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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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敏感地發(fā)現(xiàn)程皓不想王矯知道東西丟了,她不知道為什么。 跟下樓,程皓上車,看她也開了副駕駛上來。 程皓伸手把她的帽子摘了:“傷口不能捂著?!?/br> 已經(jīng)四月,天氣也蠻熱的。 伊糖系著安全帶,盡量一點麻煩不給他找。 程皓把車開出沒多久,就收到龍紋張的電話:“我派人去華晨看看,誰知道,那邊正在說,收了個花口盤,你要不要去看看?!?/br> 程皓方向盤一轉,朝著西街就去了。 小拍行現(xiàn)在西街很多,都是根本沒有資質(zhì),也不準備弄資質(zhì)的騙子公司。因為文物法不保真,所以他們明目張膽騙外行,但凡手里有藏品的,他們就承諾可以上拍,不過上拍前需要先交幾千塊錢的圖錄費。 廣告一個比一個打得漂亮又是日本專場,又是倫敦專場,其實半個專場都不會有。 掙得就是圖錄費這幾千,一個客人幾千,一年也可以騙幾百上千人。 華晨就是個這種性質(zhì)的拍賣行。 不過不同的是,如果有真正的好東西,會送去袁曦笉那邊。 車在門口停下,程皓說:“你坐在這兒等我?!?/br> 他開門下車,從后座拿了瓶水,擰開了留給伊糖。 上了樓,一樓是鑒寶大廳,人多極了,今天是免費鑒寶日。 工作人員一看是他,立刻什么表情的都有。他左右看看,龍紋張的徒弟從沙發(fā)上起來跑向他:“就是剛才,我看見的?!?/br> 程皓問:“那現(xiàn)在人呢?” “進了專家室?!?/br> 程皓朝著專家室去,外面有人作勢攔。 程皓腳步不停,他那氣派和身高,攔的人很快就把自己閃到了一邊。程皓直奔專家室,推門就進去了。 里面的專家是熟人,臉熟但關系不熟。正拿著個龍紋盤在看。 一見他,錯愕過后就訓斥道:“這是干什么?不懂規(guī)矩的人什么時候都不懂規(guī)矩?!?/br> 程皓眼風都不給他,上前兩步,一把奪過那盤子。 專家傻眼了。 古玩圈的規(guī)矩呢,不能遞手,一定要一個人放在桌上,另一個才能上手。 不然磕碰了算誰的。 程皓放下那盤子,一上手就知道不對,他氣極反笑:“你們袁總還安排了多少個這樣的盤子?” “什么意思?”那專家一臉好像不知道他說什么。 程皓說:“這種盤子,市場里隨便找就能找來幾十個。——她給我送這么大一份禮,你帶話給她,讓她等著收回禮?!?/br> 那專家微微詫異,笑著說道:“不會是你們拍行也有這種花口盤吧,意思是怕市場同類型器物太多,影響你們的價格?那可沒辦法,誰也不能主宰市場。” 程皓冷冷笑了笑,轉身走了。 下樓的過程中,臉就沉下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認,就是袁曦笉,也肯定是她安排人撞了王矯的車,就是不知道肖揚是不是也是她算計的。 這盤子無論如何不能找別的方法頂替了。 ——找不到,就只能他們自己掏了這筆錢。 兩百多萬,他們拍行才租了地方,中間場外交易,用了一部分資金周轉,現(xiàn)在無論如何是拿不出這些錢的。 而且這件事都是針對他的,他怎么和大家說呢。 伊糖下了車,正在不遠處不知張望什么。 她頭上有個明晃晃的紗布,看著分外明顯。遠處車走過,揚起灰塵。 他走過去,有點不高興地說:“你怎么不在車上,路邊灰塵大?!?/br> “我看那邊有個派出所,西街派出所,咱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這地方報警。” “不行。”程皓拉著她上車。 伊糖一眼一眼望著他:“這事情出了不是應該報警嗎,報警也是越早越好對不對?!?/br> 程皓有點不耐煩,這事情一時半會解釋不清。 她還繼續(xù)在說:“還有……你是不是想做假的給人家,這樣絕對不行。要是真的要陪,我可以想辦法。” 程皓勃然大怒:“夠了!” 一聲之后,他和伊糖都愣了。 他從來沒有對她這么兇過,她頭上還有傷呢。 程皓立時后悔,伊糖扔開他的手,自己往車上走。 程皓追上兩步,放軟聲音解釋說:“……這里的派出所只管古玩市場糾紛。