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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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下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jīng)升了?!?/br> 她笑:“你怎么知道我下次什么時候會想到。” 葉迦言說:“我神通廣大?!?/br> 葉迦言拎了一下陳安寧背著的書包:“裝了什么啊,這么沉?!?/br> 陳安寧把書包退下來,扔他懷里:“你給我提一下吧,確實有點沉。謝謝?!?/br> 她轉(zhuǎn)身找到斑馬線,往馬路對面走。 葉迦言在她后面跟著。 “今天沒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嗎?” 陳安寧想了想:“有好多人夸我美?!?/br> “還有呢?” “還有好多人夸我可愛?!?/br> “……” 陳安寧停在馬路對面,等了一下葉迦言。 等他走近了,她把小拳頭塞進(jìn)他手心。 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突然間長大了,不會整天掉眼淚了。 她的守護(hù)者,一邊感到欣慰,一邊又覺得有一點失落。 葉迦言伸手捏了一下陳安寧的鼻子:“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啊?” 她想了想,說:“武漢和大理?!?/br> 葉迦言說:“那我有時間帶你去。” “首先你得有時間。” 一會兒,他又說:“過段時間去連城考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干嘛?” “看看大海?!?/br> “上次不是看過了嗎?”陳安寧歪著腦袋,打趣道,“大海有你好看?” 葉迦言說:“沒有,但是還是要看看的。” “你真自戀。” “你慫恿的?!?/br> …… 萬家燈火時,星星點點燈。 一高一矮兩個小朋友慢慢走,走進(jìn)長長的深夜。 · 劉萱最后匯報給陳安寧的結(jié)果是,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刻意追究是誰的責(zé)任的意義,但是這件事情確實不怪安寧,可以當(dāng)做意外事故,酌情考慮,寬容一次。 陳安寧跑遍了b市的各大書城和圖書館,想辦法把那些畫本都補齊了,有一些實在缺貨的,她通統(tǒng)計下來,上交給唐老師。 然而等了一段時間,唐舟那邊依然風(fēng)平浪靜。 這件事情就這樣算是過去了。 一陣風(fēng)波又被壓下去,陳安寧真的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那幾天工作室和別的漫畫界的小咖團隊準(zhǔn)備舉辦一個聯(lián)誼會。 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文藝界聽起來有點別扭,不過既然大家都是年輕人,離了工作一個個根正苗紅的,玩在一起樂呵一下也沒有什么不好。 陳安寧沒打算去,后來擰不過曲慕遙,就當(dāng)去見見世面了,也能會會一些久仰大名的畫手。 但是到場之后,陳安寧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小小的酒宴,殺氣略重了。就像獵人們設(shè)好的一個圈套,在等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而獵人們言笑晏晏,在音樂噴泉旁邊執(zhí)手共迎。 室內(nèi)樂聲撩人,幾對男女優(yōu)雅地跳著恰恰舞。 陳安寧走近的時候,阿星從舞池里走出來,把頭發(fā)捆成一把馬尾。 她似笑非笑地往陳安寧這邊走,熱熱的手心故意拽了一下陳安寧的手臂,卻什么都沒有說。 陳安寧徑直往前走,想去找她的同伴。不料前面路被幾個男人堵住了,她只能站在原地踮著腳往里面看。 阿星沖著她吧啦吧啦唱了幾句歌。 陳安寧說:“別看我?!?/br> “我看你怎么了?” “你看我我會覺得你跟我作對?!?/br> 她偏過頭來,冷冷清清地看了一眼阿星。玫瑰色的燈光把陳安寧籠罩在曖昧的氛圍里。 阿星說:“你這什么歪理?!?/br> “你要是被人栽贓過你就知道這是不是歪理?!?/br> 阿星翻了個白眼,“我不跟你計較”的意思。 陳安寧等前面的男人散開點,她從中間擠進(jìn)去,被后面的人拉住。 “你要走了是嗎?” 陳安寧說:“我找曲慕遙,你看見她了嗎?” 阿星手指頭卷著自己的頭發(fā),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說了句:“你沒什么想跟我們說的嗎?” 陳安寧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想搭理了。 她往人群里走。 阿星扯著嗓子喊了聲“陳安寧”,喊破音了,幾個人回頭看她。 陳安寧也回頭:“有話就說。”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br> “我沒怎么想?!?/br> 陳安寧知道自己的性格向來不討喜,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總是表現(xiàn)出輕微自閉的狀態(tài),所以她的同事會在背后竊竊私語也是常事。 大家都喜歡揣摩那些一堆心事壓在心里,從來不在人前表現(xiàn)喜怒哀樂的人。 可能在大小姐看來,這類人很有趣。 阿星說:“你說說嘛?!?/br> 陳安寧說:“我走是因為你想趕我走,你要我說什么?罵你嗎?” 阿星仔細(xì)想想:“也行啊,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看我?!?/br> “做人大家都假,但是像你這么假,就很沒意思了。我沒有什么好說的?!?/br> 阿星往前走一步,陳安寧往后退一步:“但是我不會走,要走你走?!?/br> · 曲慕遙跟一個混血小帥哥喝得爛醉,嘰里咕嚕講三國演義。 不過只是她單方面的爛醉,小帥哥年紀(jì)小,面對失控的場面有幾分尷尬。 陳安寧道了幾句歉,把曲慕遙拖走了。 這種聯(lián)誼會,還真是荒唐。 白白來一趟,什么都沒有撈到。 嗯,她也不應(yīng)該企圖撈到什么。 陳安寧往車站走的路上,曲慕遙一個勁兒扯著她的手臂吐。 陳安寧把她腦袋按進(jìn)垃圾桶。 看著曲慕遙在風(fēng)里單薄的身影,陳安寧發(fā)了一會兒呆。 在這個發(fā)呆的時間里,她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雖然沒想好要說什么,但是她還是跟著意識走,給楊決打了個電話。 打了一通沒有人接,又打了一通,還是沒有人接。 陳安寧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仔細(xì)想想,現(xiàn)在這個點,很有可能還在工作,避免沖斷創(chuàng)作靈感,手機扔一邊也是正常的。 陳安寧隱約想起楊決的朋友圈好像掛過自己助理的聯(lián)系方式。 打開微信看了一眼,幸好沒刪。 不過縱觀他的朋友圈,除了這條以外的,盡是發(fā)些空洞的詞句,言語都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這大概就是楊決本人的屬性。 陳安寧給楊決的助理打過去,那邊接了:“您好?!?/br> “你好,我是陳安寧,請問楊決在嗎,我找他有點事?!?/br> “不好意思,楊先生最近有一些緊急的家事要處理,可能暫時不方便處理工作方面的事情?!?/br> “他出什么事了?” 對方顯得有點為難:“這個……” 陳安寧說:“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去找他?!?/br> “楊先生現(xiàn)在人在平城,陳小姐如果真的有急事的話也請等一等,等他處理好家事自然會和您聯(lián)系?!?/br> 對方回答得很敷衍,匆匆?guī)拙浔銙炝恕?/br> 陳安寧握著手機納悶。