錢清點給徐寧，他們交接的模式就是這樣，徐寧每天早上來送菜的時候，徐軍和王玉梅就將頭天的錢給拿給徐寧，這樣雙方都省事。

    冬天里蔬菜的種類少了，徐寧家的大棚菜占了優(yōu)勢，生意比夏天的時候要穩(wěn)定不少。因為沒有蝦賣了，總收入倒是不如之前的多，昨天的進賬是一千多塊，徐寧拿了一千二百塊錢整錢，余下的幾百塊給他們找零用。這個店是開對了，每個月至少有三四萬的收入，家里的各項開銷就不用發(fā)愁了，種的東西也不愁賣。

    尋序?qū)ⅫS鱔和泥鰍都提下來，蝦子已經(jīng)斷貨了，余下的已經(jīng)很少，留著做種蝦，偶爾尋序想吃的時候可以去撈點。徐寧準(zhǔn)備撈草魚過來賣，夏天是草魚的生長旺季，草魚的rou質(zhì)比較松散，還有股草腥味，到了冬天，草魚便是膘肥體壯的時候，這個季節(jié)吃是最好的。家里稻田里養(yǎng)的草魚數(shù)量不少，可以上市賣了，正好彌補上對蝦的缺口。

    要說補缺口，最好的當(dāng)然是羊rou，但是家里養(yǎng)的羊有限，不可能每天都能宰殺，草魚量大，價格便宜，消耗量會更大一些。

    徐寧和尋序?qū)⒌昀锏牟税嵯聛砗?，便?zhǔn)備開車去送鎮(zhèn)上其他幾家的，這時來了位老人，他一邊走一邊甩著雙手，看樣子是在晨練。王玉梅連忙跟老人打招呼：“曾老師，早?！?/br>
    被稱為曾老師的老人過來了：“早，今天有什么新鮮菜嗎？”這個新鮮菜自然是指新菜。

    徐軍就開玩笑答：“曾老師莫講怪話，我們家的菜每天都是最新鮮的。今天有好東西，羊rou上市了，曾老師，買羊rou吃吧?！?/br>
    曾老師趕緊問：“哪里呢？我看看，真的是你家的羊rou？長味軒里賣的那種？”

    “當(dāng)然是的，長味軒的羊rou也是我們家的。要買趕緊買，晚點就沒有了。”徐寧說。

    曾老師趕緊摸口袋：“好多錢一斤來？”

    “五十五。”

    老人停頓了一下：“這比市場上還貴啊?！?/br>
    徐寧哈哈笑：“老人家，您買吧。五十五也不讓您吃虧，我這羊rou沒有注水，又不吃丁點飼料，全都是草喂出來的，包準(zhǔn)好吃?！?/br>
    老人一聽也對：“可是我沒帶夠錢啊。你先幫我切一斤肋排rou，給我留著，我回去拿錢去。一定留著啊?！崩先艘贿呎f，一邊往來時的路折回去了，看樣子是二中的老師。

    尋序和徐寧將菜分別送到食油廠和學(xué)校，折回來的時候，路過自家店子，發(fā)現(xiàn)店門口擠滿了人。徐寧說：“停一下，我們?nèi)タ纯矗睃c再去陳復(fù)那兒。”

    兩人從人群中擠進去，看見徐軍正被一群人圍著：“別急別急，還有羊rou，一個一個來?！?/br>
    原來大家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徐寧家的羊rou上市了，都跑過來買羊rou。徐寧連忙說：“大家別著急，不要擠，一個一個排隊買，都有的。”其實人也不算特別多，也就是十幾個人而已，但是都擠在一起，就顯得多而且亂。王玉梅一邊打稱收錢，還得提防別人不要順走店里的菜。

    徐寧一喊大家排隊，大家都猶豫了一下，萬一排到后面沒有了呢。徐寧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不要急，排好隊一個個來，這樣人人都能買到。你要是這么擠，一會兒后面來的人擠到前面來了，吃虧的不是你們這些先來的嗎？”

    大家覺得這樣有道理，便自動排成了隊伍。今年的羊長得好，但是一頭羊再大，也就只出幾十斤rou。排隊的時候，有人問：“老板，你們家以后天天都有羊rou賣了？”