外面的派出所,像咱們這種事情,也不會幫咱們找的。他們都覺得能玩古玩的都是有錢人,包括開拍賣行的。所以得趁著黃金時間,找有用的人幫忙?!?/br> 伊糖和他越走越遠,躲著他:“你可以好好和我說,說了我就懂了?!?/br> “我剛剛著急了?!彼寐暫脷?。 伊糖說:“這就是我以前最怕的,困難會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變樣,你會忍不住兇我?!?/br> 程皓低聲下氣:“我真的不會對你兇了,就這一次?!?/br> “我不相信你?!币撂堑椭^上車。 程皓上了駕駛位,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哄。 心里又急,最后還是開到派出所,帶伊糖先去報了案,不管能不能找到,程序還是要走的。 出了派出所,他和伊糖說:“咱們稍等一下,我拿了王矯給我的那個地址,讓我打電話找人查一查?!?/br> 他在車里打電話,伊糖下了車,從開著的車窗里,她伸手進來拿出帽子。 把帽子對著玻璃戴在頭上。 程皓在手機里翻電話號碼,順便看那事故處理單據(jù)。 如果真要賠這個東西,拍行賠不起,只能欠著,或者找銀行貸款過渡,等下一場拍賣掙了錢再還。 他越算賬心越?jīng)觥?/br> 伊糖說:“我去洗手間?!笨闯甜┰诘皖^看電話,她往馬路對面的商場走。 這派出所在鬧市區(qū),停車的位置就是大街。臨近下班時間,來往車龍喧擾嘈雜。 收費的人過來催程皓讓地方,要不然再交錢。程皓這才回神,左右一看,想起來隱約剛剛伊糖和他說去洗手間。 他把車往前面慢慢挪,望見天橋在前面遠處,后知后覺想到:不知道伊糖會不會橫跨馬路。 對面一陣剎車聲,人群忙亂。 收停車費的人追過來,狂拍他的車窗喊著:“那邊有個女的讓車撞了,是不是你車里那個?” 程皓腦子“轟——”地一下,他想開車去對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在抖,手閘都抓不住。 他開門下車跑向?qū)γ妫笥铱窜?,干風把樹吹得亂晃,太陽和霧霾讓他呼吸困難加頭暈眼花。 他躲過左右車輛,車多到他看不清。 遠處圍攏的人也越來越多,他整個心揪著像要爆炸。 不知怎么到的對面。 人群截停了車流。 他神魂俱碎撥開幾個人,擠到里面一看,是個學生樣的女孩子倒在地上,穿著校服。 這會正是放學時間。人看著也沒事。 他退后幾步,劫后余生地體會世界空白。 呼吸回來,心跳也回來。 左右看看,猛然看到遠處天橋上,伊糖正慢吞吞在過天橋。 他推開擋著的人群沖過去。 伊糖單手扶著欄桿下樓梯,這天橋有點陡,她行動好像有點遲緩,走得笨笨的。 衣服穿得整齊,襯衫,長褲,卻戴個棒球帽。 他上前兩步。 伊糖看到他,沒什么表情,還在生氣的樣子。 他走過去,柔聲說:“那邊出車禍了,收停車費的告訴我是你,我趕緊跑過來,還好不是你?!?/br> 伊糖不說話,停下腳步,看了他兩眼,神色顯出心軟來:“……你,你擔心了?” 程皓挪了挪手上腕表,把袖子挽上去,裝著不在意地說:“擔心一點點,但你那么聰明,我就是過來確認一下?!彼咽中木o張的汗順手抹在袖子上,然后挽了上去。 伊糖看到這不拘的動作,扯出點笑意,好像終于肯原諒他早前兇了她:“……你的車呢?” “馬路對面。不管了我陪你去商場找洗手間。”程皓伸手去扶她。 商場五一前的打折活動,廣播里女聲賣力宣傳。 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發(fā)生著好事。 程皓說:“你看這事告訴咱們,只要人沒事,什么都不重要,就算公司都沒了,只要人在,什么都在?!?/br> 伊糖往天橋方向推他:“我自己去。” “你頭上有傷呢?!背甜├氖?,緊緊攥著,朝商場走去。 *** 從商場出來,車上了路,程皓就對伊糖說:“那東西本來就是贗品,就是現(xiàn)在和對方扯這個沒了證據(jù),你放心,我明天去和他談,以后找個別的地方把這個成交補給他就行了。” 伊糖說:“那東西真的是贗品?” “你也看看那個公司的老板,他是幫房地產(chǎn)商蓋房子的,那些人收到頂賬的東西,能是真的嗎?” 伊糖頭受了傷,程皓不讓她吹自然風,也不讓她吹空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