    徐軍嘻嘻笑著說：“他是老板，你問他?！?/br>
    徐寧說：“暫時不能保證每天都有，不過長味軒應(yīng)該每天都有羊rou吃了。等到臘月的時候，就能每天都有羊rou賣了?！?/br>
    “那以后我怎么知道你家有沒有羊rou賣呢？我不可能天天趕早來你這里看看有沒有rou吧?！?/br>
    徐寧說：“這樣好了，以后我這兒弄個黑板，每天都提前寫上‘明日本店有羊rou’這樣的字樣，你們看怎么樣？”

    “這個方法好，我來買菜的時候就知道了，不用每天都趕這么早。那明天有沒有羊rou？”

    徐寧笑一笑：“明天沒有?！?/br>
    徐寧看這邊秩序正常了，便和尋序一起去縣城。尋序說：“家里羊rou這么好賣，不如多買點回來養(yǎng)？”

    徐寧說：“也可以，我和伍師傅去訪一下，買一批rou羊回來，先放家里養(yǎng)一段時間，等到快過年的時候，應(yīng)該也和家里的羊差不多了，到時候也能殺來賣了?！彼已騬ou之所以味道特別，主要還是喝空間水改善了rou質(zhì)，買了別人的羊回來放養(yǎng)一陣子，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從縣城回來的時候，才早上八點多，徐寧發(fā)現(xiàn)店里的羊rou已經(jīng)賣得一干二凈了。他笑了笑，果然好東西還是有人識貨的。他正準(zhǔn)備回去，手機響了起來，是陳曉露打來的：“徐寧，你家殺了羊，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你干兒子想吃羊rou了！”陳曉露這個吃貨，為了多饒一口好吃的，讓兒子認了徐寧做干爹，這樣就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徐寧想起這茬來：“對啊，我干兒子還沒吃上呢。你等著啊，我這就給你送過去?！?/br>
    “這還差不多，哼哼?！标悤月兜靡獾匦?，今天早上，她爸一如往常那樣溜達著去徐寧店里買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好多人都在惋惜，說來晚了，沒有趕上今年的第一口羊rou。在吃羊rou這件事上，大家的計年方式很奇特，分明上半年還吃過羊rou，但是大家卻覺得那不是今年吃的，算去年的，非要今年冬天的第一口羊rou，才算是今年的羊rou。

    尋序說：“咱家不是沒留羊rou嗎？”

    徐寧說：“咱家是沒了，但是徐濤店里有啊，我趕緊去分兩斤來給人送過去。陳曉露那家伙是個大吃貨，要是今天沒吃上，肯定要念死我去?！?/br>
    尋序只好將車掉頭，開回到徐濤店里。徐濤店里此刻也炸開了鍋，好多吃早飯的人都在忙著訂餐，跟親戚朋友打電話，跟過節(jié)似的，第一頓羊rou，怎么能夠錯過。徐寧悄悄進去，跟徐濤好說歹說，切了一塊羊rou出來，用塑料袋裝了，再用報紙裹了，將羊rou偷偷帶了出來，生怕被食客們發(fā)現(xiàn)，引起群情激奮。

    回去的路上，徐寧將羊rou順便送給陳曉露。陳曉露拿著這塊只有一斤多的羊rou：“徐寧你真小氣，怕我家給不起錢？這么一塊rou哪兒夠吃？我一個人都能吃了。”

    徐寧說：“姑奶奶，你就別鬧騰了，先將就著吧。我這也是虎口奪食，從長味軒里給你弄來的。等下次殺羊了，第一個準(zhǔn)給你留著?！?/br>
    “好吧。這事咱就暫且不追究了，代我家球球暫時饒過你。等周末有空了，我?guī)蚯蛏夏慵彝嫒??！鼻蚯蚴撬齼鹤?，徐寧的干兒子，小家伙才剛剛一周歲，長得圓滾滾肥嘟嘟的，小胳膊腿一股一股的，跟米其林輪胎的那個logo似的，特別可愛。

    “好呢。我先回去了，家里還忙著呢?！?/br>
    尋序提醒他：“記得放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